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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品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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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听到了。
    再如傍晚的徒手肉搏战,由两位高级主管身份的人演出,为抢计程车而吵架。双方
的对话内容好猜得很:第一位主管:“这是我叫的计程车,你这个王XX!”
    第二位主管:“你叫谁王X X!你这个王X X!”
    冲突和辱骂随处可见,而我怀疑有很多是专门演给我这样的土包子看的,就只是要
让我们知道,我们一头撞进大城啦。
    而这大城,实在是个奢华招摇、满是玩具、吞钱像个无底洞的地方啊!每一个人都
浑似要拚命摆阔、死而后已的样子。快递人员脚上是一双75英镑的锐步(Reebok)运动
鞋,生意人手上是手工缝制的的鳄鱼皮公事包,中年的阔太太被耳环压得步履蹒跚,有
一条街长的豪华大轿车在地上跑,私人专用的直升机在天上飞,大家花钱就像呼吸消耗
氧气一样——不管我到曼哈顿多少次,每次的头24小时,都会被一叠钞票变成一口袋零
钱,速度之快,吓得久久无法自已。而解决的方法呢,当然就是完全不要用到钞票啦;
你就改用塑胶货币,签帐的时候紧闭着眼睛就好了。我只要做这简单的调整,就可以开
始适度地阔气享受一番了。
    在曼哈顿花钱如流水的机会,花样多到叫人眼花镜乱;所以,这需要有超人的精力
及组织力,才能在区区几天的时间之内,将这些机会全都利用殆尽。我很努力耶,苍天
在上,我真的很努力,只是我从来没有办法把我要做的事全都做完。不过,是有几种仪
式是我每次来访必定要奉行的。这些都是义务,优于其他阵发性的可恶浪费;这些浪费
在时间不够时,通常就没办法让我享受到了。但无妨。总还会再来的。而这时,我也正
进入挥霍当中;我走访了一家理发厅。
    或许我不该叫他理发师的,因为他这位剪发师傅,是其他剪发师傅公认为世上顶尖
之高手。他的大名是罗杰·汤普森(Roger Thompson),他的沙龙就位于精品百货巴尼
楼下。他的时间通常几个礼拜以前就订光了;大家也知道顾客对头发该怎么剪,意见若
是与他不合的话,他是会把顾客请出去的。你就把你的脑袋交给他吧,看他爱怎样就怎
样。你会因此而拥有平生最棒的发型的,而这会花掉你约70英镑。
    我的下一站,是在我去吃午餐途中顺道拜访的,就是公园大道的一家鞋店,“苏珊
·班尼斯·华伦·爱德华兹(Susan Bennis Warren Edwards)。这是一个人有个很长
的名字呢,还是两个人合伙没有加逗点帮忙,我不清楚;但是,这家店里有个人,对于
制作优良的鞋子独具不凡的慧眼——就是要简单,典雅,上脚马上就舒服,贵得叫人倒
抽一口气。价格由150英镑再往上加一点起跳;而你若胆敢把脚伸进一双皮革比较特异
的鞋子里面去,价格还会飞速往上窜升。这里的皮鞋一定附加一只帅气的毛毡袋,好像
你买的是绿宝石似的。
    再走两分钟的路程,就是我在法国境外最喜欢的餐厅之一了。我第一次随人到四季
(Four Seasns)餐厅时,正当是看什么都很新鲜的年纪,也就是25年前;而那时我觉
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到现在,我还是没见过这样的地方。那些人,那里的装潢
之美,叫人惊叹;对于细部之重视,实在非同凡响。而且呢——又是一场免费的大秀—

—那里还有披挂素雅的人形家具。
    若是上苍有天居然不仁到让一颗炸弹在中午一点半时,掉在四季餐厅里,那出版界
所剩的人才,加起来大概就只像是只斩了头的鸡。那些顶尖的编辑,顶尖的经纪人,七
位数预付金的作家,正一边用低得听不到的声音,讨论平装版权费还有电影购买权,一
边了无兴趣的拨弄他们的“营养午餐”。还更惨呢!他们喝的是——水!水!天哪,不
是正有酒单在一旁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吗?而酒保也正等着执子之手一履勃良第葡萄酒

乡吗?他们怎么抗拒得了?我当然没办法晖!何况,我还很不愿意看见有酒保很寂寞的
呢。
    少了100或150英镑的负担之后,我觉得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接下去处理一下
下午的事了;这些事我想办法将它平均分配在商业和文化这两大同等迷人的世界里面。
    和纽约客比起来,我算不上是地道的瞎拼客。我没有精力可以在麦迪逊大道上来来
回回跑,在喀什米尔袜子、骆驼毛外套、变色丝吊带里翻来找去,任由双臂被数不清的
购物袋拉得愈来愈长,任由信用卡因使用过热边缘都融化了。看着这些人,这些地道的
瞎拼客,眼睛里闪着占有的欲望,由不得我不欣赏他们孜孜不倦的热情。我这人只能作
短暂的一时瞎拼,而且还需要专家的协助;这人得明确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就算我自己
根本搞不清楚我要什么。
    这也就是为什么,几乎每次我来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到西四十几街这一带的原
因;这一带是电子装置和雷射级速度推销力的神经中枢。
    这一带有几十字家这种店,满坑满谷都是高科技创造出来的小型奇迹,都是我们在
法国乡下家里闻所未闻的东西——涡轮驱动的削铅笔机,水底摄影机,口袋型答录机,
数位脉搏计数器,监听器材,羽量级摄录相机,小到可以一口吞下的收音机。我可需要
这任何一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不必等到5秒钟就会有答案了,因为这时间就正足够一位店员由店内冲出来,堵
在门口,跟你谈妥生意折扣,附带提供一整年的免费电池,而我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呢。
这些小伙子个个都是爆发力十足。其中有一位,光是他一个人就有办法把你整个人团团
围住。你就放手交给他吧;他会告诉你,你绝对不能没有的东西是什么。可以浮在水面
上的电话?由声音启动的闹钟?可以隔空写字的笔?有,都有!那要不要一台个人压力
监控器,有生物周期数字显示的?这是我的卡。期待快快再度光临。祝您愉快。
    等我终于逃出来的时候,是逃到书店或是现代美术馆这些比较安宁的地方去。但连
这也是吃力、叫人口干舌燥的事。到了6点的时候,我已经被拉走了,好像被一种原始
的迁徙本能,拉到了一处清凉、幽暗的地方,能让我想一想该怎样消磨接下来的几个小
时。就是在这些沉思的时刻里,怎样可以可恶的挥霍一下,才又回到我的脑中。
    其中一个作法,是到第二大道的棕桐餐厅去吃晚餐,和身着粉红壳大衣的那些怪物,
大战十五回合。那里的侍者一定很习惯看顾客在怪物的尸骸端上来时,出现难以置信的
表情。“怎么了?”他们会说:“难道您以前没见过龙虾吗?”
    要不然就是搭车沿第五大道兜风。我听过有一辆豪华私车,后座设有按摩浴缸;想
到可以一丝不挂。歪歪倒倒穿过市中心,不时举起香槟向惊愕的行人致意,实在叫人大
为动心。
    我还没做过这件事呢,但我总会做的。到时候再向各位报告。
 
  
       

第十九章 写作的雅瘾
  
    作家仅次于失意的政客,算是世上最爱表达意见,也最爱发明的牢骚大王。他举目
所见,尽是苦难和不公。他的经纪人不(够)爱他。空白的纸张是他的死对头。出版社
是最爱赖帐的小气鬼。评论家个个是他的大冤家。老婆不了解他。连酒保也不了解他。
    这些只是几样职业作家共通的抱怨罢了;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听见有人提
出那牢骚之最也:就是这一辈子为了要写出一点字来,得花费的惊人开销。
    这对你们许多人可能是件意想不到的事,你们还以为作家的配备就只限于纸、笔,
外加一瓶威士忌,或许再加上一件苏格兰呢休闲外套,在有人访问时穿吧。才不止于此
呢!
    而所有的问题,其实都衍生自同一个问题,那就是用来写作的时间,原来是该用来
赚钱谋生的。即使是华尔街地位最低下的苦力,一个月赚的钱也比90%的作家一年赚的
钱还要多。路旁的乞丐,若看见有个作家拖着脚朝他走来,也会埋头在自己的破烂行头
里找找看,是不是能分出个一毛钱出来。银行的贷款主管一见他便会往桌子底下躲,因
为不想再一次拒绝这位失魂落魄、走投无路的家伙;这人正在找门路救急,帮他撑到他
的伟大小说完笔之时。他知道文人不是低风险的放款对象。“作家”和“金钱”联起来,
就像“军事情报”一样,不会有丝毫说服力的。
    当然,人生是隔三差五就会出错的。有些钱原来是拨出去完成某一种成人级、划得
来的使命的,中途却拐了个弯,落入某个作家的口袋里了。这落脚的时间不长,其中的
缘故,任何一位作家都会告诉你,绝不是胡乱挥霍掉了,而是全因职业需要。
    这第一样需要,便是清静;这在现下这年头并不好找。城市生活有碍注意力集中。
而作家在城市里传统的蜗居之地,顶层的小阁楼,现在也已经负担不起了;房东动不动
就来捶门,索讨他那一个月2000美元的房租。而在他下次再来前的这段短短时间内,会
有蟑螂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制造吵死人的噪音,有漏水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如魔音穿脑;有
八级强风呼啸穿过破窗户上塞的牛皮纸,冻得牙齿格格打战。移居乡间是唯一的办法。
看看梭罗的结果嘛!
    但是,也不能住到沥青油纸布搭的老旧棚子里,远离市集和人烟有好几哩。这样也
太清静了。其实,清静到这地步,反而会逼得一个人在独处一天之后,喃喃自语摸进林
子里去找一棵树聊一聊。能够安安静静当然再好不过啦,只要工作做完能有个地方去,
在那地方能找到有人愿意听你诉苦。而又有谁会比他更愿意倾听,比他更有同情心呢?
就同样也是作家的人啊!他知道这有多苦。他了解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作家村出现。而作家村一旦成立,势必会吸引经纪人、编辑人、
出版商,以及名士派餐厅的老板往该处犯集,外加准备大捞一把的不动产商人。安静,
以及乡村简单的生活情调,渐渐就消失了。这时,乡下的酒吧会冒出一盆盆羊齿植物,
也开始供应百味杂陈的调和饮料;整个地方就此沉沦,万劫不复。又该搬家了。
    可是,我们作家是不会任凭这些内乱妨碍创造的行为;天知道哟,干扰已经够多了。
    我们就举个例子吧,像是调查研究的问题。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是指在图书馆里花
上几个小时,或是打上六七通电话。或许在过去这样就可以了吧。但在今天,作家理应
——岂止,必须——提出所有细节全都有事实根据的作品。想象以及几笔地方色彩,是
绝对不够的;读者要知道作家到过该地,做过该事。唯有个人亲身的体验才算数,只要
有一点点不是,你就别想在那位精明的年轻编辑前面蒙混过关。你想要写一本长篇小说,
讲一段玻利维亚边界爱与死的故事?很棒吧?你去吧!6个月后再见,别忘记霍乱预防
针还有医疗保险。
    作家投身水深火热的调查研究时,通常便等于必须出现在这世上一些最不堪、最险
恶的角落里。(因为某种缘故,大概是开销的问题吧,难得有研究会选在丽池大饭店或
是棕搁泉进行。)贝鲁特,尼加拉瓜,焖烧锅一样的香港,烤箱一样的澳洲内陆,要在
这些地方,你才可以找到他拚命在汲取当地的气氛,伏身专心写他的笔记。不过,你若
一时兴趣凑在他的肩膀上偷看,以为应该会看见字字珠机的短句,或是精辟的观察,那
你可能会大失所望。这可怜的家伙有可能是在做他的算术题,看看他稿费的预付金是不
是供得起他吃一盘豆子外加一罐啤酒。
    这样过了几个月后,加上有次还上医院做过一次时间很短但费用昂贵的检查,看看
是不是得了什么异域的怪病,他看来像万事俱备,可以开始动工了。厚厚一大叠空白稿
纸在等他。铅笔一根根削得尖尖的。一部媲美史诗的长篇传奇故事,专为普利兹奖量身
打造的素材,就在他的脑际盘旋。
    但是,他可有办法把这混帐东西,从他脑袋里请出来,送到纸上吗?他来回踱步。
他呆呆瞪着窗外(作家一常常看天色)。他监视墙上一只苍蝇的动静。到最后,他终于
悟出问题是在他得了一种严重的写作阻塞症(writer's block)。(或是用格拉斯哥
'Arnold GIasgow'的说法,患了写作痉挛症'Wrier's cramp':“有的小说家两耳之间
会出现的痛苦症状。”)他脑中的文字还没准备好要诞生。这需要用点催化剂,去引发
文思流泄出来;而你可以确定,不管这催化剂是什么,这位作家绝对不会在他的房间里
找到它的。
    治疗写作阻塞的方法有很多,五花八门,但通常会扯上债务或是麻烦。女人和酒,
是两样历史悠久的最爱;但是,大部分的作家,既然是才气纵横、创意丰富的人,自然
不愿将就于直截了当的方法,而去找土产的女人,土产的洒。他们也要变换一下场景,
最好是能有几天在纽约或巴黎,过一过高速运转的痛快日子,畅饮生命的美酒到一滴不
剩,直到信用卡被撤销为止。这就是海明威形容的,“由写作的重责大任而带来的不负
责任。”除此之外,在这里,这写作可压根儿还没开始哪,不过,会开始的啦,会开始
的啦!
    为了促进写作顺利,而且现在这研究都已经完成了,阻塞(我们希望)也已经打通,
敦请现代科技进场帮忙,此其时矣;这样,文句才能和文思同步,滔滔不绝泉涌而出。
所以,那些原始的铅笔应该要丢掉,换上最新的桌上型电脑,写作所需的套装软体一应
俱全。为了这一点,连到银行里埋伏,活逮放款主管也都值得一试。这样就可以在生产
效能上有飞跃的进步,而这些全只不过要那区区几千块钱罢了。
    好不容易啊,文句终于开始破茧而出,而且还嫌不够快呢!因为截稿日期,现在可
是如鬼影随行般纠缠不放;编辑打电话来的口气以前是亲切之至,现在则明白是“不成
功,便成仁”的口气。他话中的威胁呼之欲出:稿子交不出来,就交出(早就用完的)
预付金吧。
    由这开始,就接二连三出现连番的事情和情绪起伏,这是所有作家都很熟悉的。一
开始是惊慌,因为这时才如大梦初醒,钱和借口都用完了。惊慌之后便是振奋,因为稿
纸愈叠愈高,功成名就的希望看来愈来愈大——畅销是一定的啦,可能还会拍成电影呢。

振奋之后便是轻松,因为稿子交出去了。轻松之后则是泄气,因以为会出什么事情——
而且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这样至少要6个月。泄气之后,就是大量的疑虑,大量的安慰。
    完稿和出书之间那段时间,日子煞是惨淡。再也没人打电话来。论校稿还太早,谈
评论也太早。再改动则太迟。作品已经消失,产后忧郁症却会轻易袭来,除非作家的奖
赏系统(reward system)启动,帮助他度过这无人闻问的几个月。
    这时,他可能又一头栽进声色场所或是出外旅行(这次不带笔记本),或是投入新
嗜好,重燃旧情,或是二度蜜月。不论是什么,都一定又要再去拜访金主了,因为没有
一种安慰,若是值得拥有,会是便宜的。但现在,成为富有的文坛祭酒,起码不是遥遥
无期的美梦。
    偶尔吧,至少次数还可以鼓舞人心怀抱乐观的期待吧,这美梦真的会成真;我们真
的会看到有位畅销作家,一边把玩一根6时长的哈瓦那雪茄,一边等布林克(B rink)
的运钞车从车道开进来,为他载来版税。但这机会非常渺茫。大多数的作家可没这么好
运。而他们也别无他法,只有再接再厉。要不然就是找份差事,结清帐单,过正常规律
的生活,大体上循规蹈矩,像个社会上负责任的一分子。
    我不知道别的作家是怎么想的,但我是宁愿待在我自己的工作室里朝不保夕过日子,
也不愿寄人篱下过得舒舒服服的。我在开会时的专注力已经退化,打领带会出疹子,办
公的例行公文会害我染上幽闭恐惧症,而且我深深厌恶公文包这东西,外带公文包暗示
的一切。踏踏独行的生命追求,不论代价何其高昂,其诱惑都难以抗拒。这是雅瘾?还
是折磨?我不清楚。但我明明白白知道,作家的生涯就是我要过的日子。寄支票时请用
挂号。
 
  
       

第二十章 死要小费的兀鹰
  
    几乎无日不是如此:就在我们喜欢称为文明的城市社会中,我们动不动就被抢。只
算是小抢劫,倒不常有肢体暴力,还完全合法。但是,不管怎样,这还是抢劫。这说的
就是有一只空空的、索讨东西的手,硬是朝我们伸过来,我们就得塞一把钱到这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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