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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事全文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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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婷走到他面前,笑着用手指把他额头上纠结的川纹给揉平:“不许这样子。”

涓生扬着嘴唇泛起一丝笑。

“对,笑起来才好。”立婷笑着说:“记得你答应过我,好好照顾笑儿,不许再逃避。”

涓生微微一怔。周边的景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年幼的立婷刹时间变成那个成熟的,清瘦的立婷。她淡笑着看着他转身往那无尽的黑暗走去。

“立婷……”涓生大惊,伸手去抓她,她的影子隐没在黑暗中。

“立婷……”涓生茫然无措的惊叫着。四面的黑暗变成了坚硬的墙,将他和立婷隔开。

涓生慌乱的捶打着墙壁,身子突然被一种锐利的疼痛麻痹了,然后定定的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瑞茗,瑞茗……”有人轻轻的喊他。涓生慢慢的回过头,看到邹慕槐。他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目光里夹带着一丝冷静,一丝隐忍,一丝沉痛,一丝温和。

“慕槐。”涓生轻轻唤他的名字。

“瑞茗,你回来。”邹慕槐淡淡的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着慢慢向他伸出手。

涓生向着他慢慢的走过去,伸出手,跟他牵在一起。邹慕槐轻轻一拉,将他拥在怀里。

“醒了。”身边人影绰绰,涓生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话。他努力的睁开眼,看到了满目的白。

“瑞茗。”邹慕槐握住他的手。涓生定定的看了好久,才看清他的脸。他倏然坐起来:“立婷呢?”

肚子剧烈的疼痛着,好像所有的肠子都被扯住。他虚汗涔涔,死死的握住邹慕槐的手:“立婷呢?”

“你先躺下,再用力,伤口会绷开的。”邹慕槐低声劝着,想让他躺下。涓生带着询问的看着他,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讯息。他又看站在门边的立轩,立轩低着头脸色灰白。苏曼也在,苏曼抱着笑儿,眼睛红红的。

“立婷呢?”涓生再次问。

“她在,休息……”立轩说。那表情里分明就是作伪。涓生不信,挪着腿,要下床去找立婷。邹慕槐抱起他:“我带你去。”

邹慕槐替他裹了条毯子,抱着他走出病房。阳光白吃吃的刺眼,涓生想抬手遮一遮,手腕使不出一点力气。他闭上眼睛,让邹慕槐抱着他穿过狭长的走廊走到一间阴冷的屋子里。屋子正中放了一张床,床上躺着的人被一张白布盖的严严实实。

多年以前……

涓生怔忡了很久,多年以前他似乎也看到过这样的一个人。

他挣扎着要从邹慕槐手里下来。邹慕槐轻轻的放下他,腿上没有力气,刚踩到地板,整个身子就往前扑倒。幸而邹慕槐手快,挟着他走到那张床前掀开被单。立婷脸如死灰,眼睛闭的紧紧的,神情却极安详,似乎嘴角还浮着笑意。

“立婷,立婷……”涓生低声唤了两声,她没有反应。

涓生难以置信的回看邹慕槐。

邹慕槐轻轻的揉着他的肩:“回去吧。”

涓生虚弱的看着立婷,呵呵的笑着,冷冽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邹慕槐抱紧他,他软倒在邹慕槐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每一口都拼尽全身的力气。肚子又一阵剧痛,血水浸透了纱布。邹慕槐早有所预料,迅速抱起他送回病房。

又是连着好几天,涓生在清醒和非清醒之间徘徊。面前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虽然看不清是谁,但他知道,都没有可能是立婷了。也只有在这样混沌的时间里,他才又会细想起立婷。他总以为自己是在照顾她,却总是一厢情愿,反而叫立婷照顾了他更多。

也不知道是第多少天,病房的门打开,涓生清楚的看到一张阴沉的兴灾乐祸的脸。

“舅舅。”涓生淡淡的看着他。

“你害死了我女儿。”郁白秋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悲,只有浓浓的怨气。

“你们姓沈的男人,又害死了一个姓郁的小姐。”郁白秋的怨气里又透出了一丝幸灾乐祸,“据说一颗子弹从她背后射穿了她的肺,她拼着一口气把你送到教堂门前才倒下的。”

“不过这也是她们自找的。”郁白秋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他灰白的脸:“只是可惜,为什么死的那个总不是你。”

涓生的心境被对立婷的愧疚所填满,他无神的看着天花板。郁白秋的手轻轻掐住他的脖子,慢慢用力。涓生闭上眼睛。

“郁老爷,您在这里做什么?”立轩推开病房的门,凝着眉看着郁白秋。

郁白秋的手松开,看了一眼涓生没有神彩的脸,鄙夷的“嘁”了一声,拂袖离开。

立轩走到涓生面前,涓生没有睁眼。立轩轻轻的叹了一声:“好好活着,即使只是为了笑儿,也不能随便放弃自己。”

“听说你的沈君被人枪伤了。”邹慕槐替平田进三研墨,平田进三不经意的问。

“是。”邹慕槐淡淡的应了一声。

“凶手是什么人?”

“不清楚。”

“沈君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平田进三戏谑的笑了起来:“竟然有人拦在路上要杀他。”

邹慕槐专心的研着墨,不理会平田进三的挖苦。平田进三耸耸眉,写好一幅字后看了看,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一边:“支那人的奴性、虚伪很叫人讨厌,但是他们的一些书法家却相当不错。你喜欢哪位?”

“张芝。”

“草圣张芝?”平田进三看了邹慕槐一眼:“生于东汉末年,据说是个有大才的人物。但对仕途没有兴趣,朝庭几次召他做官,都让他推辞了。所以还有个外号叫‘张有道’。一生潜修书法,终有大成。连王羲之这样的书法大家都对他推崇备至。”

“叔叔对于支那的文化了解可谓渊博。”邹慕槐盯着砚台里的那一砚墨,力匀而急缓适中,墨色纯正。平田进三举起毛笔在砚台里醮了醮,拿起来在宣纸上又写了一个大大的“怜”字:“不可否认支那有优秀的文化历史,只可惜现在的他只像一个破落户败家子。可怜!”

邹慕槐一声不吭。

“你喜欢张芝,是自比张芝,还是爱其书法?”

“书法和人品都是上品,自然两者兼有。”

平田进三谑笑了笑:“我书房正好有一本张芝的拓本,送给你了。”

“谢谢叔叔。”

“就在书房办公桌左手第二个抽屉,你去拿过来吧。我也正好来临写几个字看看。”

“是。”邹慕槐放下手里的墨条,起身往二楼平田进三的书房去。办公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邹慕槐拉开一眼看到。不经意,发现这格抽屉似乎比外面看起来要浅很多。他拿出里头的几本其它的字帖,轻轻敲了敲,抽屉似乎有个隔层。

什么重要的东西会放在隔层里?邹慕槐微微一惊,旋即想到唐辉托他打听的东西。日本人那批药物运输的文件?他踌躇着看着抽屉,心痒痒的想弄开看个究竟。但平田进三总管S城的很多事务,重要的也未必就是药物运输的那个文件,况且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邹慕槐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平田进三就在楼下,若是耽误时间长了必定叫他疑心。好端端的他怎么叫他上来拿字帖。这种事,叫个下仆就可以。难道说这位精明的叔叔终于对他起疑心了?邹慕槐微微蹙眉,将拿出来的那几本字帖又原样放了回去,关好书房的门回到和室。

平田进三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拓本上,淡笑:“怎么样?喜欢吗?”

“是,谢谢叔叔。”

“不用客气。”平田进三看了看怀表:“已经晚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是。”邹慕槐鞠了个躬披上大衣围巾走出平田进三的官邸。平田进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前,走到二楼的书房,打开那个抽屉。卡在隔层的细小纸屑没有异样,他轻轻的放下微抬的肩膀,绽出一丝笑。

五十五、伤口

涓生抱着笑儿呆呆的看着。有两天没看到,她好像长大了不少,五官里露出立婷的影子。她长得像立婷,是个漂亮的孩子。想到立婷,涓生的眼睛又酸涨起来。

邹慕槐走到他身边,手轻轻的放在他肩上。涓生迟钝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让我抱抱。”邹慕槐说。

涓生顺从的把孩子递给邹慕槐。邹慕槐坐在病床边,小心的逗弄着笑儿。笑儿乌溜溜的眼珠看着他,透出一股子与众不同的安静。明明是个还不满月的孩子,这表情却好像已经懂得她经历过世事沧桑。邹慕槐轻轻的叹了一声:“真是个乖孩子。”

“是。”涓生看着笑儿淡淡的说。

“我们笑儿该吃奶了。”苏曼推开门,晃着手里的奶瓶。

邹慕槐把笑儿递给她。苏曼抱着笑儿,奶嘴放到她的小嘴跟前。笑儿衔着奶嘴若有所思的吃着,不急不许。苏曼一边轻轻的晃着她,一边抱着她出去。

邹慕槐握住涓生冰冷的手,手上的皮肤很松驰,皱巴巴的没有一丝光泽。

“伤口还痛吗?”邹慕槐低声问。

涓生摇了摇头。

“躺下吧。”

“嗯。”涓生点点头,邹慕槐拿走垫在他背上的被子和枕头,将他轻轻放平。涓生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睛。邹慕槐在病床边陪他安静的坐着。涓生的眼角又划落两行泪痕,许是又想起立婷了。邹慕槐便听任他这样安静的落泪。

过了好一会儿,涓生睡着了。邹慕槐替他扎好被子,起身离开。唐辉站在外头看了他一眼。邹慕槐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他跟前:“他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还好。”

邹慕槐松了口气。

“经常来这里,你那位叔叔会不会对你有所不满。”唐辉看着他露出一丝隐忧。

“嗯,我那精明的叔叔好像开始怀疑我了。”

“哦?”唐辉微微一惊。

邹慕槐淡笑了笑:“这倒让我想起另一件事。”邹慕槐看了唐辉一眼:“我这位叔叔绝对是一个小心谨慎,精明多谋的人。”

唐辉倚着墙淡淡的看着他。

“中日双方的战争已经全面开始。不论国军还是共军在日占区都有渗透。药品第一次走水路险些被劫,如果走陆路同样又会承担很大的风险。我揣测若是他来安排,则有可能仍然选择水路。”邹慕槐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的涓生:“水路是最直接的一条路,沿江而下,到的也不慢。况且那么宽的江面,日本人的船都是机动的,……”

唐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话虽如此,我也曾派人继续在码头港口附近打探。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港口现在恢复港行,货运和客运的船都渐渐多了起来。这样要查出来敢不容易,只怕查到的时候,日本人已经拿到药了。”

邹慕槐揉了揉太阳穴,若有所思:“好吧,我再去试着去打探一下。”

“谢谢你。”

邹慕槐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涓生,转身离开圣保罗教堂。

“给我药,混蛋,给我治疗。”邹慕槐走到下等军士的病房,几个伤势本不重,却因为感染引发低烧的日军士兵抓看护妇大声吼叫。

“混蛋,松开。”柴田怒喝。

“给我治疗,为什么不给我治疗。我来中国是为参加圣战,为什么要这样困在医院里?”一个军曹怒不可遏的举起拐杖攻击柴田。邹慕槐挡在柴田面前,一拐杖打在额头上,裂了一道口子。

“混蛋。”柴田拿出枪:“请不要闹事,否则我会告诉你们的长官的。”

见是伤了人,那些军士暂时安静下来。看护妇立即替邹慕槐做了简单包扎。柴田看了一眼邹慕槐额头上的伤,淡淡道:“没事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邹慕槐捂着微痛的额头。

柴田递给邹慕槐一只黄色文件袋:“你可以去休息了,如果去平田大佐府上,请替我把这文件给他。”

“是。”邹慕槐接过文件袋看一眼。文件袋上贴了张封条,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邹慕槐怕又不是柴田和平田对他的试探,拿着它心无旁鹜的走到平田的府邸。

平田正在和室会见客人,邹慕槐坐在客厅里安静的等待。不多时,和室门打开,邹慕槐看到平田进三送一个西装革覆的中年人出门。看到他们,邹慕槐起身行了个礼。那位客人也公正的还礼。走路和还礼的做派不像平民,倒有些像个军人。

等那位客人乘车离开,邹慕槐把文件袋送到平田进三面前:“柴田医生叫我顺道带来的。”

“头怎么了?”平田进三看了他一眼,拆开文件袋。

“没什么事,下午有患者闹事。”邹慕槐摸了摸额头的伤。平田进三看了一眼文件袋里的东西,脸色变了变,转身走进和室。

“为什么闹事?”平田进三淡淡问。

“药物不够,很多军士的伤口开始发炎。今天闹事的这几位由炎症引发了低烧。”

平田进三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胸前:“那真辛苦你了。”

“这不算什么。相比起来,我也很盼望药物能快一点到。药房里的库存再过两天连高级军官也不能保证了。只怕到时候闹事的病人会更多。”

“是啊。”平田忧心的看着手上的文件:“这是柴田医生整理的药品清单,必须尽快想办法了。”

“药品为什么迟迟不到?调拔然后运输,是很困难的事吗?”邹慕槐凝着眉问。

平田进三鄙夷的看着他:“像你这样的书生懂什么。”

邹慕槐微微低头。平田进三为着面前的那份清单似乎颇为忧心,邹慕槐看了看左右:“如果叔叔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又要去看你的沈君?”平田进三的眼里的鄙夷更加深厚:“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沉迷的好。”

“是。”邹慕槐行礼起身。平田进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不屑。

邹慕槐走出平田的府邸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捂着微微发痛的额头回想着之前从和室里出来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军人。

涓生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伸了几次,总差那么一点点。动作一大,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呆呆的看着水杯,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房门打开,邹慕槐走到床前,轻轻的托起他的身子将水杯递到他唇边。涓生喝了一口润了润嘴唇:“谢谢。”

“气色好多了。”邹慕槐笑盈盈的看着他。

“嗯。”涓生挤出一丝笑。虽然不那么自然,却也总胜过前几天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刚才看到护士们在逗笑儿玩。他们都很喜欢她。”

“她是个惹人爱的孩子。”涓生看着他裹着纱布的头,微微凝眉:“你的头怎么了?”

“没事。”邹慕槐笑了笑:“大约老天爷觉得你的伤太痛了,所以,也叫我受一点,分担一些你的痛苦。”

涓生扁扁嘴,轻轻的笑了笑。这次比刚才笑得自然了许多。邹慕槐轻轻的吁了口气,握着他的手:“快点好起来,不许偷懒。”

刘护士在门前敲了敲门,端着纱布酒精和一些已经辗好的药草进来。

“我来吧,你忙你的。”邹慕槐笑着说。

刘护士应了一声,放下药盘去别的病房。邹慕槐托着涓生的身子,小心的替他解开纱布,将之前敷在伤口的中药轻轻的抹下来。伤口愈合的还算理想。结了痂,只是痂还未长老。邹慕槐拿着酒精轻轻的替他清洗伤口。伤口见了酒精,带着火辣辣的痛感。涓生轻轻的咝了一声,邹慕槐撅着嘴唇轻轻的吹着。

看着他一个大男人细心的样子,那些痛便也觉得好了很多。涓生凝着眉看他一丝不苟的替自己换药,浮起一抹柔软的思绪。新的药草敷好,伤口又被牢牢的绑紧。药草的作用让伤口热热的,微微有些痒。涓生想伸手去抓。邹慕槐握着他的手:“在长肉呢,痒是肯定的。忍一会儿就好。”

涓生不好意思的将手从他手里拔出来。

“休息吧,好好休息,伤口复原的就快。”邹慕槐说。

涓生点点头,由着邹慕槐将他的身子放平。替他扎好被子,邹慕槐在他额上轻轻一啄。涓生微微一惊。邹慕槐狡黠的笑着,离开病房。

唐辉刚做完一个小手术,从手术室出来,轻轻的吁了口气。邹慕槐站在走廊里等着他。

“这里人多眼杂。”唐辉微微蹙眉。

“你是瑞茗的主治医生,我只了解些情况。”邹慕槐左右看了一眼:“今天在我叔叔家看到一个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我却怀疑是个军人。”

“哦?”

“药品现在缺得很厉害,医院下午叫我送了份清单给他老人家。我想这药应该就这两天就该运了吧。”

唐辉想着邹慕槐说的那个穿着便装的军人,突然道:“他们有没有可能利用客运轮船?”

“客运?”

“对,有可能是客运轮船。有那么多乘客做掩护,押运的士兵也都改成便装混在乘客中。《国际公约》里有规定,战争不得攻击民用设施……我马上让人去查客运轮船。”唐辉急匆匆的撇下邹慕槐走了。

五十六、特权

邹慕槐踏进平田进三的客厅就见郁白秋坐在沙发上架着腿,手里端着支翡翠的烟嘴,眉心微结。他看见他进来微微点了下头,邹慕槐也礼貌的示意了一下。

“平田公子是从圣保罗教堂过来的?”郁白秋一手抱着手肘一手举着烟嘴阴阳怪气的看他。邹慕槐未置可否。

“我那不成气的外甥得到平田公子一路照应,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邹慕槐拧起眉没有应声,下仆端了茶上来。

“叔叔什么时候回来?”邹慕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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