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爷爷没有告诉你们吗?蒋神啊,说的就是……”
“咦!乱虎,这是什么?!”小玉突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的目光忽然瞟到了乱虎的颈上,黄褐色的皮肤上两个小小的红点格外引人注意,再仔细看看,似乎参加祭典的每个村人脖子上都有这样两个红点,泛着鲜艳的光泽,让人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摸……
“唉!别碰、别碰!”乱虎一下子弹出去老远,拿手捂着脖子,一双精灵的眼睛带着些责怪意味地盯着息红玉,“这是蒋神祭的仪式!用鸡血点的,祭典结束前绝对不能擦掉,我听爷爷说,要是这红点消失了,蒋神就不会保佑我了。这是作为蒋神子孙的证明!”
“哦,是吗?”息红玉歪了歪脑袋,她显然对这种奇怪的仪式没有多大的兴趣。她的心思很快又被几个聚在一起打着腰鼓唱着山歌的村人吸引住了,拉着乱虎和穆鸠平就往那儿挤。
穆鸠平挠了挠脑袋,看着这热闹熙攘的人群不禁有些遗憾地自言自语,“要是头儿也能来就好了……偏偏要去照顾顾惜朝那小子,真是个麻烦精!!”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又跟着息红玉往人潮中心挤去。
“啊……阿嚏!”戚少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摸了摸鼻子,心想不知又是哪个家伙在念叨他了。
屋外虽是喧哗阵阵,不时还有烟火在窗外闪现,屋内却是冷清的很,只有顾惜朝浊重的呼吸声在轻浅的沉浮。
戚少商又打湿了一张毛巾,仔仔细细地为他擦拭,细腻的脸庞上被汗水蒸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虚睁的眸子水汽氤氲,戚少商一边擦拭着,一边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母……母亲……”顾惜朝忽然就叫了起来,双手无力地在空中乱挥着。
“在!我在!”戚少商赶紧握住他的手,这一天以来已不知他喊过多少次母亲了,每一句无力无奈的呼喊都仿佛是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入了他的心里。
“不要走……母亲……不要走……”声音逐渐变成啜泣般的低吟,戚少商简直恨不得就这样将他拥入怀中,这一辈子再不分开。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无论如何也……
“戚少商!”
什、什么?!戚少商猛地愣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顾惜朝又开始了浅浅地呻吟,每一声每一句念的都是同一个名字——戚少商!
那么的咬牙切齿,那么的深入骨髓,让戚少商一时分不清他喊的究竟是上辈子的仇人,还是纠缠了几世的爱人。
“顾……顾惜朝……”他小心翼翼地喊道,仿佛生怕他醒来就会告诉他刚才那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戚少商……混蛋……戚……少商……少商……”慢慢地,从绝望的呼唤变成了缠绵的低吟,“少商”二字像上了蜂蜜的毒药,让他从骨髓里开始沉沦,难以自拔。顾惜朝的眉峰紧紧地蹙起,难过地将头在枕上蹭动,泪水已经悄无声地流了下来,从光洁的脸颊上滑落,玲珑的小嘴轻轻地颤抖着,嘶喊着,“少商……不要走……”
最后的话音消失在了唇间的呢喃中,戚少商几乎是难以自制地将他抱起,重重地吻上了他颤抖不已的红唇,从小小的唇尖到深处的芳香,他细细碾过他干裂的唇瓣,挑动他青涩的小舌,从贝齿到口腔中的每一处,都深深地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等到怀里的人连轻哼都变得虚弱,他才开始舔舐他的泪珠,那些苦涩的滋味流入心里,却让他觉得无比甘甜,“惜朝……惜朝……我不会走……我在……我在这里……”
“少商……”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唤,顾惜朝竟也开始浅浅地回应他。
戚少商只觉全身都感染上了顾惜朝的高热,怀中那人柔软的身体,不盈一握的腰身全都在挑战他的理智,“惜、惜朝?”他试着叫了声,只要惜朝有一点不愿意,他绝对什么都不做,马上冲出去冲凉水!
可谁知事偏不如人愿,顾惜朝躺在他怀里,似乎有点不舒服,便轻轻地“嗯……”了一声,“嗯”得戚少商霎时气血上涌,猛地一下便将他压进了枕里!
“惜朝,惜朝……”戚少商一边念着,一边急躁地解着他的衣服,那衬衣这时也偏偏要跟他作对,半天解不开一个扣子,戚少商索性一咬牙,“刷”地一撕,那衬衣就分了家!
“嗯……不要……”感到突然一阵凉意袭来,顾惜朝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却被紧贴下来的一个火热的身体压制住。
“嘘……惜朝,不要闹……”戚少商慢慢地俯下身子去啃咬他细腻的肌肤,灼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胸前,戚少商几乎是梗塞着喉咙吐出了几个字,“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
尾音逐渐被火热的低喘与布帛的摩擦声所掩盖,清冷的小屋里此时却仿佛点燃了熊熊大火,烧得人连骨子都只剩一捻灰烬。
“蒋神到——!”
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就像冬雷滚滚般从远处的山岗响起,经过山谷的回荡逐渐变成硕大无比的巨响,戚少商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在那一声巨响中停止了跳动,他猛地从顾惜朝身上弹起,青筋从右手腕上开始蔓延,表带刹时被震断,那手腕上竟是赫然两个并排的狰狞的牙洞。突然就有剧痛袭来,戚少商猛地抱住轰鸣的头部长长地吼了一声,瞳孔剧烈的收缩,再睁开却是一片血红,锋利的獠牙在嘴边泛着银色的光辉。他感觉有一头猛兽正从身体里爬了出来。
“哇!好漂亮!那是什么?”息红玉兴奋地指着不远处那一片星星火光,几个膀粗腰壮的村人抬着一座巨大的神像从竹林里走下来,那神像不知用什么材料雕成,通体银白,眼珠却是血一般的鲜红,透着一股威势与蛊惑。
“那就是蒋神?”穆鸠平有些疑惑地问着乱虎。一般的神像或典雅或庄重,他还从没有看过这么……妖娆的神像。
“没错!这就是蒋神!”乱虎的目光也和众村人一样变得虔诚无比,那尊神像就是他们赖以为生的信仰,“每年蒋神祭时,都要从二十里外的蒋神庙里将蒋神请来,供大家参拜。对了,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叫蒋神是吧。其实最初并不是叫蒋神,只是后来慢慢地用了原字的谐音。”
穆鸠平被乱虎的视线注视,总觉得好像有根倒刺扎入了他的脑后,他看见乱虎的眸子似乎闪过了一丝红光,脖子上的红点变得尤其的鲜艳。
乱虎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蒋神其实就是……僵神啊!”
14
“僵、僵神?”穆鸠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僵神”这个字眼令他想到的只有……“僵、僵尸?”
“不准对僵神这么无理!”乱虎狠狠地一脚踹在穆鸠平的腿上,“僵神是我们伟大的守护神,他保佑我们村子年年丰收,无病无灾。爷爷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差点夭折,多亏了他老人家抱着我爬了五十里山路在蒋神庙里拜过僵神,我才能活蹦乱跳地长这么大个儿!”
“你们……居然拜僵……神。”穆鸠平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些看似淳朴的村民,这个看似纯真的小孩,难、难道是……
“有什么不可以吗?”似乎还从没有人如此置疑过他们的信仰,乱虎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穆鸠平,“我没出过村子,外面的人拜什么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村里的人没有敢违背僵神的!”他忽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屑地说,“哦,有那么一个人,就是勾子。他自从读了几年书回来,一天到晚念什么‘怪力乱神’的,也不参加蒋神祭了,村里的人都说他是疯子呢!”乱虎说着,又四处看了看,才招呼穆鸠平俯下身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次蒋神祭勾子又没来,我怀疑啊,他是被僵神,诅咒了!”
——“诅咒了!”
乱虎的声音不断重叠着在穆鸠平脑内往复盘旋,他猛地抬起头,却似乎看见乱虎那双紧盯着他的眼里又闪过了一丝红色的流光!穆鸠平不禁踉跄退后了几步,他第一次,感到一个孩子的可怕!
“你、你们拜僵神,那么你们岂不是……”穆鸠平咽了口口水,才努力遏制住自己想要退缩的恐惧心理,“岂不是……僵尸?”话一说完,他似乎就感到无数村人的视线向他聚拢而来,那些睁大的眼睛仿佛就是千万只利箭,要将他活活刺死!
“僵尸啊……”乱虎却大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我是,那我就能作僵神真正的子孙了。可惜啊,我听爷爷说,我们村里的祖先都是被僵神咬过……哦,不,是赐过福的人。但后来,他们和人类繁衍了后代,僵神的血就被冲淡了,现在的我们,身上恐怕只有僵神千分之一的血液。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是僵神最优秀的子孙!”乱虎骄傲地昂起头,目光炯炯。这时穆鸠平才确认了,乱虎,甚至蒋门村所有村人的瞳仁里都有一点点红色,像血丝一样,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千分之一的血缘,而那个僵神像的双目,却红的可怕,那是彻底的,猩红!
随着由远极近的锣鼓声,穆鸠平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尊银白的神像从他身边经过。息红玉尖叫了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一开始那种兴奋的心情早就消失无影了,现在的她只想快些离开!
僵神猩红的双目散发着妖娆的光华,暗敛着灼人的神韵,穆鸠平直觉自己应该移开视线,但是他却做不到!他紧紧地盯着那一双红眼,仿佛其中蕴藏了一个随时会跳出来的野兽。
他感到那双眼睛正在慢慢地转动,视线,移向他身后黑洞洞的老屋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已经记不起了。
他只记得从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在他右手腕的伤疤上系了一块手表,并且警告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取下来。
他受的伤会无端的好起来,在做警察的三年岁月里,他经历过无数次极端危险的情形,可每一次他都能死里逃生,看着战友因抢救无效而死亡,他却毫发无伤地站在一旁。
后来从小说里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僵尸的生物,但他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既没有獠牙又不喜欢喝血,简直是哭笑不得。
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是人、是僵尸、是怪物,是在一年前的欧洲,那时他还是香港皇家警察的一员,正奉命追捕一个逃犯,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一座教堂,那里正在进行一项从上古便不曾销亡过的仪式——猎杀吸血鬼。
当他看见那枚楔子钻入那个假吸血鬼的身体时,他不可遏止地感到了一阵悸痛,从右手腕一下子传到了心脏。
等他醒过来时,他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一股热流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喉中。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獠牙正深深地嵌入了一位修女雪白的脖子里。
那也是他第一次遇见雷卷,在伦敦浓雾的街巷里,他满身鲜血的奔跑,撞上了正在渡蜜月的雷卷。
后来雷卷救了他,并通过诸葛局长的关系将他调到了桢城特事科。他告诉他,只要没有受到极大的刺激,他是不会变为僵尸的,并且他强大的治愈能力和不寻常的身份也能帮助他们特事科处理非同一般的案件。
伦敦那件无头公案最终成了苏格兰场铺着厚厚灰尘的一沓宗卷。
他还记得二十年前母亲死时,是被人砍去了脑袋。
无数的记忆片断伴随着逐渐巨大的轰鸣声在戚少商脑内翻滚着,他痛苦地抱着头蜷缩在角落,眼前是一片血红,像母亲没有头颅的脖子不断涌出的鲜血,对了,是血,他的全身从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血,血,血!
他要血!
“嗯……戚少商?”顾惜朝迷迷糊糊地从一阵浓雾中醒来,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桢城大学,重新进入了那片迷雾,迷茫还有恐惧包围着他,但是,他感到一直有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他,让他不至于被那片迷雾吸了进去,还有一个温暖而暧昧的声音低低地称呼他为“惜朝……”
高烧似乎已经退了不少,顾惜朝挣扎着站起身来,却看见角落里戚少商似乎很痛苦地抱头呻吟着,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他急忙下床想要冲过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着存缕。慌忙地套上衣物,顾惜朝只觉脸上越来越热,他也不是完全就没有意识,戚少商灼热的手掌,厚实的胸膛,甚至那一声声隐忍的低喘,都让他痴迷,他本可以推开他的……
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他听到戚少商的呻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带上了浊重的鼻音。顾惜朝忙冲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戚……少商?”
“啊……痛!”
他痛苦地皱起眉头,戚少商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用力之猛让他感觉骨头都要被压碎了。
“戚少商,少商,怎么了?”顾惜朝感到他的激动,放柔了声音靠在他耳边问道。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沉重的低吼,顾惜朝感到戚少商正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颈子。
“啊……不、不要……”痒意一下子蔓延上来,顾惜朝打了个激灵,脸上却变得红润异常,刚才那种火热的缠绵滋味一下子又升腾上来,不过现在神智清明了,他却使劲推开他,“戚少商……放手!”
抵抗却成了无用的推拒,他感到戚少商将手收得更紧,像铁箍一样紧紧地锁住他。接着,那舌头更是不安分地在他光滑白皙的颈子上玩耍,他甚至感到一阵微微的刺痛袭上了他嫩薄的肌肤。
顾惜朝不禁感到害怕,这个人,真的是戚少商吗?
“血……”低沉的声音窜入了耳朵,顾惜朝猛地一惊,挣扎地更加剧烈起来。
戚少商此时却流连于他细致的颈部肌肤,白净光洁,那上面还隐隐地散发出一种缠人的味道,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味道,这个人,是他的。
慢慢地将头埋下去,他感到自己的獠牙已经触碰到了他跳动的血脉。
15
“呀!!她们在干什么?!”息红玉尖叫了起来,本来紧抓着穆鸠平的手指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尖锐的指甲嵌入了对方的皮肉里。他们本来已经打算离开,却突然被祭台上的一幕吸引住了视线,不,或者应该说,被完全地震慑住了!
台上两个一直在跳着祭祀舞的女子此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她们走到僵神神像的两边将其围在中间,接着,便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佩刀,从自己的手腕开始往上割,像剖开一条活鱼的肚子,一道鲜艳的口子便在她们洁白的手臂上蜿蜒而现。
鲜红色的血逐渐滴到僵神的头上、身上,顺着银白的身躯流下,映着那双猩红的眼更加猩红,散发着莹莹幽光。
“叫她们住手!会死人的!!”穆鸠平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台去。乱虎急忙拉住他,道,“喂!你不要捣乱!!现在是整个祭典最重要的时候!”
“但是、但是她们会死的!你这什么破祭典!”
“不要担心啦!不会有事的,她们每年都做祭祀人,知道什么时候停手,死不了的!!”乱虎狠命抓住穆鸠平,就怕他一下子跳了上去,毁了整个祭典。
然而穆鸠平却没有机会再跳上祭台了,人群从四面八方蜂拥过来,整个村子陷入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中,他们在人流中逐渐被冲到了后面,血红的祭台,血红的眼,逐渐被涌动的人潮和嘈杂的乐鼓声所掩盖。
蒋神祭达到了它的最高潮。
穆鸠平和息红玉恐惧地睁大了双眼,他们不断地后退,已经退到了竹林的边缘。忽然,一阵仿若要刺破耳膜般的长啸从他们身后传出,刹那间,那长啸就传遍了整个村落,尖锐凄厉,刮过沉默的山谷,在静夜的上空回响,这啸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他们连听觉都变得麻木了起来。
村里一下子鸦雀无声,疯狂的人群全部停了下来,以一种痴迷的神情注视着发出啸声的竹林,仿佛享受着天籁之音。
乱虎着魔地用手竖起耳朵聆听,他喃喃自语着,眼睛里那道红丝突然就变得明亮了起来。
——“听见了吗,那就是,僵神的呼唤……”
啸声持续着尖厉的频率,从竹林里一直传到了村长的老屋子。顾惜朝难过地甩了甩头,使劲推了推戚少商死死环住他腰间的手,道:“戚少商!放手!!出了什么事了,你没听到吗?!——喂!!你死了啊!”
戚少商却对他的挣扎置若罔闻,长啸在他的耳蜗里不断盘旋,他却感到万分的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听到过似的,甚至,那一种熟悉感变成了亲切感,让他忍不住想沉沦在啸声里,放弃一切思考,服从自己的本能。
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了,怀里不断挣扎的身躯更让他觉得握住了一条活鱼,鲜嫩可口,他慢慢地将獠牙刺进了光洁柔嫩的肌肤里,殷红的血丝便从破了皮的颈部流出来。
顾惜朝这才觉得不对劲,脖子上从些微的麻痒感一下子变成了尖锐的疼痛!他还来不及细想怎么回事,眼前突然闪过一片雾蒙蒙的阴影,他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住手!”本来已经完全瘫倒在戚少商怀里的顾惜朝却突然发出一声厉喝,然后猛地往外一推,戚少商顿时被他掀倒在地上!
“顾惜朝”一边捂住脖子,一边慢慢往后倒退,脚抵到了床沿,他才停了下来,以一种极其惊愕的目光盯着戚少商良久,才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居然是……”
戚少商眼神一黯,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便向前冲过去,一把便将他压到了床上!
“你以为就凭你!压得住我吗?!”那“顾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