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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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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
我定定地站在蓬莱殿前,娉婷而立,那声势浩天的喜乐从湖面传来,似乎要将我心中潮水般的恨意吞没。我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站成了一块青石,怒澜狂涛之后,仍旧岿然不动。
“通通”两声叩首声敲碎我的思绪,面前是一袭红衣的喜娘,“皇后娘娘,郁小姐来拜别娘娘。”
我勉强振作精神,回头看去。语融身着婚服,品红双孔雀绣云锦缨络霞帔,那开屏的孔雀有婉转温顺之态,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裙尾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滚着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发髻正中戴着莲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玉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得光彩耀目。
她敛衣下拜,“郁氏语融拜别皇后娘娘。”
我忙扶起她,一同向湖对岸望去,夜色如常,漆黑的夜空新月如眉,蓬莱殿内外为喜事掌华灯结绢彩,远远看去好似漫天的星星落满整个天上人间。
我缓缓地告诉她:“此去便是方夫人了,平南府里唯有一个正夫人,柳卿乐,与你共事一夫;她是柳家四小姐,你在长安街上见过的,就是那个绯衣少女。她性子骄纵不羁些……你凡事也不要太忍让,但也不要和她锋芒相见,好好待夫君便是。你是本宫身边最亲近的人,去了仿佛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觉得事事不如柳四小姐,”
语融皆仔细听了。良久,她抬起眼,描绘如蝶翼的长长睫毛带了湿蒙蒙的水汽:“娘娘……对不起。”
我使劲握住她的手,极力笑:“不要多想。你负小寒,负本宫,负方槐,却从未负过方升宴。人一辈子能对一个人一生不负,怎样的福分都配得。如今你是得偿所愿,应当欢喜才对。”说着,我小心得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仰起头,犹豫片刻,容颜因惴惴不安而略显悲戚,“娘娘……其实少爷他……”
我阻止了她的话,目色深深地看着她,道:“语融,以后的路是你今日所选,本宫也希望你头也不回地走下去,永远不要后悔。”路是自己选的,就没有回头的余地。我们看不见以后的事,只能顾眼前的人、眼前的事。后悔,于事无补,反而影响活下去的心情。而且,这一路走来,刀光剑影,血腥满手,我们都已没有机会去后悔。
她低首沉思,悲喜过后的容颜有一种别样的澄净。语融,自有她动人之处。良久,她的眼中绽放出某种坚毅的光彩,“娘娘,我会尽我所有的心力对少爷好。”
话毕,她深深颔首,再拜向我告辞。
鼓乐声山响彻云。喜娘在一边笑道:“吉时已到。仪仗都已妥当,柳右丞那里已经出门,郁小姐也可以走了。”
我站在蓬莱殿正门前,看着语融被扶上朱红色的小舟,慢慢驶向六帷金玲桃红锦握喜轿。我能为她做的,只能这么多了。
另一厢,我和姜御丞同赴平南府,帝后同沐新人之喜,平南江军当真是天大的面子。
酒过三巡,姜御丞似是微醉,半倚在御座之上。方槐忙唤上戏曲,为了庆贺爱子大婚,平南府特特请来长安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曲庆贺。方槐本欲请姜御丞首点,姜御丞淡淡一笑,推却了只叫内侍随便点了出唱。
我看着姜御丞,他只是微笑看着戏台,微醺的脸上露出鲜少的柔和,似乎想到什么动人的事,甚是怡然。
台上开锣上来的便是两个武生,锵锵地挥舞着花枪,绕的人眼花缭乱,众人皆齐齐喝彩。不知姜御丞这般神色是不是同我一样也想起了昔日的莲花台……
犹记得,彼时我日夜期盼的便是将精炼纯熟的武艺表现在莲花台上,只为博得淮安侯的片语赞赏。小寒,语融皆不知,我废寝习武是为哪般。
我上柔仪殿探看小寒时,还不忘挥洒一回。小寒自是不觉得我是个爱武成痴的人,只是见我高兴,也就不问什么,偶尔我练拳脚给她看,她便在一旁,轻轻地哼着小曲儿应着……
我看着台上哼哼哈哈的武斗,思绪不禁回到昔年的莲花台……
我那么局促地站在那里,带着少女的心事,轻轻地唤了一声:“侯、侯爷。”
他转身的瞬间,有那么一刹那,迷了少女阿夏的眼,神色淡然,步履沉稳,安然的声音:“功夫练得如何?”
那种口气,像极了父亲问堂兄课业的模样,带着希求成才的严苛。
我心中澎湃起莫名的情绪,声音难以抑制心头的兴奋,登时灿然一笑,抱手为礼:“侯爷请赐教。”说不清的清越,说不清的欢喜。少女出萌的情谊,如何懂得掩饰呢。
我捻起一根树枝,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朝他刺去,那是我精心练了数月的剑法,剑气伶俐,一式九招,无处可破!
刹那间,他迅速旋身,如水底捞月般左脚轻巧踢出,墨色紫纹的长袍被风鼓起,恰如一片天边的水云。待到我回过神来,下盘不稳,左脚一崴,已经跌进他的怀里,不禁看到他如玉的脸庞。彼时日光明丽如蓬勃的金粉四洒而落,他身在炫目的日光中,但见雪白面容上飘过几缕乌黑的青丝,我一时分不清天地何物,今夕何夕。
那般仓惶的退身,除父亲之外,第一次和一个男子这般相近……心底里浮起微不可察的奢想。
想起小寒以前常哼的一首山间的小调: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小妹子一段情,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这首小曲子本叫我一笑置之,现在想着,那一个个字,温柔得叩在我心上,无比清晰。小寒是想唱给柳卿书听的吧,她不知道,如今,我也有一个人,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了。
也在那天,他抛给我一个杀父仇人,袁挺。忘不了他如毒一般的声音,他细细地附在我的耳边,那般魅惑的声音,吐着残忍的话:“谢之妍,汝恨吗?”
那样亲昵地姿态,那般阴狠的话语,我有一瞬间的踟蹰:“什么?”
他的话,轻柔温暖,带着点魅惑,无情地注入我的脑中:“汝一定很恨吧,汝原本应是谢家锦衣玉食的大小姐,除了皇帝母族王氏和祝氏,谢功权可谓是当年翻云覆雨的人物!若谢家未被抄斩,汝的家族应是当世第一家。
“凭谢家的身份地位,嫁入皇族指日可待,当今皇后哪轮得到祝氏?呵呵,可惜,现今,汝却为奴为婢,在这狭小的莲花台叩拜本侯。离谢氏一族灭亡已有九年了罢,汝冬日浣衣时可有痛恨?汝在宫中行走时可有不甘?”
我是迷惑的,是凄惶的,也是无助的,只是讷讷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从未想过若谢家没被抄斩奴婢会怎样?”
是的,那些年,我不敢想,不去想,多少个深夜,我忍得牙根都咬酸了。浣衣局里的深夜太过寂静,静得连风也只是匆匆停驻,留下远处宫嫔隐隐的欢笑声便又走了。这样愉悦的笑声会是谁的呢?明媚无双的师横波,温婉端庄的祝灵惜,还是高高在上的司马洵?
仿佛是谁都不要紧,那些笑语从来和我无关,我只能蜷缩在小寒的怀里,汲取着些许的温暖,冷眼看着月光在自己的皮肤上一寸一寸地爬过去,直到晨曦微露。
姜御丞的眸光邪肆而又温和:“不知道?呵呵。等各方势力来争夺,等袁家的人卷土重来。汝将陷入无尽的争夺和追杀中,到时候汝就知道了。”
我不记得我当时的感受了,只觉得彻骨的哀痛,我极少这么肆无忌惮地去想父亲……只是那么一想,九年的种种不甘,终于与眼前的种种不堪逼起我的仇恨之心,那样不堪的日子里,映照着司马洵的恢弘快意,我无端端被比成了夕阳残照里的一抹幽魂,泯灭成落魄贵族的遗孤。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婚变(下)

几度相思不相见,春风何处有佳期。
我沉浸在昔年往事中,久久不可自拔。
直到身边掌声雷动……我一怔,方把思绪拉回到眼前,原来开场的武热已经过去了……戏台布景已换,柔软的丝竹已响起,不知唱的是哪出戏。
我定了定神,习惯性地问语融:“这是哪一出?”转首才发现,身边早已无侍立的人,不禁自嘲地勾了勾唇。
“海棠红”耳边传来姜御丞沉沉的声音。
我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打着精神等旦角上场。而同时,方升宴已经敬酒到了主桌,觥筹未止,姜御丞微微颔首,受了他一杯酒。
“方卿,成了亲有了家室的人,可不比以往自在逍遥了。如今一妻一妾,若夹住了你,可插翅也难逃了。”众人听闻姜御丞这般亲近的话逗得一齐笑起来。
“全托陛下和娘娘的福气,升宴才有这般齐人之福。”方升宴仰脖饮酒,嗜酒万分。确实,众人也道没见过少卿大人这么开心过,酒一杯连着一杯,开席至今就没断过,但凡恭贺敬酒的,皆来者不拒,人人都夸方公子酒量惊人的好。
听他这般言语,我不得不举杯,算是受他一敬,微微抿了抿。梨花白入口,只觉得喉头清凉有液体滑落,什么滋味也品不出来。放下杯子,我微微转头,做入迷看戏状,直直地盯着戏台。
台上的旦角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云髻高耸,额上贴雉形翠色花钿,着红裳‘锦袖、黄蓝两色卷草纹十六幅戏衣,双手捻水袖,似回雪飘摇,虹晕斜飞,随着丝竹姗姗而唱,却不是海棠红的调子,而是改了刘廷玑的禁词:
“二八佳人六七郎,萧萧白发伴红妆。
扶鸠笑入鸳帏里,一树梨花压海棠。”
众人神色遽变!而方槐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竟没了言语。姜御丞依旧平静地坐在御座上,神色阴沉不定,看不出喜怒。人人面面相觑,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原本歌舞繁华的大园中瞬时鸦雀无声,直如死寂一般阴沉。
突然,台上的旦角手一抹一扯,去了头套,扯了戏衣,露出清俊的眉目并一身米白的衣服,一个箭步已跳下台来,反手一亮,众人只觉得眼前一刺,赫然一把长枪挑了出来,直直地向方升宴冲去!
内侍本跟在姜御丞身边,一时间张口结舌,两股站站,拼了好大的劲才大吼一声:“护驾!来人,护驾——”
四下里尖叫声,奔跑声,杯盘碎裂声声不断,一片混乱,内侍的喊声被隔截得支离破碎。柳卿礼本已奔得远了,突然又回头冲了回来……混乱之中,姜御丞一手已牢牢地攥住我的胳膊,目光如电,神色冷寂地看着突然发难的戏班人马。
我下意识握紧腰间的卷怕,这横生的变故当真叫人措手不及。
方升宴已和那个做旦角的少年交上了手,而戏班子的人也纷纷亮出兵器,整个婚宴陷入一场混战。
只听得一个女子清丽嘹亮的声音,声声传来,我回眸,在人群里居然发现了一袭正红似火的嫁衣。我神色大变,果然听得那少女不住唤着:“梅生!梅生!梅……”
柳卿乐!我抬眼找柳卿礼的身影,却发现他就在我面前不远,背对着我,居然始终挡在我面前。我眉心暗蹙,只怕柳卿乐这丑事是要闹大了,如此风波,叫平南府如何拉的下脸。
“卿乐!我在这里!”少年一面和方升宴缠斗,一面高喊着。
“梅生!梅生——”柳卿乐拼了命地推着周围的人,手上脚上还托着一截麻绳,看来是不容易逃出喜房了。
“卿乐,这边!到我这边来!”少年犹自大吼着,慢慢却落了下风。方升宴一招紧似一招,狠命地打,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并全发泄在他身上。
眼见方升宴就要生擒了那少年,斜刺里却冒出个人,一头撞在方升宴腰上,把方升宴撞了一个趔趄。
“你他奶奶的,敢打梅生!老娘跟你拼了!”见柳卿乐身着嫁衣撞了方升宴,众人更是哗然,有不少人是认得柳卿乐的,现在这场面当真是不知所以。
柳卿乐刚一撞完,一把被少年拉住,牢牢地护在身后。
柳卿礼在我身边,眼见这一幕,脸色已是雪白,目光愤然,大喝一声:“卿乐!你给我过来!”
柳卿乐双足一顿,声音里已带了哭腔:“老娘不过去!死都不去!你不疼我,你一点儿都不疼我!”
不过是片刻,方槐已带御林军将戏班子的人一一制服。
少年和柳卿乐被团团围住,脸上却不见一丝惧意。
“你趁早放了我们!老娘从没见过你,半点儿也不喜欢你,赶紧叫那些人撤了!”柳卿乐狠狠地冲方升宴喊道。
“柳卿乐!”柳卿礼脸色灰白,已经大踏步地走过去,要去捉柳卿乐回来,众人知晓两人是兄妹,都不敢拦着,少年见柳卿礼走来,面上露出难色,许是忌惮是卿乐兄长,不知可好动手。
不聊,柳卿乐却手腕一翻,一把匕首抵在胸口,叫道:“三哥!你倘若硬要我嫁,那就扛着老娘的尸体去!”
“柳小姐。”我施施然地含笑看着她,“姻缘天定,天子金口,你何必冥顽破了这桩喜事呢?”
众人见我开口,不禁默然,都小心翼翼地看着,空气里多了分微妙的气息。不期然,看见方升宴好整以暇的神色笑着看着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柳卿乐愣愣地看着我,可能觉得我似曾相识,末了,用难得认真的口气,直直的望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还含着一汪泪水,像极了汐儿的倔强,一字一句道:“嫁给卫尉寺少卿,做普通夫妻,原也不是不可以。”她看着我衣服上繁复的凤凰和牡丹相杂的图样,嗫嚅了一下,复尔勇敢地看着我道:“娘娘,可是我遇见了梅生……”
“那又如何。”我冷冷地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不带一丝感情道。
“老娘不能爱着一个人而去做另一个人的妻子,和他同床共枕,生儿育女。老娘不能够!”柳卿乐面无惧色和羞意,朗朗地冲我喊道,“娘娘,若换做是你,你能够么?!”
我不禁大震,面色白了白,手中的夜光杯脱手滑落,心中大骇,一遍遍地想着“我能够么?”
方升宴突然放声大笑,笑的凄凉,每一丝笑纹里都包含着痛苦的痕迹,几乎是有些惨烈的味道了。众人都不知道方升宴为何如此古怪地笑。姜御丞却不可置否地看了我一眼。
方升宴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置若罔闻,只是那样笑着,笑着。
片刻,方升宴转过头,已经是平日的平静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方大人的失态,人人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柳卿乐只是惊讶着,方升宴依旧是喜气洋洋的新郎官样儿,只是目光冷的不像在人世一般,冰冷的,配上那副欢喜的笑颜,说不出的诡谲。
方升宴轻快地一笑,对柳卿乐说,“有什么不能的。人啊,狠一狠心肠,只以为自己是死了,也就做到了。”复尔,缓缓道,“你做不到不要紧,为夫可以慢慢教你……”
话毕,手中的酒杯破空而出,一招击在少年身上,随之而来便是一声:“带夫人下去。”
少年已被打中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家丁早眼疾手快,拖了柳卿乐就走,徒留一声声:“梅生!梅生!梅……”
我的目光从方升宴脸上慢慢移到少年的眉目间……心里有着些许的震动,怎么会这么像?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西窗望月几回圆

一场风波既然是这般收场。我深知,出了这平南府,朝堂市井流言蜚语必是甚嚣尘上,人人皆会私下揣测方升宴婚事的是是非非。酒席宴罢,耳边已经听到方府丫头窸窸窣窣的议论:“果然那刁蛮泼辣的性子,真的有几分相似,难怪少爷……”
我相信,流言总是跑得最快的,带着温热的唇齿的气息,略带恶意的,诡秘而叫人激动。
方升宴亲切地拉了柳卿礼的手,不顾柳卿礼的再三致歉,笑语靥靥地安慰着,不外乎“我竟不知内人原是这般爱开玩笑”“左不过是一个狂徒捣乱罢了,大舅哥切勿放在心上”云云之类;似乎刚刚的风波根本不从发生过。我侧目看着,只觉得方升宴什么地方变了,又说不出是什么变了。
酒宴已毕,方升宴被家仆扶着,跌跌撞撞地向了新房去了。众人也都勉力堆着笑,恭着贺着,却不敢先行告辞。
我微带着绯色醉意,略略倾斜了身子,轻轻啜饮着杯中的梨花白,目光有意无意停驻在同样沉稳平静的姜御丞身上。华灯灿烂如星,万千华彩中端坐着姜御丞一袭深青色紫团云服华衣,难掩淡漠清冷的雍容,亦透出深深地沉静稳妥。他的脸庞隐约在夜光杯的碧玉色下,肤静如玉,分不清是玉色衬人还是容颜欺玉,连笑容亦着几分迷离。
酒在喉头有芳醇的甘甜,我坐在姜御丞身边,微醺然对上他偶然投注的目光,心中涌起莫名的疼。园子里供着水仙,被酒气烘得香气愈加沉醉,有瞬间的慌神,忆起寿宁宫外的垂柳,我第一次杀了人,手刃了所谓的谢家仇人,袁锋。
一夜的噩梦,我跪在寿宁宫里祈求姜后的庇佑,袁锋撞在假山上迸出来的血浆,仿佛恶鬼狰狞的长舌,舔舐着我的头脑,让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恐惧。
彼时的姜御丞领着我出了寿宁宫,听着我惊惶的颤声说着自己杀人的事,他唇齿轻启,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温情的话:“杀人又如何,本侯杀人无数,还不照样站在这里。杀多了,就麻木了。杀对了,才能往上爬。”
我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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