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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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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标的矣。我们可文艺腔曰:「科学建设,固可造福人群,也可为害人群,只看何人用之。」值此水上加淹之后,一夕数惊,怎能不含笑呻吟,以免有人看着不顺眼乎哉?
   说来说去,这年头的官府,啥花样都有,有恩怨焉,有派系焉,有圈子焉,有联盟、联邦、邦联焉,独独没有责任。有责任的话,不但徐鼐先生卷铺盖,就是郑子政先生也早卷铺盖了矣。不过大势所趋,一直到今天,和可以预见的将来,不要说仅淹了一个台湾北部,即令把全台湾都淹不见啦,恐怕还是卷不了铺盖,后台奇硬故也,其铺盖都是铁做的,只有后台老板有力量卷,千万小民卷不动也。郑子政先生当了台湾省气象所所长,一当就是十几年,把小民当得死去活来,而他职位如故。过去种种精彩表演,自有孤魂冤鬼为他纪录,我们不必再翻旧账,即以这次在葛乐礼面前,郑子政先生玩的几手,就轰轰烈烈,可歌可泣。当所有气象单位都说台风不会转向的时候,郑先生咬定银牙,硬说它会转向,而且很诗意的请那些不久就要淹死淹糟的小民去睡觉吧。常有些人责备小民不信任气象所,有损其信誉,而这一次不信任气象所的朋友有福矣,凡是信之的,多多少少都触了点霉头,或死或伤,或淹或泡,百丽俱臻,无美不收。
   等到台风已经通过基隆北部海面,电台的记者老爷再去访问郑先生,郑先生彼时大概已经得到淹死了很多同胞的消息,所以芳心大悦。记者问曰:「你看台风还会不会又来一个转向乎?」郑先生拍胸脯曰:「这一次绝对不会啦。」又问曰:「你怎么敢再肯定?」郑先生瞪眼曰:「当然敢肯定,台风已进入基隆北部,其动态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好像对他的「控制」很是满意,所以发出愉快笑声。呜呼,郑先生竟能控制台风,其神通颇不简单。问题是,当初葛乐礼「转向」的时候,在不在郑先生控制之下乎?如果它不在控制之下,郑先生信口开河,应负责任;如果它在控制之下,则郑先生的控制无术,也应负责任。前不已言之乎?政治的责任就是辞职,于是郑先生的铺盖不但是铁的,简直还是钢的也。
   郑先生势将继续努力,以整小民,我们实在是束手无策。为了减少小民生命财产的损失,我想建议凡是患香港脚的朋友,应自动自发的组织起来,分成若干组,每天派一组去气象所服务,该组朋友到得所来,直入所长之室,并排坐下,脱鞋脱袜,然后露出脓痂交集,奇臭奇丑之脚,翘到郑子政先生的尊鼻之上,以凭他仔细观察。盖香港脚乃天生的晴雨计,不要看万里无云,气象所说已经控制在握,香港脚忽然痒之痒之,准有大雨,出门如果不带雨衣雨伞,便非淋成落汤鸡不可矣。遇到阴雨连绵,气象所说有一个低气压如何如何,香港脚忽然也痒之痒之,包管它准定放晴。香港脚既有如此妙用,郑先生看到得意之处,再以手捏而嗅之,岂不小民万幸乎!
   
   
   英国大嫖案
   打狗脱华德先生,人杰也,我想用不着再作啥介绍,恐怕台北连丙种妓女户的老板都知道他。论华德先生的职业,不过一个按摩师。唱起高调来,我们可以硬说职业平等,当部长的和当泥水匠的同样高贵。不过实际上恐怕并不那么简单,好比说,一位女科学家的职业和妓女小姐的职业,便颇有点贵贱之别。盖妓女也是一种职业,而且是女同胞专利的职业,女同胞混得没有办法啦,脸皮一拉,当上了妓女,固是一条活路。男同胞混得没有办法啦,想把脸皮一拉,去靠原始本钱吃饭,还没人要哩。这是妇女们比臭男人多了一招之处。但要说妓女职业乃得到政府许可的,就可以和女科学家、女教育家、女文学家、女外交家,平起平坐,就有点不对劲。话说克里丝汀琪莱小姐和沙冈小姐在白金汉宫的盛大晚宴上碰了头,克里丝汀琪莱小姐问曰:「你在哪里作事呀?」沙冈小姐曰:「写小说,刚写完了一部《日安?忧郁》,明天送上一本敬请指教。」接着反问曰:「你在哪里作事呀?」克里丝汀琪莱小姐曰:「我在华德甲种妓女户当妓女,刚送走了国防大臣,明天介绍一个给你认识认识。」如果发生了这种场面,你说沙冈小姐能沉得住气,仍和克里丝汀琪莱小姐握手言欢,再订约会,交换工作经验乎?无论如何,在某种意义上,职业不分贵贱;而在另外一种意义上,却颇是分点贵贱也。
   华德先生不过是一个按摩师,大不列颠社会阶层,最为森严,干他这一行低微职业的朋友,要想爬到上流社会,比一条泥鳅爬上桑树还要困难,不是该泥鳅不努力,也不是他运气不好,而是他先天的没有脚,没有爪,根本木法度,即令再努力都爬不上。英国这个国家,政治上虽然民主,但门阀却是奇硬,连英国狗都特别讲究血统,对人更不用说啦。英国以大雾闻名于世,因为雾多雾重,雾浓雾久,所以养成英国人那种沉郁的性格。我们中国的包拯先生便是整天板着面孔的,好像谁欠了他一块钱,历史书上曰「人以包拯笑比黄河清焉」,言他难得笑一笑也。其实世界上难得一笑的除了包拯先生外,还有英国人。有人说,英国人是难得笑的,如果你看见英国人笑啦,不用打听,他附近准有一个贵族。
   说了这么半天,主要的是说,英国那种古老的社会,以华德先生的职业和身份,他根本爬不到上流社会,就是在屁股上绑一个马达,该爬不上还是爬不上。然而,问题就在这里,他到底仍是爬上啦,不但爬上啦,而且和上流人物,若啥啥亲王,若国防大臣,若某某某某,还耳鬓厮磨,混得很熟很亲。呜呼,喜欢用常识去作判断的人,岂不都得翻白眼乎哉?说穿了固也十分泄气,盖在屁股上绑马达,固爬不到上流社会。但如果屁股上绑的不是马达,而是美女如云,他就爬上了矣。
   华德先生如果靠他那一点按摩的本领,即令爬三千年都不会爬到上流社会,可是他竟爬上啦,不但和国防大臣平起平坐,和王夫爱丁堡公爵也平起平坐。靠的不是他的按摩,而是他屁股上绑的美女如云,那些美女如云有三万匹马力的奇劲,使他连蹦带跳,挤进了高阶层,而俨然人物。呜呼,靠女人往上爬,古今中外一也,中国的华德二世者流,古谓之「清客」,今谓之「帮闲」。帮闲并不简单,表面上固然有正当的职业,但他并不靠之吃饭,盖表面上的职业只是一种掩护,以便被人干掉之后,报上登起来好看,其实际的职业则是每天陪着达官贵人,使他们窝心欢心。达官贵人不是喜欢画两笔乎?华德二世先生颇会画两笔。达官贵人不是喜欢打四圈麻将乎?华德二世先生连牌九沙蟹都万分精通。达官贵人不是喜欢玩女人乎?那更是华德二世先生的拿手。达官贵人曰:「克里丝汀琪莱妞儿不错呀。」华德二世先生拍胸脯曰:「包在我身上。」达官贵人又曰:「李裁法的太太妙哉妙哉。」华德二世先生也拍胸脯曰:「包在我身上。」达官贵人能不喜欢这种朋友乎?而帮闲的威力,遂所向无敌。
   从上流社会的形态和其影响,可以看出上流社会的腐败程度,君留意《红楼梦》上那些帮闲乎?凡是贾政先生所在之地,该等正人君子一定奉陪在侧。以第十七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写的最为画龙点睛。贾政先生带领了众帮闲和他儿子贾宝玉先生,到了大观园,书上曰:「抬头忽见山上有镜面白石一块,正是迎面留题处,贾政回头笑道:『诸公请看,此处题以何名方好?』众人听说,也有说该题『叠翠』的,也有说该题『锦嶂』的,又有说该题『赛香炉』的,又有说该题『小终南』的,种种名色,不止几十个。原来众客心中早知贾政要试宝玉的才情,故此只将俗套来敷衍。」等到贾宝玉先生提出「曲径通幽」,众帮闲立刻赞叹曰:「是极,妙极,二世兄天份高,才情远,不似我们读腐了书的。」
   这一类「是极,妙极」,凡有帮闲之处,耳朵都能聒聋。假如其中有一位认假作真,拿出真才实学,见一山题一山,见一水题一水,以致贾宝玉先生成了锯嘴葫芦,当老爹的贾政先生能和他善自罢休乎哉?届时藉个小故,把他一脚踢之,便从上流社会垮下来矣。所以有些人一辈子都成不了上流,像王勃先生,便是一例。他阁下本来去南方探望父亲的,路过南昌,恰巧江西刺史阎伯屿先生新盖好了一座亭子,名之曰「滕王阁」,大宴宾客,请大家作赋。「请」,不过骗鬼之词,实际上早由他女婿作好啦,只等大家纷纷推辞之后,便即席上演,以求名垂千古。与会的文人朋友,哪个不知?自然你推我让。偏偏王勃先生假装木宰羊,笔墨传到跟前,竟留了下来,把阎伯屿先生翁婿弄得眼冒金星。这种朋友,其结局不问可知,不要说他阁下终于隆重淹死,就是不被隆重淹死,包管他一辈子都爬不上去。
   贾政先生的帮闲,乃正正当当的帮闲,高级知识份子末路,功既不成,名也不就,只好投靠一个有钱有势的主子,说两句顺耳的话,办两件顺心的事,主子高兴,或介绍一份差使,或多赏几两银子,自不在话下。然而权势之门,哪个不愿前往投靠?于是问题就发生了矣,第一个困难是投靠不进去,如果没有两下子,纵然把头削尖都没有用。第二个困难是,即令投靠进去,也苦于没有份量。战国时代,孟尝君、春申君、信陵君,三位纨裤子弟大肆招揽宾客,投靠有了门矣,但投靠归投靠,要想有份量,却得再下一番工夫,等于皇帝选妃子选宫女一样,几千几百貌如天仙,涌进皇宫,哪个不想一步登天哉,但奋斗的结果,有的成了皇后皇太后,神气活现,有的只好仍是三级四级以及末级侍女,恁人杀剑。故冯谖先生焉,毛遂先生焉,当帮闲当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天赐良机,恐怕非和草木同朽不可。
   问题是天赐良机不多,而要自己制造良机才行,厚黑教主李宗吾先生对此有过分析,盖有隙必钻,有啥希奇?无隙而硬弄出一个隙来钻之,才是第一等高手。而普普通通之人,怎么才能弄出一个隙来钻之乎?呜呼,国民革命以打倒军阀为目的,张宗昌先生,不但是一个大军阀,更是一个臭军阀,有名的狗肉将军。为狗肉将军办财务盐运的朋友,应该属于「军阀余孽」之类,而竟然爬到国民革命成功后的上流社会,当上国家银行的监察人,他手里的两下子,一定大为可观。该两下子说穿啦也没啥了不起,不过仍是绑在屁股后的美女如云而已。第一步用女人往上爬,第二步用女人巩固自己的既得利益。不要看达官贵人站在台上或坐在办公桌后面,伟大之状,犹如车轮。一旦动了凡心,让清客帮上了闲,那就是说,被其绑在屁股后的美女如云纵体入怀,他的小辫子就被清客抓到手里,除非杀之灭口,否则他就前途如锦,稳如泰山。想当银行监察人就当银行监察人,想当人事处长就当人事处长,不要说鸡毛蒜皮的差事啦,他就是想当驻车迟国大使,想当朝圣团首席执事,都得给他。
   所以有贾政先生「雅座型」的帮闲,便有华德先生和华德二世先生「皮条型」的帮闲。雅座型的帮闲,只要会吟诗作赋,写点猛拍马屁的文章;主子有诗,雅座和之,而且还步原韵;主子有赋,雅座捧之,而且还从字里行间搞出一点哲学基础。皮条型的帮闲者流,则全靠口红胭脂高跟鞋,华德先生以一个根本爬不上去的按摩师,华德二世先生以一个简直应被执行枪决的军阀余孽,而竟像苏东坡先生〈赤壁赋〉上所说的:「夜出于密室之上,徘徊于官商之间。」而且揪住了各式各样正人君子的小辫子,怡然自得,完全植根于上流社会腐败生活之中。呜呼,华德二世先生过去以此术伺候反革命的军阀,如今以此术伺候达官贵人。孔丘先生曰:「官僚之道,一以贯之,嫖赌而已。」正是皮条型存在之因焉。
   
   
   皮条客
   相传有这么一个故事,明王朝第一任皇帝朱元璋先生,有一天闲来无事,换了小民衣服,到乡下走走,走到一家猪栏,看见一个年轻农妇正站在屋檐底下喂猪,不觉心有所思,两眼发直。追随在他屁股后的皮条型帮闲,恍然大悟。于是当天晚上,太监老爷向朱元璋先生请示曰:「那个娘儿已弄进宫来啦。」朱元璋先生曰:「哪个娘儿?」太监老爷曰:「就是您早上看的那个喂猪娘儿呀。」朱元璋先生曰:「非也,非也。」太监老爷曰:「怎么会非也非也,您早上还对她一味嘻嘻的笑。」朱元璋先生大悟曰:「我不是看她漂亮笑,而是看她喂猪的模样,想起古人造字,真有一手,檐下养豕,岂不就是『家』乎?想到会意之处,故尔忍俊不住。」
   这个故事后面的帮闲活动,读者不可不知,试想想自从朱元璋先生看了那农妇第一眼起,皮条型的大脑就猛烈跳跃,回宫之后,我们虽没有亲眼看见其种种表演,但在极短的半天期间,大家交头接耳,秘密会商,第一步判断老板的同意,第二步决定进行的程序。然后派出特使,找到该农妇之家,亮出招牌;如果该农妇天生傻蛋,有点骨气,抵死不从,还要展开一场说服性的舌战,说不定还得动员邻里长县长省长之类的官,光临寒舍,晓以大义,不外:「你进得宫去,皇帝玩得高兴,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你如不肯,我们无法交代,只好请你全家去伊犁充军。」「皇帝能看上你,是你三生有幸,别的女人求还求不到手哩。」如果该农妇有朝圣团的气质,一听说皇帝看上啦,不但可以去车迟国,而且还可以被车迟国以国宾之礼相待,那份快乐就不用说矣。临行之前,准有一番言论,曰:「阿妈,我进得宫来,一定把你接进去,瞧瞧你那皇帝女婿。」「阿爸,过了两天,我和元璋一提,给你弄个部长干干,或弄个驻朱紫国大使干干。」「亲爱的,非是我把你甩掉,实在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等我送你几两银子,再娶一个,也是一样。」于是亲友云集,你也捧之,我也捧之,脱下木板履,换上尼龙袜,披上群官自动自发献上价值十万美金的貂皮大衣,吹吹打打,抬进了干清门。
   呜呼,史书上对该农妇的下场没有记载,真是一大遗憾,如果把她被赶出皇宫后的遭遇和心理状态,由大作家写成小说或报导文学,一定不让霍桑先生的《红字》专美于前。好在我们不是研究文学,而是研究「帮闲学」,皮条型费了这么大的劲,察颜观色,把该农妇献到床上,朱元璋先生虽然没有收留,但因皮条型的出发点是一脸忠贞学,也会牢记在心。盖朱元璋先生暗想曰:「好小子,正搔到俺痒痒的地方!」自然有各式各样的好处,降到他头上也。以今测古,皮条型只不过医了大臣的痒痒,就锐不可当,一旦医了皇帝的痒痒,前途还有限量乎?
   华德二世先生在台北挨了二十七刀,真是气象非凡。我们的社会有一种传统,曰:「死人都是好人。」尤其是被人捅了二十七刀,就更是非好人不可矣。我们说这话并不反对他是好人,而是觉得有点高血压,最奇妙的莫过于报上瞎嚷嚷他的太太要来奔丧啦,儿子也要来奔丧啦,结果雨过天青,谁也没来奔丧,天下竟有这等之事,读者先生夜静更深,不妨思一思想一想,能不觉得有点不对劲乎哉?当英国华德先生吃官司的时候,那些拍过他肩膀,咬过他耳朵,拜托他弄个妞儿娘儿玩玩,玩得又喊姐又喊妹的朋友,一看苗头不对,一个个猛缩其脖,把华德先生气得七窍生烟。他为啥七窍生烟?如果仅是嫖客和老鸨关系,不可能生那么大的烟也。用不着去苏格兰场看他的口供,我们可想到其中镜头,一定不太俐落。甲家伙看上了赵小姐,华德先生曰:「赵小姐的爹是头号大官,手握大权,玩不得玩不得。」甲家伙拍胸曰:「老华,只要弄到手,一切后果有我哩。」乙家伙看上了钱太太,华德先生曰:「钱太太的老公是国际知名之士,影响力大,玩不得玩不得。」乙家伙也拍胸曰:「老华,只要弄到手,一切后果有我哩。」于是皮条型日理万机,大忙特忙,连国防大臣都和他交头接耳,在他面前跟克里丝汀琪莱小姐游龙戏凤,他的社会地位自然蒸蒸日上。想不到一子走错,全盘皆输。打起官司来,当初那些拍胸脯的朋友,都脚底抹油,华德先生怎能不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乎?
   而华德二世先生在台北殡仪馆出葬,虽然其妻其子,都因种种神圣的理由,没有驾莅柩前,出出锋头;但台北的上流社会,比伦敦的上流社会,有人情味得多矣,君没有见仍有很多刎颈之交,照样光临致祭,「想起来美人儿,泪洒胸怀」耶?有人说,要想看看英国国防大臣游泳池上裸体追逐的嘴脸,最好当天去台北殡仪馆看之,嘴脸固多得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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