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当代2007年第6期-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品问他想不想还上,夏疤子说做梦都想。霍品说恐怕得让你老爹受点儿委屈。夏疤子说庄稼人委屈算个蛋。待黄村的牲畜又一次被邻村拉回去,霍品让夏疤子把老爹背去,只要对方动一指头,医药费就挣下了。夏疤子明白了霍品的意思,跟老爹一说,老爹相当配合。果然如霍品设计的那样,夏疤子老爹一碰就倒。夏疤子老爹竟然死了。出了人命,事情就大了,乡里出钱,在草坡中间竖了一道网栏,纷争平息。夏疤子没少掉泪,但一点不怨恨霍品。他得了一笔赔偿,还了债,替儿子娶了媳妇。霍品对夏疤子说,没想到你老爹会过去。这话有点儿虚。也许,霍品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夏疤子不怪霍品,谁还说霍品的不是?
  霍品一点儿一点儿把自己撑起来了,跺跺脚,黄村的地皮也跟着颤。
  黄村离不开霍品,霍品也离不开黄村,这是他的舞台。霍品喜欢踱在街上的感觉。过去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现在用脚步在地上写字。每天黄昏,即使没什么事,也要在村里转一圈。转着转着,他就转到别人家炕上。第一个跟他的女人是王阅家的。霍品经过王阅门口,王阅女人喊住他,让他辨认一张钞票。王阅卖菜,每天有进项。霍品对辨认钞票没经验,不知道王阅女人为啥喊他,想必认为霍品什么都行。霍品拿着那张五十元钞票看了一会儿,认定是真的。王阅女人欢喜地说,那就好,吓死我了。她泡了茶,让霍品一定喝了再走。霍品不忍拂她意,边喝边和她说话。茶喝完,霍品也趴到她身上。说实话,王阅女人并不好看,皮肤还粗,也就那对奶子中看点儿。可霍品上了瘾,隔三岔五,总要经过王阅家一次。女人带给他的好,不如说是村长带给他的好。
  一个夏天过去,霍品对王阅女人的兴趣淡了,但瘾却没减。眼珠子开始在别人身上转。霍品不霸道,不强迫,不是逮谁抢谁。什么都得有度,他很懂。和霍品好上的第二个女人是哑女。说起来,霍品只和这两个女人好过。哑女丈夫大牛犯了事,霍品带哑女去看他。哑女听不见汽车喇叭,不是霍品拽她,她就被撞飞了。哑女还是吓坏了,霍品冲她打手势,没事,没事。哑女突然扑进霍品怀里,揉了霍品一胸脯眼泪。霍品没想到自己会喜欢哑女。回村后,霍品总是回去想哑女依恋的眼神。一个黄昏,霍品走进哑女家。大牛判了一年,给了霍品机会。大牛出来,霍品仍然和哑女好着。霍品给大牛不少照顾,两人相安无事。
  霍品是黄村一棵树,遮天蔽日,他喜欢个女人算什么?
  可是,吴石上任,把一切都改变了。吴石让霍品栽了跟头。


  3

  睡到半夜,玻璃突然爆裂,霍品的腿同时被重重击了一下。霍品第一个动作是拉灯,灯绳在炕沿边,几下才摸着。电压不够,日光灯管闪烁半天,勉勉强强亮了。被子上丢着半拉砖头和碎裂的玻璃碴子。赵翠兰坐起来,妈呀,吓死了。霍品斜她一眼,又不是第一次,有啥吓的?赵翠兰叫,你让砸出瘾了?发什么呆?追呀!霍品说,早跑了,去哪儿追?赵翠兰拿来簸箕,霍品把玻璃碴子抖进去。这一弄,两人没了睡意。赵翠兰让霍品报案,这么下去,总有一天砖头会砸到脑袋上。霍品说,这么点儿事,值得满世界嚷?赵翠兰气呼呼的,还嫌事儿小?一个村长让人欺负到这份儿上,还想要啥大事?霍品横她一眼,闭会儿嘴行不?没人当你哑巴卖了。赵翠兰没闭嘴,当半辈子村长,越当越萎缩了,你在外面干了啥?霍品吼,有完没完?霍品一生气,赵翠兰就噤声了。
  霍品不报案,并不是不在乎,半夜让人砸玻璃,说什么也憋屈。已砸过好多次了,隔几天就得换次玻璃。也不是害怕,在黄村谁能让霍品害怕?霍品不愿声张,是因为知道是谁,正是因为知道,才怕他露出面目。如果霍品有所惧怕,也不是怕那个人,而是怕他自己,怕他内心深处的诘问。
  刘会计每天早上都要到霍品这儿看看,霍品没别的指派,他方去忙自己的事。霍品喜欢他这一点儿,他是霍品用的第三任会计,跟霍品多年了。霍品家的私活有一半是刘会计张罗干的。安玻璃的事霍品不用刘会计,不想让刘会计知道。刘会计进门,霍品已经把玻璃安好。
  霍品让刘会计去趟乡上,帮他买一箱玻璃,并按上次的尺寸划好。刘会计失声道,那么多,都用完了?霍品说,这年头什么都费。刘会计满脸疑惑,但没再问。霍品说,快去吧。刘会计却站着不动。霍品问,还有事?刘会计犹犹豫豫的,霍品不耐烦了,问他嘴巴是不是缝住了。刘会计方说他听到个信儿,不知真假,那排红房子卖了九十万。霍品猛地盯住他,这么多?刘会计说,是啊,谁能想到,一排破房值那么多钱,造价撑死也就三十万。霍品觉得一枚钉子从喉咙滑进肚里,但还是嘱咐刘会计,没影儿的事,别乱传。刘会计说晓得了。刘会计走了好一会儿,霍品表情仍然僵着。其实,霍品已猜到吴石这着棋,但没想到卖这么多。九十万,对黄村来说是天文数字。霍品想到吴石的比喻:一块蛋糕。如果说这是一块蛋糕,大半拉已被吴石啃了,余下的一小块儿还沾了泥土。
  农民对“上面”怀着天然的敬畏,任何管着他们的都是“上面”。霍品也敬着上面,但他不畏,不把上面当回事。霍品是块难啃的骨头,捋顺霍品,一切都顺;霍品这儿卡了壳,黄村就是一块铁板,什么也插不进去。那年,黄村砍了一批树,清一色钻天杨。数个乡干部都“买”,当然没一个带现钱。霍品没让他们打欠条,只写了棵数。没价钱,谁还当回事?一个毛头乡干部自己拉了一车,似乎觉得这便宜好占,又给亲戚弄了一车,一并写了条。数月无事,那些人早忘到九霄云外。年底,霍品拿着那个毛头的条要钱。毛头挺恼火,霍品不亢不卑地说,村民急了,要告我,我倒不怕,一个破村长有什么当头?我是替你担心,告到纪检委,就不是还钱的事了。毛头生气地说,你也太黑了,松木也没这个价。霍品说,没砍的时候价就定了。毛头说,你怎么不说?霍品说,没打算跟你要,一说价不是驳你面子?你不问,我怎么好说?毛头觉得当了冤大头,和霍品吵起来,结果吵得全乡都知道了。乡长从中调解,让毛头还钱,但价格太高,乡长往低压了压。霍品给足了乡长面子,其实,价格也没低到哪儿去,原来就是故意定高的。霍品只找毛头一人催账,事后那些买树的都悄悄把钱给了,包括乡长。霍品没当众催要,说起来,这是很大的人情。一个晚上,霍品又把乡长的钱还回去。什么事都不能太绝,霍品绝不会为一车树打乡长的脸。乡长责备霍品,你这是让我犯错误啊。霍品说,一车树的主我都做不了,还当这个村长干什么?
  黄村的便宜不是随便占的,没人轻易和霍品开口。霍品的硬,使历任书记乡长都让他三分。但霍品绝不以硬碰硬,而是以软对硬。村长对于上面不过是一颗鸡蛋,但谁又能轻易把鸡蛋捏烂呢?
  当然,吴石例外。
  吴石上任前,有关他的消息已漫天飞扬。其一,吴石是本乡的女婿。其二,吴石有一段颇为传奇的经历。吴石原本是某局司机,不过一个职工,可他撞了运气。一位县领导与某位女士关系暧昧,女士丈夫不好惹,揣了刀子找县领导算账,地点在宾馆大厅。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领导,那么一干人竟呆若木鸡。吴石正在沙发上等人,冲上去护住县领导,并将行刺者制服。吴石挨了一刀,并无大碍。没多久,吴石转成正式干部,仕途一帆风顺。关于吴石的综合评价,知底儿的人都说,有能力,但有点儿狠。
  霍品第一次见吴石便觉出吴石的狠。吴石的语气眼神,一点儿没有掩饰。一个村长小声道,不是善茬,这下可得小心了。霍品淡淡一笑,不是不屑,而是认为吴石狠归狠,但不足以让人怕。
  几天后,霍品领教了吴石的厉害。吴石召村长开会,霍品晚了半小时。不是故意,他不当出头椽子,那天确实有事。临出门,小学校报告,教室被盗,丢了几节炉筒。霍品去现场看了,交代刘会计处理,然后往乡上赶。他不想第一次开会就给吴石留下不良印象,还是误了。霍品歉意地冲吴石点点头。吴石说你迟到了。霍品想解释,吴石却不给机会,说,劳驾你站一会儿,我把多余的凳子撤了。霍品瞅瞅,果然没有多余的凳子。霍品就那么在会议室站着。他没有走开,那样就把关系撕裂了。吴石不给他面子,他得给吴石面子。肚子里,霍品的火几乎把五脏六腑烧焦。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村长,吴石竟然像个毛孩子一样训他。谁开会没迟到过?谁又拿这个认真过?
  若是别人,吴石那天也不至于这样,他知道霍品的头难剃,偏拿霍品开刀。
  吴石给每个村长配一部手机,当场发放,并且要求村长们必须带在身上,以便随时联系。霍品享受着同等待遇。饭桌上,吴石单独给霍品敬了杯酒,说,我不是冲你来的,谁迟到都得这样,没规矩不成方圆。霍品满脸带笑,我没意见。本来要说自己迟到的原因,忽然打消了。霍品没把手机带在身上,丢了。当然,怎么丢的,只有霍品自己清楚。霍品给派出所所长老闫打电话,老闫问在哪儿丢的,霍品说在路上。老闫说这个没法找。吴石知晓,让霍品自己配一部。霍品说我再找找,吴乡长配的手机,我怎么能丢呢?吴石催了几次,最终不了了之。吴石没把霍品怎么样,他能管住霍品丢东西?手机事件,两人算交个平手。
  再次交锋是收戏台款。吴石建了一个戏台,戏台外建了个广场,费用按人头摊。各村都交了,唯有霍品赖着不交,他原本就没收。霍品赖惯了,赖上一两年就成了账。黄村欠乡里账最多。再者,霍品对吴石这项工程有意见,建戏台也就罢了,广场有什么用?谁没事干跑大老远的路逛广场?吴石请霍品喝酒,霍品烂醉,稀里糊涂写了欠条签了名。第二天,陈秘书便拿着欠条索要。历年的账,霍品都没打过条子,这个条子逃不了。霍品上了吴石一当,也看到吴石的另一面。吴石是没套路的,不按牌理出牌。
  黄村遭受了百年不遇的洪水,学校成了危房。霍品找吴石,吴石说上面正好给每个乡建一所项目学校,就安排给黄村吧。吴石也许觉得那次过了,想弥补一下。他让霍品做预算,工程款很快到。
  准备工作进行到一半,吴石把霍品召去。听完霍品汇报,说有件事和霍品商量,然后拐弯抹角表达了意思,要让秦小龙承包学校工程。霍品吓一跳,想吴石胆子也太大了。秦小龙是吴石内弟,外号秃子。秃子父亲吴石岳丈是杀猪的,也算乡上的富户。秃子不谋正业,整天骑辆摩托招摇过市,见女孩就调戏,曾因流氓罪进去过,虽然只有半年,毕竟是坐过牢的。秃子承包,哪靠得住?吴石看出霍品的顾虑,说秃子联系了工程队,那个工程队曾建过大楼,还说给秃子找个事做,不能再让他混了。吴石还未曾用这样知己的口气和霍品说过话,况且项目款要经吴石的手,霍品怎能再不识相?然而霍品就像被掐住脖子似的,感觉呼吸不畅。让秃子罢手,除非他自己退出。霍品冥思苦想。那天,刘会计无意中说起小姨子的事,霍品突然有了主意。刘会计小姨子风骚,跟个已婚男人同居五年,那男人突然死了。找了几次对象,都因名声臭而告吹。霍品说反正在你家吃闲饭,村里给她找份差事吧。刘会计满心欢喜。霍品说出自己的计划,刘会计害怕了。霍品说放心,你小姨子少不了一根汗毛,就算少一根又咋的?刘会计勉强同意,说千万别让他媳妇知道。霍品说除非你嘴不严。那天,秃子到黄村实地考察,霍品留他吃饭,安排刘会计小姨子掌勺。不出霍品所料,没多一会儿,秃子就和刘会计小姨子眉来眼去。霍品装糊涂,频频向秃子敬酒,把秃子灌得云山雾罩。中途,霍品和刘会计撤离,去“处理”一桩事,嘱咐刘会计小姨子暂且陪一会儿,然后霍品通知刘会计女人到村部开会。刘会计女人极其泼辣。待霍品和刘会计两人返回,刘会计女人已在秃子脸上抓了两把。秃子抱着她妹子乱啃,被她撞个正着。刘会计小姨子嘤嘤哭,一副被欺侮的样子。
  霍品把秃子抢出来,说你这祸闯大了,人家告你强奸呢,你究竟干没有?秃子说,你不都看见了?霍品骂,屁话,我看见还由你胡来?你好好想想。秃子的脑袋已是一堆糨糊,自己也搞不清了。霍品给吴石打电话,吴石开车来了。
  吴石把秃子臭骂一顿,让霍品处理。霍品说这也简单,女方提出让小龙娶她,不然可能有些麻烦。轮到吴石吃惊了,这成什么了?难道她嫁不出去?霍品说,吴乡长说对了,她真嫁不出去,不是丑,长得蛮俊的,只是……名声……也算不了啥,小龙愿意,我倒愿意做这个媒。霍品极其诚恳,秃子似乎动心了,向吴石投去询问的一瞥。吴石瞪他一眼,他低下头。
  吴石甩出两千块钱,事情就算平息了。秃子撤离黄村。
  霍品占了上风,但最终被吴石耍了。校舍竣工,霍品方知吴石把项目给了另一个村。吴石说,一位县领导打了招呼,我不得不这样,有机会再给黄村吧。


  4

  霍品围红房子转了一圈。红墙红屋顶,门口那块石头也是红的,异常刺眼。房是秃子盖的,当然,房主绝不是他。去年盖起一直空着,就等着卖呢。刘会计说得没错,房的造价撑死也就三十万,转手就是九十万。如果房子易主,绝不会值这么多钱,话说回来,谁能想到在此处盖房?其实,吴石早就动作了,只是他压着,没人知道。吴石设计得滴水不漏,蛋糕却吞进自己肚里,还用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难怪吴石如此逼迫。
  霍品想到吴石咄咄逼人的目光。吴石既然把红房子卖了,绝对要签这个协议。霍品硬顶,吴石会把霍品拿掉。吴石做得出来,霍品被他拿掉过。村长这顶帽子很轻,一旦拿掉,霍品方知对自己是多么重要。
  校舍的事让霍品陷入被动。包工头是霍品找的,砖石木料全是包工头垫的,说好竣工一并结清。包工头老郝是个粗人,问霍品有准没。霍品说当然有准。老郝说不按时付款,我就把房子扒掉。吴石说上面给二十万,霍品和老郝签的是十八万,想用另外两万买点桌凳啥的。如果秃子做这个事儿,霍品肯定挤不出两万。霍品没想到吴石来这一手。老郝知道房款没了影儿,急了,把霍品堵在家里,脏话连篇。霍品也火了,说你不把嘴洗干净,有了也不给你。老郝威胁要扒房子。霍品冷笑,敢扒你就扒,就算是你盖的,也是破坏,不让你坐几年牢我就不姓霍。老郝呆了半晌,嚎啕大哭。霍品很难受,他没想过骗老郝,他是被一步步推到这儿的。老郝哭累了,又可怜兮兮地和霍品说好话。霍品安慰,别急,我会想办法,这么大个村,还能欠下你的?老郝问什么时候,霍品说有钱通知你。老郝隔三两天就来催一趟,说别人怎么怎么催他,老婆也提出离婚,霍村长,你救救我吧。霍品找方干头贷了八万,算是消停了一阵。霍品完全可以摊派下去,但他不愿意那么做。霍品憋着一口气,不想这么输给吴石,想找机会把钱从乡里搞回来。黄村建校舍欠账,对吴石大小也是压力。一旦摊了,与吴石就没多大关系了。
  霍品找了吴石几趟。他不能像老郝那样堵着吴石骂脏话,也不能像老郝那样痛哭流涕,说老婆离婚之类的话。他依然像过去那样,眼里含着谦和,话里带着恭敬。那是下级对上级、一个村长对一个乡长应有的姿态。吴石也不恼,让霍品想办法。他说,这点儿钱能难住你霍村长?这世上还有你办不到的事?霍品听出吴石话里的挖苦,自嘲道,一个村长,跟苍蝇差不多,谁不敢踩?吴石说,别作践自己嘛,办法一块儿想,怎么样?霍品再去,问吴石想出办法没。吴石说,我又不是如来佛。霍品提出跟乡里借点钱先打发老郝,吴石哈哈一笑,说老霍你这办法倒是不错。忽然收紧脸,要不,你来当这个乡长?这话棒槌一样,硬硬捅进霍品嘴巴。霍品半晌方干笑几声,吴乡长,我不过开个玩笑。
  霍品尝到了吴石的狠,吴石是要往悬崖逼他。秃子的事,吴石自然早就明白过来了。这么找下去,怕是没指望。霍品想了个主意,组织村民到县政府静坐,不信县里不管。霍品也知道此招冒险,说不定他的村长就当到头了。因为这份担心,霍品一直犹豫。
  吴石嘴上硬,其实对霍品很不放心。数日后,就把霍品拿掉了。没有什么程序,吴石一句话,霍品就成了老百姓。二十年的村长,霍品以为自己坐稳了,可吴石舌头一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