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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虔诚的宗教信徒,他已经在自己教区的教堂里服务了25年,他决定更好地利用最后的这点力量。
“我再也不能说话了,关节的疼痛令人无法忍受,而手指则疼得想把它切下来。我向上帝祈祷,‘如果不能说话,我还怎么布教呢?’这时,我听到上帝对我说,‘你还有打字机,你可以打字啊!’我只剩下左手小拇指还能活动,而我又习惯用右手。”但他没有放弃,他开始用指头一下一下地按,把他想到的点点滴滴都锹枷吕础5彼打第一个字母“我”时用力过度,打字机掉到了地上。?0岁的我哭得像个孩子,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说。但他最终还是写成了一封信。“这是我有生以来写过的最谦卑的一封信。” 这封写得歪歪斜斜、磕磕绊绊的信,史蒂文以为没有人会读,但是安•;兰德斯(Ann Landers),这位全国闻名的专栏作家不仅读了这封信,还发表了它。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接到了莱姆病患者及其家人打来的成百上千的电话,他们都能理解他遭受的痛苦。受到这些鼓励,史蒂文开始帮助别人,再说这样也有助于自己的恢复。他在自己家里的地下室成立了全国第一个莱姆病帮助团体,并每月开办一次活动。通过这个组织,他发布时事通讯,出版录音带,分发宣传品,还在有线电视台开办了一个在全国范围内播出的节目,每月一次。他还在市政会议、教堂、学校演讲,并且在一次美国议员针对莱姆病召开的特别会议上作证。
“虽然我已为基督教部门服务多年,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感到此事的重要性。”史蒂文说,“而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真的认为应该挖掘此事的真相,不是从政治角度,而是站在教育和预防的立场。”对莱姆病的钻研,将把他带入一个更令人惊讶的领域。
美国司法部建立了名为特别调查办公室的部门,用于揭露纳粹战犯,以及隐藏在美国内部的纳粹分子。律师约翰•;洛夫特斯(John Loftus)于1979年被这个机构所雇用,对此展开调查。在尘封了35年的秘密卷宗中,洛夫特斯发现了美国战后招募纳粹人员的黑幕。1982年,他公开挑战政府的错误行为,并告诉《60分钟》(60 Minutes)栏目:美国国务院和中情局曾经保护和雇佣过纳粹高级官员。
“《60分钟》栏目获得了艾美奖。” 洛夫特斯说,“但我的家庭却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当洛夫特斯出版了自己的著作《白俄罗斯的秘密》(The Belarus Secret)之后,就有间谍劝他把手稿交给政府进行审查,删除敏感的部分以保证国家安全。另外这些幽灵般的人物还交给他一些秘密卷宗,告诉他一些内幕故事。通过这些线索,洛夫特斯查到了奥地利前总统、担任过联合国秘书长的库尔特•;瓦尔德海姆(Kurt Waldheim)也曾是纳粹分子。洛夫特斯披露,在二战期间,瓦尔德海姆曾是德国军队的一个官员,并在南斯拉夫犯下了很多罪恶的勾当 。经过这样的曝光,瓦尔德海姆终于在国际舞台上消失了。
在《白俄罗斯的秘密》的前言里,洛夫特斯讲到了他通过自己的间谍网络搜集来的一些信息:
更让人懊恼的其实还是那些来到美国的纳粹德国细菌战科学家,他们曾经用蜱试验那些病毒,然后通过飞机投放这些携带罕见病毒的蜱。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在20世纪50年代,美国曾在普拉姆岛上进行过这种有毒蜱虫的实验。绝大多数有关细菌实验的记录都被销毁了,但是有一份美国的顶级机密文件证实,当时确实有“秘密攻击农作物和动物”的事情发生。
自1949年从前苏联的控制中逃出来后一直到1953年,埃里希•;特劳布一直为美国的生化细菌项目工作。我们知道,他和德特里克堡实验室的科学家,及中情局的工作人员谈过这个问题。而当时,他为美国农业部工作,所以,他曾在1952年定期和谢安博士通话,后来还曾三次亲自到普拉姆岛。一次是1956年的贡献日,另外两次分别在1957年和1958年的春天。谢安曾明令禁止任何外部人员到访普拉姆岛,但是特劳布的几次访问都是经国务院特批的。
在国家档案馆三份关于美国农业部的文件中,有两份标为“蜱研究”,另一份则标有“埃里希•;特劳布”的字样。但装这三份文件的袋子都是空的,上面厚厚的尘土说明自20世纪50年代被尘封以后,至今都没有被打开过。
虽然这听起来非常荒谬,但在那个年代,进行秘密的室外生化细菌实验其实是非常普遍的。1952年,军队参谋部的领导成员一致认为:“应该进行有组织的、大规模的生化武器实验项目,各个感兴趣的机构都可以参加。”当年的晚些时候,在一封写给国防部秘书的信笺上这样写到:“我们应该在德特里克堡、普拉姆岛等地区建立相应的设施,进行生化实验,还应该开辟一座岛屿作为实验基场”。那么,这个实验基地是不是就是普拉姆岛呢?一点也没错。当初军方在检测普拉姆岛在冷战中的作用时,就把当地的风速、风向制成了图表。他们非常惊喜地发现,岛上的风是吹向海边的,而不是吹到相邻的陆地上。
当时“感兴趣”的机构之一就是美国农业部,它在中西部建立了很多实验点,研究危害农作物的喷剂在空气中的传播问题。驻在德特里克堡的特别行动组曾做过“易受攻击性程度实验”,工作人员携带着装有沙雷氏病菌的手提箱游走在华盛顿和旧金山。这种病菌就是由特劳布的上司、纳粹德国细菌战权威专家、纽伦堡的战犯库尔特•;布洛梅(Kurt Blome)推荐的。它能够透过细微的缺口,因此,不久之后,就有11名上了年纪的男女感染了这种从未见过的沙雷氏细菌,其中一个还因此丧命。当这项实验在几十年后曝光时,军方否认应对此负责。此后,一份国防部的报告指出,这种细菌是“生存能力非常强的病原体……能引起心内膜、血液、伤口、泌尿和呼吸系统的感染”。1966年夏天,特别行动组的成员还在纽约市的三个地铁站内投放了装有枯草芽孢杆菌的化学弹。虽然这种细菌没有毒副作用,但是由于地铁列车能在整个系统中传播细菌,理论上,这样的病毒投放能够造成数百万乘客死亡。
针对动物的活性剧毒细菌实验也在进行之中。在佛罗里达州的埃格林空军基地,两枚装有猪瘟病毒的导弹就投放在猪舍方圆460米的范围内。另外,在威斯康星大学的农场里,人们还试图用携带纽卡斯尔病毒的火鸡羽毛感染其他动物 。
军方从未真正放弃过用细菌武器对付家畜的努力。在美国军方向农业部推荐了普拉姆岛之后的两年,也就是在艾森豪威尔总统获知此事后的第三年,军方停止了所有对家畜的生化武器实验。但是,他们仍建议应该把“对付家畜的细菌武器与军队的需要”结合起来,而且这样的工作还应继续进行下去,另外还应该把“针对食物的细菌实地实验与军用相结合”。比如1957年11月,美国军方就研究了切断前苏联的食物供给所需要的卡路里数:
只有在某个动植物生长季节内,使人均摄入的热量由2800卡减少到1400卡,才有可能威胁到前苏联的整个国民经济。换句话说,1400卡的摄入量就是其饥馑线。如果能够把食物的供应量降到这个水平,并维持12个月,那么,灾祸产生的可能性就会增长20%,体力劳动者的生产力就会下降95%,脑力及轻体力劳动者的生产力就会下降80%。
在1964到1965年间,美国军方至少进行了6次户外牲畜围栏试验。在沃斯堡、堪萨斯城、圣保罗、苏福尔斯市以及奥马哈市,都曾经使用过模拟喷雾剂进行牲畜围栏试验,以便确定破坏食物供给所需的口蹄疫病毒的数量。
那么,军方有没有把普拉姆岛作为其户外实验场所呢?在这方面,农业部也逃脱不了干系,就像它曾在西部填埋过一些大型的实验场。总而言之,正是美国军方和农业部之间关于普拉姆岛的协议,才使得军队能够从农业部借到这块土地,并借着保护国家利益的名义进行所需的实验。
当时可能正是特劳布在监控这些实验的进行。根据一位曾于1950年间在普拉姆岛工作的线人透露,动物饲养员和一名科学家曾经一起在岛上的户外场所投放过蜱。“他们管那位科学家叫纳粹科学家,在1951年刚来岛上时,他们就开始对这些蜱进行配种了。”这位工作人员还曾看到过一张照片:“动物饲养员手指着岛上的一块地方,表明他们就在那里释放蜱。”特劳布博士在二战期间就曾在德国研发过病毒空气喷射剂,并在德国占领的前苏联领地上进行过实验。他还为盖世太保的头子在土耳其做过户外实验。而且,特劳布的同事也曾经在飞机上空降活甲虫,进行昆虫实验。所以,对特劳布而言,进行户外蜱病毒实验也在情理之中。
第一部分《白俄罗斯的秘密》
在一次莱姆病支持小组的集会上,有人给了史蒂文•;诺斯特姆一本《白俄罗斯的秘密》。史蒂文了解普拉姆岛上的秘密活动,又知道它距离老莱姆镇很近,他早就开始怀疑普拉姆岛与莱姆病之间的关联,但从来没有公开过自己的猜想。由于没有统计资料和事件的支持,史蒂文害怕因此失去他在社团中已建立起来的威信。但是现在,他手里有了这样一本书,书的作者是司法部的律师,上过《60分钟》节目,还曾经揭露过前联合国秘书长的内幕。于是,史蒂文在电视上披露了普拉姆岛和莱姆病之间这种可能的联系。另外,他还在自己的一档电视节目中邀请了一位新闻记者,正在调查普拉姆岛官员舞弊情况的卡尔•;格罗斯曼先生(Karl Grossman)。当问及为何会在报纸的专栏中提到这本书时,格罗斯曼说:“就是为了能够让公众知道,让真相浮出水面。在我看来,这本书的作者是一名追捕纳粹逃犯的猎手,同时也是个信誉卓著的律师。这并不是某些不可靠的人提供的无聊新闻。”
1995年10月,史蒂文闯进了农业部难得召开的一次公众会议。在会场,他向农业部和听众宣读了《白俄罗斯的秘密》一书中的相关章节。经过岁月的磨砺,他的金色胡须已经花白了,他颤抖着,大声说道:“我不知道书中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看了看讲台,继续说:“但是,如果事实真的像书里讲的那样,那就必须要对此展开调查;如果不是,作者就该被起诉。”他讲完之后,有些听众鼓掌了,有些则非常震惊,还有些人呆若木鸡,似乎认为史蒂文是个疯子。而农业部的官员又是何种反应呢?史蒂文回忆说:“如果他们的目光能杀人的话,当时我就死了!”
在这块巨大的秘密面纱后隐藏了多年的农业部,又一次厚颜无耻地打断了史蒂文:“有人认为那儿藏着些绿色的小人。”他们和史蒂文针锋相对:“请相信我们,这个世界上没有外星人,也没有什么五条腿的牛。”这换来了一阵笑声。“你们这么说不就是为了诋毁我吗?”史蒂文说,“但是,我既然能这么说,就能用文件来证明我说的话。”
但是有一个人——国会议员迈克尔•;福布斯(Michael Forbes),农业部却不能如此轻易地取笑。在读完卡尔•;格罗斯曼的专栏后,福布斯和他通了电话。卡尔回忆说:“国会议员跟我谈了整整一晚上,并且告诉我,他明天就准备去秘密探访普拉姆岛。”福布斯还邀请卡尔跟他同去,希望舆论的力量也能起到作用。
就在1995年俄克拉何马城汽车爆炸案的第二天早上6点45分,福布斯与格罗斯曼以及麦克唐纳(McDonald)——纽约《新闻日报》(Newsday)的一位记者,一起踏上了前往普拉姆岛的征程,他们准备从奥连特尖岬坐渡轮到普拉姆岛。在港口,福布斯对船长说:“你好,我是国会议员迈克尔•;福布斯。”
船长的反映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恐惧。他利用各种通讯方式向普拉姆岛汇报这个情况。等得不耐烦的福布斯没有心情闲逛,他重复道:“我是国会议员,我今天一定要坐上这艘船。”几分钟后,他们顺利地上了船。到了岛上之后,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马不停蹄地拜访了普拉姆岛新到任的主管哈利•;穆恩(Harley Moon)。穆恩原先在爱荷华州的艾姆斯实验室工作,研究的是危险性相对小一些的美国国内病毒。尽管穆恩并不愿意来这里,但由于普拉姆岛遇到了管理上的困难,他仍愿意帮它度过难关之后再卸甲归田。从未到过普拉姆岛的福布斯问了穆恩很多高质量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卡尔帮他准备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白俄罗斯的秘密》一书提到的普拉姆岛与莱姆病之间的关系。
卡尔回忆说:“议员先生真的是想解决问题。他行动起来就像飓风那样敏捷,而普拉姆岛上的细菌战问题就像在滚桶里搅动的衣物,错综复杂。”他继续说道,“岛上的科学家非常紧张。由于岛上没有公关人员,所以穆恩只好派6、7个科学家一起解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福布斯先生并不是好对付的,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向这些科学家发问。我敢说,那一天恐怕是他们一生中最难熬的了。”
接着,福布斯议员向穆恩提出了《白俄罗斯的秘密》一书的主张:“很多人都对莱姆病在长岛东部流行表示怀疑。”福布斯步步紧逼,“而且那里的感染程度是全世界最高的。”
穆恩略带歉意地回答了议员先生的质疑,他说:“我很抱歉,议员先生,疾病流行时我还没有来这里。”“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这里没有任何关于此事的记录。”“在农业部接管之前,军方在这个岛上到底干了什么我真的不敢说。”穆恩说的其实也都是实情,他怎么会知道在20世纪50年代进行的户外蜱实验呢?毕竟他刚刚来到岛上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后来也就呆了约10个月,之后就接受了爱荷华州立大学研究主任的任命,离开了这里),即便有文件对这些问题有所记载,它们也早就不复存在了。因为刚刚销毁了一批核心文件,所以穆恩的推诿倒也确实无懈可击。
“我同意您所说的,我们这里看起来确实和莱姆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穆恩说,“但是,这也许是因为诊断能力的提高。”在送他们出来的路上,穆恩又说:“总而言之,我们的原则是不做有害的事情。进行外国动物疾病研究是否存在危险,我不能说绝对不存在,但可能性是很小的。在实验之前,我们计算过风险系数,计算出的风险与收益比率告诉我们,这样的研究还是值得做的。”
在返回长岛的邮轮上,福布斯显得焦虑不安。这次访问并没有真正探访到事情的真相,也没有找到希望的答案,反倒使问题越来越多。但是,这位勇敢的议员先生和他的两位记者朋友并没有气馁,他们都感到普拉姆岛上还潜伏着巨大的危险。对这一点,福布斯先生非常肯定。“只要我还是国会的一员,” 议员想,“我就会像老鹰一样警惕着,随时监视普拉姆岛的一举一动。”
第一部分莱姆岛
截止到1990年,长岛东端都保持着莱姆病的最高发病率。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地理位置 在美国地图上圈出莱姆病感染最严重的地区,你就可以找到病源点。把你画的圈再缩小一点,直到它变成一个点为止。此时,你可以看出,它就是普拉姆岛。岛屿及周边地区是美国境内莱姆病感韭省⒎⒉÷首罡叩摹?
带菌者 在20世纪50年代,你经常能在普拉姆岛上听到枪声,这是保安们在射杀从大陆游过来的鹿。但是这样的枪声越来越少了,因为来回的鹿越来越多,它们就成了蜱携带者。而且,即便能够防范鹿群,也无法阻止那些野生鸟类。已退休的科学家吉姆(Jim House)和卡萝尔•;豪斯(Carol House)夫妇在普拉姆岛上观测鸟类已经有20多年了,一次也没有缺席奥杜邦协会志愿者发起的“圣诞节野鸟调查”活动(奥杜邦协会是美国最早的鸟类保护组织——编者注)。吉姆说:“普拉姆岛上有紫色矶鹞,丑鸭、知更鸟、绒鸭、鹗、丘鹬等等。”岛上甚至还栖息着鹫和秃头鹰,它们来这里猎食加拿大鹅的雏鸟。“这是秃头鹰春天最喜欢的地方。”因为成群的加拿大鹅生活在岛上,在这里秃头鹰就不愁找不到食物。当地的一位工人说:“我们把这些鹅叫做加拿大空军。” “这里的鸟类有至少140多种。”卡萝尔说,“我曾经数过,光褐色的旋木雀就超过200只。”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在7万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