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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抽?”
“不想。”
林净低眸捏了下烟,仔细打量了几番,静默片刻,折弯了那根南京烟,一根短而直的烟,就这样弯成了两半,随手丢进加油站旁边的垃圾桶里。
张探眯眼看着垃圾桶,无声笑了下,那样子好似在说你他妈的不抽就算了还丢了是怎么个意思?
转过头来,问:“为什么丢了?”
林净抬了下眼皮,示意旁边的牌子。“Smoking is prohibited”
“加油站不能抽烟。”
“所以你就弯了我的烟,还丢了?”
“嗯。”
张探一时无言了,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有点儿无语,觉着这女人总是在撩拨他的底线,他不还手,越撩越起劲了还。
林净笑着,说:“我欠你的,到了康定不会忘记赔。”
“赔一根?”
他的语气,赔一根很轻蔑一样。
“你想赔几根?”
张探睨了她一眼,笑了声,道:“利息不用算么,怎么样都得十根吧?”
林净干笑两声:“不就是丢了你一根烟吗?你至于吗,怕我不给还是怎么了?放心,我赔你一包!不会欠你的。”
风吹乱她的头发,四处乱飞,扫到他脸上,他没躲。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狗子改为阿苟了,他原名叫方苟,主要是,我想让他活得有硬气一点儿哈哈哈哈~~
:)
☆、第24章
“一包?”
“嗯。”
张探说:“我以为你要赔我一条。”
林净沉默了会儿,笑道:“天上掉馅饼的事儿,真不多。”
这里距离到康定还有一段路程,此时天色已晚,川藏公路这条道上,到处可见骑行的背包客们,仿古街的泸定桥被甩在后头,回望过去,小县城的夜景被白茫茫地雾气笼罩着,雪山的那头,美的无与伦比。
安置在这边的加油站也是人满为患,他们这趟来了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辆车,工作人员人手并不够,来回跑了几趟,最后说要稍等一会儿才能帮他们加油,张探无所谓,倚在一旁等人过来。
林净等的无聊,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先上车了。
不过一会儿,阿苟从远处跑过来,怀里还抱着三瓶水,从远处扔了一瓶矿泉水给张探,笑眯眯道:“哥,先喝点水。”
张探接过,阿苟又扔了一瓶,那瓶是给林净的,左右瞧了瞧,没看见她的身影,问:“哎,她人哪去了?”
“车上。”
阿苟去看,果然看到她。
“哥,还有点东西在小卖部,我过去拿过来。”
张探拧开一瓶水,灌了几口水:“嗯。”
张探回到车上,后边的人已经睡着了,很安静,车内放了一首经典老歌,歌声绵长而悠缓,坐了没多久烟瘾就犯了,摸了摸,身上没烟。
最后一根烟给林净丢了。
张探摸储存格时,摸到硬硬的纸质东西,低眸看了一眼,是一本书,不免嗤笑了下,书的表皮有点儿旧,原本洁白的纸张,泛黄乌黑。面上边角微卷起,那一层油纸开了,应该是被水浸湿过,也不知道买了多久了的。
《在路上》
翻看了几页,里面详细介绍了西藏骑行攻略,图文并茂。
尾页空白末端,写着一句话,青隽利落的字里行间,很有别致的味道。
“行走路途,何惧路遥马亡。”
没看了,丢了回去,抬眼皮,瞟了一眼后视镜,她闭着眼睛,斜靠在车窗边上,没什么反应,车窗半开着,吹着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有几缕飘在嘴唇的上方动荡。
张探扭过头,把没开的那瓶水扔给她,“砰”的一声,那瓶水很精准地哐在她胸前,从她衣服上上滑到了大腿,摇摆了几下,稳稳停住了。
林净醒了,睁开眼睛,不免皱了下眉头,歪头幽幽地看着大腿上的那瓶水,又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半响过后,摸了摸胸口,有点儿疼。
找茬么这人。。。
张探问:“醒了?”
林净摸到矿泉水:“你动作太大,不醒都难。”
“技术好么?”
“不好。”
林净看了一眼矿泉水的牌子,农夫山泉。。顺便扫到瓶盖上的日期,还剩三个多月就过期,拧开,喝了几口,清甜,喉咙润了不少。
张探盯着后视镜,似笑非笑。
“哪儿不好?”
林净静默了,才说:“偏了。”
“偏了么?”
“嗯。”
张探没看了,侧回身,淡淡笑了声,说:“下次换个好点儿的姿势。”
林净没搭话,一股火到了极致。
阿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吃的,上了车,把袋子递给坐在后边的林净,笑眯眯地说:“姐,给你拿着。”
林净蹙了下眉:“这什么?”
阿苟说:“都是吃的,看有你爱吃的不?”
打开袋子,阿苟买的都是面包和干粮,还有几瓶矿泉水,往下翻了翻,最里边,有红景天跟西洋参含片,防高原反应的,林净没胃口,合上袋子,没吃。
过了十多分钟,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过来了。加满一箱油。
张探付了钱,顺道问了路途:“师傅,想跟你问个路。”
“哦,问路啊。”常年游走在外的师傅听到这样问题也习以为常了,那些骑行的,来旅游的,数不胜数,经过这边都会停下来,也是见怪不怪了,他把钱塞进口袋里,没抬头,笑了笑,道:“你们是要到哪啊?”
“康定。”
塞好钱,那师傅把加油管放好,才挺直腰板,把脖子上的毛巾扯了下来,擦了擦汗,笑着说:“你们要到康定啊?”
“对。”
那师傅说:“去康定怎么都得四十八|九公里呀。”
“天黑之前能不能到?”
“不好说,还要走盘山路啊,顺利的话,从这儿过去差不多要三个多小时呢。”
从瓦斯过来,沿着河逆流而上,这条路的路况很正常,下了瓦斯之后,坡度显然增加了,到康定要经过盘山路,他们要想在天黑之前抵达康定。
很难。
张探跟他道了声谢,就启程,上了公路。
抵达康定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进了县城,经过一汽车站后,牧马人停在一家青年旅舍旁,三人一同下了车,旅舍不少人进进出出,可见生意很好。
进了旅舍,林净跟出来的人相撞,是个女孩,她在跟后面的人打闹,没看前方,就撞了上来,林净歪了下身,没躲过,肩膀硬扯了下。
那女孩意识到撞到人了,赶紧出去了,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进来。”
看着她肩膀处,小心翼翼地问:“没弄疼你吧?”
林净没什么反应,表情冷冷的,摇了摇头,示意没大碍。
那女孩一脸抱歉的模样,但看她有点儿冷,看似不好搭讪,但还是诚恳道了歉:“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
张探瞥见她还站着外面,朝她走过去,抓着她走了进去,走到大厅才放开,拉林净胳膊时候,没注意,原本笔直的拉链瞬间崩开,冲锋衣被拽出了点儿,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能看到她的脖子,很白,肩膀处的风光一览无遗。锁骨清冽优美,张探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把林净的衣领提了回去。
阿苟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他拿不定主意,从前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得跟张探商量之后再行动,时不时往门口望去,见他们已经进来了,赶紧跑过去:“哥,现在就订房间么?”
旅舍到处都是人。
张探说:“先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间。”
“好。”
阿苟去了旅舍服务台咨询,林净站在一旁,转过头看着旅舍外,喧闹的市街,除了微风一阵阵的浮吹着,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忽然很想逃离这里,想回到大草原,林净内心越来越浮躁不安,回头再寻,了无痕迹,人心变幻莫测,谁人又知晓,看了一会儿,没再看,转身就走开。
张探撇见她就要走出大门,淡淡道:“去哪儿?”
林净说:“买烟。”
“买什么烟?”
“你觉得我会买什么烟?”
“我要的那种。”
林净反问:“你要的是哪一种?”
“你说呢?”
他说的是南京烟。。。
林净明了,不过没回应,走出旅舍。
阿苟去到服务台,那里已经站了好几人,都是要等着要住宿的,旅舍老板是个中年妇女,体形发福,嗓门极大,嚷嚷了好久,等了十多分钟。那些旅客走后才轮到他。
阿苟问:“你这儿还有房间吗?”
老板娘说:“有啊。”
阿苟欣喜若狂。
老板娘接着说:“还剩下一间。”
阿苟:“。。。。”
老板娘看阿苟拉下去的脸,以为是嫌弃她这的设施不好,说:“小伙子,你也看见了,这几天的旅客啊,太多了,来这旅游的,从前几天到现在,那房间都住满了,没办法,你要是早点来,兴许还能住上好点儿的。”
见他还是不吭声,老板娘又狐疑地问道:“一间还不够啊?你几个人?”
阿苟说:“三个人。”
老板娘呵呵笑:“我还以为你十几个人呢。”她扬起三胖手指头,笑的岔气:“就三人?那住一间不就完了吗,我跟你说,这挤一挤绝对够住的,你放心,我这旅馆不敢说有多好,就地儿大。”
阿苟有点难为情:“住一间,不方便吧。”
“怎么不方便了?”
“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有啥不方便啊,几个男男女女住一间房的多了去了,不瞒你说,我看多了,也不是啥稀奇事,没事儿!”
阿苟最后说:“你先帮我留着,我去问问。”
老板娘磕着瓜子,笑眯眯地:“行吧,给你留着,赶紧决定好过来啊,等等还来人,那最后一间
肯定就没了,告诉你。”
***
阿苟回来了,见林净不在,有些奇怪:“哥,林净去哪了?”
“买烟去了。”
“买烟?”
“嗯。”张探瞟了一眼服务台,问:“还有空房间?”
阿苟没在意这个买烟小插曲,说:“那老板娘说,还剩一间了,要住就得快点儿,不然给人先住了,怎么办啊哥?”
“什么怎么办。”
“三个人怎么住啊?我们两人住一屋没什么,那林净总不能跟我们一起吧。”
“住一间怎么?”
阿苟双手环抱胸口:“操!男女授受不亲啊!”
张探嗤笑了声,没再搭理他,走出旅舍,扫了几眼外面的其他旅店,都是挤满了人,可见走了这家,下家可能一间都没有了,皱了下眉,道:“就住这家。”
***
林净出了旅舍,走出十几米外,没找到小卖部,夜晚临近十点半以后,很多店面基本上已经关门了,拐进了一处小巷,才找到。
简陋的小卖部,开了有几年的年份了,招牌染了灰,没清扫干净,小卖部坐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十岁的样子,没有大人,她手里捧着碗,眼睛不眨地看着前方。
顺着目光看过去,那小女孩,看的是电视,里面放的。
是动画片。
林净走过去,上了阶梯,进去了,小女孩听到声响,扭过了头,看到她有些茫然,林净没管,扫了一眼烟柜,问:“有大人在么?”
小女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磕磕巴巴说:“妈妈不在,她在洗衣服。”
烟柜有四排。
排下来,红双喜,红塔山,万宝路,中华。。。
就是没有南京烟。
林净点点头,抬眼皮,笑了笑,说:“你去跟她说,有人要买东西。”
小女孩好奇:“你要买什么呀?”
“买烟。”
“吸烟有害健康的哦。”
林净:“嗯。”
小女孩点点头,笑嘻嘻说:“姐姐,你等等,我去喊我妈妈过来。”
“好。”
过了一会,一个妇女从隔间走了出来,穿着朴实,绑着麻花辫,黑溜溜地头发,厚而实地挂在胸前,她笑脸盈盈走过来问:“小姐,你要买烟是吗?”
“嗯。”
“要哪种?”
“有南京烟么?”
那妇女看了一眼烟柜说:“哎呀,那南京烟没货了,小姐不好意思啊。”
林净盯着烟柜,没说话。
妇女拉出烟柜,把错乱的烟摆放好,笑道:“这烟啊,卖的最好,上个星期刚拿的货,一下子就卖完了,小姐你看,要不买别的烟?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别的。”
去别家是不可能了,凌晨将至,别无选择。
最后林净说:“要红塔山。”
“你要几包?”
烟柜上,还剩下三包。。。
“三包。”
妇女把三包红塔山递给她,林净付了钱,把烟揣进口袋里,冲锋衣的口袋小,烟盒露了出来,抽出一包塞进右边口袋,转身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条去西藏的路,其实走川藏跟青藏这两条线路都可以,川藏沿途风景是我喜欢的,要说路途那条好走,青藏最佳~
妹子们,来,聊下剧情。
☆、第25章
夜晚十一点一刻。街上人烟稀少,除去街头小贩推车打烊的身影,几乎没有人出来走动,林净半抬头往上看,天气渐渐隐晦阴暗,从缝隙向外望去,苍黄的马路上,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丝活气,冷风萧瑟,鸣鸣的响。
一种说不出来悲凉在心间翻开,莫名的烦躁。
一手揣进口袋,边走边掏出手机来看,手机上,显示有一条未接电话,九点十五分打来的,五分钟后挂断,林净眉头渐渐紧蹙,每隔一个星期,林震都会打电话过来,不管她接还是不接,回还是不回,照样打,每年都打,打了整整五年,不厌其烦,可是她烦了,林净失声笑了下,不知是因为苦涩还是什么。
无法言语。
玩了会儿游戏,没什么兴致,索性百度红塔山的烟。
红塔山于云南玉溪生产,其山上有座灰色的塔,原名白塔,是座无名山坡。人们都称之为“塔山”,大跃|进之后,给塔漆上了红色,为保吉利,改成了红塔山。。。。
林净经过小巷口,一处轻微地舔舐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眯眼望过去,暗黑的角落,一男一女,能看到他们正接吻的情形,男人禁锢着女人,吻得忘我,丝毫没有察觉外人的闯入,甚至沉浸在其中。
热恋的情人,丝丝缠绵,狂野,激情,禁忌。。。。
每一个画面都在冲击着林净的双眼,她屏着息,关了手机屏幕,没再看了。
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十秒后,弯嘴一笑,不免吸了口冷气,林净停在转角处没有走,也并不打算打扰,往后倒退几步,倚在巷口的侧边,继续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结束。
他们不走,她就没办法回去。
过了一分钟,林净手伸进口袋,指尖触到烟盒,静默了两秒,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捏了捏,路灯昏暗,依靠着灯光,能看到烟头顶部有金色的字,撰的是红塔山。
凑到鼻尖细闻,味道,跟张探抽的南京烟很不同。
哪里不同,说不上来的感觉。
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渐起,一阵风来,又很快灭了下去,嘴巴冻得裂开几道痕,血在渗透,舔了下嘴唇,林净含着烟,用手挡住风,反复试了几次,点燃了。
也顺便惊扰了接吻的情人。
因为,林净等不到他们结束,现在就想走,马上。
女人说:“嘿,有人!”
男人凑近脖子深处,声音沙哑:“只是路人经过而已,别在意,我们吻我们的,别管别人了亲爱的。”
女人不确定墙的另一侧是男还是女,于是拉下男人的手。
“走吧,我害怕,咱们去旅馆。”
男人同意了,总被打扰兴致任谁都窝火,也并没有找林净的茬。
林净想,大概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人整理好衣服,揽着女人的肩膀,走了,两人进了小巷的深处,一眨眼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围安静了下来,无声无息。
林净并不在意,靠在墙边,吸了一口烟,有些猛,呛到嗓子眼,微张嘴巴,把烟呼了出来,烟雾缭绕在她身上,定了几分钟,掐灭了。
该走了。
***
往回走,林净环抱双肩,卷着一袭风冲进青年旅舍,前脚先进,后脚跟站稳,身体不禁一阵瑟缩,牙齿敲的咔嚓响,抖得厉害,太冷了,这个夜晚。
旅舍大厅没有多少人,静悄悄的,除去服务台那老板娘嗑瓜子的声音,周围静的能听见人在呼吸,林净抬了下眼皮,只看见阿苟陷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整个人卷缩着。
也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太累的缘故。
阿苟转过头,看见她回来,赶忙站起身,跑了过来:“姐,怎么才回来,你去哪啦?”
“买烟。”
阿苟松了一口气:“怎么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林净牙龈疼,微肿,上火了,舔了下,说:“小卖部关门了,我去了别的地方。”
阿苟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