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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烨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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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光地对视一眼,觉得没必要多事,传教士里也有男大夫,当然是这个时代的大夫,对南怀仁的身体一阵放血瞎折腾之后,无奈,伊大仁和徐日升主张去宫里请个太医来看看,顺便也要禀报皇帝南怀仁的病情,钦天监也不能无人顶替。
张诚和白晋则主张暂时不要禀告皇帝,可回头看了一眼我和李光地,脸色发白,这还用问,我现在是御前行走的太医,这事情当然瞒不住。
我和李光地看那群洋人的眼神,心知肚明,人家有些机密要商议,不愿意你听到,好吧,我们很识趣,直接出门往楼下走,还是快点离开吧,我知道李光地要溜的原因,因为没吃饱,其实我肚子也饿了,所以我们两个就心照不宣了。
不想出南堂大门,还没走上十步,就看见一群人披麻戴孝抬着一口棺材要往教堂里送,这,明显是冲着这群洋人来的,为首的女人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我抬头看看天色,阴霾,有点要下雪珠子的意思,今天这怎么了,巧合,还是人为,南怀仁前一秒倒下了,后一秒就有人给送棺材,真不是好兆头。
我和李光地躲闪着纸钱,可我的运气实在不好,不小心撞到一个捧遗像的少年,帽子给碰掉了,露出德兰女公爵的那双家传碧瞳。
这可不得了,洋教士,这群哭丧的人差点冲我来,幸而我忙戴上墨镜,李光地穿着官服,对这群悲伤的送殡群众还有点威慑力。
慌里慌张地穿过了好几条胡同,上气不接下气地确认没有危险了,我才抓着李光地的手臂,站在一户人家大门前喘气。
“这,今天这是怎么了,这鸿门宴就不该来,吃没吃上什么,这正题还没说就倒下一个,怎么回事,出来又遇上送殡的,晦气。”
李光地却任由我把他当倚靠的架子,握着我的手里有点潮热,等我的气喘匀了,他才递给我一张白手绢,扶我在胡同口石狮子边坐下,说:“你知道刚才那抬棺材的是什么人吗?”
我一下有些恍然,回头,明白李光地话里的意思,冷笑了一下,问:“原来李大人知道怎么回事?”
李光地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因为不关他的事————是内务府火器局戴翰林家的人,南怀仁上书说戴梓暗通东洋,而且证据确凿,有张献忠养子之子陈宏勋为人证,还有私通书信,皇上只能降罪,命大理寺对戴家抄家流放。
等等,火器局,翰林,戴梓,南怀仁,我有点明白透彻了,这叫报应吧,你因妒成恨,搞得人家破人亡,人家全家还没流放,南怀仁自己就倒下了,人家家里死了老人,抬棺讨要人命来了。
我还没想完,忽然听见不远处南堂大门方向几声鸟铳响,然后就看到一大队巡防营的官兵过去了。
我拉上李光地赶忙起身,口里道:“坏了,要出事,快过去看看。”
没等我们前后脚赶到,南堂门口已经乱成一片,幸而巡防营来得及时,抬棺的人还没冲进去,里面的传教士也不敢出来,只是戴家两个戴孝捧灵的少年情绪激动,跟官兵起了冲突。
老百姓围了一圈,一会子我看见费因和白晋偷偷摸摸从后面银帽胡同后门出来,往紫禁城方向去了,想必是南怀仁病得不行,请御医去了。
城防官却要抓戴家闹事的少年,女人们拉扯着官兵,双方僵持不下,我在人群缝隙里看到了戴家捧灵那大一点的少年,那双眼睛里迸发的熊熊烈焰,这样一双决不屈服的眼瞳让我一下子涌出了无数的同情心。
“各位京城的父老乡亲,我阿爹被一个外来的洋夷嫉恨冤枉私通叛党,天理何在,如今我父亲因罪还关在大理寺天牢,我祖母因此病逝,我们就是要抬着她老人家的灵柩来找这些洋人讨要说法,是中国人的都为我们孤儿寡母说句公道话。”
这下可是群情激奋了,连我都被少年几句话点燃内心的那一点华夏故情,巡防营的人看样子要动手赶人,我连忙拉拉李光地的衣襟,悄声在他耳边说:“这事情好像要闹大,虽然不关我们的事,可是,这事情一旦闹得群情激奋,对皇上的声誉不太好。”

☆、第五十三章  非我族类

第五十三章  非我族类
这些洋人没功也有劳,南怀仁无论做了什么,眼看是报应到了,戴家也获罪死了人,这两败俱伤的事我看就不要再继续延续仇恨了,要不再搞出人命,顺天府也不好交代。
李光地这会子对我有点青眼,抚了抚胡子,思索了半晌,点头,上前,他穿着官服,城防官也认识他,知道这位翰林虽然没有官复原职,那也是在南书房行走的人物,满脸堆笑,上来打千行礼,李光地这会子十分儒雅亲切,对周围百姓慷慨陈词:“各位百姓,戴家的男女老少,这抬棺索命的事差不多就行了,戴翰林还在大理寺天牢里,说什么也得给他留条后路不是,李某不才,刚进南堂办了点公事,钦天监那洋人也算得了报应,刚刚病倒了,所以,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这真的要闹到巡防衙门,谁都讨不到好处不是。”
李光地不愧是官场老手,说话真是大大有水平,这番话一出口,百姓就纷纷点头散了,戴家闹事的人群也显得没那么义愤填膺了,只是那捧灵少年还有些不依不饶,还是要往南堂里冲,正巧宫里来了人,巡防营管带一看不能不管了,劈头就要拔刀,少年血性上来,正好一头撞在管带的刀背上,立刻血流不止,晕厥过去。
我仰头,看那走近了的太医,正巧是秋元晋,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这老头本来就糊涂,下轿来一看,说:“这伙乱民,扰乱京城治安,熊管带,没事,是他撞你刀背上的,没你的事儿,本太医可以作证,来人,抬到巡防营大牢里,关几天就不闹了,过两天就打发戴翰林一家子流放宁古塔了,看他们还闹腾不。”
我不想跟这老头纠缠,便埋头躲到一边,看巡防营装模作样抓了个满头是血的孩子回去交差,戴家无奈,抬着棺材不知该怎么办,突然看见穿黑教袍的白晋出来,有些哭丧着脸叫秋元晋快点,南怀仁病重了。
戴家这才打算不闹了,可自家孩子被抓,几个女人和家下人哭得有气无力,只能先把逝者抬回去安葬了再说。
我和李光地没理会秋元晋,有些担心戴家被抓的少年,在街边草草吃了些炸酱面填肚子,李光地要去衙门点卯,没忘记我欠他的涮羊肉和沁芳堂,我打着哈哈,却还不想回宫,只推说今日宫里不该我当值,便一个人打听着往戴家宅子去了。
这南新路戴家老宅两进四合院里当然是灯火通明,男女老少看着不像是在为老太太办丧失,而像是在为自己办丧事。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他们的命运也仿佛清晰地写在脸上,流放宁古塔,意味着什么。
我捂紧了风帽,固定好茶色墨镜,生怕人家看出我是洋人,幸好德兰女公爵的头发长过肩膀后就变成了棕色,混合茶色丝穗子,还能蒙混过关。
我只能借口说是李光地府上的,戴梓和李光地在南书房共事过,又都当过翰林,所以戴家的人却没怀疑我的身份,还千恩万谢李光地今日管了闲事。
戴家主母便对我说了戴梓获罪的起因经过,我这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我的老天爷,这真是天意吗?如果戴梓没有获罪,那么未来的中国还会遭受百年屈辱吗?
我只能说这是天意,戴梓获罪不仅是因为其出众的才华惹人妒忌,更是因为他耿直桀骜的性格,唉,天才大多都是情商不高的,这位火器专家也不例外。
不但要抢了南怀仁等耶稣会传教士的饭碗,而且还让这些洋人在皇帝面前颜面扫地,还在公开场合发表排斥洋夷的言论。
好吧,木秀于林,中国的俗语说得一点没错,风必催之。这戴梓也太过于炫耀显露了,这也是我现在不愿意跟南堂的主教们来往的原因,幸而我是个女人,威胁不如男人。
戴家主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我心里真是正义感爆棚,尽管我的身体也是洋人 ,可我就看不惯南怀仁这些洋和尚的道貌岸然,什么玩意,打着宗教的幌子扩张势力。
“戴夫人,你放心,我们大人会相机到巡防营里救出大公子,巡防营的人也不敢为难令郎,不过皮肉受点苦,可在下担心的,是令郎的未来,如果与你们一同流放关外,那可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我的话一下说到戴夫人的心坎上,不,应该说说到戴家全家的心坎上了,于是,很惊奇的是瞬间一屋子哭丧的人就对这我跪了一地,这怎么说的,我可受不起,而且这动静也太大了,事情反而不好办。
我忙拉着戴夫人到内堂静室,嘱咐她不要泄露我的身份,坦言我是戴梓大人内务府的同事,戴夫人恍然,明白我的意思,忙点头,可还是忍不住暗暗哭诉,担心大儿子的安危和前程。
我把心一横,对这可怜的母亲拍了胸脯,说:“夫人若信得过我们李大人,在下便跟夫人要了大公子,让李大人找巡防衙门的人想想办法,给大公子出示一张衙门仵作验尸单子,上报说大公子被熊管带失手打死了,大理寺的人处理你们家流放人犯的时候,大公子就此隐姓埋名留下来,跟着李大人当个侍从,将来或许能留在京城里娶妻生子,若李大人回乡,也可返回原籍不是。”
戴夫人有些难以置信,呜咽道:“想不到李光地大人如此侠义心肠,我们家老戴当日在南书房与李大人交情也是平常,这让我们一家人如何报答………”
我也是临时起意,想为戴家留下一点血脉,因为这一家人说是流放,其实一路上风餐露宿,环境恶劣,能活下来一半就不错了,流放,说到底,就是死缓。
“夫人不必说了,只要夫人信任李大人,在下便可以跟夫人打保票,将来绝不会亏待大公子,一定为他谋一个前程,大人不求报答,只是大人为官清廉,疏通巡防衙门的费用,恐怕夫人还需要自行筹措。”
我心里估摸着这当好人也要有能力,就凭李光地那点俸禄,恐怕是不够打点巡防衙门上下的,还是得让戴家也出点血,这也是让人家相信我们是真要帮忙不是。
当下戴夫人拿出了所有的体己,我推说事情还没准,不好马上就收她的银钱,可这当母亲的女人涕泪痛哭,说若不是家里死了老人,戴家在内务府的多年经营,几个故交帮着说话,戴家老宅早就被查抄了,能让大儿子留在京城,有个落脚的地方,就算耗尽家财也是在所不惜的。
当下我接了东西,心里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在宫外置一所宅子,戴家大公子正好跟我做个伴儿。
夜长梦多,我跟戴夫人告辞出来,怕被人看见,只好从后门胡同里穿出来,戴夫人送我到门口,又递过来一个紫檀木匣子。
我问是什么,她只说自己大儿子倔强,怕不相信李大人是去救他的,这匣子里是他父亲亲手制作的连珠火铳,他见了自然就信了。
什,什么?我突然有点怀疑我的耳朵,连珠火铳,那,不就是三百年后的机关枪?
一下子我脚下有些发软,真的想不到,方教授曾经痛心疾首的历史就这样被推翻,近代中国的积贫积弱,落后就要挨打的事实,就这样被血淋淋地推翻。
说中国落后,呵呵,连珠火铳,三百年前中国人已经制造出了连珠火铳,这意味着什么?
难怪百多年后汉族仁人义士高喊,误我华夏者,满清鞑虏也。
我捧着这超越历史的先进武器,感觉却只有一种悲凉的无奈,我不信上帝,却有些相信中国人的宿命,天意,如果我现在把这东西拿到康熙面前,会发生什么?
我曾经如此相信人定胜天,可现在,我不敢肯定,因为我曾经逝去的爱情,如同尘沙一般从指尖滑落,我知道,人的一生最抓不住的是什么,是宿命。
我曾经在急诊科实习,我看到了太多生老病死,所有医生都在跟死神抢夺生命,可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明白,谁都抢不过死神。
从戴家告辞出来,我犹豫了,因为戴家的遭遇,因为那个少年,因为连珠火铳,我第一次有了介入历史的意愿,可我怯步了,因为戴家就是例子。
天意要华夏历劫,戴梓的发明试图改变华夏在现代科技火器方面的落后局面,结果呢?
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南怀仁为了栽赃陷害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说来说去康熙对戴家的治罪,究其根源,不过就是一句————非我族类。
熙朝的许多名臣,都因为这一条莫须有的罪名仕途倾折,郁郁而终,这算什么?是上天对华夏民族的惩罚吗?
既然这是天意,我一个穿越的孤独行者,能做什么?
如果我真的是主角光环,可以开挂,那么就会改变历史,历史改变,那么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滑入平行空间吗?还是圣经中的末世?
许多人不明白,不明白,宣扬人定胜天,可真是如此,人类社会还会发生这么多悲剧吗?
我开始有点明白方教授对儒道佛三家的研究和理解,儒家要人们入世,因为除此之外你生而为人别无选择,若不奋斗,人生便更加了无生趣。
道家讲出世,讲脱离俗世,讲红尘炼心,讲修仙成道长生不老,追求的是肉体和灵魂的不灭。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内容仅个人观点,权作讨论,请勿对号入座。

☆、第五十四章  金蝉脱壳

第五十四章  金蝉脱壳
佛家讲超脱,讲往生,讲三生三世,讲人生泡影,讲凡事皆空,到人世上来不过是为了却因果。
头疼,想太多了,我掐着太阳穴,苦笑,自言自语,是想太多了,我决定了,不动,只要救出那戴家少年,以后的事,顺其自然,戴梓有没有把这东西拿出来给皇帝看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既然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那让这个东西现世的就一定不是我。
我在路边小客栈胡乱睡了一夜,决定去找银帽胡同那小院子的房东谈谈,祈祷着我搬家后那房子还没有租出去。
买下那房子,这是我现在的想法,不过好像手上实在没有这么多钱,租下,比较合算,可在中国租房子很麻烦,就算租个一二十年,不是你的东西,你就不能乱动。
我掂量着手上的一包现成的银子,当然不能贪污人家的钱财,这可是用来救人的,可救了那少年后该安置在何处,难不成真要去麻烦李光地,我心里有些忐忑。
那老学儒,似乎不是个嘴巴保险的人,到时候他要因为胆小把那少年交给大理寺,那我可真是偷鸡不成了。
我正烦恼着房子和救人的事,迎头撞见一个人,上来就拉着我脚不沾地地往南堂方向去,等我反应过来,要挣脱,才看清是小玉子这孩子,甩手,口里不禁嚷道:“你这孩子,做什么,我还有事儿,你怎么出宫了?”
我刚问完,便见不远处南堂后门几个穿黄马褂的侍卫,心里顿时了然,哟,南怀仁这家伙,看不出挺招皇帝疼,康熙居然亲自出宫到南堂来看望这洋教士了。
“奴才正到处找您呢,先生,钦天监正南怀仁大人病重,万岁爷正要找您去救命呢。”
自从知道戴家的事,我对南怀仁这一群洋教士就彻底失去了好感,救命,看那大胡子老头就已经病入膏肓,用中国人的话说报应到了,怎么救命,我又不是神仙。
是啊,南怀仁自己都知道他的病没救了,我这个三百年后的医生也是治得了病,救不得命。
康熙还没到,他昏迷后睁眼看见我,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后,艰难起身哀求我:“安莎。莱斯小姐,亲爱的,不,莫塞特小姐,您和您的祖先德兰女公爵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知道你不是普通女子,莫塞特家族是英格兰十分显赫的贵族,我不知你为何会流落到东方来,但我知道莫塞特家族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为了梵蒂冈的圣教事业,高贵的小姐,我请求你,一定要让皇帝同意我们在这里建立教区,同意我们能在这片土地上传播福音,这是我和汤若望毕生奋斗的事业,以上帝的名义,我以教皇的名义请求你。”
这个垂死的老教士的话让我直接失语,该死,他怎么认出我这身体的,楼下传来了脚步声,皇帝到了,这老头死抓着我的手,让我无法挣脱,又无法开口。
“我请求你,小姐,以圣母玛丽亚的名义,为了圣教的事业,我不惜让自己背负上嫉妒的恶名,构陷了无辜的天才设计师,安莎小姐,但愿上帝能宽恕我的罪,小姐,我知道皇帝信任你,爱你——————”
听到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甩开他的脏手,什么玩意,皇帝喜欢我,你以为是什么?用身体去换取你们所谓的宗教事业的□□吗?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侮辱,我冷笑着退得远远的,说:“既然神父知道你犯了罪,那就好好祈求上帝的宽恕吧,还想着这些带不走的东西做什么。”
“不,小姐,我请求你,为了…………”
我转脸无情地开门出去的时候,那老头只能趴在床头哀嚎,我心里真不是滋味,这群自己都无法宽恕自己的传教士,有什么资格传播什么福音,当什么神的使者,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在南怀仁书房门口迎接皇帝,带头行了大礼,传教士们也不得不行了君臣大礼,皇帝着急问人怎么样,我只是摇头,不说话。
康熙多聪明,连我都束手无策,那就是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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