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苦菜花(冯德英)-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你不高兴我去?”
  “不。我怕、怕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可怎么活呀!”孔江子为掩盖不安,用力去搂她。
  “哼,那就一块去吧!”她冷笑一声,挣脱他的怀,翻到一边,呼呼地睡了。
  这笑声象冰一样落到孔江子心上。他心里说:“这家伙好毒,可怕呀!”心越跳越厉害。
  孔江子的社会经历使他很滑头而聪明。这二年的形势变化使他越来越对日本人失去信心。别看现在日本人还满高兴,可是象草梢上的露水——长不了。前些日子他媳妇被妇救会动员通后,领着孩子来找他,哭哭啼啼地一定要他回去,并说政府讲,只要他回心转意,一定宽大他。孔江子已有些动摇,但敌人监视得严,更何况有玉珍在跟前!媳妇走后,被王竹叫去吓唬一顿,所以他到现在还不敢动。
  孔江子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大罪,也没下乡祸害过人,就是在据点里一些不关人命的行为,八路军也不会知道,何况他们还讲宽大政策呢?他时常想,自己有家有业,有老婆、孩子、母亲,为何不回去过日子,待在这里鬼混。有一天日本完了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和王竹他们不同,是站在两条线上。而且要看他们的眼色谈话,闹不好还常受些气,这有啥干头呢?
  每次下乡回来都有不少伪军逃跑。那时候,孔江子也想溜,可是决心不大。一来他还怕将来日本真把中国灭了,逃回去不如呆在这里好;二来没有机会把东西都带回去,闹不好遇着战斗倒被打死了,那才不上算了。特别是他媳妇来了一趟,把根据地的情况向他谈了些,更加促成了他反正的决心。他想来想去,最后打定主意,趁这次扫荡,把几年来搞到的东西一并带回家,遇着机会就偷着溜掉,等扫荡完了再回家。还有几个和他相好的伪军,也要跟他一块反正。
  现在,想不到这个妖精——他瞅一眼旁边的玉珍——也要回去,这可怎么办呢?被人家知道了他和她的关系,不就把自己连累坏了吗?有她在跟前,那怎么好脱身呢?天哪,被她看出马脚,那命就休了。她多狠毒啊!看刚才那股劲,真的要把娟子一家吃下去似的。
  孔江子左盘右算,前怕狼后怕虎,凉的不行热的又怕烫着,进退两难。最后还是实行他的人生最聪明的法子——看风驶舵吧。
  游击队隐蔽在公路一旁的山根上。片片葱郁的松林,橙红色的梜萝丛,黄灰色的高草,遮盖着每个队员的身体。这是人们为了反扫荡,便于打击敌人,所以靠大路的柴草都没砍伐。队员们趴在雪地上,注视着大路上的动静……
  这支游击队是区中队加上区干部和一些村的主要干部组成的。刘区长是队长,姜永泉任教导员。德强、德松和玉秋都是分队长。德强部下的队员,有一名就是他父亲。
  仁义变年青了。这倒不是他把胡子剃掉的关系,而是他一直压在心底的青春活力复活了。他回来不久就被补选为村上的副农救会长,他拿出全部力气来干工作。他变得朝气勃勃,有说有笑,有一天他忽然对妻子说:
  “老伙计,我要争取参加共产党!”
  母亲被他叫得有些羞涩,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高兴。她带打趣地说:
  “能那样敢仔好。我还怕你老了呢。”
  “我老?咳,我不老!你看看我的力气。”他一下子把妻子抱起来,哈哈笑着。
  母亲被他抱得骨头都痛起来,不好意思地挣扎着说:
  “行啦,我知道你的力气了。快放手,叫孩子看见多难为情……”
  本来游击队是不让他参加的,要他照顾村中和家里,但他哪里肯听。做为他的上级、女婿的姜永泉,也实在说服不了他。
  敌人来了。
  敌人被地雷炸丧了胆,非常缓慢地蠕动着。
  走在最前面的是工兵,用扫雷器搜索前进,一发现哪里有嫌疑,就插上一面小红旗。离工兵约有半里路,才是大队的敌伪军。他们走得很慢,危险的红旗可太多了。
  工兵搜索到游击队面前,发现有地雷的嫌疑地方更多,红旗快插满地面了。
  看到这种情况,人们都很焦心。姜永泉正跟刘区长商量对策,德强悄悄爬过来。谈了一会,德强又爬回去。他领着几个人,飞快地接近公路。德强从树缝中向外观察,一见后面的敌人和前面的工兵被一道山麓隔住,立刻奔上公路,迅速地把小红旗移了位置。这末一来,小红旗的作用正相反了。
  敌人走近了。大家看得很清楚,前面是开路的伪军,后面是整齐傲然的鬼子行列。高大的洋马上威武地坐着指挥官,太阳旗在凛风中发着怪啸。一步两步……轰轰轰……地雷爆炸了。接着,一阵喊声,人们一齐冲下来。手榴弹在敌人群里爆炸、开花……
  敌人被打乱了阵,到处乱跑。所有的地雷都大显了身手。
  没等烟消,游击队就飞快地进入山中了……
  在晚上,他们又在公路上挖个大地窖子,用树枝草叶盖好,上面再撒上雪,伪装得一点痕迹没有。
  敌人的运输汽车疯狂地奔来,崩腾一声跌进去。后面的两辆来不及煞车,猛撞在一起。游击队员们冲出来,消灭了未撞死的敌人,把汽油浇到车上,放火焚烧……
  根据地的人们就是这样来对付敌人的扫荡,使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象受伤的疯狗,缓缓地爬动着。
  雪花纷飞,朔风叫啸。破棉絮般的阴云底下,逃难的人们呼呼拉拉向东跑。一家、一村、一区、一县……宛如从每个山沟流出的小溪,一条条汇成大河大海,人们在一个环山的平原上集合了。人山人海,牛马成群,闹闹嚷嚷,吵吵叫叫。
  人人脸上象阴沉的苍天,布着愁云,谁也没了主意。敌人在后面一个劲地追,再向东跑,到了东海边可怎么办呢?天下哪里安全啊?!
  母亲的一家,早同本村的人跑散了。她愁忧忧地望着混乱的人群,心里象一堆乱草。她看着因身子已很沉不得不跟着她一起跑的娟子,很吃力地挺着肚子,头上化了装,卷着个发髻,站在她身旁,就说:
  “坐下吧。站着不累吗?唉,忘记听杏莉她妈的话,躲在她洞里许好些呐。”
  娟子坐到包袱上,搂着弟弟的肩膀,说:
  “妈,那也不一定好。洞是王柬芝挖的,谁知过去扫荡时王竹去过没有?再说藏在洞里终久不是法子,被敌人发现了,抓死的。咱们还是想法和敌人转,我看……”
  正说着,近处山上响起下雨般的枪声。人们大乱了,象一窝被搅动的蜜蜂,向四面八方乱跑。大人叫,孩子哭,儿呀肉的,爹呀妈呀……响成一片。牲口失去主人,撒开蹄子,嗷嗷地嘶叫。草丛、树林中的各种野兽,都被枪声驱赶出来,直向人身上撞。鸟类的凄啼,更是震动人心。到处是生灵的奔逃,满空间震响着惊怖的呼叫。
  秀子背着个大包袱,跑着跑着噗嗵一声被什么绊倒了,摔了一身雪,包袱也滚出老远。她一看,哦!是个白兔子向她胯裆里钻。她两手掐住,抱着就跑。一想起包袱,又转回身去拿。可把母亲急坏了,大叫着:
  “秀子!秀子!你不想活啦……”
  秀子也来不及了,扭头就跟母亲跑。
  枪声更紧。子弹从耳旁嗖嗖飞过,噗噗落在脚前,掀起股股碎雪。跑着跑着就有人倒下去……
  德刚吓哭了,娟子忙背着他跑。母亲等人跑到一个草洼里,里面已经挤满人,她们忙趴在盖着雪的枯草上。
  随着枪声,渐渐听到叽哩呱啦的鬼子叫喊声,马蹄子、铁钉子皮靴踏雪的格喳声。
  人们浑身收紧,谁也不敢咳嗽一声。抱孩子的母亲把奶头紧塞在孩子嘴里。
  从这草洼的乱草孔隙中,可望见平原上的情景。
  平原上,白雪皑皑的平原上,正在进行残暴的大屠杀。
  鬼子们骑在马上,挥舞着钢刀,疯狂地追逐逃跑的人们,象砍瓜般一刀一个地砍杀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摇摇晃晃地跑着,她那雪白的长发被风飘拂得撒在空中。一个鬼子赶上来,从她肩膀砍下去。她的身子分成两段。老人似乎还要向前挣扎,一头栽倒在地上。
  德刚哇一声哭出来。母亲忙用衣襟蒙住他的头,紧紧抱着他。母子俩的心跳动在一起。人人都在痛苦地抽搐着身子……
  枪声远了。人们从各个角落爬出来,哭叫着找自己的亲人。啊,亲人!亲人在哪里呢?!
  一片洁净的雪野,一刹变成凄凉的荒场。马蹄子的痕迹和钉底皮靴的脚印,踩乱白雪,尸横遍地,人们的血把雪都染红了!
  哭,到处是哭声!那几个孩子在哭什么?那血淋淋的尸首是谁?是他们的母亲!一个女孩子抱着断下的头颅在血泊里打滚,那是她的父亲!那女人疯了怎的?她不要命地撕自己的头发,两手又抓进冻硬的土里,已哭不出声来了。瞧,她身旁的孩子已身断几块了!……
  哭啊哭!哭昏苍天,哭没太阳!
  泪啊泪!流成黄河,搅浑长江!
  目睹这种景象,听着这种哭声,母亲的全身都麻木了。身上一阵抽筋似的颤栗,心里骤然袭来锥刺般的剧痛,头一晕,一股浓血从胸中冲出口。她怕被孩子看见,急忙用脚挪些雪把血盖着。她更紧地搂住怀里的儿子!
  哭声渐渐平静下来,人们开始做下一步的打算。母亲这才发觉,秀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把包袱背到身上,还有个兔子挂在一旁,就生气地说:
  “你疯啦,秀子!这时还要它干么?”
  秀子撅着嘴,不以为然地说:
  “等打走鬼子,回家包饺子吃呀!”
  她的天真,把周围的人都逗笑了——这笑是多末苦涩凄然!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叹口气说:
  “唉,傻孩子!家?人都不知死活了,哪还顾到想家啊?”“一定能回家,大嫂!”娟子插嘴说,口气又坚定又亲切。“象往常一样,敌人刚上来很凶,过不久就被咱们打垮了。无论到什么时候,咱们也不能忘掉家呀!”
  那女人略怔一刹,信任地看娟子一会,又深深叹口气。
  怎么办呢?向哪里去呢?
  娟子理着头发,向东看看。往东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去的人又很多,她就对母亲和大伙说:
  “我看咱们还是向西走吧,逃出敌人的‘网’。不然老被鬼子追着,终久要遭殃。再说东面一马平坡,没有山地好藏,咱又不熟,还是到咱们本地的山上好些。”
  有些人也说这样对,死也要埋在家乡土里,母亲也说是。
  于是,一群人又折返回来了。……
  走着走着又被冲散,母亲一家人落了单。
  夜来了。
  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象要塌下来的破墙似的。迎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掀起密集的碎雪,撕扯着行人衣服,扫打着冻紫的脸面。雪野上最显眼的是孤独的坟墓和各种高丛的枯草及蓬蒿。狂风把枯草大把大把地拔出来,夹着碎雪,无情地摔向空中。蓬蒿的苦味也跟着传布开来。古老的落叶树,树枝冻得酥脆,被风吹打得克吱克吱响,时而有枝干折落下地。而新楂上出现的绿汁,立刻又冻成了冰。
  黑夜,是多末无情而寒冷!走路是多末艰难啊!
  山来了。
  山,冰雪的山峰,一个比一个高地矗立在夜空中。一片片的松林,虽是在黑夜,但在雪光下,还是非常醒目地显出黑森森的影子。山上的风更大,松林里发出巨大的怒吼声,宛如海洋里的惊涛在翻腾不停。上山的路本来就很陡,现在全被雪封住,更滑更难上了。
  娘儿四个一步高一步低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有时还要把两手插进深雪里爬着走。她们常常迷失去向,不得不又折回来再找路走……
  娟子的体质再结实再健壮,可她那快要分娩的身子,怎么能架得住这种折磨呢!如果是别人处在她的情况,在这种雪山路上,别说走,就是站也站不住呀!她身上早软绵无力,血一阵阵涌到头上,外面这样冷,衣服里却被汗水浸透了。她咬着牙关,一手搭在妹妹肩上,有时还去拉弟弟一把,艰难地向山上爬。
  德刚早就走不动了,两只小手,冻肿得和小馒头似的。母亲的痛苦比谁都重,但她看着孩子的样子,比自己身上的痛楚更难受。她几次要背他走,德刚却知道,大姐自己就非常吃力,二姐背着被子,还要照料大姐,母亲更是拿着所有带来的吃用东西,怎么能再背他呢?他每次都说:
  “不用,妈妈。我能爬。看哪,我马上赶到二姐头里……”说着他真赶上去了。
  现在孩子可真不行了。他在上一个陡坡时,手握不住小树干,一下子摔下去了。母亲赶忙把他扶起来,心疼地握着那双冻肿的小手,眼睛潮湿了。
  “孩子,妈背你走。妈能背动。到了山顶就好啦!”
  “不,妈妈。我能行。就是手不听使唤了。妈,你给我暖和好手,就行啦!”
  母亲忙解开怀,把儿子的双手靠到胸口上,用她热炙的乳房,吸走儿子手上的冰冷。她虽感到象两块冰放在心上,凉得使她发麻,可是她是多末高兴地觉着被溶化的冰水,一滴滴顺着皮肤流走,那可爱的两只小手,从麻木中慢慢变得会动了啊……
  一家人艰难地爬上山顶,谁都很饿。找到一个背风地方,秀子折了些松枝铺在雪上,大家坐下来吃点东西。
  用雪和着炒面,一口口向下咽,唾沫也没有了,牙齿根都冰麻了。母亲抱着德刚,她含一口雪,等溶化成水后,就吐到炒面上,叫儿子吃。
  “妈,你吃。我自己能吃,不用你。”
  “不,孩子。你小,别把牙凉坏了。”孩子还是不听,她又说:“妈说的真话呀。你看,你姐姐我就叫她们自个吃,大人的牙不会坏呀。”母亲嘴里这样说,她心里何尝不疼所有的孩子呢!可惜她只有一张嘴,没有那末多的温暖啊!
  秀子吃得最甜,一气吃下两大把炒面,又吞下一口雪,把嘴一擦就要去找水。母亲忙阻止她。她怕孩子摔着,自己要去。但娟子又阻住母亲,说:
  “妈,这末黑,山又陡,有水也找不着。少吃点就走吧,说不定下了山就有人家啦。”
  秀子,这个永远无愁无忧的女孩子,总是坐不住。她爬到高一点的地方,胳膊抱着一棵小松树身,向西面山下望着。
  在遥远的那方,黑暗中有一片片火光,遍布在各个地方。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撕破无际的夜幕,似乎想冲破黑暗的束缚,飞腾出去。
  秀子看着看着,眼睛润湿了。她心想,那一定是鬼子烧的房子,自己的家也在那方向呀……一股伤心和愤恨涌上来,她不觉得寒风怎样把她的头发甩来甩去,怎样扑打她的脸。她迎着风,轻轻哼起歌来。声音愈来愈大,在松涛的呼啸中,更显得凄怆而悲壮!
  满天的乌云没有月亮
  寒风雪花打在身上
  两眼遥望出生的故乡
  有家难归好悲伤
  可恨的鬼子来扫荡
  满山遍野是杀人场
  数万同胞无家归
  妻子离散泪汪汪
  日本鬼子你别猖狂
  中国人民你杀不光
  我们有共产党来领导
  我们有……
  “秀子,秀子!”听见母亲叫,秀子擦擦眼睛,忙走下来。
  母亲爱惜地给她理理头发,说:
  “你怎么啦,这大的风还站在高处,看把脸冻着了。还唱歌呢!”
  “妈,我见咱那地方都起火了,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唱起来。”秀子很难受地说。
  “唉!”母亲叹着气,“房子烧了是小事,眼下是保住人要紧啊!快收拾一下走吧,等天亮了就不好办啦!”
  大家刚走出几步,德刚突然高兴地叫起来:
  “妈,姐!看哪,那不是灯亮?是,有人家了!”
  全家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的地方,从松树缝中出现隐约的光亮。立刻都兴奋起来,朝那里奔去。
  亮光越来越大,渐渐辨出是火光了。最后只离几十步远了。娟子突然停住,压低声说:
  “不对,不象是住家。看,那末些影子在动。听,说的什么?”
  大家都怔住,细耳一听,不觉大吃一惊,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日本人象放机枪一样的说话声!接着传来皮肉烤焦的味道。再向四外一看,呀!这一连串的山头上都有火光。娟子忙说:
  “快走!是敌人的封锁线。咱们闯到鬼子窝里来啦!”
  秀子伸了一下舌头,小声说:
  “幸亏风大,不然我唱歌也被鬼子听见啦。”
  全家人急忙退回来,很快地走着。……
  直到天快亮了,母亲一家才在一个山洼里找到很多跑扫荡的人,并碰上花子、玉子两家人。
  大家一见面,都象分开多少年似的,真高兴啊!“大嫂啊!你们可来了!”花子兴奋地说,“自那天早上跑散了,我就和爹跟玉子他们跑,可‘解放’她爹不知跑哪去了。唉,大嫂,这下咱们待在一块可好啦!”
  母亲也愉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