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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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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你娘」有点差不多,盖非如此拉大嗓门,唾沫四溅,便觉得赢不了也。
   樊椎先生曰:「洗旧习,从公道,则一切繁礼细故,猥尊鄙贵,文武名场,恶例劣范,铨选档册,谬条乱章,大政鸿法,普宪均律,四民学校,风情土俗,一革从前,搜索无剩,唯泰西者是效,用孔子纪年。」
   有识之徒跳高兼搥胸曰:「尊卑贵贱,有一定之份。法律条例,有不易之经。樊椎公然敢以猥鄙恶劣谬乱字样,诋毁我列圣典章制度,毫无忌惮,其狂悖实千古未有。且明言泰西是效,何必再言用孔子纪年,直曰以耶稣纪年可耳。」
   夫有识之徒习惯于尊卑贵贱,习惯于奴才生涯。不要说樊椎先生对他木法度,便是上帝对他也没法度。至于由「孔子纪元」推演成「耶稣纪年」,也是有识之徒特有的逻辑,盖「列圣」把他弄得迷迷糊糊,偶尔有人拨开他的眼皮,万物都是新的,他怎能受得了哉,他怎能受得了哉。
   
   
   勿听一面之词
   时代总是不断进步,犹如一个沉重的压路机,它虽然走得很慢,有时候甚至被大石头挡住,好像是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啦,但再大的石头都会被压得粉碎,时代终于是向前走的。天主往穷人家掉第六个孩子的面包,恐怕靠不住;但天主却靠得住是一位开车朋友,坐在压路机上,无情而冷酷的开着,大石头焉,小石头焉,不大不小的石头焉,纵然在底下咯吱咯吱,顶着「列圣」法宝,呼天抢地,泪洒满面,他都照样开他的,照样压过去不误也。叶德辉先生暨苏舆先生之流的有识之徒,一面声嘶力竭曰:「我奉你的名呀!」一面用其腐烂流脓的双手阻挡,说他英勇悲壮可以,说他晕晕忽忽,睡眼蒙胧也可以。
   任何时候,新观念产生之后,旧脑壳必起而反击。而反击时所说的话,所用的词汇,所祭的法宝,以及悲天悯人,义愤填膺的绊脚石嘴脸,千古以来,虽层出不穷,却固都差不多也。柏杨先生几年前,曾向一位朋友建议,建议他把有史以来,凡属绊脚石的言论,都一一收集,汇印成册。像叶德辉先生的「五色黄属土,土居中央」,像苏舆先生的「平等邪说,无父无君」,以及捧潮派三位大学堂教习先生「交响曲聒耳欲聋,甚似打架」,均包括在内,二集三集,甚至百集千集的往下编。该朋友听啦,甚感兴趣,但他想了又想,却不赞成,他的理由是:「我们为啥拿钱替他们宣传乎哉?」我想这不是宣传问题,而是真理问题,夫真理愈辩而愈明,世界上只有做贼心虚,神经衰弱者流,才怕别人说话,盖他一身毛病,受不了批评也。
   读史书的朋友最大的憾事是,只听一面之词。好比秦桧先生杀岳飞先生吧,后人所看到的资料,全是一面倒赞扬和同情岳飞先生的,而从没有一篇攻击他的。嗟夫,秦桧先生绝顶聪明,他杀岳飞之时,岂能不表示理直气壮哉!一定有其种种谴责。可惜这种种谴责,没有留下来,可能是编史书的朋友或收集资料的朋友,都像吾友一样,认为其荒谬已为天下共知,而且似是而非,说不定还会混乱视听。好比说,现在不是就有人根据前人笔记的一鳞半爪,认为岳飞先生是一个「大军阀」乎?不过这种顾虑似乎是捧着脑袋过河,有点小心过度。如果当时能把秦桧先生和他的同路人抨击岳飞先生的言论流传下来(当时幸亏没有报纸,如果有的话,瞧那些正人君子兼忧国忧民之士,把岳飞先生说得不值一钱吧),对后人的帮助真是大矣大矣。
   当初如果有人把抨击岳飞先生的言论文章,收集收集,汇印成册,对后生小子,至少有两件好处。第一、让我们瞧瞧古之时也那些顺调是怎么唱的,那些一脸忠贞学是怎么编的,以及那些评论是怎么发生的。第二、让我们可以对照对照,古之时也的有识之徒是啥嘴脸,今之时也的有识之徒又是啥嘴脸,看他们有没有相似之处;再然后提出他们的共同之点,一条一条列举出来,就不难发现其用词焉,其立场焉,其态度焉,其心理状况焉,会不会像一个模子,凡有识之徒都跳不出那模子。
   前天柏杨先生接到一张明信片,是署名「凤」的一位先生用签名笔写的,曰「柏杨老奸收」,内容简单明了,照抄于后:
   「柏杨狗仔:你的大作『柏杨选集第七辑』看后,大感『肉麻』。你心肠之毒好比『共产党』。你那吹毛求疵的文字有如『霍乱菌』,你没吃中国米?你没踏中国地?你没向老娘要过钱?你都是吃读者『半票大便』长大的?」
   该明信片上的邮戳是「北港」,发于一九六五年四月十五日,另外凤先生还附言曰:「给肉麻的老乌龟第一封慰问信,第二封准备中。」
   不过一直到今天为止,还没有接到第二封,大概准备尚未成功。此信是专对「柏杨选集第七辑」而发,大概凤先生第一次拜读,一瞧里面有半票观众,而他阁下又恰恰是一位捧潮派同志,于是乎头也大啦,眼也花啦,潘金莲女士那一套油然而生,别人遂都成了满天飞的野鸡,露水夫妻,再醮货儿──这是旧模子。浇出的新货是:别人都成了「共产党」「霍乱菌」「老乌龟」。说来说去,只有他自己「打死了也在这屋子里」。
   我建议凤先生不必再写第二封矣,盖模子既是老模子,虽努力猛浇,也不见得能浇出啥新花样。嗟夫,对理性的东西用非理性的破口大骂,对专门学术的东西用政治性的钢鞭,对社会问题用泛道德泛政治的观点霍霍磨刀,乃千古以来有识之徒的列圣典章,凤先生例不了外也。前面我们不是谈岳飞先生乎,明王朝帝崽朱由检先生杀熊廷弼和袁崇焕,恐怕就是浇赵构先生当年的模子,则凤先生浇浇前辈的模子,有啥奇哉。
   一位读者先生来信警告曰:「有人要整你啦,你不知道立法委员在院会质询,对外不负责任乎。」我想此话有商量的余地,不负责任只是不负法律责任,固应负道义责任也。关系个人的荣辱,甚至关系个人的生死,可以一笑置之;但关系国家民族兴衰的大事,我们能忍心让潘金莲女士乱上洋劲欤?
   
   
   众口乱嘘
   男女间的关系,随着时代的演变,一天比一天复杂,无论形式上和内容上,都日新月异,老头老太太如果仍保留着古老的观念,则包管两眼发直,其不气出半身不遂者几希。一九一○年代,县政府设有「放脚委员」,由读书识礼的女学生担任,下乡视察,劝导做父母的,千万不可再给女儿缠足啦。乡下人对该汉奸邪说,视如洪水猛兽,一听放脚委员驾到,全村关门闭户,不要说进家啦,就是去饭铺吃碗面都没人卖。在我家乡,有一次有识之徒积于正义之怒,还派出娘子军,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委员揍了一顿,揍得她披头散发,落荒而逃。
   后来到了一九二九年,政府通过了一条法律,规定女孩子跟男孩子一样,同样也有其继承权。于是若干上洋学堂的女学生,和若干已出了嫁的少妇,不知道怎么搞的,晓得这个邪门,就打道回府,向她们的哥哥弟弟,伸出玉手,也要分一份。呜呼,立法委员自盘古立天地,从没有听说过人口问题。小民也是自盘古立天地,也从没有听说过妇道人家还可以继承一份家产的,简直是反啦反啦,咱们不妨打一场官司,看看天下有没有这种断子绝孙的霍乱菌法律。性情直爽的或有奇勇的男人,就索性把妹婿暴打一顿,都是你在背后使坏,使我们家女儿违背名教,罔顾伦常的呀。闹得那一阵子,凡是做女婿的,都不敢上岳家的门,非不敬也,怕挨揍也。
   上述两项问题,随着时间的推进,慢慢都告解决。仅只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恋爱和婚姻,不但没有解了决,反而更变化无穷。时至今天,再没有人反对天脚矣,也再没有人反对女儿也有继承权矣,可是对男女间的恋爱和婚姻,有识之徒的观念似乎一直还停留在孔雀东南飞时代,一脑子崇拜处女膜和崇拜朱熹先生的奇怪主意,好像一堆风干了的臭屎橛,勇猛的站在那里,以不变应万变,我们的社会遂更五彩缤纷。
   台南最近发生一件三角恋爱的纠纷,男主角李森先生跟女主角之一的王春瑷女士结婚大宴上,众宾客人来人往,热闹攘攘,有的狼吞虎咽,以便吃回老本;有的猜拳行令,以便过足老瘾。正在紧要关头,好像电影一样的准确,一个警察老爷光临,满面春风的告诉李森先生曰:「阁下,东窗事发,你的案犯啦。」原来女主角之二的刘美枝女士服下了恰恰不死的毒药,躺在病院的床上,等他打官司哩。当下新娘掩面而泣,新郎踉跄上道,宾客只好一哄而散。于是乎,满城风雨,你也发表谈话,我也说说感想,端官崽嘴脸的焉,端圣崽嘴脸的焉,千篇一律一句话,李森先生原来不是个好东西。后人有诗叹曰:
   「一明一暗真快活。可惜当场就砸锅。女的使出撒手?,当场闹成马蜂窝。」
   李森先生的事发作了之后,第一个发表反应的是一些好朋友好同事,不但摇头,而且叹惜,说李森竟做出如此使人难以原谅之事,使他们失望,竟不知道他如此下三滥,实在抱歉抱歉,以后决不再理他啦。第二个发表反应的是台湾省教育厅发言人李正先生,他阁下可能是奉长官命令,也可能是独出心裁,反正也说话啦,说教育厅认为一个为人师表的人,德行极为重要,像李森先生这种人,做出如此没有人格,「德行败坏」之事,决不允许他再为人师啦。第三个发表感想的是中洲国民小学堂校长蔡凤鸣先生,他的重要文献出现在呈报给台南县政府的一份报告上,一曰:「本年三月二十四日,李森以电话通知刘美枝之妹刘美兰,指刘美枝与他个性不合,彼此关系到此为止,足见李森喜新厌旧。」再曰:「女方提出三条件,李森均表无法接受,仍一意孤行,与王春瑷举行婚礼,乃酿成自杀悲剧。」
   于是乎,议论大起,舆论对李森先生一面倒指责;不但指责,而且讽刺;不但讽刺,而且谩骂。一天晚上,柏杨先生尊肚猛胀,躺在床上哼哼,无法入睡,隔壁那位军爷正在收听广播,正是台北几家电台的「异口同声」联播节目,播音小姐莺啼燕语,把李森先生骂了个狗血喷头,浑身上下,没有一颗完整的细胞。该稿不知道是谁写的,大概颇费了点工夫,字典上所有的坏字眼全找出来,像「始乱终弃」啦,「人面兽心」啦,「衣冠禽兽」啦,「卑鄙龌龊」啦,最后义正词严,呼吁天下女人都不要再上这种坏蛋的当。幸亏该播音小姐不时的提「李森」的名字,不然的话,听的人可能以为她那里声讨江洋大盗哩。广播之后,该军爷心花怒放,拍桌叫好。柏杨先生虽不便拍床响应,以示我也是正人君子,但我却就更睡不着。而且一直到今天,我都为该节目担心,如果有一天真的捉到了一个满身血腥,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不知还有没有别的更恶毒的字汇去形容他。
   至于蔡凤鸣先生的高明措施,不准李森先生再教书啦,跟李正先生的见解,同出于一源,我们以后再行讨论。现在要讨论的是他阁下那两句精彩断语,咦,请问一声,啥叫「喜新厌旧」?又啥叫「一意孤行」?我不是说李森先生行为是对的,但我们不可因他把刘美枝女士一脚踢,就一巴掌下去,把他活活埋葬。要知道喜新厌旧是人类的天性,柏杨先生暨蔡凤鸣先生都不能例外也。
   
   
   两值和多值
   至于说「一意孤行」,刘美枝女士方面,向李森先生提出的条件有三,一曰:「刘美枝女士现持有新台币七千元,愿偕游全省,然后双双殉情。」这个条件很富诗意,难道蔡凤鸣先生眼睁睁看着两个年轻人把七千元荒唐花光,然后服下一斤巴拉松,在床上辗转呼号,才算不「一意孤行」乎?曰:「与王春瑷解除婚约,其所需费用,由刘美枝负责。」这个条件是典型的反孔孟干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难道蔡凤鸣先生眼睁睁看着李森先生转过头来,再把王春瑷女士一脚踢,弄得王女士也在刘美枝女士结婚之日,也服下刚刚死不了的毒药,才算不「一意孤行」乎?三曰:「李森应赔偿刘美枝三万元。」这条件就没有诗意啦,乃是在谈一笔交易,依蔡凤鸣先生的看法,只要李森先生当时──或过后,把三万元往桌上一摔,就也不算「一意孤行」乎。
   蔡凤鸣先生能当国民小学堂校长,当然学问很大,看他下的这些论断,似乎不但学问大,而道德也彷佛很高,凡是道德太高的有识之徒,通常的都往往把论断认作事实,尤其往往把推论出来的论断,认为事实。不和刘美枝女士结合,和喜新厌旧之间,没有必然关系,犹如偷东西和品格坏没有必然关系一样,一个人可以因家贫母老,偷一贴「撒隆巴斯」治他妈妈的腰痛。拒绝三条件也和一意孤行没有必然关系,五四运动时中国拒绝了日本二十一条,岂也是一意孤行耶?
   这不是说李森先生忽然摇身一变,变成活圣人啦,而是说在没有深入的弄清楚问题的症结之前,就下论断,而这论断又是具有毁灭性的,便有点不对劲。
   台湾省教育厅发言人李正先生那一段话,真使有识之徒向他欢呼。于是我想起一件事,想当年刘真先生当厅长的时候,有一位国民小学堂教习,一时大发脾气,把一个小学生揍了一顿,这一揍揍得全体譁然,刘阁下学问之大,不亚蔡李,当下就下令扣发该教习的毕业证书。柏杨先生曾呼吁他手下留情,可是这年头小民说话,就好像凉水灌到破桶里。现在李正先生又发起虎威,一口咬住,恐怕李森先生要糟。
   呜呼,洋大人传统的两值逻辑里,有三大定律,曰矛盾律,曰排中律,曰统一律。成为几千年来人们思考的唯一工具。盖柏杨先生就是柏杨先生。柏杨先生不能同时是柏杨先生,又同时不是柏杨先生。柏杨先生一定是柏杨先生,或一定不是柏杨先生,二者必居其一。那就是说:「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于是乎我最怕带我的孙女看电影,她阁下今年四岁有半,只要一开演,你瞧她问吧,「公公,那男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呀?」「谁是好人呀,谁是坏人呀?」问得我火气冲天,但也不禁敬佩交加,别看她年纪小,她用的却是两值逻辑也。古之圣人,也有同样贡献,抡起程咬金先生的大斧,把人类血淋淋一劈为二,一边站的是「君子」,一边站的是「小人」。到了今天,李正先生挺身而出,问曰:「李森先生是好人呀是坏人呀,是君子呀是小人呀?」结论也是他自己做的,李森先生始乱终弃,自然是坏人,既然是坏人矣,也自然认为他不配为人师表矣。
   在这种两值逻辑下产生的观念,无一不是对立的和相反的,若「是非」,若「生死」,若「好坏」,若「黑白」,若「真假」。我们不是说两值逻辑应该取消,它仍有它的崇高价值。而是说由两值逻辑产生的观念,往往具有可怕的危险性,盖两值观念是一种排他性观念,专门向人类感情系统挑战。好比说,柏杨先生是个臭男人乎?抑是一个娇滴滴的如花似玉乎?这答案是两值的,不是男就是女,不是女就是男。但如果要问曰:柏杨先生是好人乎,抑坏蛋乎?恐怕答案就不能两值了矣。像你阁下,天天拜读〔倚梦闲话〕,肃然起敬,在你阁下心目中,柏杨先生不但是好人,而且还好人带冒烟。但巷口那个卖西瓜老头,恐怕就不那么想法,有一天一个朋友来柏府串门,忘了门牌,向他打听,该老头把尊头一扭,假装没听见,吾友曰:「你们都是邻居呀,何必这么凶哉。」他跳高曰:「我不跟这种人邻居。」光说不算,为了加强吾友的印象,还往地上唾了口痰。其实我并没有得罪他,只不过前年赊的西瓜账,一直周转不灵,他上门要了几次,都被老妻轰走;更加上去年夏天,他家的鸡跑到我后院参观,我就杀而吃之,被他发现,骂了一条街而已。
   呜呼,人生的评价是多值的,尤其是社会逐渐工商业化以来,一向变化很慢的道德标准,突然间大起波动。跟战争武器一样,简直日新月异。吾友杜兰先生论之曰:「有工业和政治的道德范畴,也有爱情和婚姻的道德范畴,埋怨现代男女不贞的人,可能在窃取财物或背叛国家。我们为一个失去贞节的女郎发抖,但是从不想把贪污者送入监牢。一个人可能对他的孩子宽厚,而对他的部属凶暴。一个人可能为了钱出卖他的灵魂人格,却是一位有名的好丈夫和好父亲。一个人可能暗中偷窃,或瞒着他太太在外面搞女人,但在他们教堂里,和他的办公室里,以及他的邻居朋友中,却得到普遍的赞扬。家庭的道德范畴是不够的。」
   杜兰先生最后一句话,应该再重复一遍,那就是「家庭的道德范畴是不够的」。盖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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