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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过山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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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若桢结过婚,不过已经离了。”    
    惠民在电话那边瞠目结舌,好半天才说:“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事情?”    
    “得准备准备啊,我想回家一趟,和我爸当面说。”    
    惠民显然比浩钧反应迟钝了好多,挂电话的时候懵懵懂懂的,又羡慕,又惊讶,又难以置信。    
    部里一个老师有病请假了,浩钧不得已连着坐了两天的班,没有办法去找若桢,简直坐立不安。他心里想的,眼前晃的,全是若桢的影子,就是在叹气的时候,都无法把若桢放在一边。好不容易捱过了两天,下班的时候,浩钧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去若桢公司的楼下等。鲜红的玫瑰把他的脸都映红了。若桢非常喜欢这束玫瑰,一进门就翻箱倒柜地找了个大点的塑料瓶子,小心地裁开,把花插进去。浩钧坐在床边,说:“这里离你们公司太远了,要不你搬到我那边去住?”若桢拿着花的手一抖,说:“不,我在这里很好。”浩钧解释说:“不是搬到我家。我打听过了,我租房的那个房东家还有一间空房,每月租金比这多不了很多,不过方便啦,我们还可以天天见面。”若桢想了想,说:“真的吗?”浩钧见她有了同意的意思,快乐地跺着脚,说:“当然是真的!现在是月底了,那我们现在就搬,好不好?”    
    浩钧在若桢眼里,更多的像个孩子。她没有见过他工作的样子,也或许是因为他在她的面前总是快乐的,甚至是调皮的,她有的时候想,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坐在电脑前边一字一句地编稿子呢?简直不可思议。若桢惊讶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真是心急。幸好我的房租是按月交的,不过水电费需要和房东仔细算算。现在搬真是太仓促了。”浩钧跳下床,开始给若桢整理行李,一边整理一边说:“我那边说好了,你快点和房东结帐,我们今天就搬。”若桢还在犹豫着,浩钧就已经把被服褥子卷成了一个难看的大球球,塞进了编织带,回头对若桢眨眨眼,说:“你快去退房子啊!”    
    房东对若桢突然提出来搬家很不满意,仓促之间他也找不到新的房客,房子就只能空着了,所以他的脸一直郁郁地黑着。房租还好说,算起来还是若桢吃亏了两天。查过水表电表之后,房东要若桢再交20元,若桢自然不肯,说还有两天的房租呢,应该算作抵消的。房东发狠了,说你们说搬就搬,连个招呼都不打,我还没有要你们补偿损失呢!说什么也不肯让步。若桢像个精明的小媳妇,虽然说不过房东,却一点也不退让,软软地坚持着。浩钧手脚麻利地把所有的行李都打包好了,见他们两个还像顶角的牛一样互不让步,生怕耽误了搬家的计划,便从口袋里拿出来20块钱递给了房东。若桢想拦已经来不及,只好看着房东欢天喜地地得胜还朝去了,气得脸颊红扑扑的,直埋怨浩钧人老实。其实浩钧临走的时候还想打扫一下,若桢气鼓鼓地说不行,他明明占了咱们的便宜,凭什么还要给他打扫?硬拉着浩钧走了。    
    浩钧的房东是对中年夫妇,女主人姓扈,浩钧喊她扈大姐。浩钧家对面还有间空房,不过面积比浩钧的那间要小,也不朝阳,所以扈大姐把租金报得很低。即便如此,也还是比以前的那家高了不少,毕竟这里是市区的地段,房价本就不低。若桢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住下了。她想先搬过来,慢慢再找新的住处,所以只肯先付一个月的房租。不料浩钧生怕她再变卦,偷偷替她交了半年的,还嘱咐扈大姐别向若桢提起。等到了下个月,若桢在周遭实在找不到更便宜的地方,想去续交房租的时候,才知道浩钧耍小聪明背着她做的手脚,简直哭笑不得了。    
    静下来的时候,若桢曾经仔细地想过浩钧和她的未来。也许是远在思茅的那个不幸的家庭给她的刺激过于深邃,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她想要嫁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或者说,她根本不敢去想。但她有一种本能的认识,他至少绝对不应该是父亲那样的人。若桢锲而不舍地上学,找工作,为的就是摆脱那样的家庭,摆脱作为一个农村女孩的宿命。后来她和孝桐在一起,以及和那个让她悔恨一生的男人在一起,说到底都是被这种对宿命的恐惧所逼迫的,她何尝不愿意遇到一个更好的归宿。浩钧不同于她生命里的前两个男人,他无疑是对她极好,极爱她的,但浩钧也有让她为难的地方,这个说起来甚至有些难以启齿——浩钧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他在农村生活的时间太久,他受到的农村影响太深,以至于他身上至今还有如此浓烈的乡村气质。


第三部分留言能给她绵长的甜蜜和喜悦

    若桢久久地站在她那间小屋的窗前。窗子狭长,而且不朝阳,窗棂和玻璃上面都凝结着薄薄的一层水气,终日无法消散去。窗子对面是另一栋楼房的山墙,距离若桢只有一臂之遥。阳光从天上撒下来,到了若桢眼前,变成了一片稀薄的光线,仿佛从楼顶垂下来的一帘轻纱。由于楼和楼之间距离太近,对面的墙并不是都可以见到太阳,一条明显的界限把墙面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可以得到阳光的部分是干的,露着砖石的本色。另一部分则是青绿湿滑,长满了绒绒的苔藓。这样的一条分界线斑驳而黧黑,鲜明而具体,它就在若桢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问若桢,你准备如何选择?    
    如果是一个有诗意的回答,那一定会是:只要可以跟所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在不在阳光下,都是幸福的。    
    若桢明白,这样的诗意足以溶化任何少女的意志,从而使她放弃最初的想法和原则。    
    这样的诗意若桢毫不陌生,从小就耳濡目染过的。她的父亲就是一个有诗意的人。父亲不喝酒的时候,搬过一把竹椅,坐在黄昏下的茶园里,到处是飘香的茶树,他拉着二胡,慢慢吟着几首哀婉的诗,那是一个令人心动的情景。母亲也许是被这样的诗意溶化了,所以甘愿陪着他吃一辈子的苦,而且愿意陪他一起死。前些日子母亲还打电话来,说父亲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但还是很弱。母亲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还试探地问她离婚之后有没有新的男朋友。那时若桢还没有和浩钧在一起,就沉默了起来。母亲在那边良久地叹息。母亲的叹息又助长了若桢的沉默。若桢不知要怎么样才能让母亲知道,她不想要母亲那样的家庭,她不想要父亲那样的男人。母亲的辛劳和操持让若桢铭记在心,这样的记忆是如此的深刻和难以磨灭,她不想在母亲走过的路上再走一遍,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女重复她曾经经历的命运。而命运也没有理由让她们母女两个承受同样的艰难。    
    可是浩钧出现了。他的快乐透明而纯粹,全都因她而生,缘她而起。这段日子她看得出来,他真的没有在意,也没有去想过她的过去。她那段短暂的婚姻她甚至从未向他提起过,他也从未表示过丝毫的好奇和介意。与孝桐相比,浩钧固然没有他富有,但他也并不贫穷,至少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个让人尊敬的职业,每个月都能领到足够养活家庭的薪水。浩钧的薪水虽然不高,但也不少了——如果只是过一种平淡生活的话。    
    和浩钧住对门的时间长了,若桢越来越真切地体会到幸福的滋味。浩钧是个认生的人,对不熟悉的人可以成天一言不发,而在若桢面前他简直一刻也不停地说话,逗她开心。报纸的副刊版有一个笑话专栏,他总是能从那个小王编辑手里得到最新的笑话,认真地抄在本子上,回去讲给若桢听。一次浩钧讲一个很搞笑的笑话,讲了一半忽然停住了,挠了挠头,极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怎么把后半截给忘了?你先等等。”说着他跑回他的屋子里去,把笔记本翻出来重新背了一遍,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急不可待地讲给她。若桢笑得前仰后合,脸颊都僵硬了,酸了好几天。    
    若桢虽然很节俭,但不懂做饭,也时常懒得去收拾屋子。浩钧却从小跟着姐姐生活,做饭什么的都会一些。若桢下班之后总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虽然味道并不出色,甚至有时候简直难以下咽,但这毕竟是一个爱她的人给她准备的。就像河边的一棵树,虽然在不相干的人眼里平常得很,可是在那些热恋之中的人想起来,那里也许留下过初吻,也许记载着海誓山盟,简直是宗教信徒眼里的圣地。平时,浩钧还帮她收拾屋子,若桢站在门口,看着他把在床底墙角藏匿了很久的垃圾扫成一座小山,就忍不住捶着他的后背,开心地叫:“又出我的丑,又出我的丑!”浩钧就问她:“我真搞不明白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长成这么大的?”两个小人互相推着,乱在了一起。每次这么快乐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让人回味无穷。若桢情不自禁地动了要把这一刻延续到永远的念头。可永远有多远呢?    
    每当思绪在这里停顿下来,若桢就歪在床头,看着墙上浩钧留的字条:    
    若桢,对不起,因为我把买排骨的钱给弄丢了,我只好给你炒了两个鸡蛋。再说一次对不起,因为我又把鸡蛋炒糊了,我只好把糊掉的部分吃掉了。还得说一次对不起,因为糊掉的部分太多了,我只好吃了一多半的鸡蛋。最后一次说对不起,因为我看到剩下的鸡蛋实在太少了,我只好把它们都吃掉。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去扈大姐家借了一点里脊肉,给你炒了点肉丝。对不起,因为我切的肉丝实在太粗了,我只偷吃了一点就很显眼,只好等你的巴掌来打了。你好好吃呀。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我今天夜班,不能亲自给你说晚安了,你不要怪我,好好睡觉。明天我回去的时候叫醒你,让你睡不成懒觉,cccccc。浩钧。    
    若桢闭上了眼睛。浩钧的留言总能给她绵长的甜蜜和喜悦,让她可以把一瞬间得到的幸福尽可能地延展开,直到进入沉沉的梦境,一夜酣眠,不知东方之既白。往往醒来的时候,浩钧已经来过了。若桢发现床头的小柜子上多了一杯豆浆,两个煎好的荷包蛋,旁边压着一张小纸条,写着:    
    不许翻过来,直接吃掉我!


第三部分名正言顺地和若桢在一起

    若桢好奇地把荷包蛋翻了过来,果然有些黑黑的地方,大概又烧糊了。若桢用手指捏起来一个,囫囵个塞进嘴里,一下子塞得满满的。糊的地方有点苦,不过热热的很好吃。一股蛋黄油流了出来,滴在嘴角,若桢忙不迭地抓了纸巾来擦。对面的镜子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子,嘴角脸颊都是油乎乎的,瞪着眼睛在看着她,手里还抓着另一个荷包蛋。若桢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她本来不是这样子的,她不是一直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吗?仿佛一夜之间,她成了一个改头换面的人,一个慵懒,快乐,又不知所措的小女人。从小就在她心里盘踞的那种向生活争求幸福的要强,忽然间变得可笑了,原来幸福就在身边,而且唾手可得,她为什么要像以前那么傻,那么固执地去回避去否认呢?如果从大学里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在一起,以前的种种痛彻心髓的难过,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若桢搬过来后,惠民来了两次。他本能地以为他们两个已经住在一起了,进门地时候很奇怪地问浩钧:“你们俩睡这么小的床?”    
    浩钧没有反应过来,若桢听得一清二楚,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垂,假装没听见说:“浩钧,我屋子里还有些零食,我去拿过来。”    
    浩钧狠狠地瞪了惠民一眼,示意他不要顺嘴胡诌。惠民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还惭愧着,寡言少语,不知是为刚才的失态羞赧,还是触景生情地想起了他自己的心事。这倒让若桢和浩钧很不好意思。他们都知道惠民并没有恶意,他也是第一个来祝福他们的人,何况偌大的省城里,他们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恐怕也就只有惠民了。    
    聊天的时候浩钧问到亚明,惠民说亚明去找过他,已经憔悴得不成了样子,头发白了许多。若桢吓了一跳,大学时她和亚明是一个班的,在她印象里亚明是个很干净的男生。浩钧很奇怪地问原因,惠民说自从那次工作失误后,亚明就一直振奋不起来,总觉得领导已经对他另眼看待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挽回领导的成见,心里焦虑得头发都白了,样子焦灼而可怜。惠民说我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初来乍到的,能顾着自己就是不错了。说完,惠民长久地叹息。    
    送他走的时候,浩钧问他和璇璇怎么样了。惠民在楼下站住,叹气说璇璇毕业后已经去南方读研究生了,现在联系并不频繁,他准备趁个假期去找她,好好说一下今后。谈到今后,他们两个都有各自的一份心事,一起沉默了。分手的时候,惠民拍着浩钧的肩膀,说:“兄弟你真是好眼力。像若桢这样什么事情都经历过的女孩子,是最知道珍惜感情的。你和她在一起算是缘分到了,你们以后一定很幸福,好好和若桢过日子吧。我就不同了。璇璇手上的男朋友,少说也有五六个,我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不过我也算值了。你说是不是?好歹咱在省城机关里混了份工作。”    
    浩钧不知道说什么好。惠民再抬起来头的时候,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水,说:“刚才咱们还说亚明呢,其实我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真的。单位里新来的那几个研究生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不过是个科级,仗着领导们重视学历高的,我们这些小科员算是哪根葱。我又能怎么着,打他们一顿?笑话。”惠民把脚底下的一个饮料瓶踢得远远的,笑道:“浩钧,你还记得那个匾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哈哈,仰天大笑,岂是蓬蒿人。那次在小饭馆里我叫你说我什么来着?李惠民,王八蛋。不错,我现在真他妈的跟孙子差不多,又有什么办法呢?忍吧,兄弟,谁叫咱是农民呢。”说完摆了摆手,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饭的时候,浩钧问若桢:“我们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若桢略一思索,轻快地说:“我还是想先等等。再过两年吧,等我们工作都有了些积蓄,有了些起色再说。”    
    “为什么要等两年呢?我们结了婚,就不能够好好地工作了吗?”    
    “结婚以后很麻烦的,比如说,谁更顾家一些,谁更顾事业一些,还比如,如果有了小孩子怎么办?一有小孩子,事情就更麻烦了。我们单位有个大姐,因为有了孩子,心都放到孩子身上,原来不错的业绩也下来了,单位里对她意见蛮大的。”若桢顿了一下,继续说:“再说,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妈越来越老了,我爸的身体又是那个样子,你不觉得我家的负担很重吗?你家也就你一个男孩子,都指望着你出人头地。你这么早结婚拖累就多了,那么多的事情要去想,去考虑,再加上自己的事业,家庭,还有小孩子长大、上学,你所有的精力都耗在这上面了,还能谈什么前途呢?”    
    浩钧听得出了神。他没有想到结婚会带来这么多的问题。他一直单纯地以为只要结了婚,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若桢在一起,就什么都好起来了,哪里会举一反三地联想那么多?倒是若桢考虑的仔细,今后的日子都想到了。浩钧思忖着若桢的话,忽地笑了。若桢奇怪地问:“你傻乎乎地笑什么?”浩钧笑道:“我听见你说小孩子小孩子的,觉得很有趣——你准备要几个小孩子?”若桢被他气笑了,翻了脸说:“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第三部分不约而同地觉得妙不可言

    两个人沉默了起来。浩钧给若桢沏茶,递到她面前。若桢赌气不接,浩钧就放在床头柜上。屋子里烟雾缭绕,茶香袅袅,汤红色浓。两人的心慢慢澄静下来,仿佛被起了皱褶的衣服重新熨烫过了,平整如新。浩钧终于开口说:“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也是农村长大的,不是不能吃苦。既然有这么多的问题,我们一起来面对,不比一个人孤零零的要好些?我辛苦的话,你看着难过,其实你也一样的辛苦,我看着就不难过了?你要是还不愿意,我就会想是不是你还不够爱我,不想跟我在一起。”    
    若桢摇摇头,说:“你不要这么想。我是觉得你这么早就结婚,会被人笑话的。”    
    浩钧莫名其妙说:“怎么会被人笑话?你又不是我买来的媳妇。”    
    若桢笑道:“那是我主动送上门的好不好?结婚可不是小事情,你得让我再想想。”若桢真的固执起来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动的,像紧紧合上的蚌壳,像缩成一团的刺猬,让人束手无策。浩钧非常地失望,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能真正地长相守。    
    一会儿功夫浩钧把茶喝完,对若桢道了晚安,告辞了。刚打开门,若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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