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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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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的客人也觉得无法再留。结果只剩下男爵和克勒韦尔一声不出的僵在那里。后来,于洛
竟忘记了克勒韦尔,蹑手蹑脚想去靠在房门上偷听,却又后退不迭的缩了回来,因为玛奈弗
打开房门,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见只剩了两个人表示很奇怪:
    “怎么,不喝茶了吗?”他说。
    “瓦莱丽哪儿去了?”男爵气咻咻的问。
    “我的女人吗?她上楼到今姨那儿去了。”玛奈弗回答。
    “干吗把我们丢在这儿,去找那个蠢姑娘?”
    “令姨从男爵夫人家回来,有点儿不消化,玛蒂里讷来要了茶,瓦莱丽上去瞧瞧是怎么
回事。”
    “老表呢?……”
    “走了!”
    “真的?……”男爵问。
    “是我把他送上车的!”玛奈弗扮了一个丑恶的笑脸。
    街上传来马车驶过的声音。男爵根本把玛奈弗看做零,便上楼找李斯贝特去了。一个人
在妒性大发之下,往往有些触机的念头。玛奈弗的无耻,男爵知道太清楚了,他疑心夫妇俩
通同着闹鬼。
    玛奈弗发觉只有克勒韦尔一个人了,便问:“那几位先生太太都怎么了?”
    “太阳下山,鸡鸭进窠,”克勒韦尔回答,“玛奈弗太太不见了,她的跟班也就散了。
来,咱们玩一会皮克吧①,”克勒韦尔想赖着不走。
    他啊,他也相信巴西人还在屋里。玛奈弗跟他玩起牌来。区长的精明不下于男爵;他可
以跟丈夫赌钱,在这儿无穷无尽的待下去;至于丈夫,自从赌场禁闭以后②,只能靠交际场
中的小赌局过过瘾。    
  ①皮克,法国的一种纸牌戏。
    ②一八三七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巴黎赌场被全部取缔。

 
    男爵急急忙忙奔上贝姨的公寓;可是门关着,隔门问讯的手续,使那些警觉而狡狯的女
人尽有时间安排一个喝着茶闹病的场面。贝特病得很凶,把瓦莱丽吓坏了,惟恐有什么不测
似的,所以男爵气冲冲的进来,瓦莱丽简直没有在意。遇到大吵大闹的时候,疾病是女人最
常用的屏风。于洛偷偷的到处张望,贝姨卧室里并没一处可以藏起巴西人的地方。
    “你的不消化,贝特,替我太太那顿夜饭增光不少,”他打量着老姑娘说。她明明是好
好的,却装做一面喝茶一面胃脏抽搐,不住的作呕打嗝。
    “幸而咱们的贝特住在我一起!没有我,可怜她命都没有啦……”玛奈弗太太说。
    “你以为我装病是不是?……简直是侮辱……”贝特对男爵说。
    “为什么?”男爵问;“敢情你知道我为什么上楼的?”他在眼梢里偷觑盥洗室的门,
门上的钥匙给拿掉了。
    “你在讲外国话吗?……”玛奈弗太太伤心的表情,仿佛她的温情与忠实都受了诬蔑似
的。
    “可是,亲爱的姊夫,的确是你把我害到这个地步的,”贝特一口咬定。
    这句话转移了男爵的目标,他莫名其妙的瞪着老姑娘。
    “你知道我对你怎么样,”贝特接着说,“我人住在这儿,就是真凭实据。我拚着一生
最后的精力照顾瓦莱丽的利益,也就是你的利益。她这个家,照这个场面,比旁人家要省十
倍的钱。没有我,哼!姊夫,你两千法郎决计不够,非得花上三千四千的。”
    男爵表示不耐烦:“这些我全知道,你在种种方面照顾我们,”他说着,走到玛奈弗太
太前面搂着她的脖子,“不是吗,我的小美人?……”
    “真的,”瓦莱丽嚷道,“我以为你疯了!……”
    “好吧,你没有怀疑我的忠心,”李斯贝特又说;“可是我也爱我的姊姊阿黛莉娜,我
今天看见她在哭。她有一个月不看见你了!这太不象话了。你让可怜的阿黛莉娜没有钱。你
的女儿差一点晕过去,因为知道靠了你哥哥我们才有夜饭吃!今天你家里开不出伙食!阿黛
莉娜决意牺牲,预备自谋生路。她对我说:我可以跟你一样做工!这句话揪紧了我的心,想
到一八一一年代的她和一八四一年代的她,三十年功夫!这样我的夜饭就下不去了……我熬
着痛苦想挺过去;可是一到这儿,我真要死了……”
    “你瞧,瓦莱丽,”男爵说,“为了爱你,我搅到什么地步!
    ……在家里作了这样大的孽!……”
    “噢!所以我不愿意嫁人呀!”贝特幸灾乐祸的嚷着,“你是一个挺好的男人,阿黛莉
娜是一个天使,哪知赤胆忠心得到这种报应。”
    “一个老天使!”玛奈弗太太轻轻补上一句,她又温柔又挖苦的望着埃克托。他却在那
儿把她仔细端详,好象预审官打量一个被告似的。
    “可怜的太太!九个多月我没有给她钱了;为了你,瓦莱丽,我却照样张罗得来,而且
付了什么代价!永远不会再有人这样爱你的,而你回过头来教我伤心!”
    “伤心?那么你把幸福叫做什么?”
    男爵不理会瓦莱丽的回答,继续说:“你从来没有提到那个所谓的老表,我不知道你们
是什么关系。可是他一进门,我的心就象给人扎了一刀。尽管我盲目,我究竟不是瞎子。在
你的眼里,他的眼里,我看得明明白白。那个猴子的眼皮中间闪出一点子光,射在你身上,
而你的眼神……噢!你从来没有那样的瞧过我,从来没有!这桩秘密,瓦莱丽,早晚会揭穿
的……为了你,我才第一遭懂得忌妒的滋味,所以你不用奇怪我对你说的话……可是还有一
桩秘密正在迷雾里显露出来,我觉得简直是下流……”
    “你说罢!你说罢!”瓦莱丽嚷着。
    “就是克勒韦尔,这堆臭肉,这个混蛋,也爱着你,而你接受他爱情的程度,使这个傻
瓜居然当众显出他的痴情……”
    “一共是三个了!还有旁的吗?”玛奈弗太太问。
    “也许还有!”男爵回答。
    “假使克勒韦尔爱我,那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权利;即使我接受他的爱情,也是一个风流
艳妇分内的事,你就有许多地方不能满足她……所以,要么你就连我的缺点一起爱,要么就
一刀两断。倘使你还我自由,你跟克勒韦尔都不许再来;我就挑上我的表哥,既然你认为我
们有过因缘。好罢,再见,于洛男爵。”
    她站了起来,可是参议官抓住她的手臂逼她坐下。老人不能丢了瓦莱丽去再找一个;她
对他比吃饭睡觉都更重要,他宁可糊里糊涂把疑问搁在那里,不愿看到有一点点证据,坐实
瓦莱丽的不忠实。
    “瓦莱丽,你不看见我为什么难受吗?我只要求你洗刷一下……只要你说出充分的理
由……”
    “好,那么你到楼下去等我,你总不见得想呆在这儿,看我们服侍你小姨子的那些手续
吧?”
    于洛慢吞吞的往外走去。
    “老风流,你也不问问你孩子们的消息!”贝特嚷道,“你对阿黛莉娜打算怎么办?我
吗,我明天先把我的积蓄送过去。”
    “至少,一个人对待太太白面包总不能不给,”玛奈弗太太微笑着说。
    李斯贝特那种口吻,对他象约瑟法的一样不客气,男爵却毫不在意的溜走了,反而觉得
躲过了难堪的问话很高兴。
    外门一上锁,巴西人出了盥洗室,他含着一包眼泪,一副可怜相。显而易见他什么话都
听见了。
    “我知道你不会再爱我了,亨利!”玛奈弗太太把手帕蒙着脸,哭了。
    这是真正的爱情的呼声。女人绝望之下的哭哭啼啼总是那么有效,能够教男人回心转
意、宽恕了事的,只要她年轻、貌美、袒胸露臂、穿着一举手就可显出夏娃本相的夜礼服。
    “要是你爱我,干吗不为我丢开一切呢?”巴西人问。
    这美洲人象所有生长在大自然中的人一样,只知道单纯的逻辑,他搂着瓦莱丽的腰,马
上把客厅里的话接下去。
    “你问我干吗?……”她抬起头来,脉脉含情的眼神把亨利吸住了,“嗳,我的小乖
乖,我是有夫之妇;我们是在巴黎,不是在美洲的荒地上,草原上。我的亨利,我的第一个
爱人,独一无二的爱人,你听我啊。这个丈夫,陆军部的副科长,他要当科长,要得荣誉勋
位四级勋章,我能阻止他这点儿野心吗?你知道他当时不干涉咱们是为的什么,(快有四年
了,记不记得,你这坏东西?……)现在为了同样的理由,玛奈弗硬要我接受于洛。这讨厌
的臭官僚,呼气象海豹,鼻孔里长着须,年纪已经六十三,为了要年轻,三年中间反而老了
十岁,这丑家伙,我只能等到玛奈弗升了科长,得了四级勋章之后才好把他一脚踢开……”
    “当了科长,你丈夫的薪水加多少呢?”
    “三千法郎。”
    “我给他三千法郎终身年金,让咱们离开巴黎到……”
    “到哪儿?”瓦莱丽有模有样的撅着嘴,那是女人对她们有把握的男人发威的表示,
“只有在巴黎,咱们才能快快活活的过日子。我把咱们的爱情看得太重了,决不能让它在沙
漠中冷掉;听我说,亨利,我在这个世界上只爱你一个人,这一点你不妨在你的老虎脑壳上
记下来。”
    女人把男人变做了绵羊,却永远使他们自以为狠似狮子,硬似钢铁。
    “现在你得听我说!玛奈弗活不了五年,他连骨髓都烂到了家:一年十二个月,倒有七
个月吃药,又是药茶,又是法兰绒内衣,总而言之,医生说刀子已经架在他脖子上,随时可
以回老家;对一个健康的人最轻浅的病,对他都是致命的,血已经坏了,命根已经动摇。五
年功夫我没有让他拥抱过一回,他是瘟疫!早晚我要做寡妇,这日子是不远的了。一个有六
万法郎进款,我要他东他不敢说西的男人,早已向我求过婚;可是告诉你,哪怕你象于洛一
样穷,象玛奈弗一样害着大麻疯,哪怕你打我虐待我,我还是嫁给你,我只爱你一个,我要
姓你的姓。无论你要什么爱情的担保,我都可以给你。”
    “那么今晚……”
    “嗳,你这个巴西孩子,为了我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豹子,”她抓起他的手亲着,摩
着,“能不能对你将来的老婆尊重一点?……你说,我将来是不是你的老婆,亨利?”
    “是的,”巴西人给那番疯疯癫癫的情话征服了。他跪了下来。
    “好,亨利,”瓦莱丽抓着他的一双手,睁着眼睛死钉着他,“你能不能在这儿起誓,
当着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我的姊姊李斯贝特的面,发誓在我守寡的期限满了以后正式娶
我?”
    “我向你赌咒。”
    “这不算数。你得拿你母亲的骨殖,拿她的灵魂救赌咒,你得以圣母马利亚的名字,以
你自己的天主教徒灵魂赌咒!”
    瓦莱丽知道巴西人起了这个誓一定会信守的,哪怕她将来怎样的堕落,怎样的下流。巴
西人果然赌了这个庄严的咒,鼻子几乎碰到瓦莱丽雪白的胸脯,眼睛似乎受了催眠一般;他
醉了,一个人花了四个月飘洋过海才看到他的情人,自然要醉了。
    “好了,现在你给我安静一点。你得在玛奈弗太太身上,尊重一个将来的蒙泰雅诺男爵
夫人。别为我花一个钱,我不允许。你待在这儿,躺在外间那张小榻上,等到你可以离开的
时候,我会亲自来通知你……明天早上,咱们一块儿吃早饭,到一点钟光景你走,好象是中
午来看我的。不用怕,门房是我的人,好比我爹妈一样……我此刻下楼去招呼客人喝茶。”
    她对李斯贝特递了个眼色,要她送到楼梯口。在那里,瓦莱丽咬着老姑娘的耳朵:
    “这黑炭来早了一年!没有替你报奥棠丝的仇,我决不甘心!……”
    “你放心,亲爱的小妖精,”老姑娘吻着她的额角,“爱情和报仇是成双作对的,决不
会不成功。奥棠丝叫我明天去,她手头紧得不得了。为了到手一千法郎,文赛斯拉会拥抱你
一千次。”
    于洛和瓦莱丽分手之后,一口气跑进门房,在奥利维埃太太前面突然出现。
    “奥利维埃太太?……”
    听到达威严的口吻,又看到男爵命令式的手势,奥利维埃太太走出门房,跟男爵走到院
子里。
    “你知道,将来能帮助你儿子弄到一个事务所的只有我;
    靠了我,他才当上三等书记,把法律也念完了。”
    “是的,男爵;我们的感激,男爵可以相信的。没有一天我不祈祷上帝为男爵降福。”
    “闲话少说,老妈子,要真凭实据。”
    “有什么事要我办呢?”奥利维埃太太问。
    “有个男人今晚坐了车来的,你认得不认得?”
    奥利维埃太太当然认得那是蒙泰斯;她怎么会忘了呢?在长老街,每次他清早离开屋
子,早得有点不象话的时候,总塞给她五法郎。倘使男爵问到奥利维埃先生,也许原原本本
都可以问出来。可是奥利维埃睡觉了。在下层阶级中,女人不但比男人高明,而且差不多永
远支配男人。奥利维埃太太久已决定,遇到两位恩人冲突的时候她应当怎么办,她认定玛奈
弗太太的势力更大。
    “认得?……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怎么!在长老街的时候,玛奈弗太太的表兄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啊!她的表兄!……”奥利维埃太太嚷道,“说不定他来过,可是我刚才没有认出
来。下一次,先生,我一定留神……”
    “他等会要下来的,”男爵打断了奥利维埃太太的话。
    “他早走啦,”奥利维埃太太这时全明白了。“车子不在这儿啦……”
    “你看见他走吗?”
    “怎么不看见?他对他的跟班说:上大使馆!”
    这个语气、这番保证,使男爵不胜欣慰的叹了一口气,他抓着奥利维埃太太的手握了一
握。
    “谢谢你,奥利维埃太太;可是还有……还有克勒韦尔先生。”
    “克勒韦尔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听我说!他爱着玛奈弗太太……”
    “不会的,男爵!不会的!”她合着一双手。
    “他爱着玛奈弗太太!”男爵一口咬定,“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办的;可是我要知道,而
你也一定能打听出来。要是你查出他们私情的线索,包你儿子当公证人。”
    “男爵,别这样多心,”奥利维埃太太说,“太太是爱您的,而且只爱您一个;她的用
人知道得清清楚楚,我们都说您是世界上最有福的人,因为,不用说啦,您知道太太好到怎
么样……啊!真是太好了!……她每天十点钟起床;她吃早饭,过后她花一个钟点梳妆,这
样就到了下午两点;那时她上杜伊勒里花园散步,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到四点她回
家等您来……噢!这些都安排得象时钟一样准确。她什么事都不瞒她的贴身老妈子,她的贴
身老妈子兰娜又什么事都不瞒我。是的,兰娜不会瞒我的,因为她对我儿子很好……所以您
瞧,要是太太跟克勒韦尔先生有什么不清不楚,我们一定会知道的。”
    男爵满面红光的回到玛奈弗太太那儿,以为这个下贱的娼妇,跟海中的美人鱼一样狡
诈、一样美丽、一样有风情,只爱他一个人。
    克勒韦尔与玛奈弗正开始第二局皮克。克勒韦尔当然是输的,象一切心不在焉的赌客一
样。玛奈弗知道区长心不在焉的原因,老实不客气趁火打劫:他先偷看要抓的牌然后换牌;
先偷看对家手里的牌然后出张。每把输赢是一法郎,男爵回进去时他已经刮了区长三十法郎。
    “嗯,只有你们两个吗?那些人呢?”男爵很奇怪没有一个旁人在场。
    “你的好脾气把大家都吓跑了,”克勤韦尔回答说。
    “不是的,那是为了我女人的表哥,”玛奈弗插嘴道,“他们以为瓦莱丽和亨利分别了
三年,应当多谈谈,所以很识趣的溜了……要是我在,我会把他们留下的;可是也不行,李
斯贝特每次都是十点半来招呼喝茶的,她一闹病,什么都弄糟啦……”
    “李斯贝特真的不舒服吗?”克勒韦尔气冲冲的问。
    “人家这么说就是,”玛奈弗不关痛痒的态度,表示他根本不把女人当做人。
    区长望了望钟,算出男爵在贝特那儿耽搁了三刻钟。看到于洛的得意,克勒韦尔觉得埃
克托,瓦莱丽,和李斯贝特都有嫌疑。
    “我刚看过她,可怜的姑娘病得很凶,”男爵说。
    “好朋友,你这红光满面的气色,倒象是幸灾乐祸似的。”克勒韦尔话中带刺地接着
说,“李斯贝特是否有生命危险?据说你的女儿是承继她的。现在你简直换了一个人。你走
的时候脸色象奥赛罗,回来象圣普乐①……我倒很想瞧瞧玛奈弗太太的脸……”    
  ①圣普乐是卢梭小说《新爱洛伊丝》中的男主人公,爱情的同义语。奥赛罗是莎士
比亚名剧《奥赛罗》中的主人公,嫉妒的象征。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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