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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奇怪,以前又不是没有这样过。为什么只有这一次要这么逞强呢?”
“因为……因为我不想被人家说:‘任性的非要跟来,然后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笨蛋,到现在还说这种话。即使我心里面会这么想,可是也已经习惯了啊!”
“你才是笨蛋!”
虽然温顺一点的露西塔是不错,但只有会骂人的这个样子才让人放心。
忽然,露西塔看着前方,显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
“蕾卡她今天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总一个人跑到前面去,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她生气了。”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的原因吧。”米洛森苦笑着回答,“好象从一开始,就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我明白了!”露西塔用一种非常同情的眼神看着米洛森,“想要改变她的看法,可要花上好大的力气呢。不过,米洛森一定行的!”
还真是不负责任的鼓励呀!米洛森在内心感叹着。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尽力去改变她对自己的偏见吧。要是一直被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整天用那种瞧不起的眼神看来看去的,实在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太阳已经隐没到地平线以下,只是天还没有彻底黑透。要是运气不错的话,在天黑到完全看不清路之前,如果可以找到了一户人家可以让米洛森他们过夜就最好了。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那就只好在野外露宿了。虽然带了帐篷,但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露宿一夜的话,不要说已经发了烧的露西塔,就是米洛森和维格蕾卡也难保就不会感冒。
不过,现在已经出了旧帕拉迪奥城郊的范围,进入到一片不见人烟的荒野之中。在这样的地方,有人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找到一两间有人住的房子,大概也是在别处穷得生活不下去的难民。就算他们愿意,恐怕也没有地方一下子收留三个人过夜。
周围的亮度已经越来越暗了,没有停下来的原因是米洛森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但是确实不能在走了,真的等天完全黑了的话,连找木头生火这样最基本的要求都没有办法达到。他们找了一处没有积雪的地方停下来,米洛森负责扎帐篷,而维格蕾卡和露西塔则去寻找柴火。
因为刚刚下过大雪,完全干燥的木头是找不到的。潮湿的木柴不但不容易点着,还会冒出非常呛的黑烟。好在这只是一开始的情况,后面的木柴被前面的火烤干,就不会继续这个样子了。
还没有完全退烧的露西塔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就到帐篷里去睡了,只剩下米洛森和维格蕾卡两个人面对面。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尴尬,两个人都没有话说。米洛森低着头,只敢偷着用余光看看维格蕾卡。而维格蕾卡虽然经常直视着米洛森,但目光里却缺乏好感的因子。
北风带来的透骨寒气,使得米洛森不禁把身体向前缩了缩。他捡起几块松木,把它投到那堆篝火里去。松木燃烧时会发散出一种特有的淡淡清香,还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这样实在太奇怪了,米洛森决定不管是什么也好,总之一定要和维格蕾卡说点东西。但是在他的决心还停留在头脑这个层面时,维格蕾卡却先开了口。
“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什么野兽的叫声。”
维格蕾卡非常警觉的侧耳捕捉着周围的动静,米洛森也学着她的样子,但是却除了风声和烧木柴的声音之外却什么也听不到。
“不会错觉吧?”
“别说话,又来了!”
“你说的,是不是那些东西?”突然,米洛森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因为某种外来的因素而凝固起来。虽然他仍旧什么也没有听到,但是却看到了。
那是在空中漂浮着的点点红光,一种透露出魔性的红光。尽管颜色和光这些东西按理说是不存在什么穿透力的问题,但米洛森还是觉得那些红光具有刺破中间隔着的黑暗,直刺自己心底的力量。
那是某种动物的眼睛,这一点米洛森可以确定。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这种魔性的红眼是不属于任何一种这个世界上的生物的。
“我去那边看看。”维格蕾卡将两把短剑都拨出,站起身向着那些红光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过去。”
米洛森想跟上她,却被维格蕾卡拒绝了。
“守住这个地方,这才是你的责任。”
虽然并不认同她这句话,但是确实也不能把熟睡中的露西塔抛下不管,米洛森只好目送她的身影渐渐的溶入到那些红光之间显得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
奇怪的是,刚才维格蕾卡就说听到了野兽的叫声。但直到现在米洛森才听见了一点声音,而且不是动物的叫声,而是剑划破空气以及打在不知什么硬物上的清脆碰撞声。维格蕾卡一定是和那些野兽,姑且先称其为野兽吧,维格蕾卡一定是已经和它们开始了搏斗。米洛森龄可以清晰的听到她急促的呼吸,还可以看到那些红光点令人眼花缭乱的无序移动。然而,他却听不到那些野兽的任何声音。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反应到米洛森的心里就变成了一种无法释怀的恐惧感。他觉得维格蕾卡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次元,正在一个人同虚无但危险敌人战斗着。一想到这里,米洛森就觉得自己不去帮她不行。尽管他和维格蕾卡只认识了两天,彼此的印象也说不上好。但责任感这种东西就和爱恨或是其它感情一样,有的时候完全是凭空产生,根本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喂!露西塔!快醒醒!”
米洛森现在已经顾不上礼数之类的问题了,他钻进帐篷猛摇醒露西塔。
“怎么了……米洛森,天这么快就亮了吗?”
不知道是因为刚被吵醒还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头发有些凌乱的金发少女揉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
米洛森没有管她,立刻从帐篷中退出来,向着刚才维格蕾卡过去的那些红光所在的方向跑去。
所幸,当米洛森赶到那里的时候,维格蕾卡还平安无事的样子。
“我不是叫你守在那边吗,为什么跑过来了!”维格蕾卡的紫色眼眸在黑暗中会发出淡淡的光,具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现在,从那魅力十足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是一种责难的目光。
“因为担心你啊。”
这样的话虽然动人,但米洛森是不会坦白说的,或许这就是维格蕾卡讨厌他的原因。
“无论是按阶级还是按年龄,由你来命令我都是没有道理的,应该是你听从我的命令才对。”
“那你自己小心点!”
出人意料的,在愣了一刹那之后,维格蕾卡并没有把米洛森的话顶回去。
直到了这么近的地方,米洛森才看清了那些红眼的本来面目,很像是狼。但是狼的眼睛在黑暗中应该是发出绿光,而且从它们向上竖起的尾巴来看,或许应该说他是一种狗才对。只不过这是一种比狼还要精悍凶残,还要具有攻击性的狗。
它们迈着大步,低垂着头,似乎承受着很大的身体负担似的。它们牙齿和利爪反射着亮光,如果被它咬住或是抓一下,一定会受到严重的伤害。被数十只这样的狗围住,无论对多么出色的战士来说都是危险的。
这些狗的行动异常敏捷,米洛森的几次斩击都落空了。更严重的是,米洛森依然听不到它们发出的哪怕是最细微的声音。即使这些野兽不会发出吼叫,至少它们的动作应该会有动静才对。比如腾空而起之后落地要发出声响,即使它们脚上长着再厚的肉垫也应该会产生细微的动静。
然而却没有,米洛森的耳朵依然只能听到自己和维格蕾卡发出的声音。他越来越确信这些野兽不是属的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但知道了这一点却对战斗本身没有任何助益。
现在,米洛森只能依靠视觉来确定对手的位置。对于一个剑手来说,失去了听觉或许是比失出视觉更严重的一件事情。因为视觉是有死角的,除了面前之外就是一片秃法感知的虚无。这不仅在实际上,而且在心理上也会给剑手带来沉重的负担。
米洛森拼命的不断移动着自己的位置,让视线可及的范围尽量大一些,但这样也弥补不了听觉的缺失。忽然,他的后背抵触到了什么东西。
一种特有的柔软触感和温热的感觉,是维格蕾卡的背。
“不要慌,有我在没有东西能伤害你。”
“……”
勿庸置疑的一点是,维格蕾卡自己是能够察觉这些野兽的声音的。否则她刚才不可能只靠耳朵察觉它们的接近。这些狗并不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因为某种原因米洛森无法感知罢了。
维格蕾卡一定是看到了米洛森的窘态才过来和他背靠背的。换句话说,就是她是为了保护米洛森才效样做的。以她自己的能力,完全不需要依靠米洛森。
看起来自己不但没有帮她的柱,反而成了她的负担。了解到这一点后,米洛森的心情说不沮丧是假的,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流给他来自怨自艾。就算背后不得不依靠维格蕾卡,至少自己要守住面前,否则就真的彻底变成她的包袱了。然而,即使只想做到这一点,对米洛森来说也并不容易。
这些狗的进攻特点,就是一拥而上。每一次它们发动袭击的时候,米洛森和维格蕾卡都会同时遭到来自四五个方向的致命攻击,米洛森只能尽力的抵挡。从刚才开始,他的背后就不时有奇怪的强烈闪光出现,但他已经没有余裕回头去确认究竟发生了什么。
终于,在连续几次只是勉强屏退了那些野兽之后。米洛森第一次把剑插进了一条狗的胸部。
黑色的冰冷液体流到米洛森的手上,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些野兽有了比较真实的触感。但是,片刻之后,发生了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现象。那条狗的身上,竟然爆发出强烈的黄光,这使得米洛森在短时间内失去了视力,所幸其余的野兽没有趁他跌入无声无光的虚无世界时对他进行攻击。
等到他的眼睛重新能看到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不单是那条狗的尸体,连自己的胳臂上的血迹也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那只野兽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小心,它们死的时候会爆炸!”
维格蕾卡提醒着米洛森。确实,如果不是没有轰鸣声的话,刚才那条狗的状况确实应该称为“爆炸”。但是,即便是再猛烈的爆炸,也不应该会炸得连一丁点血迹都不存在了吧。
米洛森现在明白刚才在背后不断的出现的强烈闪光是什么了,在自己击毙第一只野兽之前,维格蕾卡的斩获已经至少是自己的十倍。尽管如此,现在包围着他们的狗却至少还有三十只以上。
米洛森现在完全不会去担心维格蕾卡了,他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话。这名头发和眼睛都如紫宝石一般美丽的女侍卫,说不定已经将这些怪物消灭干净了。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他自己,因为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受过伤,但谁知道被这种怪东西伤到的话,会不会一下子就要了命。
突然,在米洛森的面前而不是背后,几乎同时出现了两团火花,一个非常有精神的声音也在那一刻传了过来。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居然不声不响的丢下我一个人,我还以为你们手拉着手私奔了哪!”
不用看也知道是露西塔,不过被他这么说也实在是没有道理,自己刚才明明是先叫醒她才跑到这里来的。
“小心!”
米洛森看到两只狗从露西塔的背后扑了上来,然而在他刚大喊着提醒露西塔的时候,那两只狗己经变成了大火球。
“小小的地狱犬,想要伤到本小姐,过二十年以后再说吧。”
不知道是她知道这种怪狗叫地狱犬,还是根本就是她刚刚编出来的名字,总之地狱犬这个称呼到是很贴切。看她刚才斩杀那两只地狱犬时从容的态度,想必她也一定可以察觉它们发出的声音。
这么一来,听不到声音的就只是米洛森一个人而已。这更加深了他的自我怀疑,莫非毛病是出在自己身上。
“露西塔!他就交给你了!”
就像是交托什么行李一样,维格蕾卡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米洛森的背后。提着她那两柄短剑冲进了地狱犬密集的地方,只见连续不断的爆炸火焰升腾成了—幅绚丽多彩的场景,不但再没有刚才的诡异颤栗感,反而让人有些壮观的印象。
“蕾卡真是的,我还没有玩够呢,就快被她杀绝了,地狱犬们也要加油啊!”露西塔显出失的情绪,当然,这种唯恐不乱的想法很值得检讨的。
“喂!你还在发烧吧,怎么看起来这么精神啊?”
“米洛森是不是很盼着我重病不起啊,为什么说这种话?”
“我又没有这么说,但是你难道希望维格蕾卡小姐受伤吗?什么叫地狱犬加油?”
“就算那些鬼东西再厉害十倍也不是蕾卡的对手!你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呀?”
“可是……既然你那么想去打那些地狱犬,为什么不过去帮助维格蕾卡小姐呢?”
“还不都是你连累的,我非得在这里保护你才可以。”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弱不禁风,就算没有你们厉害,但我至少也能保护自己吧!”
“可是,我会担心哪!”
“你说什么?”
“虽然米洛森可能不会受伤,但是如果我不守在米洛森身边的话,我还是会担心哪……难道,米洛森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看着露西塔两颊通红,半偏着头,用细柔的声音说出这种话的样子,米洛森觉得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露西塔,我……”
“米洛森脸红了呦!”
“啊?”
“只是这样,米洛森的脸就红成这个样子了!”露西塔忽然发出恶作剧似的笑声,而且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干脆笑得弯下腰去。
知道上了当的米洛森心情当然又是另一种样子。
“你到底要笑到什么时候啊?”
“米洛森,你生气啦?”
“即使生气也是我自己的权利,不关别人的事吧!”
“好过分!米洛森说这些话太过分了!”露西塔忽然露出了受到伤害似的表情,“虽然我是笑了,可是,我刚才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尽管此时露西塔那有如深潭湖底一般清澈的眼眸中,涌动着没有掺入任何虚假的真挚眼波。但是,有了前车之鉴的米洛森决定不再上当,他赶紧把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不然,过一会儿自己铁定又会不争气地落入她的恶作剧之中。
如果说对于野外普通的旅人们来说,无声无息的地狱犬是一场噩梦的话。那么,维格蕾卡的存在就是地狱犬们直到灭亡之前,都不会消失的梦魇。
米洛森知道诺伊曼皇帝的这些女待卫每个人都身手不凡,但每次看到她们用剑的时候,却还是不免惊叹感慨。玛丽安贝尔是这样、维格蕾卡是这样、事实上就连看到露西塔时也是如此。当然,要他当面承认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初在戴茹担任书记官的时候,米洛森也接触过戴茹的待卫们。那些人虽然单就剑术水准而言并不一定比这些女待卫差到哪里去,但与其说他们是人,到不如说是一架架机械。不仅人缺乏最基本的感情,就连他们的剑技都象是从一个模具中铸造出来的一般,刚猛而没有个性,凌厉但缺乏生气。
但是诺伊曼皇帝的这些女待卫,即使不接触她们的人,只从剑技的风格,甚至是惯用的不同剑中就可以体现出每个人的不同个性。
玛丽安贝尔的长剑稳重、厚实而且值得信赖。每一次皇帝遇到危险的时候,有着一头晨曦一般的女侍卫长总是像屏障一般的守在诺伊曼身前。露西塔的细剑轻灵、敏锐而飘乎不定。虽然她的年龄决定了她肯定不如玛丽安贝尔靠得住,但她却经常会做出惊人的事情来,比如刺死怪兽一般的诺维尔猛将奥汀,比如令破坏旧帕拉迪奥城农田的阴谋破产。虽然说起来都是因为运气太好,但也不能不说在其中潜藏某些必然的因素。
而眼眸和头发都如紫水晶一般的维格蕾卡用的是双手的短剑,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米洛森也对她那种往好里说是果断坚决、直来直去,说的不好听就是随意尖刻的性格有切身的体会了。
地狱犬的数量越来越少,事实上,他们并不是多么难缠的敌人。只要克服了那种心理上的不适应,就很容易对付它们。从米洛森和露西塔几乎没有插手,维格蕾卡一个人就能将他们消灭干净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这些生物的孱弱。
只是,在地狱犬被斩杀干净以后,刚才激战过的地方重新变回了一片万籁俱寂的旷野,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来。地狱犬们凭空出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