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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8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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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叶公自然很有钱,起码,在春秋时期属于那种有钱的名人。

    而孔子师徒,周游列国,来到叶邑这个楚国的地盘时,早就穷得响叮当了。

    在这之前,孔子甚至陷于陈蔡之间,窘迫到了,弟子们偷来羊,烤熟后送给孔子,孔子不问来源,接过来就狼吞虎咽,弟子们偷来衣物,孔子同样也不问来源,接过来就穿。

    而到了叶邑后,孔子师徒虽然没有这么窘迫了。

    但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某天,一只羊跑到了曾子的父亲曾点的院子里,自然,这只可怜的羊被直接开膛破肚,祭了五脏庙。

    但不巧,叶公知道了这个事情,于是上门找到孔子。

    叶公是个要面子的人,当然不好直接质问:你们偷了我的羊,给我个说法。

    他就转着圈子对孔子说:“我们这里有个叫直躬的,他爹偷羊,于是将其父举报……”

    孔子自然已经通过曾子(曾参)知道了这个事情,同样,孔子也是个要脸皮的,哪里肯让自己的弟子成为小偷(那样,他岂非就成为了小偷的师傅?),于是就狡辩道:“在俺们哪里不是这样的,父亲给儿子隐匿过错,儿子帮父亲遮掩过失,这才是真正的直率坦白,君子之行啊!”

    总之,这个故事就是这样子的。

    一切,都只是当时的特殊形式下,一场有关面子之间的纷争。

    但,到了几百年后的今天,这个事情,就成为了儒法之间的大问题。

    甚至,成为儒墨之间百年的口水战中的一场焦点战役。

    墨翟当年甚至讽刺孔子说:夫饥约,则不辞妄取以活身;赢鲍,则伪行以自饰。污邪诈伪,孰大于此?

    意思就是在饥饿困顿之时,不惜妄取以求生,在饱腹有余之际,就用虚伪来粉饰自己,装扮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儒生还无耻的人吗?

    顺便说一句,墨翟对孔子的态度,是诸子百家的先贤里最不屑的。

    墨翟先生在世的时候,直接称唿孔子为‘孔某’,其不屑如此,墨家的门徒自然有样学样。

    譬如曾子,被墨家门徒称为‘曾盗羊’,子贡、子路,被称为‘乱贡、贼路’……

    总而言之,孔门七十二贤,在墨家眼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哦,或许有,冉求,是个特例……

    但也就是如此了。

    到法家,由于子夏先生的缘故,客气了许多。

    但在意识形态和屁股,以及追求上面,却是南辕北辙了。

    这是因为儒法追求的理想不同。

    儒家,要求的是恢复三代之治,以齐周政,最好把井田也复活了,这样,儒家就认为世界将没有混乱、战争、苛政。

    百姓也可以相安,天下可以太平。

    但法家却认为,这是在做梦!

    国家不强大,军队不强大,就要被人宰割。

    而要国家强大,军队强大,就要富国强兵,为了富国强兵,就必须集权,必须用严密的法律和充分的物质奖励来激励百姓,使得人人都为了国家,为皇帝而战斗。

    在这样的情况下,直躬案,就变得分外的刺眼了。

    对法家来说,居然有人胆敢隐匿犯罪分子的罪行?简直是无法容忍和不能接受!

    必须干他丫!

    因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法家很清楚,一旦有人可以借口父为子隐,子为父隐,那么,迟早,就会扩大到整个家族,然后宗族。

    这样,家族利益和宗族利益,就凌驾于国家利益和君王利益之上,法律的尊严更会荡然无存。

    而儒家却觉得,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夫夫妇妇,是一切的核心,不变的真理。

    若是一般的小罪,譬如说,偷盗、抢劫、女干x,或者偷税漏税什么的,父子、夫妻、兄弟之间当然要互相包庇和保护了。

    除非此人,丧心病狂到了悍然要去破坏国家,祸乱天下的地步,不然就绝不提倡,甚至是反对家庭内部的成员检举他人的罪行。

    另外,这也是儒生们立足的根基之一。

    南方和三河地区的地主贵族们为什么支持儒家?

    还不就是儒家提倡和推崇大家族,大宗族,并且维护大家族、大宗族的利益。

    但可惜……

    刘彻望着儒家的这些巨头,这些博士,这些精英们,暗自摇了摇头。

    汉室和刘氏,最讨厌的就是大家族、大宗族了。

    因为这会削弱国家的力量,影响国家的税收、徭役乃至于军队的战斗力。

    原因很简单,汉室除了口赋田税以外的其他税收、徭役、兵役,都是按照户口来征收的。

    一个五口之家和一个十口之家的差别,意味着国家的力量和财力减少了一半。

    而一般的大家族,通常都是几十口甚至数百人聚集在一起。

    这等于,大家族大宗族是在挖国家的墙脚来肥私!

    是以代刘氏天子,对于大家族大宗族,深恶痛绝,想尽办法,用尽手段的将之拆散。

    在政坛上,更是极力鼓吹‘一夫狭五口而治百田’的理想社会模式。

    具体到刘彻身上,对于大家族和大宗族,更加不喜欢。

    在他眼里,每一个大家族、大宗族都是隐患,都是未来的定时炸弹。

    恨不得全部拆掉!(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八节 裁决(2)

    但是,这个世界的事情,通常非常复杂。

    特别是涉及到了孔子的问题上,更是必须慎之又慎。

    原因很简单,儒家的思想和追求,虽然在刘彻眼里,有些迂腐和陈旧。

    但在天下的地主、士大夫、贵族眼中却不是如此。

    在许多人眼里,孔子如今的地位,虽然比不上周公,但却是诸子百家之中最强的一位。

    即便是庄子很讨厌孔子,专门写了《盗拓》来批判孔子的学术和思想,但是,却也不敢否定孔子在人格上的魅力。

    哪怕是另外一个曾经集中火力,勐烈抨击儒家文化和思想的韩非子,也是承认:仲尼,天下圣人也,修行明道以游海内。

    至于刘彻,更知道,倘若单纯以道德、性格来看,孔子的人格魅力,确实是无可阻挡的。

    事实上,即使是今天,虽然法家和墨家以及黄老派内部,许多人批判孔子。

    但却也有更多人崇拜和推崇孔子。

    如贾谊贾长沙,就曾经公开称赞,周公之后,中国能称得上圣人的,唯有孔子而已。

    是以,其实,到今天,孔子和儒家文化早就已经深深的与中国,与诸夏文明,融合到了一起。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孔子及其儒家文化,已经成为了中国文明的一个器官。

    就像法家、墨家、黄老派一般。

    想要割掉,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甚至可能落得半身不遂。

    是以,刘彻从未想要过要消灭或者清洗儒家。

    他又没有疯!

    看到儒法两派,似乎要当庭斗殴了,刘彻连忙站起来,笑着道:“卿等所说,朕知道了……”

    这才让几乎就要上演一场全武行的儒法两派统统低头拜服。

    “直躬之案,在朕看来,应该如此裁定……”

    随着刘彻的话,群臣以及学生、博士们全部跪下来,恭听圣裁。

    毫无疑问,这也将是这桩史悬案的最终裁决。

    刘彻见着这场面,也是有些兴奋,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处神圣庄严肃穆的宪法法庭之上,而他则拿着法典,将要做出最终也是最后的解释。

    他很清楚,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影响上百年甚至千年的中国法律、社会、制度。

    是以,每一个字都必须斟酌再斟酌,慎重再慎重。

    必须要负责,对自己、对国家、对史负责。

    “朕闻,仲尼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直躬之案中,直父盗羊,其苦主失其羊,朕甚闵之!依汉律,盗赃过六百六十钱,黥为城旦舂,不盈六百六十钱,二百钱以上,完为城旦舂!直父盗羊,当为公室告,论法而制!”刘彻缓缓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儒家群臣和学生们都是面如死灰,手脚冰凉,偏偏发作不得。

    因为,这确实是现行的汉律的规定和条文。

    而直躬他爹偷的那只羊,按照如今的市价,六百六十钱大约是没有,但二百钱肯定是值的。

    所以,完为城旦舂是没跑了。

    这黥为城旦舂和完为城旦舂,实际上都是相同的酷法。

    只不过前者在脸上刺字,通常是刺一个与罪犯所犯的刑罚相同的字来羞辱或者说提醒其他人。

    而这完,则是简单的惩罚。

    当然,在具体的刑期上,也各自不同。

    至少,后者还可以活动、出钱来减刑或者得到赦免,但前者却是你有钱也买不出来。

    这也是汉室,为何小偷和强盗,通常都是一类人的缘故。

    因为,无论是偷盗还是抢劫,在实际上,得到的惩罚都是一样的。

    若是群体性犯罪,那更是要被处死。

    甚至可能牵连、连坐家人。

    是以,法家众人,都是欢欣鼓舞,高兴不已。

    甚至有人在心里生出一种‘正义在今天终于得到声张’的感觉。

    但刘彻却知道,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解决。

    不然的话,肯定会产生无可估量的后果。

    毕竟,现在是封建社会。

    哪怕是法家,也是推崇忠孝的,并且强调维护家庭之中男性家长的地位和威权的。

    不然也就没有公室告和非公室告的区别了。

    更何况,刘氏自己可是号称‘以孝治天下’,皇帝驾崩,其谥号之中必有一个孝字。

    刘彻要是这么玩,那就是在打自己和自己的父祖的脸!

    所以,他接着道:“直躬检举其父,依律当免其罪责,并按制奖赏,然,直躬检举其父,在人伦之上,却颇为不取……”

    这也是当今法律和社会现实的冲突所在。

    更是一个大顽疾。

    当前的汉律,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说有些刻板、死板。

    就拿这公室告和非公室告的转变来说吧依照汉律规定,家庭内部的犯罪行为(假如不牵涉其他人),那么,家庭内部的人是不可以自己检举的,检举了也没有用,官府绝对不会受理,相反,假如你一而再的告状,甚至可能会被直接打死!

    但是,假如有外人来告,而你家庭内部却不能检举,最终,犯罪事实被证明,对不起,全家连坐!

    这种脑回路,是法家的思维主导下的产物。

    但问题就在于,这样的法律,没有人情味,死板、固执,没有旋转空间。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别说是如今了,恐怕再过两千年,也很难被人民所接受。

    是以,汉律的许多条文,特别是公室告和非公室告之间的规定的执行情况,其实完全看主政的官员自己的个人意志和想法了。

    遇到法家官僚,自然是严格执法,无有宽宥。

    但,儒家、黄老派的官员,却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他们压根就当没有这些法律。

    只要事情不闹大,像缇萦救父那样,闹到皇帝面前,他们就不会去管。

    所以,在很多地方,豪族地主,打死下人和奴仆甚至是妾、子女,就跟打死一条狗一样。

    许多豪强的院子里,埋得尸体,不是一件两件。

    苦主和苦主的父母兄弟,欲告无门。

    这肯定是不行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这样的律法,会造成许多社会问题和道德悖论。

    所以,后世的统治者,干脆就懒得再管这些事情,将相关问题,完全踢给了家族和宗族。

    于是就有私刑。

    刘彻自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情况的。

    “是以,朕觉得,应该这样,若今后再有类似于直躬的案子,那便罚直父赔付苦主被盗之损失,直父则免于刑罚,但直躬却也不能再得嘉奖……”刘彻说完这段话,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这样的选择,会有些问题。

    但,其实那是他以两千年后的思维来看,才有的问题。

    事实上,在如今的社会上,由于文化和传统的缘故,其实,这才是最佳选择。

    不然的话,无论是判处直躬的父亲有罪,还是判处无罪,都将引发灾难。

    甚至,到头来,儒法,乃至于黄老派,都不能接受。

    听完天子的裁决,无论是儒法,还是大臣,都是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有所不满,但却也都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政治,就是妥协,就是折中嘛。

    天子的这个裁决,既照顾儒家的颜面和感情以及诉求,也维护了法家的体面和法律的尊严。

    最重要的是,还给出了一个今后解决类似家庭问题的办法。

    日后,遇到类似家庭犯罪,譬如说啊,家主失手打死了奴仆,依照制度,奴仆和他的亲人是不可以告状,但是官府却是可以追究的,而且,外人可以告状。

    这常常产生了许多社会问题。

    但,经过天子这样的裁决,就有了一个各方都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案。

    再发生类似事情,家里面就可以指派一个成员去官府检举,然后呢,再赔偿苦主一些损失,这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如此一来,至少可以减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血亲复仇之事过去十余年,超过一半的血亲复仇,都是因为复仇者有亲人/朋友,为其主人所误杀,而其求告无门,又吞不下这口气,于是远走他乡,学的武艺,再潜回家乡报仇雪恨。

    而,在事实上来说,依照汉律规定,若主父母失手打死奴仆、子女。

    即使是被他人检举或者由官府发现了,其实也只是赔钱而已。

    而刘彻这样做,在事实上,保证和稳定了社会治安。

    另外,顺便给未来国家干涉家庭内部的违法乱罪行为开了个口子。

    不然,以现行的法律,其实,国家很难干涉家庭内部的犯罪行为,更无非去查什么偷税漏税了。

    想了想,刘彻又道:“廷尉,请传朕之命,子举父母、奴婢举主父母不法,皆当三环,三环而后方可听!”

    “诺!”廷尉赵禹立刻就拜道。

    这所谓的‘三环’,是自秦以来就有的一个制度。

    但,在从前,针对的是父母告儿子/女儿。

    这三环的意思呢,就是由地方三老、官府以及家庭成员,三次相劝,劝告三次后,依然要告,地方官方可受理。

    而且,每次相劝,都是在不同日。

    无疑,这是为了维护家庭内部和谐的法律。

    在事实上来说,哪怕是法家,也是非常重视家庭以及家庭内部伦理的。

    这也是中国的特殊社会文化和传统所致。

    对中国人来说,最重要的三件事情,始终是:家庭、祖先和土地。

    无论是现在,还是两千年后,都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九节 成功的开始

    直躬案,刘彻这样的裁决,儒法黄老,勉勉强强,都可以捏着鼻子接受。

    于儒家而言,这样的判罚没有危机封建家庭社会的稳定和人伦道德的次序,对法家来说,律法的威严得到了维护,而对黄老派来说,就更好了从此以后都不必头疼这些家庭纠纷了。

    这就是政治的本质了。

    假如你不想掀桌子,那就只能妥协,找到一个所有相关各方都能接受和容忍的方案。

    待到众人都三唿万岁,表示接受自己的裁决后,刘彻临襟正坐,问道:“那三北案,又是何事?”

    “启奏陛下……”一直没有参与进直躬案的纷纷扰扰的法家巨头张恢,终于下场,他巍颤颤的拄着拐杖,对刘彻微微恭身,说道:“这三北案,乃是春秋时期的一个故事……”

    虽然,所有人都清楚,天子肯定是知道三北案的由来的。

    但此刻,所有人都揣着明白当煳涂。

    “春秋时,有鲁人随其君战,三战三北,彼时,孔子为鲁卿,负国家社稷之重,执司法之权,乃询其故,彼曰:吾有老父,身死莫之养也!仲尼于是以为孝,举为吏……”张恢说话,带着浓重的河内口音,发音有些类似粤语,是以听起来颇有种后世学校里那些普通话不标准的老教师讲课的感觉。

    但,张恢说话的口气,却相当的感染力,让人听着很舒服,尽管微微有些怪异,但却并不反感。

    他说着,就再次鞠躬致意,道:“臣等与儒家诸公所争执的点,就在于此……”

    他微微抬眼,望了一眼董仲舒、胡毋生以及其他诸位儒家博士,眼中充满着轻蔑和挑衅意味,嘴中声音也提高了一个音调:“臣等法家以为,仲尼当日之所为,使鲁民怯于外战……而儒家诸公却以为不然……”

    儒家众人听着,感觉脸上都是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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