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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0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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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9日,傅先生突然病倒了,全身发高烧。3月30日,也就是预言中他会看到战事结束、痛苦告终的日子,他昏迷不醒,失去知觉。3月31日,他死了。从一切外在迹象看来,他死于斑疹伤寒。

  生命的意义

  生命的意义因人而异,因日而异,甚至因时而异。因此,我们不是问生命的一般意义为何,而是问在一个人存在的某一时刻中的特殊的生命意义为何。用概括性的措辞来回答这问题,正如我们去问一位下棋圣手说:“大师,请告诉我在这世界上最好的一步棋如何下法?”根本没有所谓最好的一步棋,甚至也没有不错的一步棋,而要看弈局中某一特殊局势,以及对手的人格型态而定。

  生命中的每一种情境向人提出挑战,同时提出疑难要他去解决,因此生命意义的问题事实上应该颠倒过来。人不应该去问他的生命意义是什么。他必须要认清,“他”才是被询问的人。一言以蔽之,每一个人都被生命询问,而他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才能回答此问题;只有以“负责”来答覆生命。因此,“能够负责”是人类存在最重要的本质。

  爱的意义

  爱是进入另一个人最深人格核心之内的唯一方法。没有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本质精髓,除非爱他。借着心灵的爱情,我们才能看到所爱者的真髓特性。更甚者,我们还能看出所爱者潜藏着什么,这些潜力是应该实现却还未实现的。而且由于爱情,还可以使所爱者真的去实现那些潜能。凭借使他理会到自己能够成为什么,应该成为什么,而使他原有的潜能发掘出来。

  苦难的意义

  当一个人遭遇到一种无可避免的、不能逃脱的情境,当他必须面对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比如罹患了绝症或开刀也无效的癌症等等─他就等于得到一个最后机会,去实现最高的价值与最深的意义,即苦难的意义。这时,最重要的便是:他对苦难采取了什么态度?他用怎样的态度来承担他的痛苦?

  我下面要引证一个清晰的例子:

  有次一位年老的医师来看我,他患了严重的忧郁症。两年前,他最挚爱的妻子死了,此后,他就一直无法克服丧妻的沮丧。现在我怎样帮助他呢?我又应该跟他说些什么呢?我避免直接告诉他任何话语,反而问他:“请问医师,如果您先离世,而尊夫人继续活着,那会是怎样的情境呢?”他说:“喔!对她来说这是可怕的!她会遭受多大的痛苦啊!”于是我回答他说:“您看,现在她免除了这痛苦,而那是因为您才使她免除的。现在您必须付代价,以继续活下去及哀悼来偿付您心爱的人免除痛苦的代价。”他不发一语但却紧紧握住我的手,然后平静地离开我的诊所。痛苦在发现意义的时候,就不成为痛苦了。作者弗兰克博士,是一位精神医学家。他曾是纳粹集中营里的囚犯,他的双亲、哥哥、妻子,不是死在牢营里,就是被送入煤气间。一家人大都死了,仅剩下他和妹妹。像这样一个丧失一切、饱受饥寒凌虐,随时都有死亡之虞的人,怎么会觉得人生还值得活下去呢?

Number:5291

Title:诗五首

作者:卞之琳

出处《读者》:总第170期

Provenance:名作欣赏

Date:

Nation:

Translator:

  无题(一)

  三日前山中的一道小水,

  掠过你一丝笑影而去的,

  今朝你重见了,揉揉眼睛看

  屋前屋后好一片春潮。

  百转千回都不跟你讲,

  水有愁,水自哀,水愿意载你

  你的船呢?船呢?下楼去!

  南村外一夜里开齐了杏花。

  无题(二)

  窗子在等待嵌你的凭倚。

  穿衣镜也怅望,何以安慰?

  一室的沉默痴念着点金指。

  门上一声响,你来得正对!

  杨柳枝招人,春水面笑人。

  鸢飞,鱼跃;青山青,白云白。

  衣襟上不短少半条皱纹,

  这里就差你右脚─这一拍!

  无题(三)

  我在门荐上不忘记细心的踩踩,

  不带路上的尘土来糟蹋你的房间

  以感谢你必用渗墨纸轻轻的掩一下

  叫字泪不沾污你给我写的信面。

  门荐有悲哀的印痕,渗墨纸也有,

  我明白海水洗得尽人间的烟火

  白手绢至少可以包一些珊瑚吧,

  你却更爱它月台上绿旗后的挥舞。

  无题(四)

  隔江泥衔到你梁上,

  隔院泉挑到你怀里,

  海外的奢侈品舶来你胸前;

  你想要研究交通史。

  昨夜付出一片轻喟,

  今朝收你两朵微笑,

  付一支镜花,收一轮水月……

  我为你记下流水帐。

  无题(五)

  我在散步中感谢

  襟眼是有用的,

  因为是空的,

  因为可以簪一朵水花。

  我在簪花中恍然

  世界是空的,

  因为是有用的,

  因为它容了你的款步。

Number:5292

Title:人在边缘

作者:邢晔

出处《读者》:总第170期

Provenance:现代人

Date:1995。3

Nation:

Translator:

  最是静夜里独对寂灭的星空,伤痛的心灵仿佛置身幽暗的祈祷词,那幻爱,那正自飘零的名字。

  最是飞车喧嚣的街市,在陌生的表情间穿行,阳光是如此灿烂,但它下面的那份寥落、寂寞,却又如此地近,如此自如地冷却心情。

  人在边缘,在黑暗与光明,浮躁与宁静,欢悦与痛心。

  你聪明的,能不能告诉我,哪种情形更为真实,更与我的世界贴近?

  边缘的我,是梦还是醒?

  有时候,忽然就想:那些没有机会的日子里,是否真的有过约呢?

  甚至,有没有过切实的快乐与真心?

  如今,站在一大叠旧诗篇与今日之间,对过往的事,竟然不能肯定。

  也许是有过一些遗忘了时间的相聚,并说过许多热情而幼稚的话的吧。

  也许?

  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时间之水的淘洗,逝去的一切都褪淡了颜色,模糊,而不能分明。

  即使再换一颗心,又有谁能说清?

  欲细细数说从记忆里不可抑制地浮起的风景,激情业已不能再现。尽管那停留过日子和心情的景致,是多么咄咄逼人地明晰啊!

  明晰竟是缘于那种斑驳月影般的模糊!

  想起来,已这般平静地孤独了。

  而又有谁能知道,孤独底下,隐藏着多少带些发麻感觉的疼痛?

  假若能够,我是否敢消除掉障碍般的麻痹,索性求得风起云涌的旧日年华呢?

  独守移动着破碎的月影,我犹豫着。

  就在犹豫之中,一阵风吹落了树叶上的露水。昏黄的光线里闪烁微光的点点滴滴,仿佛我努力停滞的记忆,不由自主折射着周转的景致,拆射在两种力的牵扯之间茫然失措的静谧。

  真的很静谧么?

  内心,一波一波涌上来的,该是怎样的声音呀。

  莫非是那些风一样飘来,又风一样飘去的歌?

  总爱听流行的歌曲,那么多,那么多,全都能迷醉自己,让思绪被幻景点化。

  尤其是在闲暇。

  哪怕是一瞬间的静。

  让心灵的声音把通往回忆的洞口塞紧。

  但如果真的能够,对疯狂的伤口来说,那尖锐的激情,又何必去听?

  当我终于明白,终于无奈地把耳机移开,边缘的期待和无奈,可会介怀?

  那节奏,却仍叫日子回首。

  不能想象某一个时刻,我敢于完全地行走在音乐的背后。

  若是在音乐前面呢?那一首又一首抑扬着心绪的歌子,会怎样飘逸,又怎样迟疑地,企求追上我倾听?

  当我终于听见,这样的心跳靠近我:

  ─DONTBREAKMYHEART!

  还是让伤痛的音符仅仅作为背景音乐存在吧,让我用笔尖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抵挡故事里甜蜜的喧嚣,和死寂的温柔。

  人在边缘,我只求这一份难得的静:时缓时急的沙沙声淹没那些幽暗得近乎隐秘,却更为残酷而秀逸的温馨。

  人在边缘,仿佛一切都远去了,又仿佛一切都正在近来。你聪明的,告诉我,该如何面对现在到未来啊,该如何追求自我的新生,和那份不灭的爱?

Number:5293

Title:点滴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70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没有什么会永远持续下去─包括你的烦恼。

  ▲如果你认为狗不会计算,请试一试把三块肉饼装进衣袋里,却只给那条狗两块。

  ▲一个人怎样掌握自己命运,比命运是怎样更为重要。

Number:5294

Title: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作者:蔡平

出处《读者》:总第170期

Provenance:中国青年报

Date:1995。5。19

Nation:

Translator:

  走近王春英

  第一次见面,在宜川县医院宿舍院。王春英很冷漠,让我坐下,自己却站着,好像随时等我出去。她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说吧,还谈什么?该说的早说过了。别再采访我,我都烦了。你们出书上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还在这儿呆着?”

  传说中的黄河船工二缠子─周延才,站在她身后,中山装敝着怀,花白的平头,一手叉在腰里,很有男子气。

  “去吧,去吧,”他说,“跟北京老乡聊聊,人家老远来的。”

  王春英没再说什么,就顺从地跟我走了。

  在县招待所,她低着头说:“我吃亏就吃亏在太善良,那时太苦,谁对我好,就跟谁了,没想以后,更没想怎么带他这几个孩子,现在我就想回去,实在办不回去,退休也要回北京去!”

  “当初不是他救了你?”我问。

  “瞎扯,哪有这回事。不信你问他去!”她扬起头,非常生气。

  王春英的父亲曾是我国一个大水电站的党委书记,父母很早就参加革命,她从小生活条件优越,家里有保姆。现在父亲有病,也是住北京的高干病房。

  王春英自己生的儿子,已经转回北京。她最担心的,是她这个上高中的女儿。“不能让她像我一样,她应该在北京上大学。在这儿,没前途,没发展。”

  我提出去她原来插队的村里看看,她不想去。

  “娃家里穷,脏得很,还会有虱子,你不怕?”

  经再三恳求,她勉强答应,一再叮嘱:“咱们可说好,我不在那住,要住,你自己住。”

  在新市河地段卫生院,王春英要求停车。她拉我到路边。

  “你看,这儿我也呆过。那时我们吃完饭就坐在这儿,看路上的汽车,脚下的云岩河能一直流到黄河去,水可清,可凉,夜里睡觉,能听见它哗哗的声音。”“你看这石桌,中午在上面睡觉,凉凉的,可舒服。”“你看那边,当初我家掌柜的在那接的我,他牵着小毛驴,驴背上驮着我们的箱子。”说着她脸上有了笑意。

  耀眼的阳光下,王春英好像换了一个人。

  “28年了,你说话怎么还是北京口音?”我问。

  “没变吗?”她乐了,“一回北京,我妈老嫌我说话土,我只好板着点,不过也老忘。”

  果然,在阁楼乡,一碰上满身是土的乡亲,她又是陕北腔儿了。人们都跟王春英打招呼,让她到家里去坐,她也动不动就掀帘进去。

  “那时我家有电视,别人都来看。土哈哈的农民,还带着孩子,进屋就脱鞋上床,有时孩子就尿在屋里地上。我给他们倒水,准备吃的,我们关系都可好,没有什么‘北京人’,也没有谁看不起谁。要是在北京,能有这感情?”说着她白了我一眼。

  北京17年,陕北28年,王春英的心,究竟离哪边近呢?

  王春英呆过的依锦村,是一个几百人的小山村,至今没有通电,每周定期放水,5毛钱一汽油桶。农民有买不起的,就赶着瘦弱的小毛驴,走几里山路驮水。

  王春英领我走进一扇破门,“这是三娃家,我原来就住在这儿。”

  窑洞很深,空空荡荡,足有5米长的炕上,摞着黑乎乎的被子,地上一个破柜和几口盛水的大缸。

  一进窑洞,王春英长舒了一口气:“可到家了。”说着一偏腿,坐在炕沿上,顺后拿起一条脏毛巾,掸衣服。她把路上买的馒头拿出来和儿媳妇商量晚饭吃什么。

  三媳妇望着婆婆怯生生地说:“家里除了面,啥也没有了。”

  王春英四处看看,“这是我老同学,不挑什么,就弄点山芋,再做上点面吧。”

  王春英带我去村民刘堂家,走在村里的小路上,王春英拖着两腿,低着头,说话再没有一点底气。

  “你累了?”我问。

  “不是累,”她叹口气,“我是不想走这路。一走,好像又回来了,又是这儿的人了,过去的事像放电影一样。真的,不是我不想回来,我不能跟几个娃在一起,看到他们,我就发愁,心里就难过,你说,将来他们可怎么办哪?”

  就在这里,王春英生下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怀儿子时,她怕人看出来,就用带子把肚子勒紧。生产时,她躺在炕上,任接生婆的脏手胡乱动作。她连哭带叫,头往墙上直撞。

  第二个是女儿,她自己接生。那时没有酒精,她就用白酒把剪子擦干净,自己忍着疼把女儿生了下来。

  她不愿在人前流泪,当初所有的人都劝过她。连要好的同学也不赞成她和当地农民结婚,认为她给北京人丢脸。

  同学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回北京了。她站在窑洞前远远望着,走一个哭一场。路是她自己选的,她说她认了。

  黄河边的爱

  在县城,我问王春英:“你当初爱周延才吗?”

  “那叫爱呀?公社五花大绑把他绑走了,说他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那时候,这个罪名要判十几年刑!我去找人,公社说,你们办结婚证就没事了!我说,那就办吧。他婆姨死了以后,我老去他家帮忙,弄得人家都以为有什么事,我不想连累别人。”

  在黄河边,她的感觉不一样了。王春英指着黄河大声说:“你看,我家掌柜的原来就在这儿扳船,我常从那儿下水,游到对面上岸。他船板得可好,水性也好,每天能挣10分,是最高的!”口气像在谈一个英雄。“他人长得精神,一站船上,可帅气。他在前面扳船,我就跟在后面游。他那时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着。”

  周延才说:“有些人对这事太不理解,说是我救了王春英她才嫁给我,其实哪有这事?她和同学在黄河游泳,是挺危险的,不过我没救过她,她水性比别人都好,从小在北京就游,还用我救?”

  “那是1971年的农历六月十八,天黑太太(特别黑),我被绑到公社……”

  那天半夜,王春英风风火火走了几十里山路,也追到公社。

  第二天,公社干部规定,不许王春英跟周延才随便接触。聪明的王春英写了个纸条,藏在馒头下面,众目睽睽之下,她满院子找周延才,见到就大声喊:“二缠子,还没吃饭呀?”说着,馒头已悄悄交到周延才手里。纸条上,她把公社干部怎么问的,她又是怎么回答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周延才。

  周延才踏实了。但是,当周延才看到王春英背着挎包回村时,又突然胆战心惊起来,他怕村里知青给王春英做工作,怕王春英在另一个村插队的弟弟说姐姐,怕她反悔。

  “只要王春英一反悔,我就完了。不判刑才怪呢!我当时,唉呀!那个心情,怕死了,就好像有人拿杯茶,泼到我脸上,眼泪一下流出来。”

  他赶快向别人要了一张麻纸,给王春英写信。写他们相爱的过程,写现在的难处。在落款处,他写上“难中的二缠子”。

  王春英看着周延才的信,眼泪滴到纸上。想都没想,又跟着捎信的人回到公社。

  王春英找书记,找公社干部。没过多长时间,司法员就把周延才叫过去:“二缠子,谈恋爱什么人也挡不住,你的缺点是谈得太晚。”就这样,他们总算一块儿离开了公社。

  路上,周延才对王春英说:“春英,我跟你说个事,我在公社这3天,风声太大了,大家都知道了,一路这几个小时,每过一个村,咱俩走近点。”

  那时正是上午,每过一个村,就能碰上许多地里干活的人,看到他俩肩并肩地走,都招呼一声:“二缠子,回来啦!”周延才就高兴地喊:“回来啦!”

  回村的那天晚上,村里正好放电影。周延才浑身上下洗了个遍,换上一件还没上过身的白背心,拉上王春英往300瓦的大灯泡底下一站,村里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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