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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在干什么?看书,还是乱瞅乱转?小说的内容有些“那个”,她倒看得津津有味,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江明一边选要买的菜,一边胡乱猜着。
菜市里闹哄哄的,有吆喝声,有讨价还价声,也有吵闹声,还有粗口骂人声,多种声音掺和在一起,还夹带着各种腐烂的蔬菜味儿,江明有些憎恨起买菜这个无聊的差事来。
从菜市场狼狈地出来,经过那幢白楼,江明抬头望了望四楼,莫名地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在外人看来,算得上好看还是丑陋。
到了楼底下,他招呼百货店的女老板说:“等会儿送两瓶啤酒上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林小曼正半躺在床上,捧着那本美女作家的书,聚精会神地读着。
“我回来了。”江明把菜朝林小曼一扬,兴致勃勃地说道。
林小曼直起身来,将卷着的书平放在膝盖上,风扇的转风让她零散的长发很好看地往耳后飘扬。
“你买菜啦,别烧我的饭,等会儿我就回去。”
“不用那么急,你家又不远,今天就尝尝我的手艺。”
江明边说边从塑料袋里摸出菜来放在桌子上整理。林小曼不置可否地笑笑,那意思不知道是留下来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领江明的好意。对于江明来说,留林小曼吃顿饭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他还从未对一个女孩有如此别样的感觉呢。
江明忙着择菜、烧菜,林小曼依旧半靠在床头的墙上,读着那本“另类”小说。整个场面看上去很有意思,江明像一个家庭主妇,忙里忙外,而林小曼也许是不见外,也许是单纯,也许是太相信江明的厨艺,她就倚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书,好像如今不是女人喊平等,而应该是男人喊平等了。
“喂,都烧好了,吃饭吧!”江明端上最后一个菜,绽着满足的笑容冲着林小曼招呼道。
林小曼很不好意思地收起书,默认了这桌饭。
有人敲门,是小店的老板送啤酒上来了。林小曼见了啤酒,惊异地问江明:“你还喝酒?”
江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舌头就有些打结,嘟嘟哝哝地说道:“天气太热,喝酒降暑。”
林小曼显然被这个喝酒的理由给逗乐了,脸上露出的笑容竟让人有心醉的感觉,江明不用喝,便已烂醉。
江明深知自己不是喝酒的料,即便只有两瓶酒也让他大伤脑筋,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在这样的气氛中,如果能让林小曼喝些酒,那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其实我喝酒不行,也就图个气氛,这啤酒没有酒精度,喝一些感觉凉爽。”
江明给自己倒了半杯,顺手就给林小曼倒酒。林小曼连说自己不会喝酒,就算是啤酒也从没喝过。江明的手却够快,说话间,酒已倒入了一大半,江明自我感觉从未如此干净利落地做过一件事。
在推推辞辞中,在不经意中,在如此美好的环境中和如此热烈的气氛中,江明和林小曼已经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喝了酒的林小曼愈发显得妩媚动人,江明的意识便有些恍惚,他奇怪自己才一杯酒下肚,就有了眩晕的感觉?
江明动了动身子,伸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林小曼,她似乎没有感觉到,夹着菜往口里送,间或会夸一句:“不错,很好吃。”
江明的意识忽然又清晰起来了,他问自己,把林小曼留下来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让她喝酒是气氛使然还是自己心思作怪?自己被她吸引了?还是这原本就是一顿平常的便饭?
一些奇怪的念头在江明脑中闪来闪去,他感觉脸庞有些烫,肚子有些胀,小腿有些麻,胸口像把柴一样明显干燥。
“我好热……头有些痛……我靠一会儿……”林小曼一下子瘫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江明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扯过毛毯给林小曼盖上。在将毯子往上拉时,江明的手指擦到林小曼的头部,刹那间,江明感觉鲜血将要喷涌,整个人僵在那儿,他鬼使神差般又将毯子移开。林小曼的胸脯像起伏的山峦呈现在江明眼前,呼吸十分均匀,呼出的热气如香精般迷惑了江明的神志。江明用力握住林小曼的纤纤细指,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臂轻轻滑去……
我是什么?江明的手指滑到林小曼的肩膀处,突然停住了,意识又开始清晰。
我是一个流氓?不是,我还没有龌龊到这种地步。我不能那样做,我不是那种人,不能被诱惑。这是假象,她根本就没醉。我怎能这样呢,我是爱她的呀!
爱?对,是爱,就是因为爱她,所以不能那样做。江明突然像鬼脱身般,神志清醒了,赶忙扯过毛毯给林小曼盖上,然后收拾碗筷去了。
《青春出轨》 第二部分第三章 轻举妄动(1)
李可跟小雯在那张床上做过什么呢?
江明很庆幸自己昨晚没有轻举妄动,因为林小曼的酒劲儿在稍晚时分就清醒过来了,或许她根本就没有酒劲儿。她醒过来时,看到江明在盛饭,就趔趔趄趄地站起来,迷迷糊糊地说对不起打扰了时间不早该回家了。江明赶紧扶她下楼过马路,还问她回去晚了会不会挨骂。林小曼说,回去晚了,就撒个谎在医院值班什么的。江明笑笑,林小曼也笑笑。
看着林小曼很清醒稳当地上到四楼,江明才放心地转身而回。
江明看着床单发呆,想想刚才,又想到李可和小雯曾在这张床上,感到下身不由自主地发胀,裤子束缚得太紧,压得都有些疼痛。
为了转移注意力,江明拿起床上的书翻看,一股淡淡的余香扑鼻而来,便禁不住一页页细读起来。看到第十七页时,江明拉灭了灯,往录像厅走去。也许只有通宵录像才能打发这无聊的一夜,寂寞难耐的一夜。
江明早上去医院时显得萎靡不振,昨夜两点才睡的觉,今天实在有些难受,眼睛睁不开。幸好是在夏季,睡眠可以少些,倘若换作冬天,那滋味要难受数倍。
见到林小曼,两人先是有些尴尬,转而相视一笑。林小曼的眼睛也有熬夜的痕迹,神色也不如平时清爽。
“昨晚让你破费了,”林小曼绽开笑容说,“你没喝多吧?”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喝多了还能送你回家?江明奇怪林小曼怎么会有此一问,难道……
江明不敢那样想,否则自己恐怕要抬不起头来了,他语焉不详地说:“没喝多,不过头还是有些晕。”
林小曼不知有没有听明白,笑了笑,很美的笑容,嘴巴咧到了位,甜甜的样子。
一边说,一边走,两人来到了皮肤科。
皮肤科的孙主任从里间走出来,看到他俩一起走进来,怔了怔,说:“从今天起,你们就去脑外科帮忙,那里忙一些。”
“不是一周才换科吗?”江明没反应过来,倒是林小曼快人快语。
“院长说的,脑外科需要人手,你们早去早学,那里的含金量也比这儿高。”
“这医院,舍不得招人,净从我们实习生身上榨油水,谁不知脑外科的手术都是力气活,拉我们去当劳动力,还真想得出。”林小曼一肚子牢骚,但也不好当面说,毕竟,最后的实习鉴定还得医院来写。
江明倒没有多大意见,他知道最终留在这家医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什么都知道,也不会有多少动手的机会,对于将来,江明倒没有太明确的目标。
含金量最高的脑外科在一栋旧楼的第三层,江明和林小曼无奈地一层一层往上爬。
没有电梯,台阶都是斜坡型的,上楼还不算太吃力,过道人也很少。一侧的墙壁上斑斑驳驳,污渍片片,扶手上的灰尘也有相当程度的堆积,江明不在意地一抹,扶杆顿时显露出原先的红漆模样。
林小曼甩开双手大踏步往上走,嫩白的胳膊露于短袖之外,与白大褂的颜色极为相近,再看自己,江明也有同感。
“让让,快让让……”一阵急促的呼喊从身后传来,江明转头一看,一群人抬着一副担架急匆匆地奔过来。
在脑外科,送伤者来的人手足无措地述说着伤者的情况。
某公司的门卫,昨晚喝了几杯酒,早晨被人发现在值班室不省人事。江明和林小曼来得正好,两人赶紧为伤者做检查。一侧瞳孔散大,对光反应消失,是典型的颅内血肿,应当立即手术。
当手术同意书摆在这群人跟前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签字。一个小时后,伤者家属和公司领导才赶来。听他们的吵闹声、哭诉声,江明才进一步了解了事情原委。
这个伤者一人兼两职,在某公司看门是临时工,正式工作是在另一家公司,他未与某公司签劳动合同,另一家公司推说不是在他们那儿出的事,不该负全部责任。人命关天,两家公司相互推诿责任,等家属签了同意书,江明再检查时,伤者已经双侧瞳孔散大,还有脑强直现象,做手术已无多大意义。
伤者的儿子一看情势,急得大吼,矛头直指医生:“都怪你们不救他,他好好的怎么会死?”
科室胡主任耐心地说:“原因是很多的,比如高血压……”
“胡说!我爸没有。”
“……还比如有一些先天性的血管畸形。”
“骗人!我爸要有,我咋没有?”
胡主任无心应答,吩咐江明和林小曼将伤者推进手术室做道义上的拯救。
电钻、骨钉、骨锯……在这些器具跟前,也只有江明能胜任助手工作,林小曼乖乖地退出手术室。
不堪嘈杂声,林小曼无言地离开,一个人跑到急诊室看有没有突发事件和一些有趣的事。
十分钟后,江明从手术室出来不见林小曼,就向医生护士打听一个高个子实习女医生去哪儿了,有人说看见她下了楼。
在楼梯口碰到林小曼无所事事地闲荡上来,江明嗔怪道:“你去哪儿了?我还找了半天呢!”
林小曼将散开的头发向脑后捋了捋,迫不及待地问:“那人怎样了,有希望吗?”
江明撇撇嘴,耸了耸肩,两手一摊,算是给出了答案,林小曼原本期望无限的眼神像一颗陨星般瞬间消逝了光亮。
生命就这样转瞬即逝,得来的不易,失去时实在太快,特别是在医院里,生命的诞生与消亡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激情,人们的心里很难再有大喜大悲,江明心里更是如此。
“真没意思。”
“是活着没意思,还是死了没意思?”
林小曼侧过头,微微笑道:“都没意思!”
这家医院的建筑格局蛮特别的。在向北的方位矗立着才投入使用的住院部,沿着住院部前的一条小道走三分钟是一所干净但有难闻气味的厕所,厕所旁边是楼层不高的停尸房,其他的是急诊室。靠东边有一小块地方,竖着一幢低层建筑,是脑外科及其他一些外科的病房。南边是医院正大门,离急诊室很近。
《青春出轨》 第二部分第三章 轻举妄动(2)
江明和林小曼沿着住院部前方的小道向南大门走去,路过急诊室时,林小曼转了方向,江明也跟着进到急诊室。
江明的BP机突然响起来,走廊上有IC电话,他很快回了电话。电话是李可打过来的,他说自己在租房里,刚回来。江明问,你现在来上班吗?李可犹豫了一会儿,说那好吧。
李可到医院时,已是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段,李可的T恤已是汗渍斑斑。才两天两夜没见,江明就感觉到李可有些消瘦了。
“忙什么去了?”江明问。
李可将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有气无力地说:“以后再说吧,先吃饭去!”
江明把林小曼也叫了出来,看到李可,林小曼高兴地说:“真是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啊!”
江明手一挥,说:“吃饭去,别都饿着肚子。”
李可走在最前面,方向是食堂。
江明问林小曼:“去外面吃,还是去食堂?”
“跟着咱李大哥走没错的。”
“你不是吃不惯食堂的饭菜吗?”
“也不是啦,偶尔吃吃食堂,有另一种感觉。”
哦,原来是这样。江明点点头,心里还是不太明白。
吃过饭,李可去皮肤科拿了白大褂换上,江明和林小曼先去了脑外科。
“李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林小曼走到楼梯口时朝江明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人嘛,哪能没有心事呢,也不是什么心事都能说出来的。”
江明一说话,林小曼眼睛里便多出些疑问来,好像不太明白他说的意思。
“会不会是感情上的事?听说你们医大追他的女孩子可真不少呢!”
“啊?有吗?”江明反问一句,心里面着实想知道中医学院里流传的李可的风流韵事。
“不会连你也不知道吧?听说他追女孩子的方法很简单,写一张纸条递给人家,要做人家男朋友;女孩子追他也简单,直截了当地约他爬山、看电影什么的。”
江明猜想李可写纸条的那个人是不是小雯,他们的事,江明很少问,更不要说具体的细枝末节了,恐怕关注这些的也就是那些无聊的女生吧。
“我倒没有听说过,他也很少跟我说起他感情上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呢!”
林小曼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了,也觉得自己对李可的事情过于关注了,便赶紧收住话头。
等李可来到脑外科室,江明一把拉住他说:“胡主任要给我们安排工作了!”
胡主任看到李可进来,站起身对他们三人说道:“病房里有一位病人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以后就由你们三个实习生去照顾她。”
林小曼插话道:“胡主任,病人不是由护士照顾的吗?”
胡主任微微一笑,说:“是这样的,护士嫌病人大小便麻烦,将牛奶倒掉好几次,都被我发现了,现在我对她们一点也不信任,所以给病人做鼻饲的工作就由你们顺带做着吧!”
林小曼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去看看吧!”
“好,你们跟我来。”胡主任推开门,向病房走去,边走边吩咐:“每天早上七点半、中午十一点、下午五点各做一次鼻饲。”
见到病人,林小曼大吃一惊,干瘦的身子,一丝不挂,哪像个女的?可是明显的生理特征又让林小曼不得不相信她是个女的,而江明的脸色已显现红晕,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李可倒是很坦然地观察着。
胡主任指着床头上写着“无名氏”的卡片,说:“她送来时肋骨断了,脾破裂,颅脑内血肿,经过手术,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在她身上,我们科室已经花了十几万,大家也都有意见。但我们医生就是救死扶伤,毕竟,在医学上,她还是个活人。护士们也有许多怨言,清理大小便让她们叫苦连天……哎,也不知是谁家的妻子、谁家的母亲在这儿受苦没人知道哟……”
胡主任长长地叹了口气,皱纹遍布的脸上闪过一些难以名状的无奈和悲伤。
李可拍了拍江明的肩膀,语气坚定地对胡主任说:“您放心吧,我们三个会好好照顾她的。”
林小曼生怕落了后也跟着李可的话头,许诺道:“是啊,胡主任,这份工作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吧!”
下午下班之前,李可去药室拿来奶瓶灌上牛奶,林小曼说让她操作,李可非要亲自动手。试好奶温,他小心翼翼慢慢推着注射器,无名氏一有动静,林小曼便赶忙为她拍背,两人配合得倒挺默契。江明推了推眼镜,感觉这病房有电风扇吹着也热得够呛。
中巴车比大公交车来得早一些,车厢里人很多,这时候是下班的高峰期,三人好不容易才挤上车。
江明和李可差不多高,两人并排站在一起,林小曼站两人中间,与江明靠得较近,江明斜着身子挨着她,她的脸对着李可。
车子开得七扭八歪,车厢里的人像波浪齐刷刷地歪过来倒过去,林小曼在江明和李可身体之间倾斜,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感觉实在而厚实。
在这样的环境中应该谈些话题才对,林小曼问道:“喂,你们俩谁高啊?”
江明想回答,不承想李可先说话了:“江明比我矮一厘米,是吗,江明?”
“我不仅比他矮一厘米,我还比他轻十斤呢,对吗?”
“那倒是。”李可说着话,眼睛瞟着车门,“上来的那俩人,像是贼。”
“嗯?”林小曼大惑不解,侧过身子,朝前边望去,“刚上来的那俩人?我看怎么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