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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梳着大辫子的青衣女子!”
“姑娘说的是双儿小 姐吗?”
云若飞点了点头,说:“正是,我能去见见她吗?”
不曾想几位一直以来待她小心翼翼敬如贵宾的宫人,居然无礼的拦下了她,还跪着说:“姑娘,不要去!奴才的意思是说,姑娘要见谁与我们说便是,我们给姑娘带来!”
“你们也学着那些人,软禁我吗?”
如此严重的质问,让宫人们慌张磕头,而那掌事宫人似乎颇为有见识,说:“姑娘是我皇上的尊客,奴才们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姑娘!不过,姑娘身体弱,又是南国人,难以抵御北国酷寒!”
“极寒之地我都呆过,这一点你们皇上比谁都清楚!”云若飞质疑要走出去,却在走下上殿之时,看到风雪之中的林星宿矗立在那,一动也不动,犹如昔日的战神,只不过如今却眉头深锁的看着她。
她早已思绪泛滥,本就聪明如她,更何况还诸多试探。
云若飞冲上前去,看着林星宿,说:“星宿,时隔多年,我们还是不是当年毫无隐瞒的青梅与竹马?”
“是!”
云若飞见他回答的艰难,不知为何已经红了眼,哽咽的说:“即便我是四国恶灵,是不是你也依旧不弃,与我无话不说!”
“是!”林星宿不敢看云若飞的眼睛,直视前方。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南国派来特使,定然是有重大事情发生!”云若飞指着皇宫,说:“北国如此重视,定然是事关两国邦交!还有……萧允文明明知道七星手环和圣物唯有我才可以解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让你们突然改变注意,急急送我去北冥山?”
林星宿看着云若飞早已泪流满面的脸,说:“苏逸之将在10日后,迎娶慕容秋水!”
云若飞矗立在那,犹如冰雕,不仅毫无表情,就连眼神似乎都已无光。
林星宿那句话似乎听了进去,又似乎根本不记得了,她在努力想刚才他说了什么,却发现唯有泪流不止,自欺欺人。
苦涩一笑,心碎裂窒息,似乎连活着的呼吸都变得疼痛!
突然,一阵突袭而来的无力感,似乎天地空白,弥留之际,似乎又见扁舟之上,公子绝世!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刀两断
偌大的上殿,云若飞孤身一人。
她知道这是萧允文的计策,而她看重的是苏逸之娶了慕容秋水。她也知道或许这是一时的妥协,可她在乎的还是苏逸之愿意娶慕容秋水。
坐在地上,疲惫的依靠着床榻,炭火早已熄灭,风寒刺骨。
屋内的人冷了心,屋外的人慌了神。因为云若飞赶走了所有上殿里的人,故而连一点烛火也没有,就犹如她的心,早已昏暗毁灭。
如月环佩在她手里,曾经那点点的念想如今却换做利刃,刺进了她仅剩一点希望的心,因为他连对她的那一点在乎也没有了,毕竟他明明知道她有多在乎!
泪水流不出,那是她倔强的不流,她不怨他对她的冷漠与怨恨,却终究无法原谅他娶了别人。
林星宿屋外还是一言不发,双儿担心的敲打着房门,但云若飞统统置之不理。
退朝赶来的耶律宏,看着屋外低着头端着菜的宫人,心中不由得烦躁,毕竟已经是第三天了!
虽然他素来精明,却在挚友所爱面前,嘴拙的很也不善言辞,更何况有些事他终究不愿干涉太多,毕竟感情永远都是两个人的事,更何况这里牵扯的还是三个人,而那个人还是他的兄弟。
他说:“算了,林星宿,带着双儿回房吧!”
看着林星宿一动不动,他不耐烦的说:“就算不是你告诉她,以她的能力也有办法知道的!”
然而无论是双儿还是林星宿似乎根本听不进去北帝的话,依旧固执己见,这让素来就不擅长安慰人的耶律宏顿感挫败与烦躁。
他说:“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带下去,看好了!”
“你做什么!”双儿护着林星宿,对抗着包围起来的禁军,不解的看着耶律宏。
“我在做什么?你说我好好的北国皇帝不当,管你们做什么!都是臭小子给我添得麻烦,一件又一件,烦死了!”北帝回应着林星宿质问的眼神,说:“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与我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吗?”
“确实没有!”林星宿将双儿拉到自己身后,说:“把我们带到北国,已是仁至义尽。若有打扰之处,我们可以走!”
“还真是嘴硬啊林星宿!行,把云若飞也给我带走,我管她的呢,一个个都是麻烦精。”耶律宏恼火的拔出旁边禁军的佩剑,不顾林星宿的质问,一剑劈开了上殿的大门。
一束强烈的光照进了上殿,而云若飞蜷缩在角落,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惊得初语飞了起来,无助的落在她的肩上。
耶律宏拿过一盘糕点,冲了进去,而林星宿责备那些护卫围堵,有心冲出却不敢伤人,只能着急的喊着北帝住手,却显然毫无用处。
耶律宏将糕点递过去,说:“不想死就给我吃了!”
云若飞依旧无动于衷,耶律宏气恼的丢掉手中金碟,说:“既然想死,为何不死在三重门,为何要浪费这么多人力去救你,看看,我那北国将士如今还尸骨未寒、玉凝的伤至今未好,而王少林呢,终究忠义难全、日日懊恼,你以为我们救你出来是为了什么!”
“我真的是恶灵,只会给人添祸灾惹祸!”
耶律宏听到这句话,更是生气,把剑丢在云若飞的面前,说:“如果你自己也这么觉得,那就去死吧!什么十年之约,反正你辜负白铭也不差这一次了!”
云若飞似乎有所触动,眼睛眨了眨,却还是不流下半滴眼泪。
耶律宏气得拽着她走到了屋外,指着悬浮的北冥山,说:“你以为我为何让你住在上殿,你以为我为什么冒着有可能失去玉凝的风险救你出来,你以为的命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我告诉你,我才懒得管这么多,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臭小子,你若要死,就对着这北冥山从上殿跳下去,我绝不拦你!”
“你说什么!”林星宿终于推开了所有护卫,却还是被耶律宏狠心的一掌打开。
林星宿似乎也始料未及耶律宏会真的动手,震惊的看着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北帝,口吐鲜血,说:“你不要伤害她!”
“伤害!我哪里有资格,她早已把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耶律宏指着林星宿和陪着的双儿说:“看看,多少人护着你这条命,他们都是自作多情,去护一个为了情爱就寻死觅活的人!”
“是,我就是没用,我就是自作多情,我就是自以为是!”云若飞哭着甩开了北帝的钳制,说:“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欢我,那我就跟着他也好啊!后来,他说他与我情意相通,木槿花定情,还护我不受半点伤害,我回敬于他,只想还他云淡风轻!是,我知道,是我错,我瞒着他,可我真的尽力了,我真的尽力去改变这些了,可是他却说恨我,他不恨鬼修不恨秦霜,却独独恨了我!”
云若飞哽咽倔强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走到了那扶栏附近,看着那满地的白雪,说:“可我怎么办,我还是忘不了他!他可以不理我,可以怨恨我,可我……就是不想他娶别人,谁都不可以!”
一阵突然的晕眩,几乎耳朵都快听不清楚林星宿的震怒,恍惚之间看到给了自己一击耳光的耶律宏,他的脸色近乎惨白却没有一丝的后悔!
“忘不了就忘不了,为什么一定要忘记!你爹死了,你大哥被软禁公主府,一生才学无用武之地,大仇不得报,你以为他忘得了吗?”耶律宏不顾云若飞眼中的质疑,说:“可他还念着有你这么一个亲人,而你呢,可曾想过你大哥!还有林星宿,林家被害,有家不能归,他忘得了吗?可他却为了你,带着妻子陪着你,你有想过挚友吗?最蠢最傻的就是那个臭小子,十年之约又何用,还换不得苏逸之的一纸婚约!”
眼泪终于是掉了下来,她嚎啕大哭的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唏嘘。
她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爹很有可能死了,可我自欺欺人,我以为他会顾念那一点旧情去救他们!”
说完后,她又给自己一巴掌,说:“我知道,他已经完全不想见我了,可我还拿着这钥匙,以为他至少会找我拿回去!”
云若飞越哭越大声,没有顾及所有人的眼光,尽情的发泄她这些年的委屈,说:“我知道,他不会来找我的,我口口声声说去北冥山,可我还是希望,希望他会来这北国皇宫找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这样执迷不悟,为什么!”
玉凝红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摸着她的头,说:“执迷不悟不怕,怕就怕执迷不悔!事到如今,算了吧,信他爱你也好,信他恨你也罢,都算了吧!”
曾经的爱恋,只因为那护城河畔的一眼,便许了情,它就像一种致命的蛊毒,在心里滋长,渗入血脉,变得让人依恋与习惯。
右手之伤,四剑之苦,换来的是天下唾骂,九年囚禁和家破人亡!一个自以为是的决定,一个她说过永远不后悔的决定,到如今这般田地,她本也不后悔。
可仅仅只因为他娶了旁人,心如死灰,再也做不到执迷不悔,这一次她真的后悔了。
麻木的吃着饭菜,看着地上一分为二的画轴,她苦涩的落泪,却一句不说。玉凝捡起画轴,看着她刻意无视的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不说,玉凝也不说。
她不动,玉凝便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也不知道许久,她似乎想起了这一幕的似曾相似,抬头望天却不如梦境一样,见到白发的自己。
玉凝错以为她看得是北冥山,笑着说:“想起,来这里的原因了吗?”
“我想回京!”云若飞自责的别过头,看着那窗外的北冥山愧疚的说。
“你说什么?”玉凝难以置信,说:“如此辛苦逃出南国,你现在又想回去?白铭呢,难道他对你做得那么多,在你看来真的一文不值,总是可以如此轻易的被辜负吗?”
云若飞的心如刀绞,看着桌上的那如月环佩,说:“玉凝姐姐,我本来是逃到这,躲在北冥山,可心里根本就是三重门,他不走,我也出不来!既然他已无所谓我的爱恨,我也不再逃避,与他一刀两断!”
“什么意思?”
“世上,只有白铭呵护着我所有的情绪,你说得对,我不可以辜负他!我不愿怀着对一个男人的希冀,躲在另一个人的纵容里,这对白铭不公平!”云若飞抬头苦涩一笑,说:“既然我愿意陪他一世,就必须无憾于过去,无愧于他!”
可玉凝即便如此,却终究不信她真的能够如此豁达,指着画像说:“若是如你所说,我也为你高兴!但究竟是清算过去,还是纠缠不休,你却必须清楚!”
说完此话,便合门而去,留下云若飞一人。
她看着那悬山,流着泪,说:“白铭,她们不信我,可你一定是信我的,对吗?你在哪,我真的好想见你,好想见你!”
第二百二十五章 习惯
几日的争论不休与轮番相劝,却也无法阻止云若飞心中固执,毕竟她早已心意已决,有些话必须说,有些事也终究要有个结局。毕竟既然已经后悔了,又何必要给以后的自己再徒留遗憾。
因为林星宿的强烈反对,让双儿陷入了两难,一面她也希望云若飞能够与苏逸之见上一面,澄清那些彼此之间存在的误会又或者是心结,另一方面却什么也不能多说,因为此前答应了林星宿等人必须守口如瓶,决不让她重返南国。
双儿忧心冲冲的为云若飞梳着发髻,似曾相识的情形让彼此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吴南之时,说:“一晃眼10年了,还记得当初你我在吴南,任性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们是否有一刻想过所有的事情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云若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七星手环纵然让她百毒不侵、不药而愈,却终究改变不了天地循环与沧海桑田。十年的时间,她的脸依旧清秀,却早已有了多年沉浮的稳重,方才明白年华早已不在,逝去之物也难复得。
一身男装,干净利落。
接过玉凝细心为她整理好的行李,心中苦涩,毕竟从南国千里而来,她所带来的行李早已化为乌有,说:“其实,不用特意如此,有初语在,吃得不是问题!”
可玉凝却意味深长的说:“你……还会回来吗?”
云若飞眼神一暗,无心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她相信白铭知道她心里的答案,也就无需对那些存有质疑的人多做回答。
然而,上殿之上,再看那悬山之时,云若飞却心中眷恋,毕竟习惯令人可怕,尤其是她对白铭习惯的依赖,让她无奈,心中不禁自问:白铭,如果你在,那该有多好。
双儿看着上殿之下依旧没有那固执的身影,说:“若飞,星宿他……”
“我知道他气我,如此倒也好,就没有人阻止我回南国了!”云若飞无奈一笑,说:“双儿,你还是先回去。”
“让我们送你出宫吧,或许这短短一段路,你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玉凝悄然一笑,说:“虽然我知道,这里没有人能够阻止你!”
玉凝似乎话有玄机,但云若飞倒也无所谓,只是毫不回头地离开了大殿,朝着宫门走去。
路上,双儿缄口不语,比起以往当真的安静了许多。可玉凝却说:“若飞,你可曾想过,如今离婚期不过5日,即便你日夜兼程,也不见得一定会赶上婚礼!”
“……玉凝姐姐”云若飞转身对她说:“如果你不曾不顾一切的答应北帝回北国来,而是执意留在萧允文的身边,你可曾想过十年、二十年以后,你再回望过去,可有遗憾曾几何时,自己为何不孤注一掷的一试!”
玉凝无言,云若飞的倔强犹胜自己许多,无奈的笑着说:“可你试过了,一次又一次,难道还不够吗?你不是说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做了后悔,不做遗憾!”云若飞又望了一眼北冥山说:“我不要遗憾,更何况……他懂我!”
宫门外,依旧不见林星宿与北帝的踪影,云若飞一心以为他们气恼自己对他们的努力以及白铭的辜负,避而不见直至不予理睬,虽然心中有些许失落,却还是倔强的道出一句“告辞”,骑上骏马,扬长而去。
脸上冰冷、心中隐隐的苦闷,方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豁达也不够勇敢,心中有种自责与遗憾,却不知道哪一个占据了上风。
毕竟明明就在这北冥山脚,明明就说好了要去见白铭,却又一次选择了苏逸之。即便这一次,她一心只是为了以最完整的云若飞,去赶赴那十年之约。
然出了城门,云若飞却迟疑犹豫,回头看去,北冥山依旧近在咫尺,令人膜拜。然而心中决断,毅然转身,却才在刚下心头,却又似乎听到了耳畔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
她又再转身,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不仅自嘲,说:“怎么会是白铭呢,他还在北冥山呢!”
扬鞭策马,却在不过行了百步之后,又似乎听到有人在唤着她。
本也觉得自己心之所念,却还是不知为何不愿错过这个熟悉的声音与任何一个可能,云若飞依旧还是选择了转身,却在此时看到了城门之上,耶律宏与玉凝二人的身影。
虽然很远,但她却看到了玉凝再冲她喊叫,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她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有未完之事,却在再一次留恋的看向北冥山之时,泪流满面。
白鹤远远的朝着她飞来,亦如九年之前那个人的诺言一样,不再丢下她只身一人,无枝可依。
原来不管过去了多久,他与她之间还是一切如旧,那便是即便她不曾开口,他还是什么都知道。
初语振奋,却不敢离去半步,可即便如此,却也在不久之后看出白鹤之上没有那个熟悉的影子,心中暗自伤神,大起大落,令人挫败。
白鹤飞到了她的身边,亲昵地用自己雪白的脑袋顶了顶云若飞的头,咕咕的轻声低语,却让人眉头舒长,爱怜的摸着它的羽毛,说:“原来是他们唤你来的,怪不得都见不到他们!你是带我去见他的,对吗?”
白鹤点了点头,转身背对着云若飞,张开了羽翼。
可云若飞却下了马,犹豫着说:“可我如今……”
话还未说完,就看大林星宿策马追逐而来,再一次说:“若飞,随着它去北冥山吧!”
“不,我要回南国!”云若飞想起他的阻挠,负气的背身说:“我说过了,有些事必须要有个了断!”
“你……如今就在这北冥山底,难道也就此错过见白铭的机会吗?”林星宿气恼的下了马,说:“你明明说过,你此生要在北冥山,陪伴在白铭左右!”
“……是,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去做个了断!这个世上只有白铭不顾一切的对我好,我为何要留有这些不清不楚的东西,逃避到他的身边!”云若飞拿出如月环佩,说:“我要告诉苏逸之,过去的所有,我都不后悔,包括爱上他,我也不后悔!可从今以后,他的世界不会有我云若飞,而我也与他一刀两断!”
“何必自欺欺人的多此一举!”林星宿无奈的摇头,说:“我与你青梅竹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