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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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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大人,托了道尹大人向柏家说亲,把他的女儿硬塞给我,原因在此)。现在更差不多全白啦,如果真如预言说的,身兼七、八个公司的董事长,或身兼七、八个政府的官,包管有人恭维我童颜鹤发,恺悌慈祥,咬定我不但是可信赖的,而且还是有大道德大学问的,起敬起畏,不在话下。
   问题是我殊违背「少白头」的原意,迄今仍过着万人以下的日子,跟昨天介绍的冲地炮一样,东窜西窜,见了大官就想巴结,南跳北跳,见了富翁就直觑他的口袋,每天婢膝奴颜,在人多的地方晃来晃去,有时候去晋谒大家伙,走进豪华客厅,就像把一泡狗屎堆到地毯上,不但自己没脸,主人也没光彩,故我之染发,也是为朋友好也。「世人不知余心苦,只谓染发学少年。」嗟夫。
   然而,为了省几个钱,年前硬是没染,于是我的尊发就非常别致,上半截是黑的,下半截是白的,明眼人一看就露了底。好容易熬到正月初五,驾旋台北,心里想,涨价期间一定过啦,盖初五者,俗谓之「破五」,年已过去,百业开张,一切都应恢复老模样。乃昂然进了理发店,声明染发,师傅笑脸相迎,在敝尊头上搞了半天,又洗了半天,把药配好,抹了一下,然后像想到了一件大事,正色曰:「老头,今天仍是加倍呀。」我一楞曰:「啥时候才不加倍?」他曰:「明天就原样啦。」这简直混蛋加三级,他如果早一分钟声明,我就宁愿顺延一天,可是既已被捆到刀俎上,也只好凭他坏良心矣。于此忠告后生小子,过年理发时,千万等到问明了价钱之后,再让他下手。
   柏杨先生不染发的时候,模样有点望之不似人君,可是一旦染之,而又穿上前年新做的西装,再把皮鞋擦了又擦,迎风而立,装腔作势,俨然五十许人也,谁不称赞一声:「好一个漂亮的小老头」乎。这正是染发的好处,顺便奉劝白发同志,不必扭捏啦,该染就去染吧,尤其年纪大而尚没有太太,又不肯老实的人,白发实在是追求异性的大敌,试想一想,哪个千娇百媚,肯垂青穷而且老乎?
   ──穷和老一旦团结在一起,就铁定的要过悲惨日子。穷而年轻,还有啥可说的,盖前途无量,不图现在,还图将来。年老而富,也能叫座,一个九十八岁的百万寡夫,照样有十七、八岁的太太小姐嫁他。只是千万别把穷和老混合为一,若柏杨先生者,虽然相面的加算命的,都咬定我一定会大富大贵,但迄今似乎仍看不出有啥苗头,此生已矣,只好来生再踢腾吧。
   不过如仅打算走桃花运,老而且富也不见得是福,古书上有则故事(书名偶忘之矣),一位老而且富的朋友,妻妾如云,姨太太嫌他的白发过多,不够英俊,见了白发就拔。而大太太嫌他的黑发过多,会人老心不老,就努力拔他的黑发。结果如何,不卜可知,他阁下成了秃子。柏杨先生幸无此危,聊可酸葡萄一阵矣也。
   过去染发,用的是一种黄色似泥的东西,涂到头上「烧」之,色虽烧黑,发却烧焦,不足为训,因而日渐没落。现在流行的是墨汁一样的玩艺,涂上之后,夏天二十分钟,冬天半小时,就黑而且亮。上面那位被妻妾拔发的朋友,如果生在现代,一下子染了个全黑,老太太就无法下手矣。有人对此也提过异议,问过我老人家曰:「染了之后,过两天新头发长出来,还不是白的呀?」新头发长出来当然是白的,如果新头发长出来是黑的,那就不叫染,而叫变矣,唯一的补救之法只有勤染,一次外科手术不能享受一辈子也。
   最大的问题是胡子,胡子当然可以染,君看过京戏《甘露寺》乎?吾友刘备先生过江招亲,把头发罩到帽子里骗皇太后,可是胡子昂然的挺在嘴巴上,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还是乔玄先生帮忙,弄了一点奇药一染,白胡子遂成了黑胡子,皇太后大人一瞧,那小伙子还年轻呀,就把女儿嫁给他,如果不经过那么一染,恐怕他阁下的性命不保。
   不过古之人也,胡子很长,就是现代的八字胡,海盗胡,也可一染,唯有天天刮脸的朋友,简直束手无策。柏杨先生最大的特长是懒,总是三、四天才刮一次,这三、四天中,白胡子英勇的杂在黑胡子中,闪闪发光,使人感到冒充年轻人之不易。
   
   
   剃头的危机
   到理发店刮胡子是人生一大享受,如果理发师是一位妙龄小姐,用她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在脸上捏捏摸摸。再用其并刀如水,刮来刮去,不单刮来刮去,还在耳朵里鼻子里剜来剜去,那些地方平常都是坐冷板凳,没人造访的,忽然爱护备至,浑身每一个毛孔都会舒服得像风箱。呜呼,太太小姐因为没有胡子的缘故,便无法享受这种艳福矣,真是遗憾。同时,胡子这玩艺,对太太小姐也是一种煞星,有一则小幽默上说,一个男人很高兴他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女人,朋友问他原因,答曰:「我这一辈子都不必发愁会跟一个胡子嘴接吻。」太太小姐就难免有这种危险。有人说男人胡子最最性感,有人说男人胡子犹如刷子,除了刺得肉痛外,有百非而无一是。可惜这「有人说」都是「男人说」,不是太太小姐说,太太小姐最好能赐予指教,以便臭男人遵循。
   提起来理发,外国的月亮就比中国的月亮圆,不要说古之时啦,就在二十世纪○○年代,刮胡子都是自己用剃刀的,刮的时候,眼瞪得像一块钱,一不小心,就是一个刀口。洋大人发明的「保险刀」,真是功德无量,中国人有胡子的历史跟洋大人一样的久,却一直使用古老的东西刮,实在研究不出道理何在也。理发──对啦,中国传统文化中,理发不叫理发,而叫剃头,故有诗曰:
   「有头皆可剃,无剃不成头。剃自由人剃,头还是我头。试看剃头者,人亦剃其头。」
   最后两句,有高深的哲学在焉,套而言之,「试看整人者,人亦整其人。」「试看斗人者,人亦斗其人。」这乃是因果律,天道固好还也。不过现代理发师都是对着镜子自己理自己的,剃头与理发的区别,岂在此欤?
   剃头最大的苦处是刀钝而头发没有洗得够久,柏杨先生小时,隔壁住着一家人,每逢初一、十五,是他们「人亦剃其头」之日,父剃其子,子剃其父,兄剃其弟,弟亦剃其兄。有一次我有事回乡,刚进巷口,就听喊声震天曰:「杀了人呀,快救命呀!」其声凄楚,使人落泪,当下家也不回啦,闯进该人家府上一看,原来一家大小正在艰苦剃头哩,该喊声不是出自儿子,儿子怕骂,有泪只敢往肚子里流,而是儿子正在给老爹剃,老爹在奋勇呐喊哩。
   剃头在中国政治史上,曾占过最重要的一页,满洲王朝入据中国之后,带来了若干奇异的装束,其中最他妈的莫过于剃头和辫子。直觉的想,剃头和辫子是不能和平共存的焉,既然剃了头,自然没有辫子立足之地,既有辫子立足之地啦,头就剃不了。而怪就怪在这里,满洲人剃头不是全剃,而只周围剃,却在头顶留下一小撮头发,梳成小辫子,该小辫子像猪尾巴一样垂下来,构成世界上最丑陋的图案。这条辫子,在中国人头上,垂了三百年之久,成为忠贞和叛逆的标志。大体上说,有辫子的朋友都是爱国的,没辫子的朋友思想就有问题啦。后来一些在外洋留学的学生,受不了猪尾巴之苦和之羞,愤而剪掉,回国时就只好装上一个假的,盖酱虹蛆和硫磺虫都是凭辫子以辨忠奸也。
   ──臭男人古时候也是梳辫子的,不过该辫梳好后,像蛇一样盘到头顶(贵阁下看到京戏《乌盆计》乎?刘世昌先生的冤魂上场,头发是披散着的。盖人鬼之分,也在辫子,人可以梳辫子,鬼则四肢无力,只好任其披散着矣)。夫辫子盘到头顶,还可将就,而像猪尾巴一样垂下来,其难以入目之状,实在弄不懂姓爱新觉罗的家伙,当初是怎么想的,莫非其脑褶纹里多了一颗钉乎?当初为了教中国人接受这条猪尾巴,曾喊出「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血腥口号,已经够王八蛋啦,后来眼看政权都要不保,仍不肯对那玩艺让步,真是「辫存国存,辫亡国亡」。无他,酱缸太深,爬不出来。
   ──然而辫子也并不完全没用,其一、两个人打架时,一旦抓住,就算打赢啦。其二、三作牌逮捕囚犯时,把各路好汉的小辫子拴在一起,就牢不可破,对于国库来说,用不着买绳买索,也是节约之道。但正因为小辫子有被抓的诱惑,人们见了辫子,总忍不住跃跃欲试,于是有些朋友就在辫子上练功夫。平江不肖生先生的《江湖奇侠传》,就介绍过一位柳先生,其小辫子就千万抓不得,盖他阁下的小辫子能自动自发的直立,其硬如铁,四下挥舞,呼呼生风。有些聪明的家伙,刚抓到了手,自以为这下子可算下了判决书啦,只听当啷一声,该辫已金鸡独立,把他的虎口都震出血来,咦!
   
   
   春节春联
   去年(丙午)阴历正月初一日,是阳历一月二十一日,眼看再过几年,阴阳历之年,就要合而为一。可是今年(丁未)的阴历正月初一日,却是阳历二月初九日,两者距离,反而越拉越长,盖阴历过得不可开交时,索性「闰」上一月,人为的四季就跟天为的气候配合矣。去年是闰三月的,这种办法妙不可言,不过一个人如果生在闰月,做起生日可麻烦啦,每隔三年,才有一闰,而闰月是顺序而上的,再闰就闰四月啦。势必要等到五十三岁那一年,才能过第一次生日,才高折寿的朋友,恐怕还等不到那一天哩。这比阳历要差劲得多,阳历如果生到二月二十九日,因为是固定的,每隔三年,还有一个生日可以庆祝,情况大不相同。
   但阴历也有它的好处,二十四个节气,像太平洋上国际时间变换线一样,把太阳的光线计算得清清楚楚,每一个节气都是一把看不见的锯,大自然在该锯之下,裂成二十四块。好比「冬至」吧,俗云:「吃了冬至饭,一天长一线。」过了冬至,白昼就一天一天的长,黑夜就一天一天的短啦,阳历就没有这么显明的标竿矣。我们说这话,不是仍怀念阴历,相反的,不但不怀念阴历,甚至对阳历也不满意,联合国正在研究一种新阳历,该新阳历比现在流行的阳历还简单,一年十三个月,一月二十八天,星期几永远固定在某一日,既便于记忆,也便于发饷,另一天作为世界日,全世界人类一齐休假。但新阳历似乎也有毛病,十三个月就难分春夏秋冬啦,也难分上半年下半年啦,而十三个月加上一天世界日,好像仍多了一点,百年千年下来,照样要乱。呜呼,千怪万怪,都怪上帝,他老人家如果吩咐地球转得稍微快一点或慢一点,岂不一切都解决了乎哉。
   当初中华民国成立,推行阳历,小民耳朵发背,认为「阳历」者,「洋历」也,颇起反感,加上五千年的风俗习惯,当然难改。政府就祭起了两项法宝,一个法宝是逢到阳历之年,派出警察,喝令商店关门。另一个法宝是逢到阴历之年,也派出警察,喝令商店开门。如此这般,闹了二十多年,一直闹到抗战爆发,大概筋疲力尽,这才把阴历年改成「春节」,维持颜面。
   「春节」就是年,年就是「春节」,除了官文书,没人谁说是春节的,说的仍是「年」,这个年是二十四节气外最大的节气,要过了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才算过完。在这十五天中,农村就像殭尸一样,行旅的客人,连个买饭的地方都找不到,真能饿死到道旁也。
   春节唯一的活动是吃和玩,盖阴历年适逢严冬(过年而不是严冬,犹如过耶诞而不下雪,总觉得不够劲),正当农民休闲。夫小民一年忙到头,既没有星期天,也没有孔丘先生诞辰这类的例假,过年是唯一光明正大的歇上一歇的机会。不要说男人,就是比男人还要辛苦的女人,从正月初一日到正月十五日,半个月期间,连根针都不准摸,孩子的钮扣掉啦,也只有等过了元宵节才能缝。据说,谁要是胆敢碰碰针,挨挨线,或拿拿剪刀,她的手就一定会生疔疮,盖玉皇大帝规定如此,特派天兵天将,各处巡查,不容违犯也。这个迷信含义深刻,有百利而无一害,大概专门对付那种在过年时仍不放过小媳妇的凶恶公婆,给小媳妇一项天赋自由。
   不知道读者老爷有没有一种感觉,凡是遇到了啥子节日,报纸就没啥可看的,有时该节日过于庞大,报纸还多出几张,按说应该有啥可看的吧,结果反而更没有内容,只要望两眼就望尽啦。无他,应景的文章太多。所谓应景的文章,也就是形势比人强──手不由己的文章。以前面介绍的孔丘先生诞辰为例,届时也,大批名人出笼,满坑满谷,无一文不猛捧,张大亨研究他阁下的「仁」,李大亨研究他阁下的「恕」,反来覆去,引经据典,都是别人说过几万遍的,不但没有新的意义,连旧的意义,因为辗转抄录,也走了样。这种文章,似乎只有三个人看,一个是检字工人,一个是校对,一个恐怕就是专门拣骂的朋友矣。
   春节自然也有应景文章,不过春节的应景文章却是民间的,虽然同样很俗,却不讨人厌恶,盖俗也是出自内心的俗,有时一个字就含有一本书都说不完的意义。初二那天,柏杨先生去一位朋友家拜年,该朋友破大门上倒贴了一个「福」字,不由大吃一惊,他阁下也曾上过学堂,怎么连字都分不出上下,于是一进门就立刻指正他的错误,喊曰:「老哥,你的『福』倒啦。」依闻过则怒学说,我想他一定要跳高的,岂知他不但没有跳高,反而笑眯眯曰:「福到啦,福到啦!」盖「倒」、「到」谐音,取个吉利也。虽是应景,但穷极生疯之象,也动人心魄。记不得哪本书上看过,一位也是爬格子动物,索性在门口贴上一联,曰:
   一棒打出穷鬼去
   双钩搭进财神来
   这应景文章就非常结实,其穷凶极恶之状,与柏杨先生好像表兄弟。不过该家伙似乎手头仍有几文,还可买「棒」买「钩」,柏杨先生只好「一脚踢出穷鬼去」「双手拖进财神来」矣,哀哉。
   
   
   中国人的膝盖
   柏杨先生府上,也有自写对联,上联曰:「咦,啥子地方炮响」;下联:「唉,原来有人过年」。红纸黑字往门框上一贴,人称之为三绝,一绝是柏杨先生的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二绝是柏杨先生的辞,义理深奥,雅俗共赏。三绝则是柏杨先生的纸,迎风招展,清脆有声。
   不过后来有朋友劝曰:「观你文而知你之人,现在文化复兴,尊老敬贤,你可能还有官做的,但看你这一副对联,定是老不正经,就一切都吹啦。」我就又把它撕下,可是今天已阴历正月二十三日,官仍没做成,特介绍出来,以便流芳千古。呜呼,在应景文章中要想不跟着大家走,自己走自己的,都有这么多问题,其他的事就更可想而知矣。
   ──对联文学是中国特有的文学,跟日本的「俳句」一样,都是用洋文怎么译都译不出来的。要想欣赏「俳句」,除了生为日本人外,别无他法。要想欣赏对联,他也得生为中国人,而且还得对文学有相当深入的研究。普通一个洋大人,埋头二十年三十年学中文,别的文学大概可以弄懂,却很难弄懂对联也。尤其是中国的对联,比日本的「俳句」更难,不但求其音节的美,更进一步的,还求字的对称──包括音的对称,声的对称,形的对称,义的对称,词性的对称,动静的对称,性别的对称。一个研究中国文学的中国朋友,有时候用了终身之力,都搞不通。
   正因为如此,对联不但在文学上占有重要地位,因为读书人纷纷当官的缘故,所以在政坛官场上也占有重要地位。平常日子,脑筋里就一直想着这玩艺──不是想对联,就是想作诗,而诗的骨干也离不开对联。大家一窝蜂的酱在里面,国计民生就成了破鞋啦。中国几千年来都没有长足的进步,恐怕跟官儿想对联的时间多,想政事的时间少有关。《坚瓠二集》上有一则故事,一位姓赵的朋友,当了太守,一天在街上看见有人用命纸在那里糊制灯笼,「命纸」者,阴历年流行的神仙画像也,不禁出了一个上联曰:「命纸糊灯笼,吉星高照」;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下联,气了一晚,不在话下。第二天,有一位老头前来向他呈献日历,他的灵感立刻来啦,拍案大叫曰:「头巾顶日历,太岁当头。」把那个倒楣的老家伙吓得屁尿直流。呜呼,阿基米德先生当初也是想了几天几夜,最后从水缸中一跳而起,光着屁股满街大叫的,可是二人沉思的内容,却相差太远矣。
   当然,遇到了对联大师,并不见得就一定非倒楣不可,也有竟然死里逃生的,只看运气如何罢啦!《驹阴冗记》上说,韩雍先生在江南作巡按之官,夫明王朝的巡按,等于军阀时代战地军法处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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