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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辈的声望及武功,对袁老大敬服犹有可说,这小子凭什么能骑在前辈您的头上?前谷已是全军覆没,这后谷都是前辈的人马,这寨子由前辈取而代之是顺天应人,如果前辈没兴趣,我伍炳亦当仁不让!”
急先锋冷冷道:“你说完了没有?”
混世魔王居然还不识相,喋喋不休道:“还没说完,前辈瞧瞧他,全身连皮带肉剥下来喂一只狗都吃不饱,头发像冬天的野草,眼珠像螃蟹,身材像僵尸,那像个山大王?!要是他当寨主,我就不怎么服气!”
俗语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伍炳不过稍微收敛一时,便又故态复萌,越说越大声,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
急先锋早已听得一肚子屎,陡地老眉一竖,双目神光暴射,厉声怒叱道:“伍柄,你简直是在放屁!老夫郑重警告你,袁老大对大伙恩重如山,他辞世尚未满半天,你就想窃占其位,你根本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问你,你的人性何在?你所说的毫无道理,江湖论辈不论岁,袁老大指定的接班人,无疑的也继承了他的一切权利和地位,如果你真的不服,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是把老夫活活打死,一是你夹起尾巴滚蛋!”
急先锋声色俱厉,威猛气概令人震慑。
混世魔王看得心头发毛,忙换上一副笑脸道:“前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罢了,人有失眼,马有乱蹄,看走眼亦是人生常有的事,一切大家商量,大家如果没意见,我也不会乱杯葛。”
媚娘子娇俏道:“雷前辈义薄云天,好叫小妹佩服,伍炳固然不对,但他已知错认错,雷前辈就别苛责了。”
急先锋冷哼道:“老夫不管你乱蹄也好,眼珠‘拖窗’也好,武林人恩怨分明,你和老夫一样,长年在此白吃白喝,有什么资格好挑剔的?如果你依然不服新寨主的领导,要浪便滚,老夫一点也不惋惜。”
混世魔王两度被下达驱逐令,神色尴尬已极。
老方忙打圆场道:“大家都是好兄弟,七月半共享一个猪头,何必为区区小事闹得不愉快?我老方长得是有点抱歉,但这不是我的错,袁大哥临终交给我这么重大的任务,现在也收不回去,何妨让我方某人做做看呢?”
急先锋表情稍霁道:“你看看,人家新寨主方哥儿,做人是多么的谦虚,你伍炳跟着方哥儿多学着点吧。”
混世魔王顺着台阶下道:“我错了,下次一定改进。”
老方道:“谁对谁错不重要,解决民生最重要。”
急先锋一敲脑门道:“人老记性就差,又给伍炳胡搞瞎搞一阵,居然忘了你们还没吃饭,快!请,这边请。”
更生谷是一个曲折的狭长山谷,长有三里出头,谷中最宽之处亦不过两百来丈,两旁石壁插天,地形险要。
数十楝石屋则迁就地形倚崖而建,虽然简陋,造型却朴拙可爱,亦有凿石成穴而居,冬暖夏凉,师心独运。
谷底有一道小小流泉,汇聚成一道小小溪流纵贯谷中,沿溪种了些果树,也有人莳草种花,看起来绿意盎然。
一眼望去,环境甚为清洁,急先锋没偷懒,管理得不错。
此时谷中最大的那楝石屋里,一张石桌上已摆了些菜肴,无非是松菇野菜,咸蛋萝卜干之类,主菜也不过半只风鸡,急先锋吹了牛,这根本算不得大便饭,勉强算是小便饭而已……卫生倒好,观念确实尚待加强。
粗糙米饭一大锅,老方对饭菜并不挑剔,只可惜没有酒。
从食物可以看出急先锋自奉甚俭,的确收心不少。
菜色简单清爽,但极为下饭,老方吃得很愉快,心情极佳,毕土见这是他荣任寨主后第一顿正式饭,“气毛”大爽之余,连扒带啃连吞了五大碗仍意犹未尽,直吃得盘空碗空锅盆朝天,人到饿极,连锯木屑也照吃不误。
刚刚破了空城计,周公便来串门子砍大山,昨晚在山中折腾了一夜,几天都没睡好,老方的睡意比睡虎还浓。
急先锋人老成精,早看出老方的液态,精神和熬夜写稿的三杯大醉侠一样不济,忙安排他们“水搞搞”(睡觉)
老方命好,有人安排他去歇息,歹命的三杯大醉侠依旧强睁醉眼振笔疾书,为了多挣点酒钱,实在是情非得已。
这顿饭也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这场觉亦不知是早觉或午觉,行走江湖只能随遇而安,能吃能睡,夫复何求?
这场好睡从申牌睡到未牌末才起来,匆匆洗把战斗脸,立刻被请去召开紧急内阁会议,急先锋名不虚传,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三杯大醉侠临时被通知客串记录,但因正在醉中赶稿,不克参加,对会议内容所知有限。
根据“路边社”记者“管贤士”实况报导如下:
该项会议除了老方、睡虎、蓝晓晴、急先锋等人之外,还包括了更生谷中的几位精锐干部,媚娘子也在其中。
混世魔王不在其中,却也不请自来。
与其说这些是精锐干部,不如说是一大群坏蛋中的好蛋,就是那种把道义扛在肩上,讲人情却不怎么守五法的人。
就拿三手神剪来说吧,他可不是裁缝工会的模范劳工,也不是理发院的摩登剪发师,他是不折不扣的三只手,现代人称为扒手,古时候叫剪绺,他不但当扒手神乎其技,武功也相当仿人,江湖门槛更是了如指掌。
十年前要是提起三千神剪舜守谦,江湖中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作案有许多三不偷五不抢的臭规矩,挑选对象诸多顾忌,往往十天半月碰不上一个好凯,偏他又热心公益,扶危救困,行善济贫不遗余力,到了后来,做小偷居然做到入不敷出,这种小偷倒是少见。
最后他只好去搞建设,筑了一座债台,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不得已之下,只好跑到更生谷来躲债,您说此贼妙不妙?
还有那个大饼脸,有三层下巴的老者,他叫笑面阿斗古洛琐,这家伙成天笑眯眯,活像个大白痴,谈笑间杀人面不改色,你说他冷血嘛,那又未必见得,他所杀的都是他认为该杀之人,不该杀的他绝不下手。
至于什么人该杀,得看他当时的“气毛”而定了。
这种人有时心如赤子,有时形同恶魔,很难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心情爽时非常好商量,翻起脸来则六亲不认。
此外,那歪戴判官帽的五旬老者,他叫疯判官萧孝喜,这又是另外一种典型,看起来疯疯癫癫,自称是什么喜马拉雅山圣母峰“最高”学府法律系“博士”班的“棺材生”,因为充当司法黄牛犯了法,才栖身更生谷。
他不知从那个“鸭毛酒研”捡来一支破笔,自认是无“缘”(椽)巨笔,铁笔横断人间是非,笑话也不知闹了N回。
至于媚娘子焦姣姣,算是晚辈的后起之“莠”,此女杏眼桃胭,瑶鼻朱唇,双峰竞秀,腰只盈握,集美艳于一身,体态妖娆,骚媚入骨,但是杀人也绝不手软,是男人又怕又爱的人间尤物,套一句现代话: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她自称是被一个男人欺骗了感情,一火大就宰了那男人全家,官府绘影图形捉拿得紧,她才来此寻求庇护的。
诚如睡虎所说,这些人都有一段不平凡的过去,连三杯大醉侠都为他们记上一笔,江湖中人是忘不了他们的。
老方被推上了主席台,这高高在上的滋味真好。
急先锋首先点破主题:“我说方哥儿,袁老大在过世之前,必有一番金玉良一言曰交待,何不说来大家恭聆一番?”
老方肃然道:“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
急先锋气结叫道:“老夫是叫你宣布袁老大遗言,又不是叫你背国父遗嘱,这是什么时代,你搞清楚了没有?”
老方瘪道:“我刚上班接任新职务,对开会的仪式不是很清楚,喂,请问一下,要不要先招魂迎灵奏哀乐?”
混世魔王讪笑道:“不必,只要五子哭墓便成。”
蓝晓晴瞪了他一眼:“到你家哭吗?”
混世魔王窘然住口。
媚娘子瞟了他们一眼,表情森冷。
睡虎道:“别再五四三了,快宣布吧。”
老方道:“大哥挂的时候你也在场,你来说吧。”
睡虎半闭眼道:“为昭公信,还是兄弟你自己说吧。”老方忸怩道:“这个……好像不太好吧,人家国会都有‘利益回避’条款,这种事情嘛……由我自己来占旦布自己当寨主,好像……好像很不好意思啦,如果有大法官来监誓会比较正式些。”
这家伙说了半天,居然是自抬身价。
“拜托你正经些好不好?”
“我是很正经,读过诗经、易经、面巾、橡皮筋、震惊、射精、蜘蛛精、神经、读了十七八斤,你说是哪一经?”
急先锋性子急,都快把胡子揪掉了:“拜托,你就当做好人好事,别再吊胃口了,老夫急得脖子都打结啦。”
老方道:“这是你们逼我说的,我对这个职位不恋栈,也不辞职,如今是处理善后最重要,该负的责任我会负的。”
这些话好熟悉,是现代官场常听到,出事大官们说的。
蓝晓晴道:“你真厚脸皮。”“我脸皮那有多厚?上次有人挖了三天三夜挖了两丈多,还没见到血管,只挖出一颗小小的青春痘而已。”
拜托!这还不够厚啊!难道你一个头就比地球还大?
幽默是语言的最高艺术,一个人若有幽默感,能够适时表现轻松话题的人,是人间活宝,也必是个爱欢迎的人。
老方适时表现馍己娱人的幽默感,很快就博得这群率性怪胎们的好感,以老方这块料,无论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甚至头下脚上倒着看,他都不像个人样,更没有一方角头的霸气,但是他搞笑的本领却是另一面的优点。
老方不安的搓着蒲扇大的手掌道:“方哥儿别再淘气了,老夫都快憋疯了,赶快把遗言交待清楚,老夫是说把袁老大的遗言说清楚,两三百条人命关天,为他们报仇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别再节外生枝了。”
老方先整了整几根“喷喷”的头毛,扯扯衣服,嗯嗯两声清了清喉咙,端了端臭架子,这才开口道:“袁大哥临终之时废话很多,四代同堂族繁不及备载,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把职位传承给我,要我好好混。”
就说这几句而已?老方也未免混得太凶了吧?
“袁老大只说这些?”急先锋虽急,倒还能抓住重点。
“当然还有……”
“那你快说呀!”
“袁大哥交待,五虎山寨自即日起,在江湖中除名!”
“那怎么行?老夫第一个不答应!”急先锋暴跳如雷。
“我们也不答应!”除了睡虎和蓝晓晴外,众人异口同声表示不能同意,这些人对五虎山寨倒是忠心耿耿。
“诸位稍安勿躁,下面还有呢!”
急先锋急道:“‘下面’谁没有?只是形状不同罢了。”
这老儿心急口快,会错意在所难免。
蓝晓晴娇颜酡红:“雷老!您,…:”
急先锋憬然,老脸微赧道:“对不起!对不起!老夫忘了还有未成年女生在座,其实老朽耄矣,早已永垂不朽……”
蓝晓晴早已掩耳,不忍一中听。
急先锋亦知自己越描越黑,赧然嘿嘿干笑不已。
相对于急先锋的老番颠,睡虎不搭不理,仍在闭目“沉思”。
“老而风流是寿征,雷老好像颇好此道呢!”
“胡说!老夫已经好多年身分证没盖上淫虫三字了!”
老方苦笑道:“你嘛帮帮忙,大哥的意思是由于山寨的名字比较敏感,像强盗窝一般,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是这样吗?”急先锋意颇怀疑。
老方继续道:“大哥的想法和我老方一样,可见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决定取消五虎山寨之名,以后改称虎头山庄,建些小木屋以供情侣来此幽会,安排针孔摄影机拍下精彩影片卖钱,一头牛剥两次皮,一定削翻了。”
蓝晓晴叱道:“胡说八道,简直不像人话!”
老方瘪笑道:“开个玩笑嘛,我现在先作任务分配,可分成老中青三代,老一辈的组成老虎队,中壮年人组成壮虎队,年青人组成小虎队,老虎队的人要负责法统传承,开会签到,举手表决之类的任务。”
“神经病!”这回不是蓝晓晴骂的,是默口一词的指责。
“好嘛!你们别冲动,不满意包换,老虎队的前辈们可以当国策顾问或政务委员,负责经验传承、教授武学、闲暇时可以种鸟养花、喝报纸看茶,加上扫地倒垃圾,修剪树木,美化环境,一切庶务一手包一半……。”
什么话!简直不是人说的。
“壮虎队的人负责巡山放哨、耕种渔猎、代木开山、畜牧养殖、抵御外侮、维护治安、打击犯罪、担柴挑粪……”
被编入壮虎队的人不气死也累死。
“所有的女生一律编入虎头蜂组,负责内务料理,煮饭烧菜、马桶维护、做爱繁殖、兼把男人叮得满头包。”
这更不像人话,像狗放屁!
急先锋猛拍脑门道:“老夫越听越糊涂,这……”
蓝晓晴已叫道:“怎么可以这样?所有的议案要经过‘民主程序’,你这根本是独裁,我抗议你一人‘修宪’!”
“对!”混世魔王附和道:“你是捡现成的主席当,一个人霸占主席台,有‘独台’的嫌疑,而且寨主的传承涉及‘黑箱作业’,你根本就是‘空降部队’,我坚决反对你外行领导内行!”
媚娘子以娇滴滴的声调道:“是呀!你歧视后谷这些‘原住民’,‘过客心态’十足,后谷应该成为‘自治区’!”
急先锋道:“老夫年逾花甲,过两年便可领‘终身俸’,目前沦为‘弱势族群’,你还把老夫编入‘劳动改造’的名单中,显然你的‘社福’政策有偏差。”
睡虎点头道:“他们说得不错,你‘大胆西进’中也要有‘本土意识’,而且只有一个主席台,有‘台独’嫌疑。”
老方一个头两个大,高声叫道:“你们这是‘抹黑’我,我不想玩了,你们谁出得起价钱,我就把主席台让给他!”
睡虎道:“你这又有‘卖台’的嫌疑了。”
什么跟什么呀,为了一个主席“台”竟惹起如此风波,三杯大醉侠建议你们“戒急用忍”“政权和平转移”可好?
蓝晓晴道:“死老方,大哥临终可没交待这些。”
老方辩道:“我本来是要给他一卷‘胶带’的!”
蓝晓晴娇叱道:“死老方,臭老方,刚当上寨主就这么‘摇摆’,你可别忘了我们在小庙中那一段不可告人之事!”
此语一出,全场愕然注目,眼神中透着暧昧。
蓝晓晴这才发觉有了语病,娇颜不禁红如六月榴花。
她本来是想说在小庙中,老方饿惨了,为了食物情愿认她为老大之事,老方如今贵为寨主之尊,为了维护老方的形象,此事当然不能告诉别人,谁知话说得太快,牛头接上马嘴,引人误会在所难免。
少女欲笑还羞的表情,是世界上最最迷人的神采,如果男人对这个表情毫不动心,那他必定是“柳下不会”
那混世魔王就瞧得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其实蓝晓晴也不是那种天香国色、闭月羞花般的美女,更无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娇容,也缺少天使般的脸孔和魔样的身材,纯外表而言,她就比媚娘子逊色,但她却有媚娘子所缺的优点,那就是纯与真。
或许有人称这种人叫有人缘,只要和她接近,就会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她就像邻居的女孩般的平易近人。
“美人”的定义相当笼统,自古以来就没有准绳可一吉,以身材而言,汉代崇瘦,中国历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赵飞燕,“美人上马马不知”,可见她是如何的瘦,到了唐代变成尚肥了,也是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美人上马马不支”,可见她肥到什么程度,所以美人是没有标准的。
当然啦,这个世界上美人还是不少,以前专门剥人头皮的印地安人是道道地地的美人,后来从欧洲移民新大陆的白人,也称得上是美人,至于近年来,许许多多的豪门巨富拼命争绿卡,拿到的人也勉强挤进美人之林。
我在说什么呀?美人跟美国人差很多耶。
如果以三杯大醉侠的醉眼看来,还是咱们东方的女人最美,含蓄、隽永,有些会比较淫荡,但不失勤劳、节俭,少数会爱花钱,但温柔、体贴,只是偶尔会割掉男人那话儿……干嘛呀?哪壶不开提哪壶,三杯大醉侠一定又喝醉了。
老方怔了怔道:“那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庙地方太小,我们只干了一下而已,被你一用力,我就吐了……”
老方话中所谓“干了一下”指的是干架,被蓝晓晴用力一掌打在胃部,疼得他把肚子里面的水都吐了出来。
说的全是事实,就是这么巧合,叫人不想歪都难。蓝晓晴差点没瞪死老方。
“我吐得你胸前也有,小腹也有,全身都有。”
众人晔然惊呼,惊讶于老方有如此充沛的“精”力。
“后来说可以先上车后补票的也是你……”
“哗!”众人又是一声惊呼,望向蓝晓晴。
“你提议打野食,我提着棒子就上……”
老方指的是到墓地打野狗那回事。
蓝晓晴羞得无处容身,差点没找个地洞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