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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儿,蚂蚱妈妈、彩蛾、狗剩儿的爷爷也走了,他们要赶着去上班。彩蛾和狗剩儿的爷爷,也把行李拿走了。
于是,整个工棚里,又剩下了蚂蚱一个人。望着除了床铺,就是一些行李卷的简陋的工棚,蚂蚱无聊极了,又难过极了,他忍不住又想起了秋后的家,想起了爷爷、石头、兔子,更想起了菊儿姐。现在,菊儿姐在哪里工作呢?
在工棚里坐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些闷的蚂蚱,慢吞吞地走出了工棚,再一次站到了水泥堆旁,有些发愣地看着前面忙碌的工地。
就在水泥堆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用旧木板和石棉瓦搭成的小房子。因为小房子的门没有锁,蚂蚱曾经进去过,发现里面堆了一些工地上用的工具。
“啪哒!”
有个声音从小房子里传了出来,好像是工具掉到了地上。刚开始,因为只顾出神,蚂蚱没太注意。
“啪哒!”
又是一声,而且比刚才更响了一些。这一次,蚂蚱警觉起来了:是不是有人在小房子里偷东西?
于是,蚂蚱轻轻地向小房子走去。等走到小房子后面时,蚂蚱停住了脚步,悄悄地踩住几块砖头,透过木板缝向里面瞧。果然,他看到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把一把砌墙用的瓦刀,往拎着的鱼皮袋里装。
“是小偷!”
蚂蚱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他想喊,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因为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小偷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到底在什么地方呢?一时之间,他却又想不起来。就在这时,那个孩子又将一把铁锤放进了蛇皮袋。
“扑通!”
就在蚂蚱下定决心要喊“抓小偷”时,他脚下的砖头突然倒了。
响声惊动了正偷东西的孩子。那个孩子马上停住了正拿东西的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放下蛇皮袋,“噌”地一声窜出了小房子,撒腿就朝工地外面跑。就在快跑到工地外面的马路上时,这个孩子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蚂蚱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孩子和在来时的汽车上换美元的小胖子,是多么像啊,简直就是一个人!
然而,很快,蚂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会是小胖子呢?小胖子穿的衣服多新、多漂亮啊,而且还有一个在国外的爷爷,口袋里装了那么多钱!可是,不是小胖子,又是谁呢?
可不管是谁,工地上的东西都没有丢,这让蚂蚱松了一口气。
晚上,妈妈回来时,蚂蚱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妈妈也觉得不可能。“也许是别的孩子,你看花了眼。”妈妈说,“可能你想那个小胖子了。”
“也许吧。”蚂蚱对妈妈说,“爸爸他们还没有找到活儿吗?”
“没有。”妈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求你柳桩叔了。”
果然,蚂蚱听到爸爸他们说:“钱眼看着快花完了,咱们再不能拖下去了,要不,明天就去找柳桩问问吧。”
说来也巧,就在爸爸他们说这话时,柳桩又来了,他是找工棚里的其他人安排活儿的。不过,看到蚂蚱的爸爸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柳桩什么都明白了。
当天晚上,柳桩就给蚂蚱的爸爸他们,安排了活儿。
虽然这些活儿只是拉拉砖、活活石灰、挖挖坑什么的,但蚂蚱的爸爸他们,已经很高兴了。毕竟,每天吃的饭有着落了。对他们来说,只要有饭吃,就什么都好说了。活可以先在这里干着,以后可以再抽空去劳务市场慢慢找。
柳桩又告诉蚂蚱的爸爸他们,因为工地上的大老板还没有给他钱,所以,工资暂时还不能发。不过,每月的工资,他都会安排人专门记着,等大老板把钱拿过来后,他再一总给大家结算。饭可以在工地的食堂里吃,用发的饭票买,但饭票钱也是工资的一部分,将来算账时,会从工资里面扣除。
“在这个工地上干活儿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柳桩说,“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活儿不好找,好多大老板都欠我们这些小包工头的钱,全省城都一样。可是,为了有活儿干,暂时也只能这样。”
对柳桩的安排,大家高兴还来不及,更不用说提什么意见了。
蚂蚱的爸爸代表大家说:“柳桩,你能这样做,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什么钱不钱的,乡里乡亲的,我们还能不信任你?再说,没有你让我们在工地上住,这么多天,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更不用说,你又给我们活儿干了。以后,有钱了你就给点儿,实在没有,也无所谓。”
“既然这样,你们明天就去工地上干活吧。”柳桩说,“有了钱,我一分也不会少大家的。”
蚂蚱看见,柳桩叔说这话时,眼睛里似乎也含着欲落未落的泪水。
就在柳桩安排完大家的活儿,准备离开工棚时,他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停住了脚步,来到了蚂蚱身边,边抚摸他的脑袋,边对蚂蚱妈妈说:“嫂子,这个工棚里全是男人,你们一家人住着也不方便,不如先搬到工棚旁边的小房子里住吧。将来蚂蚱上学了,也有个做作业的安静地方。”
蚂蚱妈妈没想到柳桩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桩也没有容蚂蚱妈妈再说话,就斩钉截铁地说:“就这样吧,你们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搬进去吧。同时,也可以帮助照看一下里面的工具,免得被人偷了。前些天,工地上经常丢东西。”
柳桩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他说,晚上还要请人吃饭,看前几天在郊区谈的活儿能不能也承包下来。
蚂蚱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简陋的小房子,竟然会成为自己在省城里的新家。和自己在秋后的家相比,它是多么小,多么破啊!
然而,因为这么多天来的遭遇,蚂蚱又并不觉得这个小房子有什么不好,不管怎么说,和那个挤了好多人的工棚相比,它毕竟是一个只属于自己家的小天地。
“杏儿,天晚了,咱们赶紧去收拾收拾吧。”蚂蚱的爸爸说,“你明天还要起早去上班。”
“好。”蚂蚱妈妈答应着,一边就开始收拾床铺。
蚂蚱也没有闲着。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小房子前,“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小房子里很暗,透过不远处的路灯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堆放着的工具。蚂蚱在小房子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电灯绳。
“啪!”地一声,电灯亮了。
在小房子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蛇皮袋,那就是白天小偷受惊后留下来的。打开蛇皮袋,蚂蚱看见里面装了不少工具。
“这些工具真要是被偷走了,爸爸他们可怎么干活儿呀!”蚂蚱想,“要是小偷再敢来,我非抓住他不可。”
蚂蚱提起蛇皮袋,“哗哗啦啦”倒出了里面的工具。然后,他又把到处乱放着的工具,小心翼翼归拢好,整整齐齐码放在靠近最里面的角落里。蚂蚱刚干完这些活儿,爸爸妈妈就提着行李来了。
细心的妈妈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
“这就是咱的家了。”刚走到门口,蚂蚱的爸爸就感慨地说。
“是啊。”蚂蚱妈妈一脚跨进了小房子,“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真是不容易。回头,不怎么说,咱们都一定要请柳桩吃顿饭。这次,真是多亏了他。”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后天就请柳桩吃饭。”蚂蚱的爸爸回答,“不是柳桩,说不定咱们真会饿死、冻死在城里。”
第五章 新家2(2)
不大一会儿,小房子就收拾好了。因为暂时没有床,蚂蚱妈妈就把那张大花布单子铺在了地上,又在单子上铺了一张褥子,算是做了一个地铺。等这一切都收拾停当后,一家三口就坐在褥子上说话。
“要真知道活儿这么难找,咱们就不该轻易出来。至少,不能先把蚂蚱带出来。”蚂蚱的爸爸说,“现在,学校都开学一个多星期了,蚂蚱的学肯定要耽误了。”
“既然出来了,就别说这些了。”蚂蚱妈妈说,“蚂蚱上学的事儿,咱们有空了抓紧打听打听,看附近哪儿有学校。”
“爸,妈。”看着爸爸妈妈为难的样子,蚂蚱的心里也很难受,“你们先去干活儿吧,反正我带着课本,不行的话,我就先在家里自己学。”
“也只能先这样了。”说完这句话,蚂蚱的爸爸就沉默了。
第五章 新家3(1)
第二天早上,天刚有一点点亮,蚂蚱的爸爸妈妈连简单的早饭都没有吃,就赶着去上班了。本来,蚂蚱也想早点儿起来,好趁着早上的空气好,背点儿带来的课本。可是,当他刚想起来的时候,却忽然觉得头有点儿晕。
也是的,这么多天来,蚂蚱几乎每顿都是吃方便面。不但如此,他甚至连最便宜的方便面,也不敢吃饱。因为蚂蚱知道,爸爸妈妈从家里带来的钱已经不多了,而看眼下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假如有一天,爸爸妈妈的钱全部花完了,他可还怎么上学呢?他和爸爸妈妈又怎么能顺利渡过寒冷的冬天?
然而,蚂蚱是个坚强的孩子。他虽然没有从地铺上起来,却从行李卷里,把书找了出来,靠着枕头,静静地侧躺着读课文。
读了一会儿,他感到有些累,又有些饿,就又把枕头放到一边,躺了下来。可是,刚躺下一会儿,他就听到门外边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也许是工地上的叔叔来拿工具了。”蚂蚱想。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然而,当脚步声来到门口时,却又停住了,好像并没有要立即进屋的意思。这让蚂蚱感到很奇怪:既然是工地上的叔叔来拿工具,他为什么又不进来呢?
“是谁啊?”蚂蚱正想这样问。
可是,还没等到蚂蚱问出声,突然,一个脑袋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探了出来。这让蚂蚱大吃一惊!因为那个脑袋上的脸,是那样熟悉,自己昨天刚刚看到过!蚂蚱的脑子急速运转起来,他竭力去想这张脸到底是谁的。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蚂蚱就是想不起来:虽然眼前的这张脸非常熟悉,但它和自己记忆中的,又是那么不一样。记忆中的这张脸充满了快乐,而且干干净净的,眼前的这张脸却流里流气的,脏极了,就像戏里的大花脸似的。
也许是小房子里比较暗,外面的那个人没看清里面的变化,所以,又把脑袋更深地探了进来,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就在这时,蚂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啊——啊嚏!”
对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人来说,蚂蚱的这声喷嚏不亚于一声惊雷!只听见“砰”一声响,那个探进来的脑袋,被喷嚏惊得撞在了门上。紧接着,那个人便像受惊了的野兔一样,箭一样窜跑了。
“又是小偷!”蚂蚱想。刚想到这儿,蚂蚱就忘记了头晕,从地铺上跳起来,就向外面拼命追去。
追了一会儿,蚂蚱离逃跑的那个人就不远了。从那个人的背影看,他是一个和蚂蚱大小差不多的孩子,只不过,比蚂蚱胖得多。
追着追着,一不小心,蚂蚱被脚下的一块砖头绊倒了,而这时,蚂蚱离那个小偷已经只差几步远了,几乎伸出胳膊就能把他抓住。
听到后面追自己的人绊倒了,正拼命逃跑的孩子,不禁好奇地停住了脚步。也许他是想证明给自己看,这个两次让自己都没能偷成东西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曾经的“朋友”。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所以,当那个逃跑的孩子回过头去看时,尽管他的脸很脏,几乎遮住了本来的皮肤颜色,可蚂蚱还是终于认出了他。
“小胖子!”
“蚂蚱!”
他们两个同时认出了对方,并且同时喊了出来。
然而,小胖子并没有去认自己曾经的“朋友”。事实上,当他认出了蚂蚱时,他跑得更快了,好像一旦被蚂蚱抓住,就会被送去蹲监狱似的。虽然蚂蚱和他自己一样,也只是个孩子,并不是威风凛凛的警察。
小胖子跑开以后,蚂蚱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尽管膝盖已经跌破了,而且流出了血,可蚂蚱却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疼。蚂蚱不明白,小胖子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去当小偷:难道他的钱花完了,或者被别人偷光了?
在蚂蚱拼命追小胖子时,正在工地上干活的蚂蚱的爸爸看见了他,由于正忙着手里的活儿,就没有去喊他。可是,一看到蚂蚱摔倒了,而且腿上流了血,蚂蚱的爸爸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小跑着赶了过来。
“怎么啦,蚂蚱?”蚂蚱的爸爸问,“你在追谁啊?”
“小胖子!”
“小胖子?”猛一听到这个名字,蚂蚱的爸爸觉得好奇怪,“小胖子是谁?”
“就是在咱们来时的汽车上,口袋里装了好多美元的那个小胖子。”蚂蚱回答,“在车上,他还给了我一大包好吃的零食。”
“是那个小胖子?”一丝疑云浮上了蚂蚱的爸爸的脸,“你看清了吗?真是那个小胖子?”
“就是他。”蚂蚱急急地说,“昨天他就来工地上偷东西了。”
“是吗?”蚂蚱的爸爸说话的声音很低。说这话时,他又回头望了望正在工地上忙着的三虫儿的叔叔、二蛋儿的爸爸、猫眼儿的大伯,对蚂蚱说:“蚂蚱,见到小胖子偷东西这件事,你先谁也不要告诉,知道吗?”
“为什么呀?”蚂蚱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这样说。
“不为什么。”蚂蚱的爸爸说,“反正先不要对大家说这件事。”蚂蚱的爸爸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给蚂蚱包扎起伤口来。
在工地附近,有一家废品收购站,蚂蚱没事儿时,常去那里转。时间长了,他就和收购站的人混得很熟。有一次,蚂蚱在一个废品堆里发现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鼹鼠的故事》。在秋后的家里时,蚂蚱就喜欢找菊儿姐要故事书看,一本又一本好看的故事书,向蚂蚱打开了通往外面世界的一扇又一扇窗。这一次,他又捧着《鼹鼠的故事》,看得爱不释手。
“蚂蚱,要是喜欢,你就拿去吧!”收购站一位叔叔对他说。
“真的吗?”蚂蚱高兴极了。可是,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就不好意思地对这位叔叔说:“你们不是还要卖钱吗?”
“是啊,可是,也不差这一本两本的。”
“不,我还是在这里看完吧。”说着,蚂蚱就坐在一堆啤酒瓶上,埋头看了起来。可是,这本书差不多有好几百页厚,蚂蚱从中午一直看到天都快黑了,中间连饭都没吃,还是只看了一小半。
眼看着书上的字都认不清了,蚂蚱只好把书放下,拍着已经麻木了腿,准备站起来。这一切,都被收购站的那位叔叔看在了眼里。于是,他走过来,对蚂蚱说:“蚂蚱,你还是拿回家看吧,什么时候看完了,就什么时候再送回来。要是你真的喜欢,回头捡些啤酒瓶、易拉罐、废报纸什么的拿过来,咱们交换。”
“对啊,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想到这儿,蚂蚱也顾不得腿麻,赶紧站起来,高兴地对这位叔叔说,“好。我一定多捡些废品给你。”
“那就一言为定了?”这位叔叔也很高兴,“回头,碰到了好看的故事书,我都给你留着。”
“谢谢叔叔!”蚂蚱调皮地向这位叔叔鞠了个躬,抱着《鼹鼠的故事》回到了家——那个小房子里。蚂蚱到家时,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于是,他就拉亮电灯,坐在地铺上,又埋头看起来。也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蚂蚱才听到从小房子外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只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沉重。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爬上了蚂蚱的心头。
小房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蚂蚱的爸爸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布满了阴云。平时,蚂蚱的爸爸回家,总爱在那堆工具里,把锤子、斧头、钳子什么的找出来,然后,就坐在小房子前面的一堆旧木料里比比划划,劈劈凿凿的。
刚开始,蚂蚱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这样做,直到后来,才从妈妈那里知道,天冷了,爸爸想用这堆旧木料做一张床。对爸爸的木工手艺,蚂蚱从来都很骄傲,因为他总是能把别人不要的废木料,甚至烧柴用的树疙瘩,做成各种各样好看而且耐用的家具。在秋后时,就常常有人找上门来,希望爸爸为他们快要出嫁的女儿做嫁妆,而爸爸也从来都没有拒绝他们。
然而,这一次,蚂蚱的爸爸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地铺上发呆,甚至,连烟都没有抽。看到爸爸这个样子,蚂蚱什么也不敢问,因为这个时候的爸爸,脾气常常都是很暴躁的,稍不小心就可能会揍人。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蚂蚱妈妈也回来了,小房子里紧张而又压抑的空气,才变得稍微有点儿和缓。不过,一看到蚂蚱的爸爸的样子,蚂蚱妈妈也有些吃惊:“山子,你这是怎么啦?”
“三虫儿的叔叔他们被人骗了。”蚂蚱的爸爸声音十分低沉。
“被谁骗了?怎么骗的?丢什么东西没有?”蚂蚱妈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像机关枪似的。在家里时,蚂蚱还从来没见过妈妈说话这么快过,她说话总是细声细语的,听起来就好像歌声那么悦耳。
“也许是妈妈太紧张了?”蚂蚱想。
“我也才知道。”蚂蚱的爸爸说,“今天下午,三虫儿的叔叔胃疼,疼得出了一身的汗,眼看着就要躺倒了,我们几个就赶紧把他往
医院送。送到医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