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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小年朝,亦称羊日,汐阑地俗谓不扫地,不乞火,不汲水。是日亦为田地生日,俗称“田本命”。当日刘锶现汐阑地官府前,亲引当地官吏豪富乡绅等百余人,祭叩土地。
初四,猪日,朝廷下旨,着汐阑王刘锶速速返京。是日汐阑王开仓设宴,布汐阑地新政数条,民亦颂之。
初五,牛日,俗称破五,是日民间家户倒元旦以来积聚弃物送穷,各商号开市,汐阑王亲替东虢新银庄题字,宣年节禁忌自是日起破除。当日汐阑外麇郡守奉旨见汐阑王,不日而出,面色惊恐,时人目以为怪,然不可探一字。
初六,马日。汐阑王令下治军,原中军各将抹兵力马,朝廷震怒,指斥汐阑王行同谋反,当日交临数郡守引乡军来攻,大败而归。汐阑王起兵竖旗,号反权臣,意在清君侧。
同日,豳国康宁女主上折武圣,言汐阑王绝无谋反之心。武圣降旨,令其专心豳国事务,宾主不欢而散。大王爷刘钿言降地进贡不精,削旧地王号为侯,一举激起千层浪,乱心四起。
初七,人日。武圣着大将军张广为主将,四王子镗为偏将,引将二十万,出兵汐阑。兵部侍郎郭俊自请为先锋,以示与叛臣汐阑王刘锶无关,武圣准。
同日,原虢国旧地最先起兵为乱,卫国四境原他国旧地附逆,一时军报频仍。
初八,谷日,汐阑王刘锶不言战事,只于寺内占谷丰欠,得知为晴侧,喜甚,言今汐阑必为丰年。
九日,豳地康宁女主兴兵,置信汐阑,言同除卫之祸害,还武圣清闻。汐阑王刘锶不置可否。
十日,石日,民谓十至,亦唤作十不动。俗信是日忌动碾磨石器,忌动刀兵。大王爷刘钿责成张广速速行军,由是军中哗然。
十一日…
十二日…
重重合上邸报,扔于桌上,闭目皱眉。
“爷!”
“嗯。”我微微颔首,“张庭这会儿到哪儿了?”
“回爷的话,本是合兵来袭汐阑,然各地纷乱,不得不分兵行事,张广急调四围乡军,但虢国反趁朝廷慌乱之际,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眯起眼来:“蒋含…我怎麽听着你的话儿里透着喜气?”
蒋含嘿嘿一笑:“我不会说好听的,反正跟爷作对的,我都不喜欢,巴不得他们见天儿倒霉才是!”
也就无奈一笑:“子敬,准备得如何?”
“三军已然齐备,只等爷下军令了!”
我叹口气,终是要有这一日,躲不过啊…只是东也传不回消息来,父皇的旨意透着古怪,刘钿有这个担子逼宫,也没这个本事才是…突又想到一茬,不由连连摇首,大意了,大意了!怎的漏算了那二人!
正想着,听得外头儿门轻扣,遂朗声道:“甚麽事儿?”
“回王爷的话儿,虢国王子韩焉有信至。”
也就微微颔首,子敬行过去开了门,闪身进来两个人,黑衣斗笠,望不清眉眼。
我正要开口,那人却一个箭步过来,慌的子敬横身拦了,那人一扯斗笠,唤道:“是我!”
我定睛一看,忙起身奔过去,拉住他手臂颤声道:“…连之!”
不是连之又是谁!这满身风尘,眼眶发青,想来一路提心吊胆,怎能过得好?后头儿那人忙的跪下:“给主子见礼。”
“做的好!映儿起来吧。”我微微抬手,“此番累了你,先下去歇了,我转头再寻你。”
子敬乖觉,拉了蒋含映儿二人退下,不忘掩上房门,端的体己。
待人散了,连之方喘口气:“可算活着来见你了!”
我拉他坐下,递杯热茶过去:“慢慢说。”
连之饮了一口,方正色道:“皇上叫刘钿给关了,被逼下的旨,你不可明着与朝廷作对…”
我笑笑:“说明白些。”
“那日影儿救下长公主,忠叔始终觉着不妥,遂与我商议,想将长公主尽快送回宫去。”连之叹口气,“武圣秘密派了人来接,谁想路上出事儿…”
“这漏子出在张庭身上,还是高公公身上?”我皱眉道。
连之一脸忿忿:“张庭转身将长公主送刘钿那儿了,刘钿深夜求见皇上…第二天宫里就传出皇上身体微恙,若少了高公公,也不会成事!”
“这些…是你查出的?”我垂目一顿。
“我探的些,韩焉那儿…”连之叹口气,“韩焉也查出些蛛丝马迹,我两下里一思量,这才…”
刘钿如此嚣张跋扈,吃准了我不在东也,禁军调动又在张庭手上,这才不怕亓过他们…只是高公公怎的被他拉拢了,还有张庭,一直以来都将他视为父皇心腹,没想到…原以为会是与父皇相忤,此一招不察,虽面上看来无异,然陷长公主于危地,终是我之责!
但现下不是也不便提这些,只好道:“连之,你家眷…”
“不用担心。”连之轻扣我指尖,“在陵烟阁时,有你的人看着,刘钿没机会下手;映儿与东虢之人合力救我脱困之后,兵分两路,一队护送我来此,一队送他们至亓相处。亓相虽无把兵权在手,但要保了你我府上众人性命,并无大碍。”
我摇首一笑:“韩焉也是,直接送过来不是一般的?”
“这话儿说得韩焉冤枉!”连之瞅我一眼,“一群不懂武功的妇孺,来此地不一样是颠沛流离?”
也就不提这茬:“铭儿如何?”
“被软禁府里,我几次求见,都被四王子拒了。”连之叹口气。
我心内一叹,面上强笑道:“南宫呢?他那性子吃软不吃硬,使银子又没个准儿的,外方虞郡,还真憋屈了他。”
提到这活宝,连之满面愁容亦稍解:“那厮又怎会吃亏?他走时我去送了,正想劝慰他几句,他反笑嘻嘻的,直骂刘钿榆木脑袋,以为撵走他就动得了国库了。谁晓得他手下那些算盘精可都是他暗里教出来的!”
我拊掌一笑:“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连之笑了一声:“只可惜老蔡陪着打了一顿板子…”神色又黯淡下来。
“无妨无妨,老蔡那儿刘钿抓不着甚麽鞭辫子的。”忙拉起他手来,“只是那三十廷杖,弄不好真会要了命的。”
“裴少西也就隐隐透了皇上的意思,谁晓得踩了刘钿的痛脚,这才…唉。”连之一脸懊悔。
我摆手道:“裴尚书历来行事公允,既不喝花酒,亦不豪赌受贿,刘钿拿不着他甚麽,打他不过以儆效尤。”
连之喝口茶:“我只是没想到郭俊究竟怎麽个意思。”
“我原以为他与郭采一般,是父皇的人,可现下看来,郭采是,郭俊却不见得。”我默默一想,又道,“我现下也说不准,还得待与他交手方知。”
连之望我一眼,方小心道:“你当真…要与四王子兵戈相见?”
我大大叹气:“不是我,而是他…”又苦笑一声,“论起来,这一场必不可免。只是不能白白便宜了刘钿合那些亡国之人!”
“那…也包括虢国?”连之静静来了一句。
我倒愣了:“连之,你想说甚麽?”
“我甚麽都不想说。”连之垂目道,“你自有道理,我能作的,只是信你罢了。”
我心内一暖,也不言语,只轻轻拥住他一下,就又放开:“你来,我安心不少。”
连之面上一红,也就掩饰道:“昼夜赶路,困倦得不行…”
我忙起身道:“怪我拖你说话,你去吧,子敬会替你安排好的。”
连之一笑出门,我回身坐下,又静思一阵不提。
50 积劳成疾
上元灯节,东也城东双柳巷走水,烧了几条街子,毁了不少宅院。孰料次日五门使官仓被劫,民语是日为耗磨日,官不开仓。今日空仓,年将损耗无度。禁军大肆搜捕,民心惶惶。同日,我中军北上,沿途郡吏或降或逃,几无费一兵一卒。令下重述,起兵只为铲除奸佞,情非得已。军令仍存,不得袭扰百姓,不得打劫商号银庄,不得强抢民用。是故收地一切如常,直如无事一般。
燕九节,东也道观集祀长春真人,号为燕九会。然禁军以聚众生事为由驱除,道人怒极,双方械斗,死伤百余人,时人叹惋。
二十日,小添仓,俗以灰土画仓围、或以稌梗作仓围于院中,中放粮食,以为祈求。即着令所属之地开仓放粮,以慰冬荒。是日东虢东进,逼近东也东部重镇闵郡。刘镗力抗,双方激战一日,互有死伤。
二十五,老添仓,数粒曰添仓,饱食亦曰添仓。人家又有碂米积薪者,谓可保积粮丰囤满。是日祭拜仓神罢,引军连下四镇,陈军东也南侧门户度昂郡。张庭急调将帅二万,死守度昂。
至穷九日,汐阑旗号遍插东、南各郡,西侧东虢据守,北有豳国雄视。
却转念一想,以近立春。
立春,立春…
睁眼醒来,腰酸背疼,却是伏案睡了一宿,案前烛火尚明,。耳侧听着敲五更,天际却黑沉沉的,透着死寂。
面前章程是连之送的折子,细表收地立春日事略。盯着文书上俊秀笔锋,不由神游。
幼时每年立春,皆觉无趣。
送春耕人等入宫曰进春,早于前日迎春,是日鞭春牛,祀句芒神,拾土片碎片宜蚕,胡太医令只说能治病,这才添些乐子。与镱哥躲在文清娘娘撵中混出宫去,见农家互馈小春牛,端的和气妥帖;商号酒肆挂饰春胜春幡,迎风漫展,五色斑斓。各家门上早已剪写贴妥春帖,红的暖人眼眸,墨字黑亮亮泛着神采,透着喜气。
按制,皇上、皇后需躬耕、躬桑以劝农。在我看来,父皇扬鞭打牛,远不如挥鞭策马来得爽利。反观文清娘娘,素服洁面,皓腕柔指理桑弄蚕,还赏心悦目些个。不过无趣的还在后首,当日只可食生菜,意为“咬春”,我打小吃这玩意儿,定要肚痛三日不可。那年席上我愁眉苦脸,镱哥看不过,偷偷替我吃了,却叫刘钿告了一状,父皇罚我三日不得食用他物,只准用些食蔬,且不得热过。不过说也蹊跷,自此我再食生菜,竟无异状。现下想来,父皇倒是行个“至之死地而后生”。
无声一笑,却勾起喉间麻痒,忍不住咳嗽起来,身子微倾,披着的袍子滑在地上。本想伸手拾了,才弯腰,眼前竟一黑,天旋地转,啪的摔在地上,一头撞在案沿上,半边胳膊毫无知觉。
早前亦有此症状,只不想子敬挂心,也怕动摇军心,故而瞒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整颗心似被细线勒住,胃缩成一团,脑里空寂一片,喘不上气来。我冷汗淋淋,想唤人,却哽着说不出话来,倒是外头儿守卫听见里头动静,进来问一声儿安,才吓得手忙脚乱把我扶起来。
子敬闻讯而至,拖了王府郎中,并着老大个药草箱子。
郎中细细望了我面色,轻声问了近日起居,静静听我答了,方号脉不提。我歪在枕上,只觉着腻味,瞅着郎中面色阴晴不定,只觉着厌烦:“子敬,何必小题大做,我没事儿。”
子敬叹口气:“爷,打回汐阑起,您就没睡过个囫囵觉!事事躬亲,件件亲为,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我笑笑:“真没甚麽。就是伏案睡了一夜,压得身子有些麻了。”
郎中罢了手,我理理袖口:“有劳先生。”
郎中一拱手:“敢问王爷以前可是中过毒?”
我略一颔首,郎中又道:“那毒王爷可解了?”
我皱眉道:“那个大夫已解了多时了。”
郎中垂目道:“若是王爷体己,可否告知小老儿那毒与解毒的方子?”
我心里一紧,没有答话,倒是子敬惊道:“你是说…解药里有文章?”
郎中面上慎重:“这个,小老儿不敢说圆了。”
微微皱眉,冲子敬颔首,唤他取了纸笔写与郎中。郎中细细看了,反复几遍下来,脸色愈加凝重。我斜眼瞅着,不发一言,只叫子敬将昨儿的折子拿了榻上办了。子敬替我架个小几,方好书写。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郎中冲我跪下叩首:“王爷赎罪!”
我也没抬眼:“说。”
“小老儿不敢说…”
我抬头一笑:“那就别说了,下去吧。”
子敬忙道:“爷!”
郎中磕头三响:“王爷若不停了征战,只怕撑不到今年夏天!”
手上一抖,滴下点墨来,氤氲开来,散成一片浑浊。
子敬身子一晃,面色苍白:“甚麽?”
郎中俯身道:“小老儿不敢说谎!”
子敬这才见我垂目不语。慌的迎上来:“爷,爷!”
我举目一望,嘴角竟不由上扬:“真的?”
郎中倒愣了,我才发觉自己笑出声儿来了:“这可真是…我刘锶长这麽大,这可算是听得心里最痛快的话儿了。”就又盯着他道,“先生请起,刘锶尚有几事不明,还要请教。”
郎中哪儿敢起来,只得颤着身子答:“是,王爷请说。”
“我中的琥珀霜已经解了,又是怎麽…”
“下药的人可谓绵里藏针,用心刁毒!”郎中叹口气,“下药的人当熟知王爷起居,至少亦是熟知王爷自小常服的药石。解药中多添了几味引子,不妨碍解开琥珀霜,却能将王爷体弱的虚气引出…”
后头儿话儿我却听不进了:“这麽说,只有我吃了这解药,才会二次中毒?”
郎中想了一阵:“理当如此。”
遂心头一宽,再不济,韩焉也有武功底子撑着,不会出事…
子敬急道:“怎麽能治?”
郎中忙道:“小老儿写给方子,能压着毒性,但…不能根治,除非,除非…”
“除非甚麽?”子敬面上驼红,急得连连措手,“莫非少药材?你只管说,就是天上龙凤,我也想法子给爷弄来!”
我轻笑道:“只怕这事儿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郎中汗颜:“王爷说得是。”
我摇首一笑。就算我放过了你,父皇也不会轻饶了你,胡太医,你有恃无恐就因这个麽?想来倒也有些道理,进可要挟于我,退可投诚刘钿…
可惜你此生已没这机会了。
遂眯眼一笑:“若按你开的方子服用,还能称到甚麽时候?”
“最多…一年。”
“不够!”我斩钉截铁。
“若是,若是王爷能爱惜些个…”
“怎麽爱惜?”我皱眉轻道,“叫我别看折子,别领兵出征,别喝酒,别…”
“不是‘别’…”郎中抖着嗓子,却也挺起腰来,“只要不过量,还能再撑个两年…”
“那也不够。”我摇首道,“唉,真是…罢了,生死有命…先生你先去吧。”
郎中踌躇着起身,却又跪下急急说了一句:“王爷还得忌讳一个…”
“甚麽?”
“王爷…房事不宜操劳,耗损精元…不止是与王妃女子若蒲之流,尤要戒的,就是与…”郎中鼓起勇气还是说不全,索性作个闭目等死状。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却又咳嗽不止,只得掩口勉强道:“我,我晓得…咳咳…晓得了,你去罢。”
举目却见子敬满面忧色,我自一笑:“子敬,莫挂心。我心里痛快着呢。只是这事儿可得守紧了!”
“爷!”子敬眼中又痛又悔,跪在我面前,垂目不起。
我轻抚他发髻:“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好容易等来了,我怎能不痛快。只是…”手上一顿,“我却没想着叫胡太医摆了一道…其实一年还有余,我估摸着,三个月也就够了…”
“爷!”子敬声儿一哽,叫我眼里一痛,忙的笑道:“我的心思你晓得,这回子岂非是镱哥冥冥显灵,助我一遭?”
子敬仰起头来,满面泪痕:“爷莫说丧气话,天下之大,定有能医好爷的大夫!”
“也许…有吧。”我垂目一笑,收回手来,“只是,治好了,还不是要见这些腌雑,还不如…”
后首话儿没说出来,只为眼前猛地晃过个人影,心尖上没由来一疼,竟有些踌躇了。
原是心急火燎盼着,候着,就想着今日,可真的来了,怎的生出依恋来…怕死?非也。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堆金积玉,是棺材里带不去的瓦砾泥沙;贯朽栗红,是皮囊内装不尽的臭污粪土;高楼广厦,琼楼玉宇,是坟山上起不得的高堂;饰衣绣袄,狐服貂裘,是骷髅上裹不住的败絮。
忍不住大笑道:“子敬,拿酒来!”
子敬愣在当下,我横他一眼:“白乐天唱《长安道》,今日雪止,是该吟咏!”
把酒当歌,自吟片语。白香山文辞清丽,禅风颇厚,我却偏要改了,应作:
梅花散去清枝开,独奏一曲酒一壶。众人劝我闲南山,古来愁情堆满怀。君不见卫国人,东也道,一回来,一回老…
51 春寒料峭
时入二月,俗谓丽月,或曰如月。然晴天霹雳,震得我寝食难安。
长公主殁了。
手上一抖,握不住笔端,我勉强盯着跪在面前之人:“映儿…你再说一遍?!”
映儿面有不忍之色:“主子…”
我立起身来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会不会是刘钿放出的假消息?又或是有人想趁乱谋利?你亲见长公主去的,或是当时在场…”
子敬一把拉住我:“爷!”
我抬眼一瞪:“作甚麽?!”
子敬嘴唇一抖,缩回手来。
映儿哑着嗓子道:“自打奴才与影儿晓得长公主被刘钿囚了,千方百计只想救了出来。”
我摇首道:“影儿曾在他府上埋伏过,只怕没那般容易。”
映儿躬身道:“确是如此。是故奴才与影儿只能暗中埋伏,本想打探清楚再…谁晓得…”
我撑着桌边儿,低声道:“长公主…怎麽去的?”
“自裁。”
“甚麽?”我大惊,“这麽重要的筹码,刘钿会轻易的放她自杀?”
“刘钿确是交代小心看管,然长公主之前一丝一毫怯态也无,看守放松了些。奴才与影儿好容易寻得机会,谁想竟见到…”
“具体甚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