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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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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柄伞

  微雨的车站上,为了贪看一本心爱的书,我竟腾不出手来撑伞,雨点打在书页上,有如一行行娟秀的眉批和笺注。

  忽然,左边的一个女孩带着她的伞靠近来说“我们一起打,好吗?”

  我一时竟木讷地说:

  “不,不用了,我有伞的,雨不大,我……”

  忽然,我感到懊悔,我怎可对一个高贵的女孩如此说话?也许她和我一样是个羞怯而不惯于和陌生人讲话的人,也许她也是鼓了极大的勇气才来和我说话的,而我竟给她那样的回答。

  我将脸低下去,不敢看她是否有失望的表情。

  每当雨季,满街的伞盛放如朵朵湿菌,有哪一朵愿意让你共同寄身?而唯一的这片庇护我竟拒绝,何其愚鲁!

  整个雨季我仍常站在冷雨的街头等车,仍然常常带了伞而腾不出手来打伞,但那温厚的声音何在?那安妥有如故居屋檐的那柄伞何在?

Number:945

Title:妈妈的花园

作者:奚淞

出处《读者》:总第9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大学毕业之后,我去巴黎学画。不料,不久父亲就溘然去世了。我慌忙飞返台北。一到家,母亲的模样更令我惊骇:一身丧服既未换洗也不合身,骤然霜白而蓬乱的头发上,胡乱地戴上一朵不成形的白线花。她看见我,仅咧咧嘴算是招呼了,看得出,她内心有着巨大的哀恸。

  为了让母亲健康而平安地活下去,我从旧书摊买来一大堆内容轻松的杂志和小说,希望能驱散她心头的哀伤。可是,她无心看,我烧了她爱吃的菜端给她,她千般无奈地咬嚼两下,趁我转身,又偷偷地吐在碗背后。从前,母亲的手灵活而优雅,煮出过精致的菜肴,织出过漂亮的毛衣。现在,她两手竟像无事可做,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只有在为父亲折纸钱的时候,才又活起来,看着银亮的冥纸在她手上灵巧转动,瞬间成了平整的元宝,我有了新的狂想,为什么不让妈妈学画画呢?

  我把画架、纸、笔都准备好,堆置在她面前。母亲从小给人做养女,没受过正式教育,看到这许多郑重的装备,不禁呆了。以后好一段时日,我假装毫不在意,偷偷观察母亲的动态。我看到她在画架前片刻徘徊,片刻犹豫,终于怯生生拿起铅笔,试着在纸上轻淡地画一粒花生大小的孩子,然后又匆忙涂掉,深怕别人看见。

  一天,母亲忽然在房里独自大笑起来。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母亲的笑声,惊奇地冲进房里,只见她一边笑,一边遮掩画纸。“画得好丑,难看死了。”母亲笑着说。原来,她从旧书里翻出旧日的画片,以刺绣般的耐心,一笔一笔在临摹金嗓子周璇的旧照。当年周璇高歌《龙年的桃花》时,正是母亲和父亲在上海相识、相恋的年代。

  从那天起,母亲心头的郁结似乎得到渲泄。她起初画妇人、孩子,然后狂热地画花卉,黑白的画面上开始染上颜色,色彩也由淡雅趋于灿烂。这时,我才了解到:在母亲胸中也藏着一颗从未被人注意到的艺术之心。她在家务中躲藏了六十年,子女长大、丈夫去世后,才被召唤出来。

  这段日子,可算母亲晚年最愉快的时期,她的性格也变得开朗洒脱。我们住公寓,没有自己花园,然而她和我画的花,高高低低挂满四壁,母亲怡然徘徊其间,得意地说:“这就是我们的花园。”

  数年前,母亲得了肺心病,几度发病,最后因半身瘫痪进了疗养院。我从家中把画带来,张贴在病房空白得可怕的墙上。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她虽然肉体上备受折磨,却表现出了坚毅的忍耐力和强烈的求生意志。

  最终,母亲虽然还是去世了,可是,她在自己亲手建造的这座丰饶的花园中留下的遗言却给了我无限的慰藉:“以前,你爸爸死的时候,我一点不想活,想跟他去。现在我想活,想活得更好……”

Number:946

Title:今夜的孤独

作者:陈村

出处《读者》:总第9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屋里走剩你一个。用门和窗帘拦起空洞的世界。你走向床,将自己安顿在被和褥的中间。对面的墙上,钟毫不饶恕地走着,像活物一样走着。电灯高悬,将今夜的孤独照得雪亮。

  电话就在手边,在瞌睡。拨一个号,能听见朋友的问候,至少能听见报时或预报天气的声音。电视台已休息,电台正工作,有贝多芬或克莱德曼。你将一切拒绝了,守着貌似活物的钟,守着充实的孤独。

  曾有过的接近和亲密,跳动着单色的剪影,劝诱着,蛊惑着。你知道,自己终究会走向万家灯火,然而此刻,你到底把孤独握紧,就像握住一个不安分的自己。你明白,人的自己来自孤独。

  所有的热闹都是公共的。

  你曾走在戈壁滩上。大漠孤烟,照出你经历的憔悴。海洋是热烈的,天空是生动的,大戈壁却无喜无怒。热烈的海洋吞下了无数航海者,生动天空揉碎了挑战者,而无喜无怒的戈壁,将所有的异物陈列在它宽阔的胸腹上,概不接纳。因此,戈壁那么静,静得不容亵渎。

  难得如此安宁。

  生命在孤独中显得格外漫长。人不是企望长寿么,人又何以那么害怕生命的延长?把时间交出去,把生命交出去,把自己交给喧闹,最后把喧闹也交出去。交得那样匆促,没有机会感觉。人是一块热热闹闹的石头吗,你问,人怎么就心中有鬼地恐惧生命呢?

  你的床边没有水,香烟,食物和书籍。你将一切造成情节的因素都暂时舍弃。你将动作舍弃。你没睡去,所以,你将梦也舍弃。

  孤独像一条虫,在思想中缓缓蠕动。一条冰凉的虫。

  你想,上帝是通俗的,令人造出语言文字,给人以走出孤独的器官。凭着这些,可以走出孤独么?

  今夜,上帝是否也孤独着?

  钟刻板地走着,耐心极好,它终于以一成不变露出了并非活物的破绽。你一口一口地消化空气。今夜没有尽头,而你那苦心经营的孤独即将终结。你知道,在接踵而至的梦中,你用语言用动作用上帝赐与的器官,将自己迫不及待地出卖、将孤独出卖。

  可是,孤独却是卖不干净的。你应该觉得十分不幸又十分幸运。你还能再有今夜,主宰着自己,听任那条冰凉的虫不屈不挠地蠕动,将海洋和天空定格为戈壁。

  今夜。

Number:947

Title:钮扣与回忆

作者:普瑞斯李卡·奥苏珍

出处《读者》:总第99期

Provenance:散文

Date:1989。7

Nation:美国

Translator:邓俐玲

  祖母死后,我在整理她的遗物时,突然想起了一个装满钮扣的盒子。我和我丈夫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觉得一个人总是用盒子保留一些古怪的钮扣未免太奇怪了。然而当我的眼睛停留在一颗栗色扣子上时,我不禁大声叫道:“我想起这颗扣子了,它曾缝在我上学的第一天所穿的毛衣上!”

  我丈夫对我发现这颗钮扣表现出来的兴奋感到可笑,但我却似乎闻到了学校旧书桌和黑板上粉笔灰的气味,想起了我在校运动会上有多笨,以及我被选为优秀生有多害羞的情景。

  另外一颗钮扣──是我母亲住院之前从她衣服上掉下来的,我曾通宵达旦地守在母亲身边,祷告和希望她早日康复,但最后我的希望破灭了。这颗钮扣让我想起母亲活着时欢愉的神态。我丈夫不再笑我和这钮扣盒了。

  当我拿起其他的钮扣时,它们带给我过去所有的欢乐,也有过去的悲哀和失望──我的出生,我的第一次工作,我们的婚礼,通过这钮扣盒,我重新体验我二十八年的生活。

  现在这盒子放在我家一个特别的地方,我总不知不觉地把我家中的钮扣放在里面,而且时常挑选出其中的一颗钮扣,让它唤起我对过去悠长的回忆。

Number:948

Title:人生寓言

作者:周国平

出处《读者》:总第9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告别遗体的队伍

  那支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缓慢地、肃穆地向前移动着。我站在队伍里,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小白花正中嵌着我的照片。别人和我一样,也都佩戴着嵌有自己照片的小白花。“

  钟表奏着单调的哀乐。

  这是永恒的仪式,我们排着队走向自己的遗体,同它作最后的告别。

  我听见祈祷:慢些,再慢些。

  可等待的滋味是最难受的,哪怕是等待死亡。连最怕死的人也失去耐心了。女人们开始结毛衣,拉家常。男人们互相递烟,吹牛,评论队伍里的漂亮女人。那个小伙子伸手触一下排在他前面的姑娘的肩膀,姑娘回头露齿一笑。一位画家打开了画夹。一位音乐家架起了提琴。现在这支队伍沉浸在一片生气勃勃的喧闹声里了。

  可怜的人呵,你们在走向死亡!

  我笑笑:我没有忘记。这又怎么样呢?生命害怕单调甚于害怕死亡,仅此就足以保证它不可战胜了。它为了逃避单调必须丰富自己,不在乎结局是否徒劳。

  哲学家和他的妻子

  哲学家爱流浪,他的妻子爱定居。不过,她更爱丈夫,所以毫无怨言地跟随哲学家浪迹天涯。每到一地,找到了临时住所,她就立刻精心布置,仿佛这是一个永久的家。

  “住这里是暂时的,凑合过吧!”哲学家不以为然地说。

  她朝丈夫笑笑,并不停下手中的活。不多会儿,哲学家已经舒坦地把身子埋进妻子安放停当的沙发里,吸着烟,沉思严肃的人生问题了。

  我忍不住打断哲学家的沉思,说道:“尊敬的先生,别想了,凑合过吧,因为你在世界上的居住也是暂时的!”

  可是,哲学家的妻子此刻正幸福地望着丈夫,心里想:“他多么伟大呵……”

  幸福的西绪弗斯

  西绪弗斯被罚推巨石上山,每次快到山顶,巨石就滚回山脚,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这徒劳的苦役。听说他悲观沮丧到了极点。

  可是,有一天,我遇见正在下山的西绪弗斯,却发现他吹着口哨,迈着轻盈的步伐,一脸无忧无虑的神情。我生平最怕见到大不幸的人,譬如说,身患绝症的人,或刚死了亲人的人,因为对他们的不幸,我既不能有所表示,怕犯忌,又不能无所表示,怕显得我没心没肺。所以,看见西绪弗斯迎面走来,尽管不是传说的那副凄苦模样,深知他的不幸身世的我仍感到局促不安。

  没想到西绪弗斯先开口,他举起手,对我喊道:

  “喂,你瞧,我逮了一只多漂亮的蝴蝶!”

  我望着他渐渐远逝的背影,不禁思忖:总有些事情是宙斯的神威鞭长莫及的,那是一些太细小的事情,在那里便有了西绪弗斯(和我们整个人类)的幸福。

  结论

  我告诉你们:意义在于过程,幸福在于细节。那些撇开过程而只在结局中寻找意义的人,找到的只是虚无。那些撇开细节而只在总体中寻找幸福的人,找到的只是荒谬。

  现代人已经没有耐心流连过程,没有能力品味细节。他们活得匆忙而粗糙。他们活得既无意义,也不幸福。

  应该说,爱过程的人是智慧的,爱细节的人是幸福的。

Number:949

Title:枫树的启示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9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王哲夫

  由于经济破产和固有的残疾,人生对我来说已索然无味了。

  在晚冬的一个晴朗日子,我找到了杰克逊牧师。他现在已疾病缠身,去年脑溢血彻底摧残了他的健康,并遗留下右侧偏瘫和失语等症。医生们断言他再也不能恢复语言了。然而仅在病后几周,他就努力学会了重新讲话和行走。

  他耐心听完了我的倾诉。“是的,不幸的经历使你心灵充满创伤,你现在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叹息,并想从叹息中寻找安慰。”他闪烁的目光始终燃烧着我,“有些人不善于抛开痛苦,他们让痛苦缠绕一生直至幻灭。但有些人能利用悲哀的情感获得生命悲壮的感受,并从而对生活恢复信心。”

  “让我给你看样东西。”他向窗外指去。那边矗立着一排高大的枫树,在枫树间悬吊着一些陈旧的粗绳索。他说:“六十年以前,这儿的庄园主种下这些树卫护牧场。他在树间牵拉了许多粗绳索。对于幼树嫩弱的生命,这太残酷了,这创伤无疑是终身的。有些树面对残忍现实,能与命运抗争;而另有一些树消极地诅咒命运。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他指着那棵被绳索损伤已枯萎的老树,“为什么那棵树毁掉了,而这一棵树已成绳索的主宰而不是其牺牲品呢?”

  眼前这棵粗壮的枫树看不出什么可怕的疤痕,所看到的是绳索穿过树干──几乎像钻了一个洞似的,真是一个奇迹。

  “关于这些树,我想过许多。”他说“只有体内强大的生命力才可能战胜像绳索造成那样终身的创伤,而不毁掉这宝贵的生命。”沉思了一会后,他说:“对于人,有很多解忧的方法。在痛苦的时候,找个倾诉,找些活干。对待不幸,要有一个清醒而客观的全面认识,尽量抛掉那些怨恨,妒忌……情感负担。有一点也许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困难的:你应尽一切努力愉悦自己,真正地喜爱自己。”

  他再次向那些枫树望去,沉思了一会“如果我们能在遭遇苦难时聪明一些,使精神创伤迅速地成为过去,将不幸视为生命的一部分,接受它,绳索是不会胜利的,尽管它还缠在我们身上。”“谢谢你,我将这样去尽力。”我站起身,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受益匪浅,对于生命,我获得了一些新的理解,而对于苦难,也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

  当我驱车沿山谷而下时,我再次一瞥那些挺拔的枫树,关于生命,它们有多少感受可以向我们讲述……

Number:950

Title:父亲,我永远的朋友

作者:朱晓东

出处《读者》:总第99期

Provenance:东方青年

Date:1987。8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在一个初夏的夜晚,夜已很深。

  父亲走入他极少涉足的我的房间,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浏览着书柜,又坐下来,顺手折叠起胡乱堆放的衣袜。“下个月,我不去上班了。”他说。

  当时天气凉爽,灯光下飞舞着烟尘。我低着头,凭直觉我确信父亲那时也没看我──我们已习惯以这样的方式交谈──然而一下子我非常沉重:对于我,唯一的儿子,父亲老啦!

  在儿子的年代里,起初父亲是一种图腾,是无道理可言的存在。直到我领出薪水,每个月在母亲面前骄傲一次。此后,儿子和父亲似乎陌生起来,不可能就共同关心的问题达成一致的意见了。儿子有了儿子,儿子就成父亲。一次,再次,有什么办法呢,父亲嘛,做儿子的都这么说。父亲嘛,终归是父亲。

  “代沟”,“审美差异”,“文化背景的不同”,诸如此类,谎言重复一千遍便成了“真理”。

  我无法在此展开父亲的一生,天资聪颖,弱冠丧父,为人正直却又饱经沧桑什么的,甚至于旧影集间泛黄的风流倜傥,以及40年后仍归故里为我指点江山时的那种愉悦之情,以反证上述结论。对于我,对于任何人,父亲都还不是大钟稀声、大象无形的。

  记忆中,除了希望我能把字写得更整齐一些之类委婉的说法以外,父亲几乎很少指诘我什么。他总是先和我风马牛地谈着,不知不觉就叨入了正题。我学写作不久为他觉察,他笑着劝我再读一些书。“除了爱情,你没什么经验可写,对不对?”他说他喜欢家中的每个房间,包括厨房、厕所都置上一盒唾手可得的烟、却不免使我有隙可蹈。他又只是说“等你赚钱吧,现在太早,是不是?”等到我第一次领回薪水,他便出现在我房间里,伸出手来:“表示一下你对家庭的责任,行不行,数额由你定……”

  父亲就这么和我生活着。我们渴望了解却时时逃避,沮丧而又欣慰。

  事实上,很难说清父亲和我之间有过什么。更多的时候,我们像其他父子那样,极少交谈,有时几天都没有一句话。但除了血缘和责任以外,我总隐隐感到有些什么把我们牵连在一起。

  我们一样又不一样,父亲会一边把书扔向床上躺着的我,一边为狄更斯的那种幽默开怀大笑,我却莫名其妙;我高唱著名的流行歌曲,他却认定不过是高分贝嗓音而已。有一阵子,金庸的书叫我废寝忘食。父亲总在我睡后挑灯偷读,次日又总说胡闹,却时不时问及何以只借上册,中册和下册又安在,害得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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