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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挣开浩宇的时候,红锦已经让若蝶二人放开了翠绢,她的手上拿着一个铜制的对牌的一半儿,在手里晃了晃就要递给连璧:“去银庄看看吧,那里怎么也能有个几千两银子的东西,变卖一下解解燃眉之急还是可以的。”
翠绢却急了,她是真得急了,什么也不顾的冲过去抢红锦手上的对牌:“那是我的!”
红锦并没有提防她,被她轻易得手抢了过去:就是要让她抢去的。
红锦闻言看向翠绢似笑非笑:“你刚刚不是说你的就是你城哥哥的吗?
那些存在银庄里银子与东西,正好拿出来用一用。”
连璧现在明白了,他左右看了看:“我还真渴了,有茶吗?”自顾自进屋去吃茶了。
翠绢也不傻,在红锦的话说完后她便明白了过来:“凤红锦,你、你又阴我?!”
红锦淡淡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妹妹送了那么一份大礼给我,我怎么也要有所表示不是?相比妹妹的大礼而言,我的回敬实在是不值一提。”
翠绢虽然气得要死,却紧紧的抓住对牌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钱财对她来说就是保命的东西,凤家她是不能回的,没有了她姨娘再回去也只有被人欺负算计的份儿;在外面她只是孤身一人,没有银子傍身怎么能够过活。
容连城的目光终于转到了翠绢的身上,他盯着翠绢:“你不是说只有那八九百两银子吗?你手上的对牌是怎么回事儿?”他并没有想占自己的女人的钱财,只是暂时借来救急而已;再说也不是翠绢有多少财钱他就用多少钱财,翠绢何必欺骗他。
让他最生气的、最恼怒的并不是翠绢欺骗他:当然他也生气,气得还不轻呢;但是翠绢骗他的事情被凤红锦揭破,比脆生生打他两个耳光还让他难堪。
所有他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语气也极为低沉压抑,一双眼睛更是瞪得溜圆,怒气是掩都掩不住的。
翠绢握紧了对牌:“这、这是我姨娘留给我的。”言下之意是绝不能给你用。
容连城原本以为她能把对牌给自己,那么他也就有了台阶下,在凤红锦面前也算是全了脸面;不想翠绢依然不想给他:如果不是看在她有身孕的份儿上,他一掌就要打过去了。
“为什么要骗我?”容连城问出来后,狠狠的瞪了一眼翠绢,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转头恶狠狠对红锦道:“你聪明,但,不会有下一次。”
说完他拽着翠绢就走,因为他不想再在这里丢人。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翠绢,但是就算要和翠绢算帐也不用在凤红锦的面前:“连璧,你是姓容的。”他对连璧很不满,因为他在凤红锦面前受辱,可是他的嫡亲弟弟却去屋里吃茶,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兄弟。
连璧答应走出来,对红锦裂开嘴巴笑道:“姐姐是怎么知道她那个对牌的?”
“她怎么也是我妹妹啊,向来爱财的人怎么可能会把所有的钱财都带在身边?她可是个聪明人呢?对于钱财之物自然要存到银庄里,而我和浩宇都姓凤呢,所以到银庄以凤家人的身份打探一番自然就知道了。”
红锦说到这里笑眯眯看向瞪向自己的翠绢:“我告诉银庄,你被官府拿去了,所以对牌不在我们手上,我们也不是取钱财的,只是过去问问银子东西还在不在,数目还对不对而已。”
翠绢气得咒骂:“凤红锦,我不会放过你。”
“你何时曾放过我?”红锦的脸冷了下来:“自幼到大,我可不曾对你做过什么,但是你却始终算计我;此时你要放狠话也要换一句,因为这句话你不说我也明白,这一辈子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只要我活着。”
翠绢还想说什么,却被容连城一把推到了马车上,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今天原本是来寻凤红锦晦气的,最后却还是他丢了这么大的人。
越想越气的容连城,看身边的翠绢自然就不顺眼了,一掌就打到了她的脸上:“你为什么要骗我?还要在凤红锦的面前骗我。”
196章 对比(上月粉红补更)
翠绢没有想到容连城会因为得不到自己的钱物,对自己动粗:她可是是怀着他的孩子!吃惊、不敢相信的看向容连城,一时间抚着自己被打的脸呆住了,连哭泣装柔弱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她在凤家看到的温文尔雅的容公子吗?这是那个笑起来让她感觉心头很暖的城哥哥吗?
她吃惊太过手也就松开了,那对牌就那样躺在手上,两只眼睛一
眨不眨的看着容连城,心里头是一大片的空白;她试过容连城的,原以为他的心还是在凤红锦身上,只是想要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是完全看错了容连城这人。
容连城见她不说话,直着双眼看自己心中气恼更甚: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当真是妻离家散,可是她却对自己没有几分真心意,在自己困难的时侯不想着助自己一臂之力,反而还让他在人前丢了那么大的脸。
看她的神色也知道她没有知错,马车上的空间不大,打她几下也不会伤到孩子,所以容连城一掌不出气,就又给了翠绢一掌,把她打得伏倒在马车车厢上。
“兄长,大掌柜的在前面,好像有急事的样子。”连璧当然听到马车里打人的声响,不过他并没有阻拦,如果不是看到大掌柜的他才不会提马过来和兄长说话呢—— 怎么也要让那个妇人多挨几下子,让她明白过来早些滚得远远的。
容连城闻言挑起车帘来,到近前问黑着脸道:“有什么事儿?”
“明天就是发放伙计们工钱的时候,原本我已经和他们说好过几日再给他们,但是他们现在却不同意了;”说到这里大掌柜看了一眼车厢里的翠绢,伙计们都是长了眼睛,看到大少爷拿了铺子的钱去救自己的外室,谁还肯为容家着想?东家都不着紧他们着得什么紧,所以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要求大掌柜的按时发放工钱,不然他们不做了。
伙计们已经对容家失去了信心,如果不给工钱他们当然没有理由再做下去。
容连城听到之后看向连璧;连璧却没有开口:他要给兄长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轻重缓急,什么是真得以大局为重。所以他有银子也不会现在拿出来。
看到弟弟不说话,容连城心头更加窝火,他不相信连璧没有银子了,不过现在人人都要看他的笑话罢了:哼,他偏不会让这些人如意。
想到这里他狠狠掷下车帘,一面夺过失魂翠绢手中的对牌来,一面对大掌柜道:“知道了,明天一早你就到府中来取银子就是。”
听凤红锦的意思,翠绢在银庄的财物不少,应该可以让他把眼下的烦恼事情都解决掉。
翠绢直到对牌被抢才醒过来,她面色大变:“城哥哥……”
容连城冷冷看她一眼:“你是我的女人,暂时用用你的银子,过后自然会给你,叫什么叫。”他对翠绢的不满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有自己的孩子,真想就这样把她丢出去。
翠绢看到容连城冰冷无情的眼睛,心下一颤:“城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银子原本就是要给城哥哥的;本是想给凤红锦一个打击——在她以为我们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可是不想却被她早早探知,还以此来离间我和城哥哥的感情。”说完,她伏在容连城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我已经是城哥哥的人了,这些身外之物我岂会在意?”皋绢哭着暗暗看一眼容连城的,又加了一句话;看到容连城的脸色缓下来“她却在心中狠狠的咒骂。
她不会放过凤红锦,当然也不会放过容连城:抢她的钱财不说,还动手打她,如果不让他有报应,就真是老天无眼。
容连城打了翠绢后原本火气就消散了一些,再听到翠绢的软语也就缓下了脸来,但是他现在对翠绢心中生出了嫌隙;因为当初容家有事的时候,凤红锦可是没有用他说就拿出来自己的体己,相比而言这个翠绢就差太远了。
翠绢和容连城接下来都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任由马车带他们去银庄。
马车外的边璧却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是不赞成用翠绢的财物: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吗?他不知道兄长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非常的陌生。
原本的哥哥总是温和的笑着,对人很少疾声厉色,怎么母亲去世后哥哥就换了一个人般。
容家在哥哥的手中……;连璧的目光有些迷蒙起来,他从来不曾想过要自立门户,也认定容家要由哥哥掌理,而他代哥哥打理外面这些生意,兄弟二人这样过一辈子岂不是很好?但是现在他却动摇了。
红锦和浩宇在容连城走后,也上马车去看宅子,姐弟二人的心情很好:想也知道容连城和翠绢会因为银钱起争执,就算是眼下翠绢肯委屈求全,以后他们也会有决裂的时候;更何况,翠绢肚子里的孩子,那就是另外的祸端,随时就有可能让容连城双眼发黑的。
翠绢现在分文没有
###她现在是进不去的,原本心心想让她进门的容连城###心思也应该有了变化。
”嗯,姐姐,你说今天晚上我们的凤二姑娘会住到哪里去?“浩宇的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比他亲手把容连城打个半死更出气。
红锦懒洋洋的靠在车厢里眯着眼睛快睡着了:”客栈吧。“容家进不去,又没有地方去,容连城就算是再气恼,看在翠绢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让她流落街头的。
”我们凤二姑娘可不是一个软柿子呢。“浩宇笑得如同一只狐狸,有三分花明轩的样子:”她落到这种地步,再得不到容大公子的怜惜,相信定会想法子翻身的。“翻身的本钱自然就是容家的家业。
红锦没有再说话,好像已经睡着了;直到马车停下她才被浩宇叫醒,下车进去看宅子:五进的大宅子比起容家来也小不到哪里去,而且带着一个很大的园子,虽然没有小湖却有一个浅浅的、不规则形状的小池子,养着一些红色的小金鱼;难得的是池水是活的,自园子一头流进,又自另一头流出,接通的是城中一条河。
眼前的宅子不但红锦喜欢,浩宇也是极喜欢的;他和红锦转到五进院子后面,发现这里还有不小的院子和一排后罩房;后门也是在这里,并且后罩房的西边有一处能走马车的夹道,如果各院把门一关,奴仆可以直接到二门门房那边,并不需要穿过后面的院子。
姐弟二人虽然看中了,但是并没有当时说出口,怎么也要凉一凉才能谈个好价钱;所以看完宅子,红锦和浩宇便自回去了。
红锦料得很准,翠绢当天晚就还真就住进了客栈,并不是因为连璧,而是容连城在银庄把她的银子取出来后,就直接把她送到客栈,留下十两银子给她,除了她的贴身丫头外,只给她留了两个婆子两个丫头,其余的就被容连城卖掉了:因为人太多住客栈也是要用银子的。
让翠绢气结的是,容连城把她留在了客栈,但是却把她的丫头带走了一个:就是她让容连城收了房的半夏,使得她贴身丫头只余一个了。
客栈当然不比家里,不论是什么也不如翠绢的意,可是她除了能对丫头发作外还能做什么?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当天晚上翠绢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她的日后,怎么才能不受制于容连城;再这样下去,等到她临盆后就等着被容连城丢到一旁吧。
这一想她就是想了几天,因为一连几天容连城都没有过来看她,也没有任何要把她接出客栈的意思。咬咬牙,翠绢让婆子去打听容连城的行踪,然后打发丫头给容连城送了信去。
而此时红锦和浩宇以不错的价钱谈妥买下了看中的宅子,正在着紧收拾住处;相比翠绢的凄凉,容连城的狼桩,他们姐弟二人的日子舒心的如同是神仙一般。
让得知红锦搬到新家的容连城,心中如同被针刺了一样:离开他的红锦日子过得舒服、生意经营的红火,都是狠狠的打他的脸;尤其是相比他现在捉襟见肘的日子,红锦的幸福只会让他更难堪。
远远看着红锦新宅的灯火,往来的贺喜的客人,容连城的脸是黑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他感觉好像那个被抛弃的人不是红锦,而是他。
唐伟诚现在已经负伤,但是目光依然是平静无波,看着前方的大山也没有生出一丝波澜,就好像前面十几次的生死之战都是儿戏一般;他身后的粮草大车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暗红的血迹,大多是敌人的,但也有自己人的。
”前面这山里怕是有埋伏吧?“张三看了看对唐伟诚道。
唐伟诚点点头:”我们出发到现在是不是已经九天了?“
”是。“
张三只答了一个字。
唐伟诚看看天色:”我们走,龙潭虎穴我们都要闯一闯。“他看了一眼山上:”张三和李四。“他轻轻一挥手,不需要多说张李两个人就知道应该做什么。
车队缓缓而行,众人的精神都绷的很紧,随着日头的西斜,大山中越发的阴凉起来,甚到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直到众人提心吊胆的走出大山,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唐伟诚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张三和李四很快回到了唐伟诚的身边:”山上有两队不过十几个人,在那个山谷上堆了不少的石头。“这种埋伏虽然简单,但是如果不能除去杀伤力却极大的。
唐伟诚看着前面出现的一队人抿着嘴道:”那不过是开胃菜,现在才是正主儿。“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不再是那么乌合之众,而是天朝正规的军队;一看就知道这队人马在此等了有些时候。
197章 暗潮(10张粉红票)
唐伟诚一摆手让粮队停下,他一提缰绳带着人跑了过去,##带队的将军看到唐伟诚抱拳:”唐二公子吧?幸会幸会,辛苦辛苦。“
唐伟诚并没有吃惊对方认识自己:”不知道将军是想留人还是留粮,还是人和粮草一起留下。“他都没有问对方的姓名,因为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唐二公子倒是个痛快人;“黑脸的将军咧嘴一笑:”聪明如公子还需要问吗?“
”
唐伟诚眯起了眼睛:“那就是说将军要人和粮一起留下了?”
“不好意思;”黑脸将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兄弟也是奉命行事,黄泉路上好走不好走的,二公子莫要恨错了人。”他把杀人的事情说得很轻松平常,认定唐伟诚等人插翅难飞。
唐伟诚闻言点头:“当然,在下心知将军的为难与辛苦。”他说着话眼睛却向四处瞟了瞟:“只是没有想到将军来得这样迟,我原以将军会在三四天内来的;这里毕竟已经快要到边境了,将军不怕功亏一篑吗?”
看看唐伟诚和他身后的人,黑脸将军收起了笑容:“让本将军来杀你们这些鸡已经是用牛刀了,功亏一篑?那本将军直接跌下马撞死算了,还有什么脸见人。”
“是吗?”唐伟诚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将军都这样吩咐了…”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什么一响,一支箭矢就出现在了黑脸将军的咽喉处。
黑脸将军不敢相信的盯着唐伟诚,可是他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根本就不能说出自己的不甘:唐伟诚居然偷袭他。
被偷袭当然不止他一个,同来的几位将军跟唐伟诚近的几个都被暗算跌到马下:虽然不是撞死的,但的确都已经死了。
原本安静有序的军队一下子乱了起来,自有张三带着人冲上去砍杀,并且他们还连连撒出去一去药粉;而唐伟诚和李四等几名高手呆在原地没有动:“出来吧,再不出来这些人被杀光,你们想拣的便宜就没有了。”
“而且再往前就是一马平川,你们再不动手我们就要到边境了,我的性命你们取不走,怎么回京复命呢?”唐伟诚的声音有些凉凉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在两旁的大树上显出十几个黑衣人:和原本追杀过唐伟城和红锦的人,差别仅仅是他们没有骑马而已。
唐伟诚看到十几个人黑衣人,回头看看李四:“我们好像有麻烦了。”他和身后的人加一起不过四人而已。黑衣人并没有和唐伟诚叙旧的意思,现身后一言不发就扑了过来,出手就是致命的招式。
血,已经染红了大山脚下的碎石地。
容连城赶到客栈时,翠绢已经让人收拾好了行礼,看到他进来轻轻的一福:“城哥哥,就此别过了;现在天气日渐转冷,记得穿厚些让小厮们带上手炉,晚上莫要熬夜太深,总之多保重。”声音平平静静,无悲无喜。
容连城原本进来是要发作两句的,可是没有想到翠绢如此说话反而愣在了当场。
翠绢两句话说完,起身柔柔的看了他半晌,眼圈泛红泪水浮了上来,却偏过头去吩咐丫头婆子:“走吧。”
容连城看她快要走出房门才道:“你要做什么?”他还是不太相信她,因为连璧这几天没有少说他,他认为这是翠绢要以孩子来要胁他。
翠绢没有回头:“桌上的东西希望可以助城哥哥一臂之力,孩子生下来后如果是男孩子,我会使人、使人送到容府上。我、就先走了。”说完带着人径直出了客栈。
容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