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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胤禅挑起眉。
陈管事这才发现自个儿说错话,赶紧捂住嘴。“那就赏给你吧!”
“啊?”
陈管事一楞,虽不明白贝勒爷为什么平白把好东西赏给他,却知道他又有口福了。
“¨少福晋,我听侍候的丫头们说,您今晚又没用膳了?“李嬷嬷来到临真房里,手上端了一碗莲囊。
“¨嗯,没胃口。”临真朝进房来的李娘娘微微笑;却对李嬷嬷递过来的那碗莲囊白摇摇头。
“少福晋,您再这样不吃少喝下去是不行。”放下莲羹,李嬷嬷:自从您嫁到王府来,不是瘦了就是病了,再这样折腾下去,就是铁人也会撑不住的!”
“嬷嬷,你别担心,我很好…
“怎能教人不担心呢!“李嬷嬷叹了口气。“少福晋,您凡事净搁在心底不说,可嬷嬷我也瞧得出来,您之所以没胃口,是为了贝勒爷吧?
“垂下眼,临真默默无语。
“前两天我听在书房侍侯贝勒爷的陈管事说了,您上书房去给贝勒爷送过点心,是不是?
她也知遭胤禅让陈管事扔了点心的事。
“嗯。”
临真黯然应语。
这些日子来,李嬷嬷早将临真当成自个儿孙女一般,见临真萧索的模样,是看在眼里、疼在心底,不禁劝道:“是不是贝勒爷同您说了些什么?您得想开些啊,少福晋,这一辈子还长得很,您不能这么挨下去。”
听到“一辈子“这三个字,临真身子微晃了晃。
“嬷嬷,你说我和胤禅会有一辈子那么长吗?”
她仰起脸,眼眸含着不确定的希望。“呃?当然啊!“李嬷嬷反射性地道。
“可是我总觉得,我和胤禅过不了一辈子,我好怕和他分离…““少福晋,您别胡思乱想,前些日子贝勒爷不是和您圆房了吗?可见贝勒爷心底还是中意您的。“李嬷嬷还记得,她发现床单上有落红后,那几日的临真好乐。
“这样吗?°她望着李嬷嬷的视线逐渐失了焦距,似乎凝望着远方。“我…“早已不再奢望胤禅会爱上我了。只祈求他能有一点点喜欢我,哪怕只是喜欢我的身子,只要能让我常常见到他,我就很满足了。
“少福晋。“李嬷嬷鼻头涌上一股酸恻。”
“可现下我才明白,就算胤禅喜欢我的身子,那也是不够的。他告诉我,他拥有的许多侍妾都能满足他,他不会再上我的房了,我再也见不到他““少福晋,您为什么上回韩林儿来同您挑衅时,您为什么不生气呢?”李嬷嬷冲动的问出口。
这是李嬷嬷心底存疑己久的问题。
临真淡淡地绽出一抹笑,却了无笑意。“胤禅喜欢她……只要是胤禅喜欢的,临真也会喜欢……”“少福晋!”
“嫂嫂,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胤禅上我房?我好想他,真的好想见他……”第一次,李嬷嬷看见临真哭了。
以往的少福晋,都是躲在人后偷偷地垂泪吧?
是怎样的深爱恋眷,让少福晋濒临崩溃的绝望,终于在她面前落泪?
“少福晋,别哭。。。。。。不哭了!嬷嬷。。。嬷嬷帮你。”李嬷嬷激动地拍胸脯保证。“你方才不是说,贝勒人爷至少还迷恋你的身子吗?那就这么着,嬷嬷教你。。。。。。”长夜漫漫,李嬷嬷豁了出去,对临真面授机宜。
第七章
陈管事。”
哟,李嬷嬷?
陈管事在书房前守了大半晚,正无聊地发闷,就见到李嬷嬷远远地跟他打招呼,他高兴地期李嬷嬷挥手。
站了大半夜,可辛苦你啦,陈管事。李嬷嬷笑吟吟地走过来。这会儿贝勒爷人还在书房里吧?,是啊,估量还得待上个把时辰呢。”他叹口气。圣上重用贝勒爷,交代下来的事回回增加,咱们做奴才的不能给主子分忧,也只好靠边站了。
李嬷嬷闻言噗哧一笑。“想不到陈管事您还会讲笑话。对了,”她揭开手中提的食篮盖。“这儿有些点心是我刚做好,还热腾腾的,你尝尝看,试试味道如何?”
哟,这么好!这会儿还有点心吃!一听见有得吃,陈管事立刻喜上眉梢。
“新做的几样点心,口味还拿不准,特地送来给你鉴定、鉴定,谁不知你是咱们府里的'名',论吃点心,你可是个专家,谁的嘴巴都精不过你。”李嬷嬷天花乱坠、胡乱吹捧。
这倒是实话。。陈管事笑得挺得意,大言不惭。
来来来,陈管事你快来瞧瞧,这篮子里有好几样点心呢!你瞧,有松镶鹅油卷、腐皮盒子、翡翠糕、鸡晶冻、香菇煎肉包…在李嬷嬷殷勤的招呼下,陈管事揉着肚子低头往食篮里探看,口水差点没当场流下来。他眼睛看到的全是好吃的东西,脑子里想的也是这一篮子点心,全让他拿来祭五脏庙了,压根儿没留意到李嬷嬷悄悄挥手,一条人影己经乘机开门闪进书房。
临真紧张地进到书房后,接踵而来的,是应付胤禅剑一般射伤人的锐眸。
早在临真一打开书房的门,他已经警敏地抬起眼。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许再上我的书房来!
临真并没有因为他冷厉的语气而退缩,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羞怯。屏住气息,她褪下大氅。
这是做什么?°胤禅抿紧嘴,寒着脸瞪视她仅着一件透明纱衣、曲线撩人的胴体。
临真的心跳如擂,她大着胆子上前,捉住胤禅在椅把上的大手,按向自己的胸房。我想你……胤禅勾起一抹冷笑。堂堂王府的少福晋,行为竟像花街上的伶妓!
因他伤人的话,她胸口一窒。“不管你怎么想我……要我好吗?临真仰起小脸凝视他,大大的水眸里,是绝望、也是希望。
当真这么想要男人?胤禅冷冷地盯住她,.不客气地握住她的胸脯揉捏。
我只想同你……
他冷哼一声,撕裂她身上的纱衣。那就做给我看!让我知道你有多想我!
临真咬住下唇,迟疑着…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吗?你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凭这样就想勾引我?他大力扔开扯破的纱衣。
临真浑身颤抖着,因为冷,更因为一股羞愤感袭上心头。当下,她豁出去了。雪白细致的手轻轻摩娑胤禅刚毅不屈的五官,隔着衣服抚遍他宽阔的胸膛,缓缓而下……因她的碰触,胤禅身子一颤,脸上沁出微汗,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感受到他的反应,她再一次轻摩试探,冷不防地触觉到他胯下的坚硬……她脸色酡红,但没有因此而停止动作,反改以更亲密的动作,大胆地探人他的裤中……低吼一声,星眸微眯地瞪着她,情欲如雷电般传过他的四肢百骸,更惹得他心猿意马。·猛地,胤禅捉住她的手,双眼赤热地瞅着她,只见她俯下脸,迳自咬开胤禅的裤头……胤禅身子一震,搁在椅把上的拳头捏紧,厚实的胸膛急促地起伏。
突然胤禅揪起她,充血的眼对上临真雾蒙蒙的瞳眸,他猛地将她推得跌坐在地。滚!”他红着眼吼她,脸上的猛怒与眼中噬人的欲火是临真从未见过的。
她不能辨识刻在他眼中的是什么,但她知道他要她为什么他要她,却开口赶走她?
你明明要我…。
我要你?凭你的行为,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想占有你!”狂怒中,他口不择言地吐出伤人字句。
临真愕然地瞅住他,两道泪抑不住地滑下面颊。
已经,……不能做得再多了……
是尽头了吗?绝望的尽头……
是这样吗……”她平静、苍白得一如幽魂。我明白了。”
胤禅不吭一声地寒着脸,捏紧的拳头放了又收。
你放心。……临真拾起落在地上的大氅,紧紧包裹住自己。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来烦你了。
说完话,她安静地步出书房。
第一次,她离胤禅而去。
临真的缄默与封闭,明显地更严重了。
她虽末言及在书房里发生了何事,李嬷嬷也可以从异乎寻常的缄默与憔悴,猜出那夜的结局。为此,李嬷嬷十分自责自己给临真出的馊主意。本意是想帮助临真,没想到却弄巧成拙!连陈管事都被胤禅的怒气波及,按上了怠忽职守的罪名,现下被派到外头去守王府的大门了。
说真的,李嬷嬷还从来没瞧见胤禅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四贝勒爷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就算当真动怒也不会教人瞧出来。可这回贝勒爷的怒气来势汹汹,更教人心惊胆战,也教人不住地忖想:什么时候起,贝勒爷的情绪也教人看出来了?
听到临真房里传来轻嗽声,李嬷嬷打住了沈思,推门进房。
少福晋,您身子还好吧?别又着凉了。
没事。
临真摇摇头,低垂的小脸并未抬起。
少福晋,您在绣花样儿吗?
临真再次摇头,这回不再说话。
李嬷嬷上前瞧临真手上拿着针偷在绣些什么。只见临真在一个小香袋上绣了几行小字,李嬷嬷因为不识宇,所以左瞧右瞧,瞧不出名堂。
少福晋,您在绣些什么,可以告诉嬷嬷吗?李嬷嬷一方面好奇,一方面是逗临真开口说话。
临真轻嗽一声,停下来。“是五代词人冯延巳的长命女°¨是阙词吗?少福晋念出来给嬷嬷听听如何?
临真慢慢抬起脸,眸光定在清冷的皎月上。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妄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李嬷嬷听了点头称好。这词果然吉祥如意。她瞧瞧香囊。这香袋子是送给贝勒爷的吧?词题得可真好,少福晋同贝勒爷肯定会岁岁年年的。
临真淡淡一笑,没说什么,继续低头绣字。滴滴热泪洒在小香袋上,不一会儿就濡湿了缎面。
当真能岁岁年年吗?
她身子一天天弱了。
这是胤禅不要的东西。
可她……总得给自己留下些什么吧。
少福晋?好几日没见到您,我还以为您不再练马了!乍见临真上马房来,李基惊喜地迎上则去,却立刻发现临真的羸弱,与眉间凝锁的轻愁。
¨少福晋,您怎么……好像瘦了许多。脸色更是苍白了不少。
临真轻轻摇头,微笑着说:李大哥,往后我不再来练马术了。前阵子谢谢你拨空教我骑马,可惜我一直没能学好……少福晋,您不再骑马了?为什么?想到往后将甚少有机会再见到临真,李基心中不禁有丝丝怅然。
嗯。已经没必要了。
临真黯下神色,不一会儿又展开笑颜。今天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往后咱们能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少福晋还是可以常来马房走走的。李基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少福晋不是喜欢梅花吗?这附近一大片梅花开得正好,往年没这么绚烂的,今年连四贝勒爷都赞这片梅林有生气!
是么?临真淡淡一笑,别开眼。李大哥,你知道吗?原来我那日在草丛里捡到的香袋是胤禅扔掉不要的。垂下眼,她轻声自嘲。我真傻,竟然还想送还给他。
李基一楞,顿时无言以对,他愧疚地低下头,嗫嚅地道:呃……我……我应该早点告诉少福晋的。
临真倏地抬起脸。原来李大哥早就知道了。
嗯,是我的错,没告诉少福晋
¨没关系。临真轻轻摇头,云淡风轻地笑了。反正……己经无所渭了。
¨少福晋?
李大哥,咱们最后一次一块儿骑马罢!临真笑着提议。
李基优心地点点头。少福晋,这几日您身子似乎弱了不少,骑马可以吗?
不碍事,只是要麻烦李大哥扶我上马了。
唉,这不成问题!
李基迸马房牵出临真骑惯的小牡马,和自己的坐骑。
临真身子弱,甚至踏不稳马橙。
小心
李基急喊,临真身子一晃,一饺跌进李某怀里。
¨少福晋,您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儿……“你们在做什么?震怒的吼声如寒冰般灌入耳。
两人齐齐回头。
贝勒爷?我不--不是您看到的这样!您误会了。”
胤禅冷眼扫过李基搁在临真腰上的手,李基这才意识到自个儿的手还放在临真身上,连忙放开。
¨是少福晋上马时跌了一饺,事出紧急,所以我才……”你先下去,把那两匹马也拉下去!
是。
李基回头牵马,留下了驭风。没想到会这么巧,今日贝勒爷没让小厮们牵驭风回马厩,正巧撞上这一幕……胤禅突然上前一步,捏住临真的下颚。你似乎又瘦了。
临真退开一步,离开他的手。没有别的事,我回浓园了。她转身欲走。
站住!胤禅绕到她身前。眯起眼盯住她。没听到我问你话吗?为什么把自己饿成这副模样?是想指控我虐待你吗?°他霸气地先声夺人。
我没有,临真退了两步,垂下眼。
我没有瘦,也没有饿着自己,你放心,我现在就要回房了,没有人会见到我。
胤禅上前一步。什么意思!
临真抬起眼。我会乖乖在房里的,也不会回去见额娘,没有人会再逼你做任何事了,我知道你不要我,我不会再烦你了。她垂下脸,绕过胤禅。
胤禅突然捉住她的手。我有说过你能走吗?°沉冷的声音隐含一丝怒气。
临真想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
我……我可以走了吗?她抬起眼问他。
不可以!胤禅暴戾地回答。
临真低下头,轻嗽两声。
你生病了?他感觉握在手里的冰凉与细弱。
没有,临真摇摇头,终于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习惯性的咳嗽。
胤禅质问她:前为什么没听你这么咳过?
临真捂住嘴。你放心,不会传染的,我这就回房。
胤禅拧起眉,再次出手捉住她。病了就该看大夫,难道你连这点常识也没有吗?他捏紧她的手臂。
我真的没病,只是天冷了些,所以气息会有些不顺,不需要看大夫的。
随你!他放开她的手。
临真默默垂下头,无言地绕过胤禅。这回他没再捉住她,任她走远。
临真慢慢走在回浓园的小径上,一路上还偶尔轻嗽着。突然一阵疾风自她身边掠过,圈卷住她整个人!下一刻她人已在胤禅怀里。胤禅掉转马头,驾着驭风驰往梅林。
胤禅……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没回答,突然俯首深深地吻住临真,任驭风在熟悉的林道上奔驰。
为什么?
胤禅终于放开她后,她喘着气,喃喃地问他。
不为什么。他粗嘎的回答。
胤禅解开身上的大氅包裹住两人,从他身躯传来的灼热,霎时融化了她冰凉的体温。
临真沈默下来,眉尖聚上轻郁。
发现她不寻常的沈静,他将她拥在怀里。我要你。他突然说。
临真身子轻颤,她迟疑地、不确定地细语:别这么说。别让我又有希望,却再一次让我的希望幻灭。
胤禅深吸一口气,下颚抵在临真的发上。这么快就放弃了?你不是还试图诱惑我吗?
临真摇摇头。是你不要我的。
我现在要你了。他搂紧她。不许放弃!
可是你没告诉我为什么,你是不是逗我的?她忧郁地轻问。
胤禅笑出声。我要我的妻子不需要理由。
可是……
就当我是被你的不屈不挠给说服了,成吗?
那你为什么在书房拒绝我?
他噤声。
¨胤禅,你生气了吗?她不安地问,想回身看他,却被他抱得死紧,动弹不得。
¨我不是拒绝你,是拒绝我自己。他终于开口。临真的心跳倏地加快……胤禅是在告诉她,他一直是要她的吗?
¨我要你。他俯首埋人她粉嫩的颈窝,仿佛回答她的疑问般又说了一次。
¨胤禅……刹那间,仿佛世间所有的幸福全向她席卷而来。
胤禅含住她小巧的耳坠吻吮、轻啮。¨给我,真儿。
她身子摹地一颤,胤禅头一回唤她真儿。这般温柔待她的胤禅……原是她以为此生不会见到的……嗯。她轻点下头,脸儿布满红霞,以手握住他有力的左臂,柔软的身子往后紧偎在他怀里,胤禅低喘一声,左掌往上探,轻揉她浑圆的酥胸,逗弄其上的花蕾。他再度低头吻住她,左手滑下她柔腻的小腹,探人亵裤内摸索。
初夜时,疼痛的记忆犹在,临真身子不自然地微僵。胤禅的手突然探人,背脊一颤,屏住呼吸。
放轻松,这回我不会再那么用劲了。”他嘎声安抚她。胤禅的手指深入她体内,随着马儿奔腾的节奏,或深或浅地掏探她。
胤禅……
舒服吗?
他灼热的唇贴在她耳畔嘎语,执缰的右臂横贴着她高耸的胸脯,上上下下地摩擦她。
临真无助地娇吟着,身下已经濡湿……
胤禅的手指在她湿暖的体内抚弄着。他将昂挺抵迸她的股沟内磨蹭,让她坐在他的亢奋上感受他……两人这样在马上奔驰了一阵,胤禅已经口乾舌燥了,他粗重地喘息着,再也按拣不住地策马快驰,深人迹罕至的梅林深处……胤禅在梅林深处一座大坡前勒住马,抱下临真,却没放下她的打算。
¨胤禅,我们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