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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烈性的爱尔兰咖啡发呆,为我普及了某些有关黑咖啡的知识呢。”
她一怔愣,半天才缓过神色,尴尬的笑着,心事重重。“嗯,你来找我,有事吗?”
正文 恳求(二)
她一怔愣,半天才缓过神色,尴尬的笑着,心事重重。“嗯,你来找我,有事吗?”
“听那个咖啡癖的怪人说,你近期准备和欧阳去德国了?是吗?”他不动声色,却直接问到了要害。止歌心里一沉,点了头。
他继续道:“是去休假旅游?”
止歌不知如何回答,有些气恼,那人明明知道的清楚,为什么非要问她。
程东没等她回答,复有问道:“怎么样,高兴吗?”
她一愣,抬眼看他,笑笑,“是啊,一直很忙,这次终于可以放个假出去好好玩一玩,而且,如你所见,我和欧阳都很好。”
他笑眯眯的眼睛藏着一些不信,“是吗,方才我刚刚到的时候,怎么看你们气氛那么紧张呢?难道是我看错了,那我真是失误了呢!可是,真的是我失误了吗?止歌,眼睛不会骗人的,同为设计师的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这一点,你的眼神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兴奋,甚至是有一点——”他尾音拖得很长,点着头,轻啖一口浓茶,接着说,“甚至是有一点——难过。”
止歌皱着眉,扭头看他,刚要回击,被程东又一次抢了先:“哎呀,我在开玩笑呢,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个正经,你别往心里去。哈哈,柏林风景很不错的,一定要好好玩,别像某个白痴一样丢了三魂散了气魄,颓废的像是马上就死了。”
她的心口顿时犹如被人重重一击,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目光散乱,一反常态的担忧。程东举杯喝着茶,眼里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哦,瞧我,忘了正事了。我今天来,有点事想请你帮忙,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希望你务必答应。”
她直愣愣的出神,毫无反应,方才程东的话都似是未察。
“止歌?”
她这才回神,一惊,险些把手边的茶杯碰洒。
程东心知肚明,笑的意味深长。
她蹙着额,清秀的眉间透着明显的疲倦,灯光的照耀下,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覆成淡淡的阴影,清澈的瞳仁黯淡了不少光泽,缓了缓,她别过脸,神色渐渐平静。
“怎么,身体不舒服?”
她勉强一笑:“不会,只是昨晚睡的不太好罢了。”现在,她只觉得累。“嗯,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很抱歉。”
程东薄唇微抿,看着眼前同样固执的女子,柔弱的外表,拗起来却丝毫不逊色,真像那杯又苦又涩的黑咖啡,让人不舒服。他甚至怀疑自己这次是否来错了?两个人,一样的固执,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他一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况且,欧阳也在其中,他也甚为无奈。缘分,也许,止歌和何叙的缘分真的太浅。
“止歌,我这次来想求你一件事?”
她停了一会,眼神变得从容镇定,无比郑重的说:“如果与何叙有关,那么恐怕我无能为力,我不想再搅进他和安宁之间。如果其他事,若我能及,自当尽力。”
程东苦笑,几不可闻的叹气。“你很聪明,真就让你猜对了,确实与他有点关系。不过,止歌,是我私下来找你,何叙并不知道,我想,他如果知道,会阻止我吧。”
止歌听的莫名其妙,程东继续说:“止歌,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我真的希望你答应我,这件事关系到简瑞整个公司的生死,真的不是小事。”
她更加不解,“公司?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之前公司内部出事了,一个高层人员被人买通盗走了整个季展的策划方案,所有设计部门的心血付诸东流,所有企划全部都要重头开始。”
“我是有听说,不过,我能做什么,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我们已经启用了全新的方案,只是,时间仓促,难免会不细致而且创意也不够新,季展若失败,简瑞在服装界的运营将会出现重大问题,不止何叙,整个公司都会面临空前的危机,加之刚刚收购葛氏,许多企业都虎视眈眈,只怕会落井下石。我并没有夸大其词,你若不信我,可以问一问欧阳。现在,只有一件设计可以救公司,而你——却是这个作品模特的不二人选。”
他言辞恳切,真挚,止歌有些吃惊,“为什么是我?那么多职业model,怎么也轮不到我。况且我是欧式的员工,欧式和简瑞在商场也算是竞争关系,为什么要找我?”
若何叙肯让别人来就好了,我又何须跑前跑后。程东定神看她,眼底幽深一片,闪动着不知名的光华,解释道:“因为,只有你最合适。”他向后靠了靠,半眯着眼,“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说什么吗?那时我一眼就认定你是Purelove最合适的model。只有你,能把Purelove的美展现出来。”
“为什么我会合适,而且,我并不是专业的模特,你应该知道。”
他黑沉沉的眸子闪了闪,神情无比认真,唇边溢出极低极浅的声音,“因为那是他亲手为你而做的啊。”他向来举重若轻,谈笑热络,鲜有这样低哑的声线。事实上,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严重,新方案再不济,也不至于次到那种程度,而且,何叙向来滴水不漏,怎会允许有丝毫闪失,程东此番前来,其一,的确希望Purelove可以展出,其二,他希望帮何叙达成心愿,那份没有来的及的真心。
“很抱歉,我想,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她没听见程东的话,只是冷冷的拒绝。
他有些着急,“止歌,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她坚定的摇头,表示着自己的坚持。
他却忽然笑起来,“那么,止歌,可否和我打个赌,若你赢了,你随便怎样都好,若我赢了,你出席,穿着Purelove,可以吗?”
“为什么,我要和你打赌?”
“朋友一场。连场赌都吝啬着不肯。”他没给止歌说不的机会,展开他一直攥着的右手,里面是一枚硬币,从刚进门,他就拿在手里的一枚硬币,“看天意吧,若是人头,你便出席,若是字,那么,你大可随意。”
说着,他指尖一动,弹出手中的硬币,高高抛出,翻转数圈,程东紧紧的盯着它,眼神没有片刻放松,止歌却抚着茶杯身侧,搅动,看着里面青色的茶叶漂浮下落。不过几秒,硬币稳稳地落回到程东手中,被藏在他掌间。
他慢慢的移动着指尖,缓缓打开手,因为用力,手臂都有些许的颤抖。止歌轻声叫住了他:“程东,不必了,我去。”
他再次收紧手掌,笑着说:“太好了,你能同意。谢谢你,止歌。”
她没有再说话。
“我先去买单,一会回来带你回去。”
她点了点头。
他走出包间,展开手掌——是字。笑了笑,把硬币收回到外衣兜里。
她未动,只身坐在椅子上,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那半杯不久前才续上的茶水,直到它凉了,才知道,自己终究还想为他做一件事,哪怕他不在。
正文 季展(一)
“Vikey,你的妆太淡了,再涂点粉!!”
“哎呀,我说了多少遍了,这款衣服不适合把头发盘起来。”
“John,我让你带过来的那颗海洋之心呢,快给Yan送过去,她那都忙不开了。”
……
止歌站在化妆间门口,看向里面,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一屋子的人似乎也都没把她放在眼里,该做什么的都在做什么。
“哎,你谁啊,你让开一点,别在这挡着,没看见这是什么地方吗?”一个长的还算清秀但是言语激烈的人对着止歌喊道。止歌被点了名字,一愣,攥紧手上的休闲背包,不知是进还是退。下意识的低头。
“喂,说你呢,出去吧!”
虽然干了这么多年的服装设计,可是参展时候她大多数都因为疲劳过度休假在家进行补眠,反正结果如何,功劳责任都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设计师,所以干脆不去凑热闹。如今这场面,真的比想象中难以应付的多。况且,她本就是个不善于言辞交道的人,此刻,被人翻脸无情的往出赶,一时真有些不知所措。她无奈地向后退着步子,翻动着包,摸索着刚才随手扔进去的手机,都怪当初答应的太草率,哪想到会是这么复杂的状况。
忽然有人从后面拦住了她,她转过身看到来人正是程东,竟有些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止歌,都来了,不能就这么走啊?答应帮忙了,可不能反悔哦!”程东含着笑轻拍止歌的肩膀,随后抬起头看着刚刚还在大呼小叫的那个化妆师,声音立刻冷了起来:“啊Ben,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那个被叫做Ben的人马上露出一副笑脸,巴结的看着止歌,声音变得格外温柔,低低的音调却又努力的嗲着嗓子,“哎呀,原来这位小姐是上宾啊,程副,你看,我这不忙晕了嘛,那个,刚才Vikey那还有点问题,我得先过去,额,我先过去。”话音还未落,人就动作奇快的一下子钻进了另一个化妆室。
止歌看着他忍俊不禁,又扭头看看程东,银灰色的西装,红色暗格的领带,一规一矩,有板有眼,眉目寡淡,平素那副不正经的面孔此时竟看起来严肃厉害,原来这人也可以不那么嬉皮笑脸,也有正经八百的时候,程副,认识这么久,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设计师,顶多算是个有名气,小有成绩的designer,没想到,竟然是简瑞的二把手,程副,这名字响,听起来还挺气派的。她比拟着前后的差别,简直判若两人,暗自笑的不亦乐乎。
“走吧。”
“什么?”止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前。程东站着不动,挑着眉,示意止歌自己打开。止歌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说来试服装吗,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换装室啊。轻轻扭动门锁,把手处有些冰凉,连同它瑟缩的手指上的温度一并传进身体。开了一个小缝,里面似乎没什么人,她停住手,询问着看着站在一旁的程东。
程东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就是这。干嘛弄得好像多害怕一样?”
止歌抬起头,呼吸一窒,顿时惊得傻了眼。
不大的一个房间,像是高级写字楼的内置休息间,一眼即可扫过。淡蓝的色调,佩斯特螺纹的地毯,给人海天尽头连接处一样绵延的错觉,干净淡雅。墙壁侧端是一个简单的单人床,白色的漆木,上面是雕刻工艺细致的图腾,旁边是一个棕木的组合式桌几连同配套的衣柜,桌面上是一个英伦式的CD机,散乱的唱片扑在几案上,目之所及,都是卡百利的唱片。
Wake up and smell the coffee。他和她曾经一起听过的曲子,直到很久之后,她依然反复温习,没想到,他亦然。
e on now
Wake up; wake up; wake up; wake up
Shut up; shut up; shut up; shut up
It's time; smell the coffee; the coffee
该清醒了。
可是,该清醒的时候,是谁在沉睡?
世界都跟着塌陷。
喃喃不知细语,隐隐透着哀思。
默然,缄口,来吧,现在,却无法找回遗失的那专属甜蜜。
大大的落地窗子前面坠着白色剔透的珠帘,隔开了窗外壮丽宏伟的都市繁华,阳光细碎,折射出五彩的色泽,散落在前面莹白的大理石台面上,投下晃动璀璨的亮点,跳跃流动。屋子正中央,一架白色的婚纱静静的垂落,宛若仙子琼立。简单的款式,说不出的纯净气息。胸口坠着的点点碎钻闪动耀眼,晶莹内敛。长长的摆尾散落在地毯上,围出好看的弧线。束起的腰身打着利落的褶皱,纯粹自然。没有其他多余的颜色,只是这一袭白色恍若浑然天成,天真美好,没有反复的花边蕾丝,恰到好处的剪裁却凸显出了无可比拟的特别。她惊叹这设计师的灵气,感慨这夺人心跳的美丽。像是着了魔,她的眼光移不开,不自觉的动容。像是看到了那份设计里的深爱,思念,守候。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婚纱。
她向前走着,轻轻触及,缎面与丝质很好的搭配,柔软顺滑。触手那点点亮钻,打磨分明的棱角,冷硬的表面,璀璨却又有些凉薄哀伤,沉着丝丝牵挂,似是千言万语终未能言。心里忽然升起一抹感动,这感动无关过去,无关记忆,只是不问缘由的喜欢和赞叹,不知情理的相似和情动。她紧张的缩回手,怕被看穿自己的心思。怯生生的看向程东。
程东笑了笑,“看来你很喜欢它,这就是要展出的Purelove,你就是它的代言。这件婚纱是何叙亲手设计的,这里是他的办公间的内室,你也看到了,这件婚纱是他的宝贝呢。今天他忙的要死,所以我得空顺水摸鱼拿来了他办公室钥匙。”
“什么?钥匙你偷来的?他还不知道?”止歌大声喊了出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的难以置信。
程东一哆嗦,“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我一跳。还要这屋子隔音效果好,要不然被人听到了还不以为我偷什么了呢?这罪名,我可担不起。”程东神经兮兮的看了看门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再说了,我是帮他呢,这不叫偷。”
止歌有些错愕,伸出手指了指婚纱:“你是说,这是他亲手设计的,而他原本并不打算展出这个?”
“嗯,对啊,我那天请来Ubella,他直接给K掉了。然后酷酷的说了句,Purelove不参展转身就走了,也不理我了。不过,如果是你,我想,他会很乐意。”程东狡黠的看着止歌,发现她的局促不安,心里煞为得意。
“为什么?”她眼里蒙了水雾,低低的呢喃。
“因为Purelove原本就是——”
骤响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程东的话,他极为气恼的接起来,断断续续的回答,语气颇为不佳。
“嗯,就按之前说的办……*,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才问我?……算了算了,去找Ben,这事让他处理……对……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看见止歌一声不响的看着那件婚纱,眼里流露着说不清的情绪。“止歌,先去化妆间吧,造型师都OK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止歌?你还好吧?”
她勉强笑笑,点了头。
正文 季展(二)
两小时的折腾,止歌终于成功的从化妆间走出来。程东看的直了眼,拍着手直赞叹:“哇哦,止歌,你真是太美了,天哪,太赞了!”
止歌有些不好意思,诺诺的问:“我这样可以吗,可是我从来没试过,能行吗?”
程东难掩惊喜之情,完全没听进去她在问什么:“止歌,Purelove果然只有你能穿,看这尺寸,剪裁,真是太棒了,我做设计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这么惊艳的model,止歌,真有你的。”
“尺寸真的完全合适,我也很奇怪。不过,我还是有点紧张,东子,真的行吗,要不我换下来,你找别人吧?”她斤着鼻子,商量着开口,双手拖着长长的摆尾,总有些不踏实。
程东闻言一笑,“止歌,我可以推测你四年前是什么样子了。”
“啊?”这一句讲的没头没尾,止歌有些纳闷。
“哦,没什么,不用紧张,你就这么往台上一站,就可以成功的吸引全场目光了。哈哈,不知道我是要感谢他这成功的作品,还是谢谢你四年来没太多变化。哈哈,真的有眼福了!”程东笑的不拢嘴,只是一个劲的傻乐,偶尔摸着下巴似有所思,样子怪异奇特。止歌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心里像是打着鼓点难以平静,手上汗浸了一层,只觉得这一身*的婚纱束缚的难受。
终于轮到简瑞,所有配套的服装都登台展示,只剩这最后一件。她攥着手,不敢动,帷幕慢慢拉开,她静静的站在高台,双手都不知该如何摆放,显得局促不安。T台上架起的无数闪光灯晃的她微微蹙了眉,脚步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程东一脸窃笑的看向何叙,清淡疏冷的眉眼瞬间划过不能掩饰的震惊,他看的心里乐翻了天,看你还能不能稳如泰山?惊喜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正偷笑时,一道锐利的目光倏的飞过来,寒气逼人,他马上识时务的合了嘴,皱着脸,耸着肩膀做无辜状。仿佛在说,我帮你而已,虽然事先没知会你,不过,效果so good,你也不用这么感激我。
何叙收回目光,冷着脸看向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子,淡淡的妆容,光洁的额头,清丽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刻的完美艺术品。抹胸的婚纱,露出圆润的肩头,白皙修长的脖颈,精致性感的锁骨,大片雪白柔嫩的肌肤前,一串细细的链子下吊着一颗莹亮的六角星形钻石熠熠夺目。
千帆过尽,沉舸飞度,而他始终伫立一端,默默留守,等着这一刻,她换上他亲手为她设计缝制的这件婚纱。
曾想过,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心甘情愿背负那一生的痴缠和诺言,只是,当真心付出,誓言将许时,她留他一人对着这空落落的心脏感伤,静听那有节奏的跳跃,每一下都无比孤独。四年,他每日面对这纯白的思念,如今,他在彼端看着她浅笑、尴尬、无措、惊慌。所有的情绪都因她的一个简单的表情而翻滚起伏,该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