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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之花落如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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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罢后,宫人撤了残桌,奉上两杯香茗。
  母后小喝了一口,然后望向我,“贤儿,母后上次与你说的事你思量过了么?可有什么人选?”
  我微怔,有些忆不起母后所谓何事。
  看见我神情,母后轻笑了下,“贤儿一心国事自是好,但有时候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你也不小了,你父皇像你这般大时,已有了你和景华。”
  我有些哑然,终于知道母后说的是立妃之事。
  “这个……儿臣觉得为时尚早,毕竟……”
  “不早了。”母后淡淡打断了我的话,“立妃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端看这妃如何个立法。你外公去的早,本家势力大不如前,而董大人梁大人他们毕竟是外人,是外人就很难说,这世上谁不为自己呢。”母后说完淡淡斜睨了我一眼,又低头喝茶。
  我低头不语。母后说的利害关系我当然明白,可一方面自觉还早,是故这么多年我真没想过立妃之事;另一方面……
  我闭了闭眼,心里微叹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母后,“一切但凭母后作主。”
  母后嘴角噙笑,“正好,今日北狄派了使者来说欲与我朝联姻。贤儿你看这事如何?”
  我惊讶地看着母后,“北狄要与我朝联姻?!”
  “不错。”母后轻点了下头,“虽说意图不明,但不啻为一个机会。”
  “那具体是……?”
  “北狄嫁位公主过来。”
  我一瞬间有些失神,想起了那个百合花般玲珑水韵的人儿。
  “儿臣知道了,儿臣回去后会好好思量的。”
  北狄嫁位公主过来……会是沁雅么?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泽易与沁雅素来交好,泽易怎会舍得让沁雅远嫁千里之外?如果不是沁雅又会是谁?北狄究竟有何居心?
  我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于是干脆起身,让人熏了葵菊紫苏线香,醒神。
  披件罩衫,我坐在灯下,拿起本折子看了会。
  灯花噼啪打了个闪,我盯着烛泪出神,然后摊开纸,研了墨,提笔写了封密信,又出声唤了小德子进来。
  “马上亲自交到梁大人手里。”
  小德子应诺着退了出去。
  我后倾靠入椅背中,闭上眼,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尤其在这内忧甚于外患之时。
  柳耀宗,不过一个礼部尚书,如果连他都扳不倒,我这太子也可以让贤了。
  我心里有些冷哼。
  景华,端看我们谁更棋高一着。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上很是风平浪静,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北狄联姻一事给吸引了过去。
  当父皇在朝堂召见北狄使者时,景华的万年面具终于有了丝动容,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幽黑的眼眸望了过来,在我脸上转了个圈,又不着边际地挪了开。而我,自始至终微笑以对。
  北狄使者的话说得委婉,只说嫁公主过来,没说是哪位公主,也没说嫁给哪位皇子。
  于是朝上纷纷窃窃议论。
  能娶到北狄公主自然是好的,那代表的是整个北狄国的撑腰;但真娶到了也是一个烫手山芋,公主毕竟只是个公主,她代表不了北狄皇帝,皇帝究竟在想什么,会不会反目,实在很难说,况且安个别国的人在自己身边,终究是一个潜伏的威胁。
  各系人马私下思量着。
  争?不争?
  我自是笑得安然。北狄公主,我自是要争的,不说别的,单北狄几十万的铁骑便值得我去争,如今我与景华相较,最不利的便是手里没有多少兵权。
  兵者,生死存亡之道。
  我怎能放弃这一大好机会?
  就在众人等待北狄送亲队伍之时,柳府出事了。
  刑部宁侍郎带兵在柳府搜出一个本应远在边陲之人,被发配充军的苏州柳家的一个小公子。
  柳耀宗脸色惨白,百口莫辩。
  是的,他没法辩,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府上何时藏匿了这样一个人。
  证据确凿,他的喊冤只让父皇眉头皱的更深,扔下一句“依法处置”后便甩袖而去。
  窝藏钦犯本就是个死罪,再加上之前的欺君之罪,柳府一夜之间树倒猕猴散。
  我不禁暗暗冷笑。原本以为自己拿出个捏造的凭证便可跟苏州柳家断了关系,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既然已无关,为何要私藏他家之人?
  欺君大罪,重可灭九族。
  我奉旨抄了柳府,听着一片凄惨哭喊声,我眉目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老弱妇孺从我面前一个一个带下,其中一个幼儿扑倒在我脚下,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看着我,漆黑闪亮的眼眸中满是恐惧和迷茫。
  我微微垂目,盯着那双眸子看了半宿,然后我淡淡说,“带下去。”
  立马有兵士冲上来抓起那个小孩向外拖。
  我转过身,不再去看。
  那个内应已经在这场抄家抓人的混乱中死去,不过没有人会在意,因为死的人太多,谁又会留意到一个小小护院是怎样死的呢?殉主自尽也罢,拒捕被杀也好,反正他是死了,也就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我走出柳府,这里,再也不用来了。
  后宫也是一片愁云惨淡,柳德妃被赐三尺白绫。
  景明冲进御书房找父皇,却被父皇一记掴掌,然后软禁皇子府中。
  景华,在父皇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后只换来父皇一声冷哼,命其在府中思过。
  而此时的我,正在太子府中潜心修读诗书史记,一片怡然。
  书中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书中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欲知在格物。”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我抬头。
  起风了。

  十六

  第章
  当北狄送亲队伍到达天京时已是入秋。
  喜红的队伍浩浩荡荡,衬着发黄的树叶,竟是说不出的寂寥。
  我代表父皇在城门迎接。
  走过洒了花瓣的青石大道,穿过两侧匍匐的众人,我立在雕花红漆的龙凤喜车前,透过隔着的红色纱帘看向里头那个端坐的绰绰人影,扬声道,“天朝太子轩辕景贤谨代表天朝皇帝陛下恭迎北狄博辰公主。”
  里头传出一个轻柔又不失尊贵的声音,“有劳了。”
  我嘴角微微弯起。
  沁雅,果真是你来了。
  喜车迎进了皇宫,父皇在宫中设宴。
  沁雅的身份不便抛头露面,由母后在后宫为她张罗接风宴。而这前殿之上,则是北狄送亲使者和我朝的一些官员。
  景明和景华仍在各自府中思过,没能来参宴,毓也借口身体不适没来。
  我有时候会怀疑父皇是否故意不让他们参加,照理迎亲这等喜庆大事众皇子应都在场,更何况如今公主嫁与何人尚未定论。
  旁敲侧击是少不了的,众人围着使者不停地敬酒。
  不过那使者口风倒也紧,只说一切由天朝皇帝和博辰公主作主,然后笑呵呵地接过每杯酒喝下。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心里却暗暗有些狐疑。
  他的所为虽然看似不羁,却又有些拘禁,而且不像是产自对天朝的敬畏,更像是他们之中有比他更位高之人在旁。
  我懒散地拿起酒杯,借着动作眼光扫了个圈,除了醉意熏染的一帮官员们,倒也没发现其他。
  倒真是奇了。我敛眉垂目看着杯中琥珀色澄清的佳酿。
  却突然间感觉到一道视线迎面而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我猛地抬头,满眼仍是熟悉的熏醉的脸庞,我隐隐皱了皱眉。
  到底是谁?为何要隐瞒身份?
  我寻思着,慢慢起身走到使者旁,示意宫人满上酒,然后我朝他举杯,“使者大人远道而来,为两国的修好奔波,实在可敬,本宫敬大人一杯。”
  两旁围着他的众官员已经散开,我看着他诚惶诚恐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又命人继续满上,我笑着再次举杯,“之前在贵国承蒙贵国主上盛情款待,本宫实在感激不尽,在此本宫请使者大人代为表达对贵国主上的感激之情。”
  再次饮尽,我盯紧他有些飘忽的眼神。
  我又亲自拿起酒壶满上,“这第三杯么……”我端起酒杯,“礼尚往来,就算本宫对贵国主上的邀请,我天朝的风情与北狄各有千秋,如果不曾见识倒叫可惜了,还望使者大人代为转达。”
  我掩袖饮酒,眼神却在这使者身旁他所带来的低阶官员和侍卫中转了个遍。
  饮尽,放下,颔首,转身,自始至终保持着淡雅的笑容。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笑容掩盖下的惊撼。
  面容可以改,身份可以变,气势可以收敛,开始再怎么变,那双异常黑亮的眼眸是改不了的,纯一色的幽亮,黑水晶所致。
  淳于泽易,想不到你竟亲自来了。
  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黑暗中嶙峋的枝桠,我沉思着。
  北狄皇帝乔装跟着送亲队伍进入我天朝,他究竟意欲何为?是利?是险?
  宴席上为了不惊扰对方,我没再刻意地打量,只是偶尔感觉到那头射来的目光时我会不着边际地看过去,尔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现地与周围人谈笑风生。
  也许……我是该会会他。
  第二日早朝过后借着给母后请安的机会,我委婉表达了让想单独见一见博辰公主的意思,让母后帮忙安排一番。
  母后自然乐的答应。
  于是午膳时分我便见到了身着宫装耀眼动人的沁雅。
  依旧美丽的脸庞消瘦了许多,明亮的眼眸偶尔闪出淡淡的忧愁,只是面容一直是含笑的,浅浅淡淡,看了却让人心疼。
  一顿饭大家都只说了些家常话,不深不浅。
  等下人撤了残桌,母后也寻了个理由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我和沁雅对面坐着,各自捧着杯清茶,看着袅袅的烟雾,不语。
  半晌,那头轻轻柔柔开口,“你瘦了。”
  我一怔,然后笑了开来,玩笑似的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么,那时的沁雅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次换到她怔了住,然后有些苦笑,“那时的沁雅太天真了,人总是要长大的,都是会变的。”
  “变了是好是坏呢?”我也轻叹。
  “……或好……或坏……”她说得深深浅浅,低下头去喝茶。
  我垂目想了会,终是问道,“沁雅,为什么要来天朝?这里……并不太平。”
  她轻笑了下,“我知道。”
  “那为什么……?泽易怎么会让你来?他……应该是很疼你的。”
  沁雅抬起眼看定我,“因为贤你在这里。正因为这里不太平,所以我才要来。我不来的话我不放心,二哥也不放心。”
  我为着这个理由怔忪了好一会,然后转过头看池水碧波,“其实不必的……”
  “没什么必不必。来这里是我自己向二哥提出来的,是我甘愿的,贤你无需愧疚。”沁雅的声音非常清定,却让我嗫嚅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沁雅,”我终下定心地转过头问她,“是不是泽易也来了?”
  她有一瞬间的愕然,然后定下神来,“就知道瞒不了贤的。不错,二哥来了。”
  “他来做什么?”意识到自己问的口气急促,我又缓了缓,“我是说放任北狄那边这样无主管理放心吗?况且他来这里是很危险的。”
  沁雅盯着我看了好一阵,眼神有些幽深,然后她垂下眼眸轻啜了口茶,淡淡说道,“贤,你也变了。”
  我心里微惊,然后笑了笑,“是人总会变的。”
  “可是你却变得让我感到心痛。”沁雅的话一下打在我的心上,让人半天回不了神,她说,“你已经不相信人了。”
  我端起茶杯喝茶以掩饰心里的不安,讪笑着说道,“怎么会,是沁雅你多心了吧。”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她长叹着仰头看亭外流云飘过,“只是我希望贤你能明白,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我可以以我北狄皇族的血脉起誓。”
  我有些震惊,震惊过后却是觉得悲哀。
  如果两个人需要以起誓的方式来博取对方的信任那么这种信任也是很薄弱的,况且尊贵而又虚伪的皇族血脉又怎背负得起誓言?就像毓对我说的,就像我对景华说的,都是如此的虚弱以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之后我们都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我决定告退。就在我走出高亭的时候我听见沁雅在我背后轻轻地说,“二哥今天清晨已经走了,他来天朝只是为了来看一眼他所挂念的人,仅是如此而已。”
  我仿佛听到一声叹息,不知道是谁的,沉沉地让人喘不过气。在那种沉重下我唯想到的只有逃离,于是没有回头,我径自朝着出口快步离去。
  泽易竟真的就这样走了,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一切让我觉得很恍惚。
  之前自己一个劲费心费神揣测他的用意,到头来发觉竟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我自嘲地笑。
  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个聪明人。
  斜倚着软靠,看着拿在手里的酒杯里晃荡的液体,我有些出神。
  这是景明的庆生宴,由于之前一联串事情对景明的打击颇大,出于补偿和稳定人心,父皇下旨摆宴宫中。
  本来一切就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一个热闹的皇子庆生宴而已,但偏偏因为一个人的参加而让这个宴会有了更特殊的意义,这个人便是沁雅。
  博辰公主花落谁家尚未知,这么个宴会明摆着是让公主进一步接触诸皇子,然后在其中挑选出她中意的驸马。
  抬起眼瞄了眼对面端坐的景明和他一旁同样端坐的景华,我有些想笑。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花枝招展’么,就像是等待选秀的秀女。
  秀女么?我为自己想到的场景扑哧笑了出来。
  “太子殿下,请您端正自己的言行。”一旁的董大人终于忍不住地出声提醒。
  看看他正儿八经的模样,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好也坐正了身子,垂目敛眉,摆上一脸淡雅的笑容。
  既然他们喜欢看我端正的太子模样,那便让他们看,毕竟我还是那个以德、谦、雅著称的太子景贤。
  只是还是奈不住的,斜瞄了眼我下座的景毓。
  纵观殿上四位皇子,也只有他一副形骸不羁的样子。好一段日子不见,他的面容更见清艳,浅盈水色的唇,眼眸流转中带着朦胧的迷离,很美却看了让人心痛。
  他怎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段时间他身边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尹从月有保护好他么?
  我突然觉得很颓然很无奈,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冷凝了下来。
  终究我还是一个失败的哥哥。
  苦笑。
  博辰公主出现的时候,喧闹的大殿一下寂静下来,众人纷纷停下动作看往那窈窕端庄的身影。
  飞云髻,金步摇,云英紫裙,流苏袭肩,环佩玎玲,璎珞成行,行动间流光溢彩。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美人如画,倾人城,倾人国。
  我喟叹。
  沁雅优雅地依礼一一拜见,自始至终垂着眼眸,温婉的样子。就是向她引见我时也不见她有何异常,只是有礼的一声“博辰见过太子殿下”。
  我微笑回礼。
  坐回上座,父皇宣了歌舞,殿上重归一片热闹。
  我执着酒杯,百无聊赖地扫着歌舞。然后隔着漫舞的彩裙我看到了那人,一直那么淡淡的表情。
  被禁闭至今,却看不出一丝颓然和恼意;沁雅与他行礼,他也不见何惊艳之言行。
  好一个深藏不露。
  有时候我想也许他比我更适合坐上那高高的皇位吧。
  可是不得不争,由不得人呐。
  他兴许注意到了我的注视,眼神扫了过来,看住我。两厢对峙,我可以看到他黑沉的眼眸一下冻结起来,其中闪烁着冷冷的火焰,是嗜血,是愤怒,是怨恨,是……忧伤?
  我怔了下,然后失笑,大概是我喝多了,我怎会在其中看到忧伤?
  那头的眼眸在我的笑容下更冷了。
  于是我端起酒杯做了个示意,然后慢慢仰头喝下。
  也不去看他做何反应,喝是没喝,我撇过头去看莺歌燕舞。
  父皇母后离席后没多久我也寻了个理由告退。
  该见的人业已见到,该知晓的事业已明白,我实在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景明对沁雅有意。
  席上景明看向沁雅的眼神足以让我得出如此结论。
  坐在凉亭里,我对月饮酒。
  其实只是执酒相望,并没真的饮下。
  景明和景华同进退,景明对沁雅有意,如果让沁雅嫁给景华……会怎样?
  我嘴角噙笑。
  可是沁雅又该如何自处?
  她说过无论怎样都不会背叛我,那如果我背叛了她呢?
  伸出手,印着月光看起来有些惨白。
  这样的身躯里流着什么样的血?是否有温度?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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